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花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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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不同于朝廷,皇宮如牢籠,江湖則是更廣闊和更為兇惡的環(huán)境。 是因為逃出那樣壓抑的地方,所以此時此刻變得更為放肆了? 你笑意不減,低頭故意清了清嗓音,壓低聲音讓自己表現(xiàn)得怒而不發(fā),沉下來:“云非曜,是我對你太好了讓你這樣放肆是嗎?” 云非曜身子僵硬,長密的睫羽顫抖幾下便安安靜靜服帖沉下,環(huán)著你的腰間將側(cè)臉貼在腰腹之間,呼吸驟然沉重起來,卻只是曲著腿賴在你身上始終不肯動彈,更不肯回答你的問題。 “云非曜?!?/br> “公主沒有生氣?!彼吐暤溃瑐?cè)躺著輕輕握住你的手腕,“臣感覺得到。臣……沒有恃寵而驕,只是覺得公主應(yīng)該也會喜歡這樣的親近,故自作主張……” “你也知道是自作主張?!?/br> “……是?!?/br> “我不喜歡自作主張的人?!?/br> “……” 云非曜慢慢起身,垂眸看著床上尚未整理好自己衣裝的公主大人。她此刻眼底是真的沒有了笑意,靜靜看著他,神色并不如方才那般輕松,看起來像是鄰家鬧脾氣的小妹。 可她是公主,是需要寵愛的壞姑娘。 她可以為所欲為,但他不能。 無關(guān)于身份,他本就該寵著這般大的姑娘,更何況她自小在皇宮長大…… 云非曜轉(zhuǎn)眸看向你,忽而笑起來。 約莫是第一次看見他的笑容,淺淡到讓人難以發(fā)現(xiàn),卻徑直將笑意傳遞到你的眼眸中。像是山間皎皎寂月,帶著些許落寞,卻又自成清朗風(fēng)骨,他低頭輕輕蜷縮在你身側(cè)的空地,慢慢閉上眼睛。 “臣不會再自作主張?!?/br> “保證?” “……呃!公主……臣、保、保證!??!” 你歪頭看著他面色緋紅,難堪地抓準你云袖的金絲鑲邊,明顯想要的表情難以啟齒,垂著頭用墨色的眸子哀求地看著你,看著你風(fēng)輕云淡的神色只覺得自己大約是沒有什么好下場了,淺淺苦笑一聲,伏在你身邊不敢亂動。 “該怎么懲罰你?云大將軍?!蹦懔闷鹚哪屡郏p車熟路撫摸到他粘膩的后xue,濕潤到幾乎可以預(yù)想的觸感沾濕整個掌心,看著他赤色的面頰,一根手指擠進他似乎有些適應(yīng)的肛xue,看著他微微蹙眉的模樣,咬上他的耳垂,聲音不自覺低沉起來:“回答我?!?/br> “公主!”他略微狼狽地喘息起來,聲音沙啞如粗礫樹皮,干澀又嘶啞,目光不知投向何處索性側(cè)躺著閉上眼睛任由你動作,唇瓣微顫說話也變得不太利索起來:“公主、自己……決定、定……就好?!?/br> “啊,讓我來決定?”你低頭看著他劇烈起伏的胸膛,擠開他因為欲望而不自覺夾緊的雙腿,濕潤的肛xue流出透明的液體。在他一聲悶哼中擠入第二根手指,攪弄著他依舊排斥著插入的地方,將他抵在床上叉開雙腿任你cao弄。 “公主…啊哈…呃、呃啊…呃…” “為什么要發(fā)出這樣的聲音,云大將軍。” “不…呼哈…公主…不想要、要…臣…這樣…的話…啊……” “我記得第一次碰你的時候,你說要殺了我?!?/br> “唔!呃啊——不——臣、臣,沒有這樣……啊……” “沒有嗎?分明是有的吧?” “呃、呃——” “阿曜。” 控制著自己不動用武力來阻止你,竭力配合著你的插入和玩弄,后xue的吞吐和媚rou的夾緊大約是極其異常的體驗,可是無一例外地忍耐下來,安順地擺出羞恥的姿勢任由人肆意玩弄。 眼眸里有霧氣,卻不是要哭。或許是因為不合常理的欲望是這樣折磨人,他的神色是這樣的恍惚,聽到這聲親昵的呼喚下意識地抬頭迎上審視的目光,仿佛被鎖定的獵物,慌亂中掙扎想要逃離,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是籠中困獸。 