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圣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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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蕓自那日從無塵峰離開,便開始為凝竹修為大漲的事情焦躁不已,但又因為自持家主夫人的身份只能隱忍不發(fā),強顏歡笑。 兩日后,葉萬山有事離開了葉家,李蕓便迫不及待地搬去了圣女峰,常住在了圣女殿外的一所行宮。 這行宮本是葉凝絲為自己所建,當年她進了圣女殿,才發(fā)現(xiàn)里面除了不讓帶人進去伺候,更是連一磚一瓦都不能輕易變動,吃穿用度一切從簡,怎一個清苦了得。 原本千嬌百寵、錦衣玉食的家主女兒自然吃不得這種苦,可圣女峰除了圣女殿就只有一個小院落,還已經(jīng)被母親給了她表哥李拓居住,不過就算沒住人那破院子她也看不上。 她尋思著反正可以出殿住,便在半山腰尋了個平坦處修建了一所行宮,張設布列極盡奢侈,又添了好些侍女進去,日子過得倒也愜意。 只是自從李蕓進了這行宮以后,日日耳提面命催促葉凝絲盡快修煉,惹得葉凝絲避無可避,不勝其煩,第一次后悔在圣女殿外面修建了行宮。 沒過幾日,葉凝絲厭倦了與母親無止境的爭執(zhí),躲在圣女殿里避而不出。李蕓見女兒這般不懂事,更加心煩氣躁,卻又無可奈何。 唯一讓李蕓有幾分欣慰的是,被她安排到圣女峰修煉的侄子李拓還知道體諒她,不僅修行的事情不用她cao心,還常常抽空到行宮陪她。 李蕓在凡間時和李拓相依為命,她嫁到葉家時也一并帶上了他,為他上下打點尋得最好的師父,吃穿用度、修煉相關事宜也樣樣為他安排妥當。 而李拓也沒辜負李蕓的苦心,自從姑姑為他尋得葉千月所創(chuàng)的流光劍法的劍譜,又住進原本顧久安居住的那所小院,他的修為和劍法都大有長進。 這日,李拓覺得自己劍法有成,趕忙前去行宮探望姑姑,讓她為自己點評一番。 一來,是想讓她看到自己的成績,二來,是因為她是葉家為數(shù)不多的見過葉千月使劍的人。 一場酣暢淋漓的舞劍結束,李拓收了劍招,期待地望著李蕓,問:“姑姑,你覺得如何?” 李蕓坐在旁邊,面上帶著贊許的笑,心境卻復雜。 如何?自然是很好。 好得讓她幾次恍惚,以為看到了多年前那個在山下?lián)]劍除魔的少女。 李蕓自然是希望自己的侄子變強,但當他真的劍法大成到讓她從中看到了那人的影子,多多少少會勾起一些讓她不開心的回憶。 畢竟,不同于李拓對葉千月是滿滿的仰望,她對葉千月恨意居多。 只不過那些陳年舊事李蕓也不會向李拓提起,既然葉千月那么可以催他上進,李蕓也不打算戳破他心中的幻想。 “可真不錯,我覺得都快和圣女當年一般無二了?!崩钍|一邊笑著夸獎他,一邊示意旁邊的侍女為他倒茶,“舞了那么久,快過來歇歇吧?!?/br> 李拓心中狂喜,坐到她面前又問:“那姑姑你說,圣女若是現(xiàn)在看了我舞劍,會不會后悔收了顧久安那個廢物卻不要我,畢竟現(xiàn)在看來,我的資質可比那個廢物強太多了。” 李蕓聞言面上不顯但心中冷笑,你還真以為當年葉千月不要你是因為你資質太差,人家是嫌棄你卑賤! 當年李蕓受李拓所托去圣女峰為他求師,被拒后不忍心說出實情,只謊稱葉千月嫌他資質太差,又告訴他勤能補拙,讓他以后刻苦修煉,好讓葉千月刮目相看。 看樣子他竟是記到了今日。 她臉上笑意到底還是淡了幾分,卻被她巧妙地掩蓋成了遺憾,“可惜她現(xiàn)在不出殿了,若是能見到有人繼承了她的衣缽想必是開心的。” 見李拓還想說些什么,李蕓自顧自的嘆息了一下,滿目憂愁地抱怨道:“唉,要是凝絲有你一半讓我省心就好了,我這日日催她修煉是害她不成,竟然躲著不出來了,真是愈發(fā)的不懂事!” 李蕓實在是不想再聽到那個名字惹自己心煩,扯出了葉凝絲轉移了話題。 見姑姑這般憂心忡忡,李拓原本的話被堵到了肚子里,只得重新開口寬慰她:“姑姑你也別太過煩心,表妹還小可能玩心重,不過她這個修煉速度已經(jīng)不算慢了?!?/br> “怎么不算慢啊,無塵峰那個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可都筑基后期了,這樣子下去凝絲不是被徹底壓下去了,我多年心血不都白費了!” 