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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先生,我想要把這束花送給您?!?/br> 卡茜安從一個小女孩的手里買了一束手捧花,只花了五個銅幣,然后她將這束花送給了站在她身邊的男人。 索斯不解地接過了那束因為缺水而顯得有些蔫的花朵,表情嫌棄地說道:“這種廉價的東西......” 話說到一半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把心里的話說出來了,于是立刻閉上嘴巴,有些在意地看向卡茜安。 但似乎她好像已經(jīng)習慣了他的挑剔,笑著說道:“對不起啦,等我有錢了再給你買一束大的?!?/br> 索斯用指尖捏著手里的花,無不奇怪地問道:“你送我花做什么?我對花又沒有什么興趣?!?/br> 卡茜安順勢問道:“那您喜歡什么呢?” 人血,索斯在心里說道。但是他不可能說實話,所以他選擇性地忽略了這個問題。 “你還想要去哪里轉轉嗎?”他問道。 “我想......”卡茜安思索了一會兒,看了看他的臉色,突然問道:“您覺得不舒服嗎?” “什么?為什么這么問?” “因為您的臉色很蒼白。” 索斯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入手一片冰涼——血族本來就沒有體溫,這是正?,F(xiàn)象。 “而且您似乎出了很多的汗。”卡茜安露出了關切的神情,她從包里拿出一塊手帕,踮起腳伸手去擦他脖間薄薄的一層汗水。 索斯的身體又僵硬了,他實在是不習慣跟女人做出這種親密的動作,明明這具身體已經(jīng)沒有心跳了,但是他依舊聽到了響亮的心跳聲,越來越急促,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您是不是中暑了?我扶您去陰涼的地方坐一會兒吧?” “可、可能吧......”他胡亂地點了點頭,感覺自己的腦子突然就變得遲鈍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然后就被卡茜安攙扶著坐到了樹蔭底下。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想清楚自己是怎么了。 血族是黑夜的眷屬,大多數(shù)都是懼怕陽光的。但是純血不一樣。純血能夠像正常人一樣在陽光下行走,為了融入人類社會,每一個血族從小都要接受對抗陽光的訓練,索斯也不例外。 他現(xiàn)在并不懼怕陽光,也能夠在陽光最強烈的午后面不改色地走在大街上,并且不受到灼傷。但是,這不意味著他就能夠完全不在意。他所有暴露在日光中的皮膚都會感受到一種如同針扎般的刺痛感,密密麻麻的,不會很疼,但是會讓人心生煩躁。 想象一下,如果有幾萬只螞蟻爬在你所有裸露的皮膚上咬你,你會是什么感覺? 索斯其實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無孔不入的刺痛感,但是偶爾他也會煩躁,會覺得難受,而他的這些負面情緒又被卡茜安感知到了。她對別人的情緒超乎尋常的敏感,所以她才會以為索斯是因為中暑才不舒服的。 “我看您的臉色實在是不好,要不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卡茜安擔憂地說道。 她這樣懂事,索斯反而愈加不快起來。 “你不是還有想去玩的地方嗎?” “沒有,我想做的事情都已經(jīng)做完了?!笨ㄜ绨擦⒖袒卮鸬溃憩F(xiàn)得毫不猶豫。 索斯將信將疑地看著她。 “我想要做的事情就只是和您在一起而已?!彼犚娝@樣說,“無論是在家里還是在外面,只要是跟您在一起,我就已經(jīng)滿足了?!?/br> 她表現(xiàn)得是這樣的忠貞,索斯看在眼里,他明明應該贊賞她,然而不知道為什么,他的一顆心卻漸漸地沉了下去。 他有些不是滋味。 15 索斯覺得卡茜安不應該把生活的重心放在一個男人的身上。尤其是他和哥哥這樣的男人。 