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孔雀番外:海王和海王的重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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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杭星竟然失眠了。 在床上輾轉反側到后半夜,他依舊是睡不著。 一顆心砰砰砰地亂跳,怎么都平靜不下去。 到凌晨三點多,他從枕頭底下摸出了手機,解鎖。 黑暗中,瑩亮的屏幕上還停留著剛才聊天的界面。 “姜小姐”:明晚七點,ok嗎 “姜小姐”:這個地址沒問題吧?如果有異議,我們可以再商量哦 他品著這一句話,反反復復地看著最后那一句:如果有異議,我們可以再商量哦。 她是想要和他商量什么? 這家情趣小旅館不行,換一家其他風格的情趣小旅館嗎? 怎么會有這么干脆利索的jiejie,約炮都約得那么大大方方、正規(guī)正矩,好像是已經把和他的約炮行程排列進了自己那緊湊的工作日程表里面了似的。 他覺得他有挺多話可以來吐槽她的,可雖然是吐槽她,他的唇角卻始終勾著笑,甜得他心頭有點美滋滋的。 心跳太快了啊,快得他今天晚上都有點睡不著。 莫名其妙的,他提前28個小時就已經開始緊張起來了。 他摸出手機,光是翻和她的聊天記錄就翻了一個小時。他把兩個人白天聊過的東西反反復復地看著,反反復復地品味,然后再點進她那個空空蕩蕩、沒有照片的主頁。 哪怕知道主頁上什么都沒有,他光是看看她的主頁封面就覺得開心。 就這么點擊進去、再退出,再點擊進去、再退出,重復了好幾遍之后,他把腦袋枕在自己的枕頭上,蒙著自己的臉,像是一只縮在自己窩里不想出來見人的小動物一樣,又是羞恥,又是甜蜜。 * 清晨,天還沒有完全亮。 室友睡意朦朧出來上廁所,走到廁所前面嚇了一跳。 只見黑黝黝的,鏡子前站了一個人。 那個人正在優(yōu)雅地擺弄自己的劉海,如慢鏡頭一樣給每一根發(fā)絲打上了定型啫喱水。對方的姿態(tài)是如此專注,如此沉迷,每一個毛孔里都散發(fā)出了男性荷爾蒙的魅力。簡直就想要給他搭配上一個旋律柔和的古典樂作為bgm。 “啪”一下,下一秒,室友開了燈。 開燈之后,慘白日光燈下站了倆大老爺兒們。 其中杭星的臉上貼著一片黑面膜,只挖出兩個炯炯有神的雙眼皮大眼睛,然后手上還有抹了一半的發(fā)膠,手邊的臺面上還放著幾瓶歪歪倒到的護膚水,還有個剛用完的剃須刀。 室友震驚了。 他簡單歸納了一下杭星在廁所里面的工序。 首先,一定是先用剃須刀給自己刮了胡子,然后還洗了臉拍了乳水再敷了面膜,現(xiàn)在正在搞自己的發(fā)型,攏出一個瀟灑不羈的放蕩劉海,然后精致地給每一根頭發(fā)絲搞定型,確保它們迎著風也能吹出型男的弧度來。 室友本來是被憋醒出來上廁所的,現(xiàn)在忽然也不著急了。他靠在門框邊上開始和杭星理論。 “你怎么后半夜這么精神?。俊?/br> 杭星眨巴了一下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極其無辜:“睡不著嘛,出來確保一下自己還仍有‘男性魅力’?!?/br> 室友:“???那你咋不化個妝呢,要不要我借你一根眼線筆???” 杭星:“……” 杭星聽出來室友的語氣是嘲諷了。 他默默讓了路,讓室友進去先上廁所。 室友帶著一點怨氣在里面蹲坑,邊蹲邊想,杭星這兩天是怎么回事,整個人忽然就風sao起來了啊。這是在其他樂隊成員不知情的情況下,偷偷被什么金主富婆給包養(yǎng)了嗎? 蹲了一半,只聽到門口的杭星弱弱地敲了敲門板,問了一句。 “哎,你那根眼線筆……好用嗎?防水嗎?會暈染嗎?” 