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結尾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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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陸趴在俞硯身上,頭枕在俞硯的小腹上,到達頂峰的那陣酥麻帶得石陸腦子里也陷進虛假的眩暈之中。俞硯的呼吸就像潮汐牽動著石陸心神,石陸在這起伏中感到安寧。 俞硯的手指伸進石陸的發(fā)間,動作輕柔地拽著石陸的頭發(fā)晃了幾下。脫離情欲之后他又變回從容優(yōu)雅的俞硯,除了滿足過后沒有遮掩的饜足。“換個地方趴?!庇岢幊雎曏s著石陸。 石陸不管什么體位,每次結束后一定要趴在俞硯身上,黏黏糊糊的趕都趕不下去。本來石陸就不算輕,高潮的那一段時間前后俞硯又提不上力,更覺得石陸壓得自己呼吸都不順暢了。 石陸才不會聽話,反而整個人都壓在了俞硯身上,俞硯悶哼一聲一瞬間真的有點喘不過氣。俞硯揪住石陸耳朵,“這么不聽話?”石陸反而嘆口氣,然后翻下去手一收就把俞硯扯到他身上趴著。俞硯就算沒石陸那么壯,但好歹是個一米八三的男人又會輕到哪兒去。但是石陸眼睛晶亮,牢牢的把俞硯圈在手臂間像抱著骨頭的狗。 石陸把俞硯往上提,湊到俞硯的耳朵邊上說,“要和俞硯貼在一起?!边@句話講出來讓俞硯怎么拒絕,夠乖又夠直白。石陸這么一撒嬌俞硯心就成了水,軟得一塌糊涂。俞硯也貼著石陸的耳朵,呼出的熱氣撓得石陸想聳肩躲開。俞硯問他,“這么喜歡貼著我?”石陸自己悶頭笑,“就是喜歡?!?/br> 鬧完這么一出俞硯倒是想起來個事,萬未然明天過生日,早就叫了俞硯一起出去,這兩天忙了以后俞硯都忘了。俞硯之前還特意問了哪些人會去,也說了會帶石陸。 俞硯問了石陸,石陸還有些忐忑。他怕俞硯的朋友不喜歡他,雖然那些人不會決定兩個人的感情,但是如果他們都不看好,俞硯會不會也動搖。 石陸一大早就拐彎抹角地問俞硯他朋友們喜歡什么,也打聽著他們平時聊些什么。石陸家里只剩石燁,兩個人不好不壞的親情也必要專門帶俞硯去見,兩個人從認識到現(xiàn)在就沒帶著對方見過家屬或是朋友,石陸告訴自己這種緊張是正常的,也沒太丟人。 一直到了晚上,石陸看見坐著的人才稍微感覺安定一些。萬未然下午的時候就和人一起吃了飯,所以晚上來的人也不多,也就幾個人,大部分是和俞硯一起工作的人,雖然不是很熟,但是對彼此都有點印象。 剛坐下的時候該大家還笑著調(diào)侃了石陸他們兩句,隨后就開始閑聊。石陸坐在旁邊偶爾和他們聊幾了句以后就知道肯定有人先給他們打過招呼,因為大家也沒有聊什么石陸聽不懂的話題,看石陸不說話還會主動和石陸聊。 石陸跟著大家一起把要回去的人送到門口,然后返回衛(wèi)生間找俞硯和萬未然。萬未然今天從下午喝到現(xiàn)在,剛才頂不住險些吐在那里,俞硯嫌棄他然后把他提進衛(wèi)生間。 和熱鬧的前面不一樣,衛(wèi)生間這里倒是安靜,俞硯的聲音讓石陸停住了腳站在門口。他聽見萬未然問俞硯,“有這么喜歡石陸嗎?”石陸心都提起來了,就站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等著俞硯審判?!