他很清楚不論是哥哥還是自己都不會迎娶她,最終等待她的結局只有被拋棄或者被殺死?,F(xiàn)在她把一個男人當作生活的全部,那么等她被男人拋棄之后,她又該怎么辦呢? 索斯不想看到這種結果,他在潛意識里不想要看到卡茜安凄慘的人生結局,他把這當作自己身為上位者的仁慈。 他想,到時候她一定會感到痛苦和迷茫的。 或許他應該教會她如何去享受生活,就像他一樣。 永遠不要把生活的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這是他想要對她說的話,人活著應該為了自己。 索斯是一個享樂主義者,跟他那個事事都非常正經(jīng)的哥哥比起來,他十足十的像個紈绔子弟——盡管他自認為不是。 他決心帶卡茜安出門好好玩幾天,教會她如何享受世間的樂趣。這個可憐的女人一定沒有體會過什么叫作享樂。 可當他興致勃勃地提出這個非常好的建議的時候,卻遭到了卡茜安的拒絕。 “先生,我還要看店的?!笨ㄜ绨蚕袷且呀?jīng)習慣了他的異想天開,有些無奈地說道:“店里離不開人的?!?/br> 這是新的一天,而索斯貪圖便利,并沒有抹去她前幾天的記憶——他打算等到哥哥回來那天再一起抹掉。 讓他郁悶的是,僅僅過了一個晚上,卡茜安對待他的態(tài)度就急轉直下。明明昨天她還一副【我什么都聽您的】乖巧模樣,今天卻一直在忙店里的工作,一個上午跟他說的話都沒有超過十句! 索斯覺得有點委屈,他就坐在柜臺的后面,看著卡茜安搬著花盆,忙來忙去。 “因為昨天沒有開店,所以今天必須要把昨天的事情做完?!彼@樣對他說道。 時不時還會有客人進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索斯的這張臉太惹眼了,今天花店的生意明顯好了很多,進店買花的小姑娘都偷偷地拿眼睛瞟他,時不時地竊竊私語一番。 索斯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任人觀賞的某種動物,這讓他的感覺很不好。 卡茜安沒有主意到他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她現(xiàn)在很忙,僅僅是一天沒有營業(yè)而已,她就收到了很多來自平日里相處融洽的鄰居們的慰問,她要一個個地回復他們,并在信箋上附贈一小束花朵。 很顯然索斯并不是經(jīng)營上的好幫手,他走動間能夠一路帶翻好幾盆小花,收錢的時候也不知道每一種花的大小和價格,他也不能夠辨認出花的種類、說出花的習性...... 簡而言之,他是一個沒用的男人。 所以卡茜安只讓他呆在柜臺的后面,當一個好看的、引人注目的吉祥物。 雖然他幫不上什么忙,但是至少他的臉能夠讓她心情愉悅。 沒過多久索斯就受不了那些打量他的目光了,他站起身,一言不發(fā)地上了樓。 臨近中午的時候,客人的數(shù)量逐漸變少??ㄜ绨菜妥吡说昀镒詈蟮目腿?,拿起柜臺上的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她已經(jīng)出了一身的汗了,等一會兒她就要上樓清洗一下身體,然后再和先生一起吃午餐。 她解下身上的圍裙,就在這時,她聽到了門鈴響起來的聲音。 “歡迎光臨——”她抬起頭,露出微笑,然而當她看清楚來人的面貌的時候,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先——”她的喉間不受控制地發(fā)出一道尖銳的聲音,她呆立在原地,瞪大了眼睛,渾身都僵硬住了。她的一顆心就那樣重重地墜下,墜入無止盡的深淵,震驚和恐慌的情緒在一瞬間攥住了她的手腳,化作鐐銬將她緊緊鎖住——她險些喘不過氣來! “您怎么——”她艱難地從喉間擠出幾個字來,但很快她就意識到自己不該這么問。 她緊閉著嘴巴,睜大了眼睛看著立在門口的高大的男人,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男人摘下自己頭上的帽子,他的另一只手上拖著一個行李箱,寬大的風衣穿在他的身上,為他增添了幾分風塵仆仆的味道。 