室友:“……” * 今天這一整天,杭星都感覺自己過得飄飄忽忽的,整個人像是在做夢一樣。 一想到等到了晚上就可以約到那位“姜小姐”,他的心情就泛著粉紅色的泡沫。 好開心。 莫名其妙就開心。 結束白日的演出之后,他們回到短暫休息的酒店。 樂隊成員們只聽到浴室里傳來了嘩啦啦的聲音。幾人湊過去一看:靠,又是杭星在洗澡。 “杭星怎么回事,今天洗三個澡了吧?” “洗那么白白凈凈又香香的,他是要干嘛?” 正說著,門打開。熱霧從里面散了出來。 杭星探出一個腦袋,抹了一下頭發(fā)上嘩啦啦下來的水珠,喊了一句:“……誰幫我遞一下刮刀???” 外面的人一頭霧水:“你要刮刀干什么?” 杭星:“哦,我想要刮一下腿毛。” “……” 沒救了,沒救了。 已經無法阻止他在失足的路上越走越遠了。 * 夜晚。 杭星站在一片樹的陰影之下。 天色已經黑了,晚高峰也過去。 人潮從寫字樓大樓里像真空開封的米粒一樣散出來,最后每一串都滾入不同的小巷、不同的街道。 杭星的對面是那個成人情趣小旅館。這家小旅館坐落在一個職業(yè)學校的后街上,這里三三兩兩有情侶手牽著手過來開房。 杭星還沒有打定主意要進去,也或許,他提前一個多小時站在這里是想要等待那個“姜小姐”從街對面走進這個旅館。這樣他可以在進房間之前就多看她一眼,多了解她一些。 比起約炮這件事本身,其實他對她這個人的好奇更大。 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懷著怎么樣一絲絲的期待。 只是,時間轉眼就到7點了??墒亲哌M小旅館的那么多客人,都是職業(yè)學校里出來的學生情侶。他還沒有看到是單獨一個女士走進去開房的。 那么……對方應該是遲到了吧?應該是還沒來吧? 杭星看了一眼時間,決定先走進去。 但奇怪的是,剛走進去報了一個名字,老板就一副“哦原來是你啊”的表情,讓他直接讓二樓。 “已經有個年輕小姐開過房了,在等你呢?!?/br> 杭星:“?” 他指了指樓上,有點不確定。 分明沒看見有女士單獨走進來的啊,難道是自己剛才抽了一根煙低頭的時候看漏了嗎? 該死,怎么能錯過那么重要的瞬間呢。 他在心里默默責怪自己,正要上樓,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問老板:“她很年輕嗎?” 老板想了想:“是啊,挺年輕的一個小姑娘?!?/br> 杭星:“她多大?” “多大?這個我就……” “就是看上去多大?” 杭星不肯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打探對方信息的機會。多了解一些,他推門那瞬間的心理準備可能就更加充分一點。 老板費力想了想:“……看上去,大概……二十二?二十三?差不多這樣的樣子吧?!?/br> “她長頭發(fā)嗎?還是短頭發(fā)?穿什么衣服?”杭星扒拉著前臺的柜子不肯走,一個勁兒問,“身高呢?體重呢?大概多少?怎么樣的身形?說話口音聽上去是南方人還是北方人?能聽出來像是哪個城市的嗎?她臉上有什么比較明顯的特征嗎,比如戴眼鏡?或者是……有什么雀斑這樣的?” 杭星也不知道自己想問什么,反正就是想確認一些對方比較容易被辨認出來的特征。 老板被問煩了。 “你們不是認識的嗎?” 都出來一起開房了,這些事兒你就不會自己問嗎?不會自己看嗎? 杭星愣了一下。 他也察覺到自己這樣做有點傻逼了,于是尷尬地跟對方道了聲“謝謝”,獨自走上樓。 每一步樓梯都讓他心里更加忐忑一點。 當他終于走上最后一個臺階,步入走廊,心跳已經快得像是要打鼓了。 終于,他站在房間的門口,深呼吸。 推開門,或許就可以看到她了。 是,或者不是,應該就會有一個結果了。 他閉上眼,不斷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 做完了心理建設,他又掏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小鏡子查看了一下自己打過了定型啫喱的潮男發(fā)型。 