靶】蓱z誰不喜歡,而且……” 一股寒氣躥上來,凍得石陸呼吸都凝固,他渾身發(fā)寒祈求俞硯后面還有沒說完的話,但是還沒聽完俞硯說了什么,一雙手從后面拽了住石陸把他扯到黑暗的角落,石陸沒有防備被拽得踉蹌了一下隨后反手抓住了拽他的那個人。石陸的拳頭停在了離那個人幾厘米的地方,隨后甩開了他的手。 石陸看著面前陰郁地盯著他的裴兆和,有些莫名其妙。裴兆和明顯喝多了,眼神都有些發(fā)飄卻還是死死地盯著石陸。石陸認出了裴兆和,俞硯……相處最久的前任。不想和他浪費時間直接開口問他,“找我什么事?!币凰查g裴兆和的恨意讓他的臉都有些扭曲,在黑暗中淬著惡意。 裴兆和講話咄咄逼人“你就是俞硯新找的人?你有什么資格站他旁邊!我哪里不如你!” 石陸輕蔑地笑了,“你又算什么來管我們的事?”裴兆和的笑聲像從嗓子里擠出來的,一聲一聲的難聽又刺耳,裴兆和低頭自言自語,“他愛我啊,他只是生氣了,我做錯了事情他在氣我,對……”話講了出來裴兆和覺得自己找到了事情的緣由抓住石陸的雙手搖晃讓石陸贊成他說的話,接近癲狂的樣子,“你知道的吧,俞硯他愛我?。∧阍趺纯床怀鰜砟??你為什么夾在我們中間????你為什么夾在我們中間?” 石陸直接轉身走,不想理會裴兆和,裴兆和想追過來,搖搖晃晃的沒支撐住自己摔在地上,他對著石陸的背影嘶聲竭力地喊,“他就是可憐你!都是你裝成這樣騙了他!他愛的是我??!” 石陸回頭,臉上的表情隱在黑暗里,不屑又憐憫。看著斜對面的光亮,石陸靠近裴兆和的身邊蹲下身,刻意壓低了聲音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的講出來“就算是可憐我,他也只能可憐我,你算個什么東西?” 裴兆和被激怒了,掙扎著起身拽住石陸的衣領,石陸掰開他的手指起身整理好衣服,留下裴兆和坐在原地。 石陸走進衛(wèi)生間,俞硯和萬未然已經(jīng)不見了。石陸伸出手按在鏡子上,“俞硯”石陸好像透過鏡子觸碰到了剛才站在這里的俞硯,“愛我”石陸喃喃自語。 石陸回到幾人的座位,俞硯伸手拉他坐在自己旁邊,石陸坐在旁邊看著俞硯的側臉隨著燈光在明滅間輾轉只覺得惶恐。他的太陽高高掛在蒼穹之上,自己得了點兒光就以為太陽墜進了自己懷里。 萬未然看見石陸一直盯著俞硯,非拉著石陸把剩下的半瓶紅酒喝完,也不給別人,非逮著石陸灌。石陸不推辭,萬未然倒多少他就喝多少,剛才還清醒的石陸幾杯下去,等到酒意上頭的時候已經(jīng)開始思緒昏沉。 石陸喝完最后一口,靠在俞硯的肩膀上閉緊眼睛,不看了吧,只有溫度才能證明他就在旁邊。俞硯溫熱的手掌覆在他的額頭,“喝醉了?”石陸聽見俞硯問他。石陸把眼睛埋在俞硯的手掌里,埋掉不愿意讓俞硯看見的不安和濕潤的眼眶,“頭暈……俞硯,我難受。”石陸把情緒掰碎藏到之言片語里。 萬未然笑著說石陸的酒量太差,讓俞硯帶著石陸趕緊回去了。萬未然和還留下來的兩個朋友一起回去了,俞硯確定了他們還清醒就帶著石陸回了家。 萬未然在背后叫住正要上車的俞硯,“上次我送過糖給過嫂子了,下次讓他記得請我吃飯?!庇岢幝犚娝猩┳有χR了他一句然后上了車,萬未然還沒忘了對著俞硯說吉利話,“百合好合啊,我要吃排骨!”俞硯點頭,萬未然轉頭對身邊的朋友笑著說“俞硯答應了啊,咱們下次去他家石總請吃飯?!迸赃呎局呐笥岩哺?,“回去給俞硯發(fā)菜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