籠中困獸。 大概是為情所困的猛獸。從一開始的劇烈反抗,到現(xiàn)在的安靜順從,他依舊生澀如初。 他喜歡你,毫無疑問。這樣的喜愛足以讓他舍棄云大將軍的身份跟隨你逃離皇宮這個極其惡心的大染缸,他并不適合呆在那樣的地方,里面的怪物不擇手段,甚至在欲望的支配下,可以做出…… 大概是疼的。 被獨孤鈺生硬插進那樣粗厚的陽具,直直捅開沒有任何潤滑的肛xue,甚至在他修養(yǎng)完好的時候,依舊對這樣的事情留下了陰影,以至于如今的安撫,他依舊會冒出冷汗。 一個男人因為這樣令人不齒的傷痛,而有著這樣被人看不起的懦弱反應(yīng)。 人人譏笑。因為沒人知道這樣的疼痛有多絕望,沒人知道他被人下藥的孤立無援,他們只會嘲笑你的阿曜膽怯無能,因為被女人侮辱而一蹶不振,宛若因噎廢食般的好笑讓他們猖狂,而一切只是因為刀子沒有落在他們身上,所以他們面目可憎地肆意用言語攻擊。 “公主?” 他低低吐息,墨色的眸子潛藏的擔(dān)心映射在你的眼中,嘶啞的聲音透露出他的忍耐是多么地難以支撐,卻又因為你莫名的停下而不得不將注意力從欲望的折磨中抽身,看著你神色忽而陰郁,他忽而將你摟在他懷中。 “臣一直都在。公主不要露出這樣的神色?!?/br> “自作主張。” “臣寧可自作主張。” 他低頭緊緊埋在你的頸窩,聲音低沉又嘶啞,一字一句。 “公主方才的神色……太落寞了。臣寧可自作主張讓公主生氣,也不愿意公主露出這樣的神情——” “臣一直在,既然已經(jīng)跟隨公主出宮,便不會離開公主半步。” 你有些怔愣,心頭莫名有些酸澀。 他抱得很緊,害怕懷中人一不留神就露出那樣落寞又陰郁的神色,那是他永遠都無法觸及的地方,獨屬于公主大人的心事。他明白那是懷里的姑娘不會告訴他的事情,至少現(xiàn)在,他不配知道。 “阿曜。” 大約,他是可以托付的。 一個沉穩(wěn)、令人安心的存在,最重要的,他擁有絕對的歸屬意識。 你軟軟地碰了碰他柔軟的內(nèi)壁,聽他短促悶哼一聲,卻又不愿意放手,喘息無限放大在耳邊,帶著絲絲曖昧。 含混的喘息。 “我只是在想,我的阿曜很乖,所以要不要給他一些獎勵。” “……什么……獎勵?” “比如,把蠱蟲取出來?!?/br> 取出來。 云非曜幾乎是第一時間否認這樣的抉擇。他緊緊盯著懷里已經(jīng)恢復(fù)平靜的人,在一片寂靜中用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顫抖聲音,幾乎不知道要怎么來描述這樣猝不及防的消息給他帶來的沖擊,快速而堅確地給出了答案。 “不要!……” 你驚訝地看著他堅決否定的模樣,歪著頭抽出手指,用床畔的錦帕擦拭完畢過后,搖了搖頭:“阿曜,這樣下去你身子會垮掉的。蠱蟲本來就是用于折磨敵人,發(fā)作的時間間隔會越來越短,而且……很明顯它偶爾會脫離控制。” “不……” ——“那是臣和公主之間唯一的聯(lián)系,公主要親手截斷嗎?公主厭倦臣了?” 他不能這么問,她會生氣。他太把自己當(dāng)一回事了,以至于敢這樣質(zhì)問公主大人。他體內(nèi)的yin蠱是他留在她身邊的唯一理由,她不能離開他,因為他體內(nèi)有屬于她的蠱蟲,她要對他負責(zé)。 ——“不要這樣?!?/br> 他有什么資格去命令公主。 ——“臣不想和公主分開。” 莫名其妙的訴情,聽起來定然是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公主大人或許想到這一層,或許沒有想到,但這樣的話語從他嘴中說出,讓意味變得復(fù)雜而令人發(fā)笑。他云非曜算個什么東西—— 他什么也不是。 于是就變得可笑起來,他既然什么都不是,又有什么理由這樣死皮賴臉呆在她身邊。他存在的意義是什么?絕對服從的奴隸,或者是戰(zhàn)無不勝的云大將軍?可他不是將軍了。 “公主為什么要取出來?” “yin蠱,是用于折磨自己最為痛恨的人的一種蠱蟲,被yin蠱侵蝕的人,最后會讓中蠱人浸yin在自己的欲望之中,尤其是男人,會不斷地索取和貪求性欲的快樂,你要變成那樣嗎,阿曜?” 