嗯,發(fā)型很完美。 他又確認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氣味。 進門之前又噴了一點男士海洋香水,把剛才抽過煙的煙味給掩蓋掉了。就是擔心噴太多,會用力過猛,到時候反而惹得對方不舒適。 實在不行……等進了門之后他再洗一個澡吧? 反正直奔主題太過尷尬了,他會羞澀的……不如用洗澡的時間緩沖一下,做一下心理建設,可以洗個半小時一小時的,想啥時候出來就啥時候出來。 過往他也是情場無敵手的海王人物,經驗豐富,段位高階。 可被那位“今天也不是什么好人”的jiejie給斬殺過一次之后,一切傍身技能通通都沒落,現(xiàn)在情緒自閉,界限清晰,很久沒有要和人進行感情深入交流的欲望了。 直到今天,他再度站在了這扇門前。 這扇門好似就是他的一個新生活的開始,是一個新的階段,是證明他的確“可以擺脫過去陰影,重新開始快樂起來”的一種證明。 他把腿都站麻了,終于鼓足了勇氣,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 推門之后,屋內一片昏暗。 情趣房間的燈光是那種絢麗的朦朧的暗紫色,這種燈光幾乎讓他看不清屋內有什么擺設。 他進門之后,有點拘謹地打招呼:“……姜小姐,你好?!?/br> 里面沒有回音。 他下意識去摸墻上的開關。 按了一下開關,暗紫色變成了那種曖昧的粉紅色。 再按一下,曖昧粉紅色變成了迷離的藍綠色。 他又按了一下,燈徹底熄滅了。整個屋子都一片漆黑。 ……所以這個房間是沒有什么正常的燈光顏色的對么? 他無奈再度亮起燈,緩慢走進屋子。 屋子并不大,把整個房間都繞了一圈之后,他終于確認一件事。 這個屋子里沒有人。 那位“姜小姐”并不在這里。 雖然人不在,但是他在里面的茶幾上找到了一封信??礃幼邮菍Ψ接H筆寫的。 他打開來,上面只是簡潔的一段話。 ——屋子里有線索,請努力尋找哦! 他把信反復看了幾遍,正反面都看了,但的確就這么一行字。所以……這是什么意思? 是玩什么密室逃脫嗎? 還是什么新的情趣方式? 他一頭霧水,但無疑他肯定是會配合她的。他果然在屋子里開始尋找了起來,最后在床頭柜上找到了一個類似平板電腦的東西。它用支架豎在那兒,解鎖密碼用一張紙條寫在旁邊。 解鎖密碼是房間號。 杭星琢磨了一下,更加疑惑了。 那個jiejie或者meimei,到底是想玩什么? 他把平板電腦解鎖了,跳出來一個正對著他自己的前置攝像頭框框,以及旁邊一個對話框。 對話框里是幾行字。 ——今天你所約見的對象臨時有事,不能如約赴約了哦。 杭星:人不能來了? 心里一陣沒來由地失望。 之后,下面的字幕繼續(xù)滾動著。 ——但是也不要太傷心,雖然人不能到,但是她為你精心挑選了“神秘禮物”哦。 ——神秘禮物已經準備好了,就等待你的查收了。 ——請通過真人驗證,驗證完畢之后,即可得到“神秘禮物”的線索哦。 杭星看著那些字幕一行一行地往下滾動,忽然輕笑一聲。 那位jiejie或者meimei,比他想象之中更加有意思。 他本來以為是來約炮的,誰知道對方是存心來給他搞花樣的。他就像是陷阱中的獵物一樣一步一步走進了對方的圈套里。 他反而被激發(fā)出了更多的好奇心,把對話框往下滾動到底部,想查看一下“真人驗證”的方式。 ——真人驗證的方式:對著這個前置攝像頭,把身上的衣服都扒光…… “???” 杭星蹙眉。 這什么玩意兒? 他放棄這個對話框,站起來,直接搜索起房間里的每一個角落。 反正屋子就這么點大,這個什么神秘的“禮物”肯定就存放在屋子里的某個角落。他就不信他翻不出來。 杭星把屋子里的每一寸都翻找了一遍,還把每個柜子都往外翻出來。床底下也沒有放過。 最后,他還真就沒有找到。 他有點氣,重新坐回了平板電腦前面。 