李拓知道姑姑的多年謀劃不易,但突破之事那有這般簡單,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勸解她,只得點頭應和著她的抱怨,免得她無從排解郁結于心。 兩人說了一盞茶的功夫,便聽外面有幾人的腳步聲漸行漸近。 這整個葉家皆是修仙之人向來獨來獨往,只有李蕓出門愛帶上許多侍從,葉凝絲跟著她長大也學了她的習慣,即使進圣女殿參拜修煉,殿門口都停著等候的侍女。 李蕓和李拓扭頭向門口看去,果然看到了被一眾侍女擁簇著款款走來的葉凝絲。 她本是有些跋扈的性子,但現(xiàn)在穿著層疊繁復的白色圣女服,頭戴銀色步搖冠,腰間系著一塊白玉的圣女令牌,倒真被襯得有幾分端莊圣潔,只可惜她一開口便難掩譏諷,使得一切表象消失殆盡。 “表哥,你可真是閑的很,天天往這里跑,可比我這個親生女兒都孝順?!比~凝絲一進門便聽到母親又在指責自己,而李拓還在一邊連連附和,不禁心生怒意。 “你怎么和你表哥說話呢,你也知道自己不孝,這么多天都不回來,你如今回來做什么,還嫌氣我氣得不夠狠嗎?” “這是我的行宮,我自然是想回便回,誰看不慣可以走?!比~凝絲冷冷地甩下一句話,徑直地越過兩人向屋中走去,倒是她身后的侍女們走到兩人面前時停下行了個禮,然后又匆匆跟上她們的主子。 “你,你……” 李蕓氣得半響沒說出來話,李拓忙上前安撫她卻被她拂開了手。 李蕓怒氣沖沖地跟著葉凝絲進了屋,對著正在鏡前卸除圣女頭飾的葉凝絲喊道:“你對我厲害算什么本事,真有本事把修為提上去,把葉凝竹比下去!” 葉凝絲在圣女殿住了幾日住得渾身酸痛,現(xiàn)在只想好好泡個澡,聽見李蕓的話心中無比煩躁卻不想和她爭吵,強忍著沒有發(fā)作,繼續(xù)自顧自的卸下腰上的圣女令。 見葉凝絲把她忽略個徹底,李蕓更是怒不可遏,上前拉著她說,“你知道葉凝竹現(xiàn)在什么修為了嗎?你這樣子下去還想不想做這個圣女了?!” “我本就不想做這什么圣女!是你非要讓我做的!當不了更好我還樂得清閑!” 見李蕓這般不依不饒,葉凝絲到底還是忍不住了,把手中剛卸下的圣女令“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轉過頭就和李蕓吵了起來。 李蕓被葉凝絲激的火氣更甚,本想?yún)柭暫浅馑欢约嚎嘈?,隨即發(fā)現(xiàn)了她剛剛拍在桌上的是什么東西,滔天火氣立刻被轉移了方向,“和你說了多少次圣女令要好好安放你怎么就是不聽!摔壞了你還怎么進圣女殿!” “壞了剛好就不進了!你以為我真想去那個破地方天天清修苦練,沒勁透了!”葉凝絲不欲再和她就這些重復了無數(shù)次對話浪費時間,揮開她起身,褪去了厚重長袍去里間泡澡。 李蕓看著她的背影氣得又是半天沒說出話,稍稍平復了氣息便趕緊拿起桌上的圣女令,仔細察看了一番后小心地放進了一個鋪著絨布的匣子里收好。 等收拾好一切出門,李蕓才發(fā)現(xiàn)李拓還沒有離去,候在門外等著再次寬慰自己,心中不禁升起幾分暖意,暗暗感慨,真是沒白疼他。 ———— 葉家的圣女殿以圣女峰為基,依山巔起伏而建,山殿一體,遠遠望去似是一座青山捧起了一座莊嚴肅穆的天上宮闕。 這樣一座的巍峨的宮殿自修建以來只允許歷代圣女居住,且只有在任的圣女可以入住內殿,未上任的圣女只能憑圣女令進入外殿參拜修行,除此之外無人能夠進入窺得里面的景象。 但凡事總有破綻。 圣女殿中無人打掃卻一塵不染,是因為有千百顆避塵珠、避水珠、避火珠和定風珠星羅棋布地鑲嵌其中,由它們保持圣女殿千百年不變。 可即使是寶物也總有壞的一天,便需要有人定期去更換。 是以,每隔十年葉家便會暗中派出專人,封去聽覺和視覺以靈力探路更換圣女殿中的神珠,這天內外殿之間的大門也會被打開。 不過這等私密只有葉家的家主長老層次的人才知曉,沒想到被李蕓意外探聽到,又毫不設防地當做奇聞異事講給了李拓聽。 她沒想到李拓心有所系,竟牢牢記在了心里,還暗中查出了所有細節(jié)。 ———— 一日夜間,李拓拿著劍隱在圣女殿殿前的樹影中,靜靜地等待著更換神珠的那批人到來。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中剛剛偷來的圣女令牌,心中有幾分惆悵:“這么多年了,這本事倒還是一點沒忘?!?