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王家祖輩曾出一朝宰相,祖輩留下的余蔭庇護了后人上百年。王家大少爺王靖,三歲開智,五歲便能作詩,十三歲考上童生,十六歲便參加秋闈奪得了第一名。 但是與才華不相匹配的是,王靖本人卻是個喜歡在外面花天酒地的紈绔子弟。王靖去京城游學(xué)兩年,王家白花花的銀子從遠離京城的青州源源不斷的往他荷包那里流,以他的才華本來在之后的科舉,不說前三甲,至少一個進士是沒有問題的。他卻因為喝酒誤事,錯過了科舉,只得再等三年。 此消息一傳回王家,舉家震驚,叔父只高興王靖此人當不上官,再也壓不了自己一頭。王靖的母親在兒子離開自己兩年后,失去儀仗,日子也不好過,覺得這樣也好,兒子安心留在青州,橫豎家里良田上千畝,就算是收租過日子,也斷不了平日錦衣玉食的日子。 轉(zhuǎn)回現(xiàn)在,王家大少爺?shù)男路坷锍饲镨ぞ谷贿€有別的男子,門外的眾人臉色都有一些不好看。 特別是王靖的叔父看到自己收養(yǎng)的兒子竟然惹出這般事端,臉黑得跟鍋底一樣。 在眾人皆沉默不敢妄動的當口,王靖踏過門檻,閑散的的坐在了案榻上。 他問秋瑜,“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 他好像并不在意這件事情,秋瑜卻被大少爺?shù)难凵駠樀靡粋€激靈,他想馬上開口撇清,理智卻讓他住了嘴。 說到底,他一個外姓人,人微言輕,就算他如實相告,也會被人立馬反駁誹謗,再者,他如何也想不通平時很少聯(lián)系的王金裕,竟然藏了這般心思,而且還在此時發(fā)難,還灌了自己下了料的酒! 秋瑜這才想起了那酒,他的渾身猶如烈火中燒,藥效逐漸在發(fā)揮作用,他如今尚保有神智實屬難得,只想快速了結(jié)此事。 秋瑜“噗通”一聲跪下,裙擺在胯間堆積,正好遮住了他昂揚的下身,“少爺,我此前幫助金裕少爺了一個小忙,金裕少爺心里感激,此番我與少爺大婚,金裕少爺只是想私下祝福我一下,之前一直沒有找著機會,一時情急犯了個糊涂,竟然來這洞房尋我了……” 他拼命給王金裕使眼色,奈何王金裕一直癱在地上,低垂著頭,就像一條斗敗了的喪家之犬。 王靖神色晦暗不明,“你說的是真的?” 秋瑜點了點頭,頭埋得更低。 “那是這樣嗎,表弟?”王靖轉(zhuǎn)頭問道。 王金裕瑟縮了一下,他幾乎不敢抬頭看自己父親的神色,來之前所做的所有心里建設(shè)一并破了防,他哆哆嗦嗦起來,幾不可聞地說道,“是他,是他勾引我的!” “你說什么呢,表弟?”王靖嘴角勾了一抹笑,起了身,又蹲在了王金裕的身前。 “是他……”王金裕對了王靖冷漠的眼睛,嚇了一個哆嗦,又不敢再說話了。 王靖說道,“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是秋瑜剛才所說的那樣嗎?” “……是。” 王靖的母親吳氏對這樣的處理結(jié)果不滿,她狠狠瞪了秋瑜一眼,話還沒張口,就被王靖制止,“娘,我跟秋瑜拜了堂,他便是我的人了,我的人怎么處理,自然是我的事,你就不要再說了。” 叔父出來打圓場,“哈哈”大笑道,“原來這都是一場誤會,現(xiàn)在時候不早了,我們就不打擾你今晚的大好時光了!” 一場鬧劇,以這種結(jié)尾收場,觀望的眾人自然還沒有盡興,只是王大少爺?shù)膽?,誰敢看?一聲令下,沒人敢在老虎底下拔毛,眾人皆作鳥獸散去,不一會,房間里又恢復(fù)了安靜。 秋瑜仍在地上長跪不起,王靖也不去攔他,他左右巡視著,似乎在找什么東西。 良久,秋瑜開口道,“少爺,對不起……” “你何罪之有?剛才不是一場誤會嗎?” 秋瑜咬了咬牙,他自然是知道自己家少爺是什么德性,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剛才那件事情已經(jīng)是大少爺給足了自己面子,“不是的,剛才……是秋瑜撒謊了?!?/br> 秋瑜一番苦水無處倒,生怕少爺會誤會自己,“剛才,是王金裕擅自做主進門來,我從未與他有過聯(lián)系,他說……” 王靖打斷他的話,“你有冤屈,剛才為何不說?” “不是的,少爺,我沒有!”秋瑜急道,“我是怕給少爺惹麻煩……” 王靖歪頭,“秋瑜,辯解的話就不必了,過時不候。再說,那王金裕說你勾引他,你憑什么說人家說的是假的?不管你是有心沒心,人家確實也為你神魂顛倒,惹出這事,你真的沒有勾引他嗎?” “我……”秋瑜語塞,被王靖一番顛倒是非的言論,秋瑜也不得不懷疑起來自己是否在不注意的情況下,給了王少爺不真實的錯覺,不然,那王金裕平時看著也挺聰明的,為何今天做出糊涂事來。 他自暴自棄的說道,“少爺不要再取笑秋瑜了,以秋瑜這副尊容,沒被大少爺嫌棄已經(jīng)是三世修來的福氣,我這一生就認定了大少爺一個人,怎么能勾引別人!” 聞言,王靖笑出聲來,“是嗎?我倒覺得秋瑜你長得很好看?!?/br> 他用手指勾起秋瑜垂在臉側(cè)的頭發(fā),細心的別在耳背,秋瑜眼前瞬間一片光亮,在他的眼前,浸沒在燭光里的大少爺俊美如天神,王靖緩緩抬起的散發(fā)著冷光的鞭子卻讓秋瑜霎時面若死灰。 他用蛇皮編織的鞭子拍了拍秋瑜的臉,“秋瑜,你的祖上有番邦血統(tǒng)吧?” 秋瑜的樣貌高大修長,比平常青州的男子高上一截,只是他平常勾著腰不讓人注意到這點,而且他的五官深刻,頗為立體,只是秋瑜平時好敷粉,把本來一百分的樣貌平白打了折,變得再平庸不過了,可是,說到底,是金子總歸是金子。 王靖說不上自己到底看上了秋瑜哪一點,但是對于秋瑜的眼招子他倒是喜歡得緊,平時看不出來,非得是在這燭光之下,秋瑜的眼眶里就像鑲嵌了上好的琥珀,都能流出蜜來,若是眼眶再紅一點,其中帶了些痛苦又隱忍,卻忍不住渴求的神色就再好不過了。 對,就像現(xiàn)在一樣! 王靖對于自己的想象頗為滿意,他沒得到秋瑜的回答也不以為意,他伸手去解開秋瑜的衣物,秋瑜自然不敢攔,只好瑟縮在一起,祈禱少爺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胯下的異樣。但是他的期望在下一秒就落了空。 新嫁娘的衣物尤其好脫,轉(zhuǎn)瞬繡在肩頭的鳳凰于飛便落了下來,秋瑜的陽根傲然挺立著,在純白的褻褲上泅出一塊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