他開始覺得,自己不能輕敵了。 那位jiejie或者meimei,智商也不低啊,不是能讓他隨隨便便糊弄過去的。 可是,為什么要讓他脫掉上衣對著攝像頭拍呢? 這個拍下來的畫面又是錄像傳播到了誰的電腦上?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腦,心想自己會不會遇見什么專業(yè)的網絡詐騙團伙了。他聽說過有人專門用裸照來威脅勒索的。 理性的一面告訴他:畢竟只是個網友而已,還是一個連主頁的動態(tài)都懶得好好經營的新賬號,你連人家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從頭到尾也只有文字聊天,沒發(fā)過一條語音。萬一人家就是玩兒你的呢? 可是另一面顯然占據了上風。 那另一面在說,你管人家是不是玩兒你呢,玩了就玩了,他認了啊。 他從一開始就懷抱著“她可能會是她”的那點稀薄的期待,明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是無法抑制自己不去猜測、不去想。 一件“明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卻還是心甘情愿地想要走到最后一步,直到讓希望徹底破碎。他博的不就是這萬分之一的概率嗎? 哪怕有萬分之一的概率,他什么都可以往賭桌上押。押上全部身家都可以。 杭星抬頭,在迷離的紫色燈光下深吸一口氣,然后三兩下干脆地就把自己的上衣給扒掉了。 精瘦的胸膛露出來,透著界于少年和成熟男人之間的荷爾蒙。 他連人、帶臉,全部把自己暴露在前置鏡頭下,也懶得去管對面看的人究竟是誰。 “這樣應該可以了吧?”他對著平板電腦自言自語。 半分鐘過去了,沒半點動靜。 杭星:“……???” 他覺得這玩意兒是不是壞了,砰砰砰點了好幾下。 點了一會兒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對話框下面還有字,只是剛才滾動條沒有往下拉。 他拉到下面,看清了全部的內容。 ——真人驗證的方式:對著這個前置攝像頭,把身上的衣服都扒光,然后使用床頭柜抽屜里的乳夾,正確地佩戴并且夾住乳尖。 杭星:“……?????” 此刻他頭上的問號簡直足夠遮擋屏幕。 這到底是什么鬼? 誰能告訴他究竟是個什么鬼??? 他粗暴地一把拉開抽屜。抽屜里的一個嶄新盒子嘩啦掉了出來。 一拆,拆出來一對全新的乳夾。 他整個人就如同一尊雕塑一樣凝住了。 他握著這對乳夾,陷入了一種人生思考里。 屏幕上已經開始倒計時了。 “請問您是否接受本次驗證?” 下面就是倒計時跳動著的數字。從十開始,很快是九,接著是八,轉眼就跳到了五四三二,后面緊跟著一句話:放棄真人驗證視為放棄本次神秘禮物。 杭星根本就沒有別的選擇,咬著牙、切著齒,幾乎是憤憤地點了一個“接受”。 他想,他既然把全部身家都押上了賭桌,總要撐到最后一刻看到結局了再走?,F(xiàn)在走了,他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對著那個前置攝像頭,杭星抿著唇,深吸一口氣。 他給自己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終于讓自己克服掉了“不知道對面在看的人究竟是誰”的焦慮感。 他把乳夾戴上,因為不知道怎么使用,戴得還有點笨拙。等真的夾上去的那一刻,他疼得輕輕抽了一口氣,差點一屁股要跳起來。 一瞬間的抽痛讓他的rutou迅速就充血了。 而rutou上的充血又挑逗著他下腹的神經,仿佛有什么東西噼里啪啦直接躥到了下腹地帶。 疼,難受。莫名其妙的全身一激靈。 反正戴上以后哪兒哪兒都不太得勁。 他看著前置畫面里,自己胸口掛著兩個乳夾的畫面,簡直羞恥得沒臉看。 “這樣總行了吧?”