我陪你一起
8再遇 我是在一個爛尾樓的樓頂醒來的。 此時還是午夜吧,四周還黑著——和夢境的開始一樣。 我往下望了望,大概有三層樓那么高,八九米的樣子。 這就害怕了嗎? 還是沒來得及跳呢? 我問心里的那個自己。 必然是等不到他的回答的。 我撥了撥頭發(fā)就下了樓。 下樓才發(fā)現(xiàn)少了點什么東西——來時的包不知道被我扔到了哪。 我得去找找——里面的藥倒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包,那是最近LV的新款,花了我五萬多塊。 錢沒了總會覺得rou疼。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在將至凌晨的大街四處亂逛——按著不同的路線往清醒時的石椅那邊走。 沒有。 我有點暴躁。 不太順心。 我決定去報個警。 還好手機放在兜里——我在手機上找到最近的一處派出所。 按門鈴。值班員醒來。給我打開門鎖。 我進門。 剛進門就看見了熟人。 ——干凈的人果然有干凈的去處。我輕笑了一聲。 他像是落荒而逃似的,急急忙忙地進了值班室。 我追著他跟了進去。 派出所大廳里亮著燈,和電視里播的審訊室的燈很像,都很亮。 值班室則是昏暗的,在黑里混合著夜的困倦,唯有電腦顯示器上的數(shù)據(jù)在一格一格地跳著,不知道我算不算是見證了什么國家機密。 “警官,”我沖他說了句,“我想報個案?!?/br> 他神色又變得引人信服起來,不復剛剛那樣有些羞窘——渾像我撞破了他什么秘密似的。 “怎么了?”他問我,“你先坐下?!?/br> 我坐在值班室的折疊椅上。 “我的包被人偷了?!蔽艺f。報盜竊似乎比報遺失穩(wěn)妥一些。 “怎么被偷的?”我沒想到還有下文,支支吾吾說不上話來——也不知道在那些男人們面前的謊話功力都去了哪。 “不記得就算了,”他適時地給我找了臺階下,“描述一下你的包的外形、價值、內(nèi)容物品?!?/br> “我有照片,”我翻出剛?cè)胧帜翘炫牡馁I家秀照片,“里面裝了錢包、幾盒藥、兩支口紅、一支唇膏,還有一管護手霜?!?/br> “什么???”他煞有介事地開口,仍然低著頭,好像也要記錄下來似的。 我存了心想逗逗他:“就...那個病。” 我裝作羞于開口的樣子。 他果然如我所料地立即抬頭,滿眼震驚和憤怒地望著我:“真的?誰傳染你的?” 這跟我想的不太一樣。 “別笑嘻嘻的了!我說正經(jīng)的呢!”他從桌邊站起來走向我。 我摸了摸臉,才發(fā)現(xiàn)剛剛嬉笑的表情好像還在臉上掛著。 我這次是真的羞于開口了。 我低下頭去,逃避他的問話。 可他還在喋喋不休著:“到底是誰傳染你的?哪些人戴了哪些人沒戴你還不知道嗎?你倒是說句話啊。” “除了你,”我抬頭看他,“除了你沒人戴?!?/br> 我說完就飛快地轉(zhuǎn)開臉去,不想看到他同情和驚訝的表情。 “不行!這不行!”他緊張地拽起我的手,“怎么能這樣呢?” 我也被他帶入了情緒,就好像我真的有那病一樣,我也不由自主地悲傷起來。 終于,他像是做了什么重大決定——他鄭重地捧起我的臉,就在我發(fā)呆的剎那,突然兇狠地吻了上來,他的唇舌極惡劣地在我的口腔里環(huán)繞著,唾液的分泌又加重了這種環(huán)繞的力度。 我從開始就沒跟上他的節(jié)奏,到后來更是應付不來。 直到最后的最后,我的唇舌都幾乎毫無知覺的時候,他突然用牙齒狠狠地碾破我的唇。 有血流出來了。 “我陪你一起?!彼f。 我的腦子有點亂,比那時候看到他從神壇上走下來還要亂。 是什么來著?陪著我? 陪我干嘛?得病嗎? 這是做戲的吧?假的對吧? 他一定知道我其實沒有病對不對? 我腦子很亂。 我有點困了。 在樓頂睡得實在太冷,我有點貪戀值班室里暖氣充足的溫度。 他把我橫抱起來,自己坐到那把硌腿的椅子上,又給我調(diào)整了舒適的姿勢。 “睡會吧?!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