無邊的沉默讓人心中隱約起了些不太好的念頭,你低頭看著他,意外地看見了他的逃避神色,將他的臉慢慢掰過來,直視他,視線一直落荒而逃的人此時此刻無處可藏,被迫對上你靜默等待回答的視線,低低地呻吟一聲,閉上眼睛不看了。 “阿曜?” “臣不想。如果取出的代價是公主不再需要臣陪伴左右,那么臣選擇不取出?!?/br> 房間里逐漸陷入窒息的安靜。 誰也沒說話,但兩個人的身影是交疊著的,在一盞茶的時間之前,還在做著親密無比的事情的兩個人,此時此刻暗生尷尬,誰也沒想好接下來的語句應(yīng)該怎么說,彼此的小秘密是橫在兩個人之間的鴻溝,誰也跳不過去,誰也不想粉身碎骨。 你目光點點挪開。 皇家人的殘忍血脈始終是存在的,那是源自于心底的一種渴望,鮮血guntang而又熾熱,就像是民以食為天的本性。獨孤鈺能夠肆意妄為,能夠?qū)⑺糜嬛\騙去折辱,為的不就是那般凌虐的欲么。 連你也壓抑不住的沖動,用蠱蟲能夠?qū)崿F(xiàn)讓對方死得稍微好看一些,或許能減輕心中的愧疚感。 而愧疚感這種東西,隨著時間,會慢慢淡下來,直至—— 消失不見。 “起來吧,洗漱一番今日還需要去花樓?!蹦闫踩ゼ姺彼季w,盯著門外出神半晌,“今日要去見霧渚,云大將軍,收好你的態(tài)度不要莽撞,如果壞了我的事情,你也就不必待在我身邊了。” 云非曜沒有應(yīng)聲,輕輕下床將自己整理干凈,站在你身后才淺聲回答:“是?!?/br> 花樓所在的位置是京都街道的一個轉(zhuǎn)角,占地三十余畝,各個華苑中的人不盡相同,花天酒地的區(qū)域和飲酒作樂的區(qū)域分得清明,也無怪花樓所在的產(chǎn)業(yè)能夠經(jīng)久不衰。 你踏入主樓,花樓的主樓典雅,為文人墨客所推崇,品茶比試,附庸風(fēng)雅。 “翎大人?!?/br> 侍從恭謹彎腰,站在你身邊也不多言,將你迎上二樓的雅間,這才對著交接人輕輕點頭,默無聲息地退入黑暗中消失不見。 二樓的裝潢并不如一樓大廳明亮,微弱的燭光點亮在木制的樓梯間,踏入房間后看著里面的侍衛(wèi)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在一片寂靜中你目光落在暗門口立著的老婦人身上,似有若無地露出一絲威嚴:“霧渚可在?” “回公主,在房中休憩。不知公主大人今日視察,因此調(diào)教一絲也沒有落下?!?/br> 你點點頭,老婦人會意推開暗門,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你身后面無表情的人,突兀開口:“公主大人,云將軍的品格并不足以進入內(nèi)院,如果要進入,需要經(jīng)過程序?!?/br> 云非曜手扣住長劍的劍柄,卻是直直看向你。 “公主需要臣陪同進去嗎?” 看起來就像是要暴起殺你的架勢,讓周遭侍衛(wèi)頃刻拔劍相向,架在他脖子上的長劍薄如蟬翼,輕輕一劃便是人頭落地的寶劍就這樣相疊著橫在頸間,他沒有任何神色的變化,靜靜地立在你面前。 身子頎長的青年,終于是露出了那不易察覺的鋒芒,對著你,卻又忍耐地垂下眸子,“臣在外面等公主?!?/br> “你以為你配留在公主身邊?”老婦人向前一步,橫在你和他之間,幽幽燭火在老婦人眼中灼燒,她壓低本就嘶啞的聲音,雙手五指捏緊,枯如樹皮的皮膚擠出溝壑,臉上譏諷絲毫不遮掩:“別忘了,你可是丞相的人?!?/br> “綾香?!蹦汩_口叫住面前的老人,神色平靜,“他已經(jīng)不是那個老家伙的人了?!?/br> “帶他進去吧?!蹦懵D(zhuǎn)身,走近昏暗的夜明珠暗道,沒有再回頭,“我很喜歡他的個性,與此同時,他要能夠適應(yīng)我?!?/br> 云非曜定定站在你身后,刀劍無眼,他想要追上去,卻被周圍的侍衛(wèi)頑固地攔住。 “公主?!?/br> 你定在原地沒有回頭,聽著他帶著些微哀求的聲線慢慢開口。 “臣被放棄了嗎?” “忍受下來所有的考驗,才會有留在公主身邊的資格?!?