他壓抑著自己的暴躁,咬牙切齒問。 誰知道又彈出了新的對話框。 ——“戴乳夾”驗證達成,乳夾可摘卸,同時觸發(fā)新的驗證方式。 ——新驗證方式:撫摸自己的兩個乳尖,把它們拉扯長至3CM,然后再彈回來。如此重復兩次。 這次杭星是真跳起來了。 “沒完了是吧?” 他也是有脾氣的人! 杭星啪一下把乳夾摘了扔在地上,一腳踹開地上的包裝盒,順手還把床上的枕頭給扔到地板上泄氣。 “我告訴你我也是有脾氣的人,不是這樣隨隨便便可以拿來玩弄的!就算要玩弄也要有個底線!我++,到底是誰幫你編寫的這種軟件程序,被老子知道老子要讓他生不如死!什么破玩意兒,我不伺候了!” 平板電腦上的軟件似乎是聽不懂杭星在發(fā)什么脾氣。它只是畢恭畢敬地繼續(xù)倒計時,十,九,八,七,六,五,四…… 幾秒后。 杭星坐在鏡頭前,抿著唇,默默拉扯了一下自己的兩個乳尖。 剛剛才被夾過的rutou還十分敏感,紅紅如鮮嫩的石榴,他輕輕一扯就痛得眉頭蹙起,喉嚨里忍下了一聲變了調子的悶哼。 一想到對面說不定正有人在看著他,他就迅速繃緊自己的表情,不泄露任何一點可以供對方娛樂的情緒。 他決定面無表情地擼自己的胸。 這個邏輯就是:雖然他確實斗不過人家,但是他……可以盡量讓自己顯得尊嚴一點,不讓對方感覺到爽感。 可在如此昏暗曖昧的光線下,他身體里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出汗。他胸前的小櫻桃在顫顫地挺立,邦邦地充著血,他挑撥自己身體的每一絲感覺都順著神經在四肢里四處流轉。他按照對方要求,把自己的乳尖拉長、拉出微妙的疼痛感,然后松手,如此重復了兩次。 因為在屏幕前可以看到自己的樣子,所以他覺得自己這一刻像極了那種廉價的、不要錢的妓女。 “……做完了,現(xiàn)在可以了吧?” 他啞著聲音問道。 他已經決定,如果下一刻對話框里再給他彈出一些新的任務,他就直接站起來掀桌走人。 他的忍耐畢竟是有限度的。 但好在,這次系統(tǒng)似乎非?!巴ㄇ檫_理”,爽快就給出了一條對話框。 ——恭喜,你已經成功通過了真人驗證。 ——現(xiàn)在可以領取你的“神秘禮物”了哦。 杭星終于松了口氣。 這種羞恥的活動終于可以終止了。 接著,門口“咚咚咚”,有人敲門。 杭星詫異了一瞬,站起身,打開門。 門口站著一個騎手小哥,雙手捧著一個什么東西。 “你好,有你的同城達達,請簽收一下?!?/br> 杭星錯愕:“……給我的?” 他可不記得自己點過什么東西。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方已經把紙袋子塞給他,轉身去送下一個快件了。 杭星回到房間,把這個紙盒子拆開,心里隱約猜測著,這個東西莫非就是那個什么“神秘禮物”? 竟然掐點掐得如此之精準。 他拆紙盒子拆得很粗暴,三兩下把外包裝給扯開。 借著昏暗燈光,他看清了里面的東西。 他渾身一震。 竟然…… 竟然是一個男用貞cao鎖。 他久久凝視著這個東西,感覺到自己四肢百骸的血液在倒流著。 許久,他終于動了動,顫抖著自己的手指,緩慢去撫摸這個用具。 他并不陌生。 因為曾經,他也收到過一個這樣的快遞。 同樣的牌子,同樣的款式,同樣的顏色,幾乎就是百分之一百的復刻。 那個時候,他還處在一段曖昧、朦朧、無名無分的網戀里。 當“今天也不是什么好人”第一次給他寄這個東西的時候,他的反應又驚慌又無措,還自己在搜索引擎上大半夜地找使用說明和新手指南。 那位jiejie曾經蠻橫、霸道又無理地強行開拓他的身體,給他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她也曾逼著他穿戴貞cao鎖一天,哪怕是進行演出的時候都不可以摘下來,直到她親手摘下來才可以。 現(xiàn)在,他竟然收到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東西。 