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 Ch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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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頭發(fā)了?” 寧桐青飛快地一打量,笑了。 “我媽非要我剪……”看著寧桐青的笑臉,展遙一邊答一邊拿手?jǐn)n攏頭發(fā),滿臉的心不甘情不愿。 幾天不見,天然卷的展遙已經(jīng)變成了平頭的展遙,可頭發(fā)再怎么剪,發(fā)尾都有一點卷,平頭也少了幾分利落,雖然看起來像是變了一個人,但又實在有點意想不到的可愛。 屋子里特別暖和,展遙只穿著一件短袖Tee。脫外套時寧桐青特意看了一眼他的右臂,還是比左臂要細(xì)一些,但是剛拆石膏時那突兀的蒼白和細(xì)弱已經(jīng)沒有了。 “手看起來恢復(fù)得不錯啊?” 展遙有點得意地抿了抿嘴:“醫(yī)生也這么說。我現(xiàn)在右手能夠使得上勁了。提東西什么都沒問題。也能寫字?!?/br> “不要著急,慢慢來?!睂幫┣嘞胂胗侄谝痪?,“特別是不要著急打球。來,我?guī)Я它c水果,給你的?;ㄊ墙o瞿師姐的?!?/br> 瞿意還在廚房里忙碌,展遙接過草莓和蘭花后,又揚聲叫了一句。 “沒事,讓她忙……要不然我去幫個手吧……” 話音未落,瞿意端著一大盤洗好的水果,從廚房里出來了。 “桐青!真是好久沒見到你了?!?/br> 她放下果盤,走到寧桐青的身邊,欣喜的仰著頭看他。 寧桐青伸出手抱了她一下:“瞿師姐好?!?/br> 上一次見到她還是寧桐青出國前,她難得出差到寧家所在的城市,匆匆喝了杯茶就告辭了。眼前的瞿意既不是寧桐青印象里風(fēng)華正茂的模樣,也沒有了上次見面時的疲憊和急切,不見了及腰的長發(fā),面上多了皺紋,也圓潤了些,但明亮而含笑的眼睛始終如一。 “我都好。你怎么樣?”瞿意笑著拍了拍寧桐青的后背。 他松開手,退開幾步,笑著問她:“我覺得還不錯。你看呢?” “我看挺好。” 這時她看到展遙手上拎著的東西,眼睛一亮,卻是蹙起眉頭,對寧桐青說:“怎么還帶東西來?太見外了?!?/br> “本來只想帶點水果來。邊上正好有個花店,忽然想起來以前的事,就買了一盆?!?/br> 常鈺喜歡養(yǎng)花,家里的陽臺常年像個小型植物園,可寧桐青小時候父母常出差,寧桐音又在外地上大學(xué)、工作,瞿意手里有一把寧家的鑰匙,隔三岔五會來替常鈺照顧花草。寧桐青還記得最早只有她一個人,在展晨把高燒的他背去醫(yī)院后不久,忽然就是兩個人一起上門來給花澆水了。 想到這里他笑著又望向瞿意,瞿意大概讀懂了他的笑,轉(zhuǎn)去看了眼一邊的展遙,笑著搖搖頭:“我過不了幾天又要回去了,展遙要住校,也不懂養(yǎng)花,可惜了?!?/br> “沒關(guān)系,到時候我替你養(yǎng)著。等你們回來,我再送過來?!?/br> “你怎么學(xué)會養(yǎng)花了?小時候不是最怕蟲子的嗎?” “蘭花又不長蟲?!睂幫┣嘁诧w快地瞄了一眼展遙,“在英國的時候有人教會了我養(yǎng)蘭花。保證給你養(yǎng)好?!?/br> “那行,我先養(yǎng)幾天。這次出國前我把家里的花都送同事了。有幾盆實在舍不得,暫時送到了系里,請校工師傅幫我照顧。昨天去看了看,幸好都活著……好了我得先去炒菜,你們都先坐一下。展遙,快去給桐青倒杯水?!?/br> “瞿師姐,不要做太多菜了。” “就我們?nèi)齻€人,你說能做多少菜?” 答完這一句,瞿意又奔回了廚房。展遙問:“喝水還是可樂?” 寧桐青笑了:“可樂吧?!?/br> 展遙也會心一笑,笑罷后又說:“沒有冰的了?!?/br> “不用冰的。不過你家可真夠暖的?!?/br> “嗯,我爸怕冷,家里裝了自供暖。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拿?!?/br> 展遙先把蘭花放在客廳一角的一個木架子上,然后去了廚房。寧桐青站了一會兒覺得實在太熱,又把毛衣也脫了,單穿一件襯衣。 展遙回來時寧桐青正在看展家墻壁上掛著的一幅字,是蘇軾的,但寫字的人沒有刻意學(xué)蘇,寫得也很瀟灑。 “是我爺爺寫的?!?/br> 冷不丁聽見身邊有人說話,寧桐青才意識到自己看得入了神。他從展遙手里接過可樂,先喝了一大口:“字寫得很好。我知道你爸字也寫得好,看來是家傳。” “我的字就不好。” “你們這一代人都用電腦,不寫字了。別說你們,我都不怎么拿筆了。你爺爺還在嗎?” “沒在了。