他一見到卡茜安就露出了溫和和喜悅的笑容,他那湛藍色的眼睛像是世界上最清澈的寶石。 卡茜安渾身冰涼,控制不住地發(fā)起抖來。 她聽見他說:“卡茜安,我回來了?!?/br> 16 塞西從沒有這么想念過卡茜安。 這次短暫的分別讓他意識到自己對她到底有多么的依賴。 盡管按理說完成任務后他應該第一時間到父親那里進行工作以及后續(xù)處理的匯報,但是他還是想要來花店看一看,就看一眼。 可以的話,他想要抱一抱她。 在路過街邊的禮品店的時候,他忍不住停下了腳步,對著反光的玻璃整理了一下自己因為行走而稍顯凌亂的衣服和頭發(fā)。 然后他想起來自己還沒有給卡茜安帶禮物。 幸好及時地想起來了。 他輕輕地吐出一口氣,然后拉開門,走進了店里。 紫水晶的項鏈被放進一個巴掌大的禮盒里,塞西將禮盒仔細地收起來,打算給他的女孩一個驚喜。 越靠近花店,他心中的喜悅就越多了一分。 今天花店門口的籃子里沒有放花,他多看了兩眼,然后推開門走進了花店里。 一走進去,他就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這個味道很陌生,讓他感到了些許不適。 不過他沒有在意,短暫分離后重逢的喜悅攥住了他全部的心神,他的目光在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心上人的身影,他情不自禁地上前,鎮(zhèn)定的語調中有掩藏不住的激動:“卡茜安,我回來了?!?/br> 然而他的女孩似乎并不如他一般高興。 在他說完之后,卡茜安的臉色就變得一片慘白,仿佛聽到和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塞西對她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卡茜安在接觸到他不解的目光后才如夢初醒一般,立刻就站直了,下意識地伸手扯住圍裙的下擺,磕磕絆絆地說道:“啊......啊,您回來了......” 她的眼神躲閃,這副模樣像極了做錯了事情的孩子,這讓塞西心中的懷疑更深了。 在他不在的時候,卡茜安遇到了什么事情嗎?還有店里的這股.....奇怪的氣味..... 怎么好像越發(fā)濃郁了?就好像是從......她的身上散發(fā)出來的一樣...... “對了,我給你帶了禮物?!彼徍土四樕系谋砬?,拿出那條紫水晶項鏈放到她的面前,輕聲問道:“看看喜歡嗎?喜歡的話我給你戴上吧?” 卡茜安定了定神,伸出手摸了摸那串紫水晶,用余光偷偷地瞥向二樓,然后對他露出一個微笑,點頭說道:“喜歡的,謝謝先生?!?/br> 于是塞西也笑著拿起了項鏈,繞到她的身后,輕輕地撩開她披散著的頭發(fā),然后他就看到了后頸白皙的皮膚上那兩道明顯的咬痕。 “........” 他手里的紫水晶項鏈突然崩斷,碎了一地的渣滓,卡茜安被這突然的聲響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要蹲下身去收拾,但很快,她就無暇去顧及這件事情了。 因為塞西握住了她的手臂,很用力,另一只手也按上了她的后頸,緩慢而危險地摩挲著。她動彈不得,有一種獵物被盯上的錯覺。她忍不住頭皮發(fā)麻,身上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她猶豫地問道:“先生......我的脖子......怎么了嗎?有......奇怪的地方嗎?” 塞西不回答,反而問她:“最近一個月你見到過什么奇怪的人嗎?” 卡茜安正欲回答沒有,可就在這時,樓梯上傳來了清晰的腳步聲。 索斯扶著樓梯的扶手慢悠悠地下樓,一邊走一邊不耐煩地問道:“你還吃不吃飯了?” 他轉了一個彎,正好對上在樓下站著的塞西幽深的眼神,而他懷里的卡茜安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臉上的表情一片空白。 他整個人愣在了樓梯上,甚至身體還保持著前傾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