這一次的他已經沒有驚慌,沒有無措。相反他對它已經很熟悉,熟悉到,心里仿佛含著一顆苦糖,一旦觸摸到它,那顆苦糖就開始一點點融化,在心底化成了澀澀的一大灘。 是她嗎? 一定是她吧? 否則怎么會是一模一樣的款式,連每個細節(jié)都百分百的一致? 他顫抖著手,把它拿起來。 明明是一個成人情色玩具,他卻捧得像是一個寶貝。他的每一根手指都在顫抖著,心路歷程很多,心情也極其復雜。 他看向那個平板電腦。 “……是你吧?” 他輕聲問著,即便也不知道對面的人是否真的會回應他。 “……是你回來找我了吧?所以才用這種我們都知道的方式?” 他在起初的一點復雜和茫然過后,開始被巨大的欣喜吞沒。 雀躍讓他的眼底開始有了光亮。 他越來越確定,一定是她,絕對是她,百分百是她。 否則一個正常的網友怎么可能在第一次見面時候給對方寄一個“鳥籠子”?這也太自來熟了。 而且一個正常的網友又怎么可能搞這樣類似密室逃脫的鬼把戲?分明是她不愿意直接露面,所以特意想了點花樣來折騰他。 他欣喜得不知所措,同時腦海里也涌上了越來越多的線索。 難怪她的語言風格和她那么像,因為她就是她啊。 難怪她是一個主頁空白的新用戶,因為之前那個“今天也不是什么好人”的ID已經被注銷了啊,她想要找他只能重新注冊一個新的賬號。 難怪她不給自己發(fā)語音,她一定是怕他早早就辨認出了她的聲音,剩下的故事就不好玩了。 難怪一個網友第一次見面就直接選擇了一家“成人小旅館”,她分明就已經把他摸得透透的了,全然不擔心他會拒絕。 許許多多的線索重疊在一起,杭星越想越覺得很氣,可是氣完之后又覺得很甜,甜完之后又覺得心跳很快。心跳很快到后來,他甚至聽到整個屋子都是自己心跳的回音,砰砰砰,砰砰砰,胡亂、沒有章法。他的全世界都只剩下他的快樂和雀躍了,其他什么都沒有。 鋪天蓋地的幸福感把他打在原地。 足足好幾分鐘之后,他才緩過神來。 他掏出手機去找“姜小姐”,想要給她發(fā)消息。可是她的頭像是灰色的,并沒有上線。 他猛然回過味來——剛才門口的那個騎手小哥,身量其實很矮,只剛剛到他的胸口而已。 因為身高差距,再加上對方戴著鴨舌帽,帽檐扣得很低,所以杭星低頭的時候沒有辦法看到對方長什么樣子。 該死,他竟然就這么錯過了可以把她當場給逮住的機會! 杭星氣得想要踹墻。 * 小樹苗的手機震了震。 她點開界面,看到“出了名的野”給她發(fā)了消息。 ——我知道是你 ——肯定是你,絕對是你 ——別玩了,你到底什么時候愿意見我 她輕笑了一聲,歪著腦袋,思考了一會兒,沒有著急回復。 她已經結束了出差,正在去機場的路上,兩側高架的車流很擁堵。 但她的心情并不急躁。相反,她勾著唇角,想象著小孔雀此刻正在跳腳的樣子。 光是想想就覺得很開心。 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出了名的野”又哐哐發(fā)過來幾十條消息。 ——你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你是誰,還注冊一個新賬號 ——我就說你當初哪怕是給我留個手機號,現(xiàn)在也不至于要注冊新賬號才能找到我啊 ——喂喂,別這么高冷行不行,回我個“嗯”也好啊 ——我有好多好多話想要和你說 ——真的,好多好多的話,憋了好久了 ——我沒想到你還會回來找我 ——你回來真好,我很開心 ——不管你是因為什么原因消失的都不重要,我也不會過問,只要你回來了就好 ——這次回來了就不要再跑了,行不行 ——對了,這次能不能給我留個手機號??? ——或者微信號? ——或者大家加個支付寶好友也可以啊 ——喂,我發(fā)這么多,你明明都看了為什么就是不回我 消息一條接著一條,就好像是開啟了什么閥門,傾訴欲一躍而下。他就好像是要把自己這社恐了半年的話全部都一次性說完似的。 