/br> 夜半時分,一群黑衣之人來到殿前,隨后殿門似有所感緩緩開啟,只是幾息的功夫黑衣人們全部進入圣女殿,殿門隨即關閉。 過了片刻,李拓現(xiàn)身在圣女殿門前,以手中圣女令開啟了殿門,閃身進了殿內。 黑衣人們雖沒了聽覺和視覺,但對靈力感知敏銳,李拓入殿后封死了周身靈力,全憑輕功行動,或許還是得益于早年的經(jīng)歷,他身姿輕盈矯健,輕而易舉地避開了里面更換神珠的黑衣人,暢通無阻地進入了內殿。 李拓推開最后一扇門,見到了他自兒時起便仰望至今的心中明月,一時間竟有了類似于近鄉(xiāng)情怯的感覺,遲遲不敢上前,更不敢開口。 時間緊迫,他按耐住心中澎湃的情緒,提劍上前遙遙地向她行禮,開口道:“圣女安好,我,我是李拓,當年我剛到葉家便想拜您為師,但您那時覺得我資質太差,這么多年我日日苦練從不敢懈怠,自認為已小有所成,絕對不會像顧久安那樣讓圣女蒙羞,您,您……現(xiàn)在能收我為徒嗎?” 李拓說完不禁屏住了呼吸,等待她的回應,等了片刻,才見她緩緩轉過身望著他,但沒有任何表示。 李拓有些著急,他往前幾步走到她面前,看清了一張清冷的臉,她的眼神似乎落到了他身上,又似乎沒有。 葉千月的神情讓他有些心灰意冷,但還是鼓起勇氣再次說道,“我已經(jīng)練成了您所創(chuàng)的流光劍法,您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收我為徒?” 李拓又等了片刻,幾近絕望的時候,面前的女子淡淡地開口:“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說話的人明明就在面前,聲音卻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一樣飄渺,若不是殿中再無他人,李拓都要覺得是他人所說。 李拓壓著十幾年期待的心慢慢沉到了谷底,卻還是想再最后努力一番,他舉起手中長劍,對葉千月說,“我真的學會了流光劍法,我演示給你看。” 隨后,他舞起了手中長劍。雖然封了靈力,但由于一招一式都已爛熟于心,又加上他一心想證明給葉千月看,一時間劍隨心動,竟達到了人劍合一之境。 劍光閃爍在大殿,照耀在葉千月的臉上,但怎么也點亮不了葉千月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 李拓停了劍,氣息微喘,望著她,等她給出最后的答復。 葉千月回應他的依舊只有冷漠,仿佛對面的青年只是一粒塵埃入不了她的眼。 李拓的心一點一點寒了下來。 葉千月縹緲的聲音再次傳來,“你該走了……” 李拓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強烈不甘,他提著劍質問道,“為什么顧久安那個廢物可以,我卻不行!我哪里不如他!明明還是我先見到的你!那個廢物——” 突然,一股強烈的威壓自葉千月身上發(fā)出,推得李拓連連后退幾步才站穩(wěn)了腳。 李拓抬頭,發(fā)現(xiàn)葉千月的眼神終于落到了自己身上,只不過帶著幾分冷意。 雖然神情變化不大,但李拓還是感覺到了:她在生氣。 可為什么生氣呢?是因為自己罵了顧久安廢物嗎? 意識到那一點,李拓的心徹底的死了。 李拓想過葉千月會拒絕,但他沒想到,自己費盡心思來到這里,在她面前求師、舞劍,而葉千月眼神的唯一波動會來自那個廢物。 十幾年的期待與苦練,此刻變成了最徹底的侮辱。 李拓狠狠地看了葉千月一眼,咬牙離去。 ———— 李拓出殿時再沒了進殿時的心境,腦海中不停地閃現(xiàn)著葉千月最后的那個眼神,不小心泄露了幾絲靈氣。 下一瞬,便有黑衣人的聲音響起:“誰在那里?” 李拓心中一驚忙封好了靈力,幾個腳尖點地疾速出了圣女殿,剛打算離開,便察覺旁邊又有人過來,忙閃身躲到了一旁,待躲好后悄悄探頭一看,來人竟是顧久安。 顧久安提劍在圣女殿的殿前靜靜地站立著,臉上是一貫的無悲無喜,只看神情還真有幾分葉千月的樣子。 李拓心里滿滿譏諷,這對師徒個個掛著一張冷淡的臉,卻是一個在殿內維護徒弟,一個在這里遙望師父,倒真是師徒情深! 所謂的目中無人,只是沒有他這人罷了。 他們師徒給了他這么一番招待,他怎么也要回一份大禮。 李拓打定了心思,舉劍向著顧久安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