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窮貴族與摘蛋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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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覆寫一切。 蜿蜒曲折的林間小道,高聳入云的針葉植物,呼吸、心跳…… 全部,成為靜寂、空茫的白。 蘿西塔躺在灌木叢里,一動不動,任由風雪將她埋成一個看不出是人還是石頭的小雪丘。 落單的雄性劍齒冰狼終于決定靠近。 三米,兩米,一米…… 云杉樹干被猛地一蹬,撲簌簌抖落漫天白屑。 借著蹬力,蘿西塔從那片非自然降雪中仰面滑出,掠過冰狼毫無防備的肚腹,兩臂伸開,左右同時寒光一閃—— 左手割喉,右手摘蛋。 耗時不過瞬息。 她滑得極快。直到撞進小路另一邊的灌木叢,被人接在懷里時,狼血才剛剛激灑而下,沒濺到她身上半滴。 接住她的人拍掉滿身厚雪,露出張狼狽中依然招眼的臉蛋。 蘿西塔背靠在對方胸前,仰頭從失卻血色的嘴唇望到凍得發(fā)紅的臉頰。少年那頭鉑金短發(fā)向來梳得整整齊齊,此時凌亂地垂下幾綹,擋住一雙曙光般暖而亮的眼睛。 漂亮又矜貴,像一幅合該掛在舊帝國王宮里的油畫。 蹲點埋伏的緊繃氣氛倏然消散,少年男女姿勢曖昧,本該是片刻旖旎—— “劍齒冰狼睪丸一對,謝謝惠顧,你可以交完作業(yè)再付我報酬?!?/br> 少女舉起手中熱騰騰的睪丸,面無表情道。 少年呼吸幾次,欲言又止,最后擠出一句:“我的作用就只是……接住你?” “不然我的頭會撞到那棵樹。” 雖然就算撞了也不會怎樣。她一個魔女,頭掉了撿回來接上照樣能活,總不至于在樹上撞死。 少年自然對此一無所知,卻不妨礙他聽出她話中的敷衍。 “兩個小時!”他微微抬高聲線,極力把自己控制在失態(tài)邊緣,“你根本不需要我在雪里埋兩個小時——” 話音被懟到臉前的睪丸打斷。少年不得不閉上嘴,眼看著蘿西塔將那兩顆逐漸凍硬的球狀物趁手地盤了幾圈,邊盤邊說: “你當然可以坐在壁爐邊,吃著點心喝著茶,等我把原材料送到手上。但你委托我的不是‘做你的臨時搭檔’嗎?——搭檔,就是這種明知道你來了百無一用,也要拖你一起在雪地里受罪的關(guān)系啊,斯蒂爾小少爺。” “是斯蒂爾司普林特!給我記住委托人的姓氏!” 蘿西塔一邊隨口應(yīng)著“好好好”、“是是是”,一邊把斯蒂爾后面的發(fā)音忘了個干凈。 真是麻煩—— 她這位老主顧,懷亞·斯蒂爾,只有外表矜貴優(yōu)雅的畫中少年……的確,是位不折不扣的貴族小少爺。 ——如果“貴族”這個概念沒有在一個世紀前,跟隨舊帝國與教廷一同覆滅的話。 大資本手握新興蒸汽科技,聯(lián)合當時被視為異端的魔法師,掀起了一場推翻階級通往平等的革命,從此再無帝國,只有輝金自由聯(lián)邦。 王權(quán)落馬,貴族遭殃。舊姓氏們紛紛被剝奪地位與實權(quán),抵抗者押進監(jiān)獄,順從者得以保留祖產(chǎn)。這一懷柔政令在當時似乎引起過一些不滿,批評家認為不該留下任何余地,財力和土地都是封建統(tǒng)治反撲的溫床。 然而等著等著,批評的聲音便逐漸消失。原因無他——人們開始發(fā)現(xiàn),那些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的老爺夫人根本守不住手里的祖產(chǎn)。 財產(chǎn)只出不進,省著點揮霍,勉勉強強夠傳到第三代,再往下就別想了。 而懷亞的家族,十分不巧,落在完全沒有省著點揮霍的那一邊。 傳到他手里,除了一張經(jīng)過幾代基因選擇的漂亮臉蛋,和象征著不知多少輩前與王室有過姻親關(guān)系的金發(fā)金眸外,就只有一本家譜和一紙家訓(xùn)。 ——半個子兒都沒留下。 可憐的小少爺打工維生之余,還由于固守貴族舊禮,在學(xué)校格格不入。明明身為藥劑學(xué)專精,隨便揮揮手都能招來一堆戰(zhàn)斗職業(yè)者,遇到組隊課題卻時常落單,不得不從飯錢里省出一半,聘請校外人士充當搭檔。 蘿西塔被他挑中,自然是因為便宜。 早在第一次委托時,她就提出可以免除酬金。然而懷亞反而像遭到了莫大的侮辱,她只好收下那些對她毫無用處的銅幣。 畢竟,人類似乎都需要錢。 而她不過是個偽裝成人類,通過“被需要”來維持生命的、平平無奇的魔女罷了。 蘿西塔把睪丸塞給懷亞,走向冰狼尸體,俯身評估它的價值。 “應(yīng)該能賣點錢,你要嗎?” “……你不用非得殺了它?!毙∩贍敯肷尾呕卮?。 “它失去睪丸,回到族群里就會被排擠,反正也逃不過一死,不如在這里給它個痛快?!?/br> 大抵從某個字眼聯(lián)想到了什么,懷亞的臉色難看起來。 “別難過,至少你還有睪丸?!?/br> 魔女像背后長了眼睛,毫無誠意地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