小樹苗甚至都來不及回復他。 不是“不想回”,而是對方發(fā)消息太快了,一條接著一條,她只能顧著看,顧不上回。要回也不知道該挑選哪個話題。 幾十條哐哐哐發(fā)過來的消息,很快把他們的聊天記錄又往下刷了一個屏幕。 最后的最后,小孔雀發(fā)來了一句: ——我好想你。 這一句輕柔的“我好想你”,夾雜在前面長槍短炮的一串索要好友和聯(lián)系方式的啰嗦話里面,就好似是一個喋喋不休的人突然忍不住流露了真心,又好像是熱鬧的喧囂里突如其來的半秒安靜。 他只打了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我好想你。 這樣的話用字面來表達,實在太過平常了,幾乎每天都可以看到這樣的字眼。 可小樹苗的目光久久凝在這四個字上面。有那么一刻,她仿佛能共情他的心情。 因為她知道這四個字背后有多長的時間、多小的概率,多么輕而易舉的人海錯過。 只有真正經歷過故事的人才能讀懂“我好想你”的背后有著怎么樣的心酸。她品著他說的這句話,輕輕笑起來。 她不知道的是,她此刻因為杭星的這句話而輕輕勾起了唇角,而在同一時刻,捧著手機如同一個傻瓜一樣的杭星,也正對著屏幕勾著唇角。 如果把兩人的鏡頭畫面放在一起,就會知道他們此刻的情緒頻率多么接近。 有一種細密的東西把兩個人串聯(lián)在了一起,說不清道不明,只有兩個當事人自己能體會。 她側著腦袋,想了想,然后打下一行字。 “姜小姐”:沒錯,是我,我攤牌了。 對面的“出了名的野”很快就秒回。 ——所以,到底什么時候打算見我? 到底打算什么時候呢? 小樹苗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對方自己最近的行程很忙,公司的新業(yè)務也很繁瑣,她可能要等到下一次出差的時候才有可能再來D城找他…… 短短幾秒的猶豫,對面的“出了名的野”似乎已經領悟到了她正在想著借口做托辭,他飛快地打起字來。 ——如果你不來找我,我就一直這樣。 然后,他給她發(fā)了一個時長一分鐘的視頻。 點開這個視頻,小樹苗的眼睛緩慢瞪大。 視頻里,手機被架在對面的支架上。一個穿黑色衛(wèi)衣的年輕男孩坐在床沿,沒有露臉,但手里掂著那個男用貞cao鎖。他當著她的面就把褲子褪下一半,然后緩慢把男根戴進那個鳥籠子里。 這個畫面給觀眾的感受非常多元化。首先你會覺得帥哥的手指非常好看,根根修長,他在那里擺弄著貞cao鎖的樣子、掂來掂去的靈活感,讓你覺得好似是一個高智商帥哥正在組一個魔方,連“咔噠”、“咔噠”聲音響起的頻率都清晰冷靜。 他cao作得是那么好、那么流暢,姿態(tài)那么嫻熟。而那種不經意的荷爾蒙感,就從這個連臉都沒露的男人身上散了出來。你忍不住就想開始心動。 可另外一方面呢—— 在靈活cao作的手指后面,你能看到那個敞露在外面的、已經勃起了的性器。它帶著野生的欲望、粗紅的色澤,帶著最直觀的色情感。這種粗暴的沖擊,對比起先前的氛圍濾鏡感,你很容易不知所措,不知該先去看哪一方面。 但反正,這個小哥哥好像是已經不在意“廉恥”這個東西了。他當著她的面,把性器“咔噠”地扣上了。因為性器已經勃起,他扣上的時候花了一些力道,疼得他輕輕嘶出一口氣。 已經啞了的一點聲調里,帶著濕漉漉的喘息和無奈。 小樹苗下意識遮擋了一下手機,不讓其他人看到自己的屏幕。雖然說她現(xiàn)在正坐在出租車的后排,身邊根本沒有人。可那種“公共場合看黃片”的羞恥感始終讓她內心鬼鬼祟祟。 她半遮半掩,悄摸摸地打字。 “姜小姐”:明明尺寸不合你還要扣上,搞什么,在自虐么。 過了幾秒。 “出了名的野”:這樣做你會覺得我乖么。 “姜小姐”:…… “出了名的野”:反正,我等你愿意來見我。 “出了名的野”:然后,親手幫我摘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