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林家姐妹的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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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我們相視而坐,她握著我的手:“jiejie,我想了很久,為什么事情會到今天這一步?我覺得這不是jiejie的錯,也不是李晚鏡的錯,更不是母親父親的錯,你想你當初要我給他提親,要我向他表明心意,可我不敢……” “我怯懦,我害怕,我猶豫……我喜歡李晚鏡,可除了jiejie,我誰也不敢說,我喜歡他四年,可他連認識都不認識我,我甚至未曾跟他打過招呼,我害怕被他拒絕,我害怕他看不上我……” “我暗戀了他四年,這中間他會被任何一個世家女子娶走,可我都無動于衷,甚至還跑去邊疆,這樣的我……根本就不配愛人?!?/br> “不是jiejie阻礙了我的幸福,是我自己,是我的怯懦,我的恐懼,我的猶豫。” 我怔怔地看著她,無言間,眼淚又再次滾落。 我不知道她昨晚到底是哭了多久,想了多久,才能在今日,如此平靜地說出這番話。 但是,把所有的過錯,全部歸咎于自己,是合適的嗎?身為她的長姐,我真的一點責任也沒有嗎? 她繼續(xù)道:“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很羨慕jiejie,不是因為你是長女,我羨慕的是你,除去所有身份后的你。你說你膽小怕事,其實不是,在我看來,jiejie比我勇敢得多,我不過是敢打人,敢殺人,那都是一拳頭,一刀子下去的事情,但面對母親,面對長輩,面對頭頂高高懸掛的規(guī)矩、禮儀、教導、期望……我怕得要死?!?/br> “jiejie忤逆母親時,和別人爭論不休時……我都在遠遠看著jiejie,心想著,若是我能像jiejie一般勇敢就好了……然而……”她倏然露出了苦笑:“我終究不能,我太害怕……” 我忍不住道:“這不過是你我性格不同罷了,我比較活潑外向,你穩(wěn)重內向一些,談不上什么勇敢與怯懦?!?/br> 她的唇不由得彎了起來:“jiejie,若是jiejie面臨青夏這樣的事,會如何做呢?” 我想了想:“不會的,我應該不會面臨這種情景。我若喜歡誰,必定讓他知道,若他還被別人娶走,就說明他不喜歡我,那我又何苦為難他。” 青夏笑了:“對,就是這個意思。所以事情發(fā)展到今天這樣,都是必然的,這就是我的問題。” 我沉默了,我忽然明白這件事和是誰來花叢中見我沒有關系,和我有沒有認真看帖子也沒有關系。 就算那天來見我的不是李晚鏡,我真的娶了李臨,李晚鏡的年紀也不小了,加之是側房庶子,很快也會被嫁出去聯姻。 而青夏竟然丟下了這樣的他,跑到不知何時才能歸來的邊疆去。 我忽然感到無盡的懊惱,為什么青夏離開京城時,我沒有想到她這份無果的單戀呢?倘若我能再關心她一點就好了。 我緊緊地回握住她的手:“青夏,我是你的親jiejie,事情到這一步,我不能說全無責任。這些年,你忙于習武,我玩物喪志,對你各種方面都疏于關心……”我的眼淚又掉了下來:“你千萬不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自己身上,我們是家人,家人就是要互相依賴,互相幫助?!?/br> 她倏然抱緊了我,我也緊緊地抱著她。不知道是這具身體和她一母同出,血濃于水的血緣使然,還是我拉著她的手,她在我身邊蹦蹦跳跳了十幾年的感情使然,在這一個瞬間,我覺得我們就是親姐妹。 可是,想起了一些我仍然難以釋懷的事,心頭一緊,我猶豫著開口:“我覺得……我還是要跟李晚鏡和離?!?/br> 青夏非常驚訝:“為什么?” “因為……一想到他是你的心上人,我就不敢見你,我不僅不敢見你,我連李晚鏡都不敢見,我真的,我每天都很怕他,我恨不得在府里躲著他走,就連今天早上,我都是偷溜出來的!” 青夏瞧了我一眼,突然便蒼白地笑了起來:“為何?” “為何?我就……怕他纏著我……要親親……”我看了她一眼,確認她表情無異后才繼續(xù)道:“或者讓我跟他圓個房之類的……你也知道,我又不喜歡人家,娶他完全是個烏龍事件!怎能誤人青春!” “真的……難道不是因為對他有好感,害怕自己喜歡上他嗎?” 我差點從榻上摔下來:“青……青青青青夏,你可莫莫莫莫說這種嚇死人的話??!jiejie受不了!受不了!jiejie會心臟病發(fā)作而死的!” 說著我就打個了滾,站起身往外溜,想要盡快逃離這個突然變得奇怪的談話現場。 (三十五) 青夏一把抓住了我:“jiejie真的沒有發(fā)現嗎?我卻發(fā)現了,因為jiejie從小行事就很奇特,只顧自己,不顧她人?!?/br> “當然,這不是譴責jiejie。我的意思是,你做事,只有你愿意做的事你才會做,你若不愿意做,任是誰也無法強迫你做?!?/br> “不知道jiejie是否還記得一件事?有一次,白機娘逼迫你打人,她們一行人,把學堂里一個比你還瘦弱的孩子,叫趙金培的,拖到你面前,只要jiejie肯往她臉上吐一口唾沫,或者扇她一巴掌,白機娘許諾從此就會放過你,還會保護你,當你的大姐,可是你無論被打成什么樣子,就是不肯……” 我道:“這件事只是我覺得白機娘欺人太甚,不愿與之為伍罷了。你看這次成親,說句實話我就是被迫娶的李晚鏡,不是嗎?我就是在母親父親的逼迫之下,才娶了他?!?/br> 青夏笑道:“jiejie口才一流,竟說服不過母親嗎?從小到大,你不是都很知道怎么對付母親嗎?” 我迎上青夏的眼睛,她依然對我笑著,盡管那笑容里,帶有難以言說的悲傷。 那一瞬間,我想起了一件事,心猛烈地跳動了起來。 我忽然想起,當初母親要我給出悔婚的理由,我早在心里想好了兩個答案,只要我能調整好順序,依次說出口,照著我那套屢試不爽的掀屋頂開窗哲學,必然會使母親讓步,就算她不讓步,我也有千言萬語在后面等著她。 可是,當我真的開口,卻始終無法說出“他是庶子,配不上我”這種話。 父親以李晚鏡的名聲逼迫我時,確實給我造成了很大的壓力,可若我真的不在乎他,又怎會在意他是否會受人非議? 她們若真不顧兒女意愿,強行逼迫我,大不了我離開京城躲幾年就是了。 是我想起了那個在花叢中微笑的少年,才舍不得說出第一個答案,是我不愿看他被流言蜚語困擾,才答應娶了他,看似是被強迫,可事事都有我的心意。 是的……是的…… 無論我承不承認,從他在花叢里用花枝把我喚醒,在初夏燦爛的陽光下朝我微笑開始,我已經不可避免、無可挽回地動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