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這樣……” 寧桐青又看了一會兒字,看著看著,目光又被書法下面裝飾柜上的照片吸引了——他不僅看見了年輕時的展晨和瞿意,還看到了自己的爸爸mama,甚至還有桐音,沒有自己,但是有小時候的展遙。 看著瞿意懷里天然卷的小胖子,寧桐青很禮貌地忍住了笑。 啪。 展遙面無表情地把自己兒時的照片翻在了臺面上。 但他的照片可不止這一張,展遙見寧桐青一直盯著老照片看,到底沒好意思伸手把所有的童年黑歷史翻倒。 “……小師叔,你坐吧。吃水果?!?/br> “我不坐?!睂幫┣鄠?cè)過臉看向展遙,“我發(fā)現(xiàn)你還是更像你mama。小時候更像?!?/br> 寧桐青抓抓后頸:“哦?!?/br> “小時候大家都胖嘛,過了這一陣就好了?,F(xiàn)在不是就很好嗎?” 展遙轉(zhuǎn)過臉,裝沒聽見。 寧桐青見他死活不接茬,暗自好笑,也沒故意就著這話題談下去。他去了一趟廚房,試圖給瞿意幫個忙,很快又被趕了出去。 被趕出來后展遙對他露出了一個“你看吧”的表情,寧桐青笑笑:“也不能讓你mama一個人忙啊?!?/br> “她難得做飯的。是她的心意。你午飯吃得飽嗎?” “還可以?!?/br> 展遙從茶幾上翻出一盒薯片,很誠懇地說:“要不然你先吃一點吧?!?/br> “沒見過對自己親媽這么沒信心的?!?/br> “她很認(rèn)真地準(zhǔn)備了?!?/br> “那就行了。這幾天你媽沒做飯給你吃嗎?” “我在學(xué)校,回來就吃食堂?!?/br> “嗯?” “我們家很少開火,一直吃食堂……食堂也挺好吃的?!?/br> 寧桐青想想,回答:“我小時候也都在食堂吃?!?/br> 展遙露出非常理解的表情,又把薯片往他面前湊了湊:“真的不要一點嗎?” 寧桐青一笑:“不要?!?/br> “好吧。”展遙自己倒出兩塊吃了,一邊吃一邊說,“那你吃水果吧。金桔是我去買的,很甜。棗子也甜。” 看他這么努力招待自己,寧桐青也不好意思總推卻了,隨手拿了一個金桔,剛一咬,他立刻后悔了。 展遙一愣:“酸嗎?” “不算酸……但是我怕酸。” “那我給你洗草莓去吧?!?/br> “別去了,馬上吃飯了……” 可展遙的步子一向很快,話音剛落,人就不見了。 寧桐青趕快喝了幾大口可樂來中和嘴里的酸味,然后也跟進(jìn)了廚房。展遙已經(jīng)在洗草莓,瞿意則在邊上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說:“展遙你不要擋著我,我都忙不過來了?!?/br> 展遙又放下手里的草莓,接過瞿意的鍋鏟,替她把炒好的菜裝盤:“你不要急。我來。” “不是這個盤子!這個盤子我腌過rou的!” “媽,你怎么會用盤子腌rou?” “我騰不出手拿碗了嘛?!?/br> “那你再回一下鍋。我?guī)湍惆驯P子洗干凈。我們就三個人,菜不要做多了。明天我要回學(xué)校,你不要又吃剩菜?!?/br> 做兒子的比mama高了一個頭還不至,但在她面前,一千句一萬句的埋怨全是假的,只有低頭洗碗的細(xì)致和耐心是真的。 他們都忙得熱火朝天,誰也沒注意到寧桐青也跟進(jìn)了廚房,寧桐青樂得他們沒發(fā)現(xiàn),又悄悄地退了出來。 他回到客廳,無事可做,再一次湊到裝飾柜前看照片??戳艘粫嚎闯鲺柢E:瞿意和展遙的照片橫跨了人生的各個時間段,唯獨展晨的照片只有他年輕的時候——這也是寧桐青熟悉的展晨,風(fēng)華正茂、一表人才,疾病和苦痛尚未展現(xiàn)他們的威力。 “在看照片???” 這次是瞿意的聲音。 寧桐青收起內(nèi)心的感慨,笑著指向其中的一張:“嗯……你們和我爸媽的這張我都沒看過。” 瞿意端著盤子湊近一看:“嗨,這張是我們結(jié)婚之后去看寧老師和常老師時照的。就在你家陽臺上嘛?!?/br> 寧桐青再看,還真是。 “對,那天我下課回家,還吃到了你們的喜糖……有大白兔和冠生園的花生牛軋?zhí)?。我吵著要看新娘子,我媽說你們不擺喜酒。” “我都不記得了?!宾囊庥挚戳丝催@張師生四人的合影,然后掠了掠頭發(fā),“日子真是過得快。當(dāng)時我和展晨還在學(xué)校里,一眨眼展遙都要念大學(xué)了?!?/br> “媽,又在背后說我?!?/br> 展遙也從廚房出來了。 瞿意扭頭對他笑:“哦,小十少爺長大了,不能說了?!?/br> 展遙眉頭一動,先是飛快地看一眼寧桐青,耳朵紅得有點可疑:“……說好了不這么叫的?!?/br> 瞿意放下菜,摟了一把兒子:“行行行,展遙同學(xué),快去拿碗筷吧,可以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