/br> 綾香冷冷將門關(guān)上,隔絕了那道殷切的視線,他在看不見那道身影的剎那間神色冰冷,看著面前的老人神色不屑,壓低聲音如風(fēng)雨欲來的聲音,拔劍橫在甩開周遭人的殺意,一群人眼前一花,便看見本應(yīng)在劍陣中的人徑直立在綾香身后,語調(diào)冰冷如冬日之冰—— “我可以忍耐公主的一切,但我的脾氣并不如你所見的那樣好?!?/br> “公主需要我做什么,你安排便是,但如果你借著機會想給我下馬威,我殺了你也不是什么難事。” 綾香冷笑一聲:“真是想不懂公主為何留你。你如果殺了我,公主心中怎想?且不說公主心中有我,你一個外人殺了公主大人的人,你覺得翎公主會讓你繼續(xù)留在身邊?!真是無知。” 云非曜呼吸猛然停滯。 他不想被其他人碰。 但他的公主,好像,目前不需要他了。 “公主的過去你了解多少?” “大概是完全不了解的。” 黑暗的房間中他什么都看不清,嗓子啞得厲害,聽著聲音是先前訓(xùn)斥他的那個老太婆,可惜的是他動彈不得,只能被鎖在椅子上聽著她在周圍一圈圈地轉(zhuǎn)著,以及從她嘴里說出來的,關(guān)于公主的…… 那些過往。 王朝在這一代君王上任之時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群臣昏庸,沉醉于花天酒地,不僅僅是皇帝不理朝政, 朝廷內(nèi)的蛀蟲遠遠要比皇帝不作為更為危險,江山社稷搖搖欲墜,云國幾乎要坍塌下來。 公主身為女子自然不被關(guān)注,獨孤鈺和獨孤翎是當(dāng)朝僅有的兩名公主。 昏聵的皇帝在玩弄過自己的后宮女人之后,將目光放在了獨孤鈺身上。 通常的做法是將獨孤翎叫到房中讓她看著這樣一場有違人倫的活春宮,她被命令不得離開。 皇帝從來沒有碰過獨孤翎,或許是對于這個大女兒的冷淡沒有什么興趣,二女兒的活潑更得他心,在選擇齷齪的對象的時候,公主翎逃過一劫,而這樣的畫面,對于心智早熟的獨孤翎無疑是一種變相的精神摧殘。 父皇喜好凌虐,時常將獨孤鈺打得遍體鱗傷,獨孤翎在一邊看著她在男人身下承歡,在劇烈的疼痛中昏過去,任何上不得臺面的東西,這個云國的國君都要試一試。 大公主能忍,數(shù)十年不發(fā),終于在羽翼漸豐的時候?qū)⒒实墼谝股钊遂o的時候殺死。 昭告天下,皇帝病發(fā),薨。 皇室最擅長的,大概就是制造怪物了吧。 皇帝、獨孤鈺、獨孤翎、人吃人的后宮,無數(shù)的怪物聚集在一起,撕扯著血rou,貪婪地滿足自己的欲望。 不擇手段。 “公主待你溫柔,老身無話可說,你對于公主有多忠誠自己心里有數(shù),云大將軍?!本c香抻鞭子,將近兩米的鞭子未有任何預(yù)警抽打到他的身上,“公主不可能一直溫柔,你要做的是讓公主竭盡所能避開那些不好的回憶,同時需要照顧公主的欲望?!?/br> 云非曜低頭,鞭子甩得很扎實,帶著力道直接破開一身的衣裝,不出意料……大概是會有一道紅痕。 公主的欲望。公主其實很少會有欲望,他不怎么看得出來公主想要什么,她在他印象中永遠都是淺淡的模樣,不曾有過什么訴求,無論是身體的欲望,還是想要得到什么,作為一國公主,她有的太多,他也給不了她任何其他的東西。 “接下來的訓(xùn)練,你能熬過去,就能見過公主了。” 綾香慢悠悠繞著,不緊不慢又是噼啪一聲響,猝不及防的落鞭讓人疼痛不止,卻又在一片黑暗中思緒飄遠。 要到什么時候……才能見到公主? 霧渚躺在房間里,身上什么也沒有,乳白的身體在燭光下現(xiàn)得很是誘人,看見你進來急忙從床上爬起來恭恭敬敬跪在地上,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露出微微的笑:“霧渚見過公主。” 霧渚的長相是屬于比較清秀一類的,比起云非曜的偏向于武將的俊朗威嚴,他來的要柔弱得多,肌膚白皙,眼含秋波,一顰一笑帶著特有的嫵媚感覺 坐在床上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露出的笑意不會讓人感覺到討厭。 你站在他面前,眉眼平淡沒有任何情緒,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很快就讓霧渚意識到面前的人前來所為何事。 “霧渚?!蹦阕叩杰涢缴下渥Z調(diào)平鋪直敘,“我曾經(jīng)和你承諾過,若我有了新歡便放你離開?!?/br> 霧渚明顯被這句話弄懵了,呆呆坐在床上看著軟塌的方向,神色呆滯,“公主您……” “今日過來告訴你一聲罷了,讓綾香把你的賣身契還給你,然后你就可以離開了?!蹦銚沃^看他,半晌覺著實在是有趣,他的神色不如你所預(yù)料的那樣爽快干脆,反而是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模樣坐在床上不敢開口,你徑直開口:“怎么,不高興么?” 霧渚只覺得開口都仿佛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情,他該怎么說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做著這些服侍的事情,不想離開?他一開始的的確確將公主大人和那些昏庸的朝廷命官相提并論,那些齷齪的事情反復(fù)在腦海中盤旋不去,他便也將她當(dāng)做了那樣的人。 “公主……” “我已經(jīng)不是公主,莫要再叫這個稱呼?!蹦阒毖圆恢M,“你看起來有話要跟我說,快些說吧,我還有急事?!?/br> 霧渚低頭失落地看著自己嫩藕般的手臂,苦笑一聲,再優(yōu)美的身姿又能怎樣呢?面前的公主說不要就不要,仿佛他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一般??墒撬帜睦镉惺裁戳鰜碜l責(zé)公主?最開始的以死相逼換來了面前人的金口玉言,這個承諾到如今竟然成了親手斬斷他們之間關(guān)系的一把利刃。 “霧渚想知道,公主的新歡是誰?” 他抬頭看著面前就算未敷粉也依舊明艷動人的姑娘,眼底渴求這樣明顯,卻被你忽略得干凈,歪著頭看向他。 “你理應(yīng)認識,云非曜?!?/br> “云、云將軍……” “嗯。五年來辛苦了,五萬兩白銀就當(dāng)是這些年的補償罷。” 你從袖口拿出一疊銀票,放在床頭看著他赤裸的身軀,目光凝滯一瞬,卻又釋然。 他的身上有著難以磨滅的傷痕,耳后有刺青,是為了作樂親手刺上去的蝴蝶花紋,看著他疼得眼淚不住卻又動彈不得的模樣不自覺心中就會感到一陣暢快,rutou上被夾子夾得破了皮,傷口粉嫩,看起來賞心悅目…… 你垂眸看著他。 這或許是一種難以治愈的病,沒有病灶,沒有任何預(yù)兆,在任何時候都有可能會有這樣暴虐的心思,需要在耳畔充斥著慘叫,需要在眼前充斥著鮮紅的血液,需要看到人的苦苦掙扎,所有的快樂都建立在他們的痛苦扭曲之上。 可是這樣是不對的。 作為一國公主,理應(yīng)愛護自己的子民,無論是憐花還是霧渚又或者是其他的人,都應(yīng)該是平和的待遇,是作為人來活在世界上,而不是作為一個工具,茍活在世間,像是菟絲草攀附于自己,離開了,便是死路一條。 人或許就是活在矛盾中的吧?就像阿曜,分明自己不愿意傷害他,可是聽到那一句“臣寧可如此”的時候,不由自主心動了,想要把他留在身邊,想要獨占著他一個人,他分明也是這樣想的,可是自己為什么要放縱自己的暴戾情緒去傷害他? 糾結(jié)著,終究是做出了自私的決定。 “公主看來……很喜歡云大將軍?!?/br> 霧渚苦笑著望著面前陷入回憶卻又微微露出笑意的公主,聲音變得澀酸,“公主可以滿足霧渚一個請求嗎?” 你被他喚回神智,沉吟幾秒過后點點頭:“能力范圍之內(nèi)自然是可以的?!?/br> 霧渚輕聲:“霧渚不會讓公主感到為難……霧渚呆在公主身邊已經(jīng)有五年了,如今要離開公主很是不舍,公主能不能……賞賜霧渚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什么他沒有說出來。 但是兩個人心知肚明。 你看著他。 “好。今日過后,你我便是分道揚鑣的陌路人。莫要再和我有聯(lián)系,畢竟皇宮水深,不要從一個火坑出來,又跳入了更大的火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