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2月23日

    壹

    動物中和人最親近的，也許就是貓和狗。有些人喜歡養(yǎng)狗，有些人認(rèn)為養(yǎng)貓和養(yǎng)狗并沒有什么分別。

    其實(shí)它們很有分別。

    貓不像狗一樣，不喜歡出去溜達(dá)，不喜歡在外面亂跑。

    貓喜歡耽在家里，最多是耽在火爐旁。

    貓喜歡吃魚，尤其喜歡吃魚頭。

    貓也喜歡躺在人的懷里，喜歡人輕輕摸它的脖子和耳朵。

    你每天若是按時喂它，常常將它抱在懷里，輕輕地?fù)崦?，它一定就會很喜歡你，做你的好朋友。

    但你千萬莫要以為它只喜歡你一個人，只屬于你一個人。

    貓絕不像狗那么忠實(shí)，你盤子里若沒有魚的時候，它往往就會溜到別人家里去，而且很快就會變成那個人的朋友。

    你下次見著它的時候，它也許已不認(rèn)得你，已將你忘了。

    貓看來當(dāng)然沒有狗那么兇，卻比狗殘忍得多，它捉住只老鼠的時候，就算肚子很餓，也絕不會將這老鼠一口吞下去。

    它一定要先將這老鼠耍得暈頭轉(zhuǎn)向，才慢慢享受。

    貓的“手腳”很軟，走起路來一點(diǎn)聲音也沒有，但你若惹了它，它那軟軟的“手”里就會突然露出尖銳的爪子來，抓得你頭破血流。

    貓若不像狗，像什么呢？

    你有沒有看過女人？有沒有看過女人吃魚？有沒有看過女人躺在丈夫和情人懷里的時候？

    你知不知道有很多男人的臉上是被誰抓破的？

    你知不知道有些男人為什么會自殺？會發(fā)瘋？

    那么我問你：貓像什么？

    你若說貓像女人，你就錯了。

    其實(shí)，貓并不像女人，只不過有很多女人的確很像貓。

    ————楔子

    我叫叢小柔，今年十八歲，是靜蘭女子私立中學(xué)的一名學(xué)生。

    我的母親方華妮在她十八歲的時候生下了我。我的父親名叫叢震洋，我對于父親的記憶只停留在六歲之前。

    記憶中父親是個大忙人，每天有開不完的會，忙不完的工作。經(jīng)常幾天看不到人影?；氐郊业臅r候倒頭便睡。他是城北一家化工廠的廠長，衣服上有一股洗不掉的難以形容的臭味。我對于氣味非常敏感，所以父親身上的臭味是我對他印象最深的一點(diǎn)。

    在我四歲的時候，父親的廠因?yàn)榻?jīng)營不善惹上官司，淪落至變賣家產(chǎn)負(fù)債累累，我們一家從崧江江畔的山頂別墅區(qū)搬走到我的外婆家里。在離開的時候我從計(jì)程車的后鏡里看著曾經(jīng)居住的地方，郁郁蔥蔥的山峰此時好像一顆巨大的即將破膿的膿包。

    此后父親好像變了一個人，每天不離煙酒。

    “小柔，爸爸要去外面賺大錢，等爸爸回來帶你去迪士尼玩?！庇幸惶旄赣H一邊收拾行李，一邊把我拉過來撫摸著我的腦袋說。

    站在父親身邊的母親在不停啜泣：“你這出去什么時候才能回國呀？你不在讓我們母女倆怎么辦？”

    父親長長地嘆了口氣，這是他這兩年的習(xí)慣。對著母親說：“妮，我出國賺錢也是為了讓我們家過上好日子，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我又怎么愿意跟你們分開？”

    父親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開始的一兩年還經(jīng)常能收到消息，但是漸漸就杳無音信了，好像人間蒸發(fā)一般。

    有人說他在國外賺了大錢，已在國外成家了。也有人說他早已遭遇了不測。

    那時候的母親還是青春靚麗的年齡，從小錦衣玉食的她又是市里文藝社的大名人，面容姣好身材惹火，就算是生下我后依舊讓許多男人成為她的裙下之臣。

    過慣了不愁吃穿的生活的她即便是家道中落也沒有改變她的生活習(xí)慣，經(jīng)常晚上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門，要么是一身酒氣的回家，要么徹夜不歸。

    直到我十歲的時候，有一天母親領(lǐng)著一個干凈的男人回來。

    “小柔，過來和鄭叔叔打個招呼?！蹦赣H向我招了招手。

    我知道這個名叫鄭處安的干凈男人就要成為我的繼父了。

    “小柔，叔叔和你mama商量過結(jié)婚以后不再要孩子了，叔叔會把你當(dāng)親生女兒照顧的，你不愿意喊爸爸也沒有關(guān)系，這是你的自由，叔叔不會強(qiáng)迫你的?！?/br>
    鄭處安是個很規(guī)矩的男人，是一家外貿(mào)公司高管。這個男人喜歡把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條，一絲不茍的逐條逐列完成，就像我看動畫片里面的機(jī)器人。不過他這生活習(xí)慣唯獨(dú)對母親例外，母親說的話他都言聽計(jì)從。就如拜在女王座前的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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