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是做錯事
日子一天天過,晝夜溫差慢慢變大,夜長日短,每天早上無論費多大勁都有些分不清白天黑夜,身邊總是冰冷冷的,好像從來沒人來過一樣—— 顧追早就出門上班了。 李竹摸著身邊空蕩蕩的床單,打了個寒戰(zhàn)。 像是獨居生活一樣。 其實李竹每天都很無聊。 李竹本身是打算留校教書,那時他和顧追是熱戀期,顧追的公司也有了起色。 顧追對李竹說干脆去他公司干事,肯定有職位,沒有職位也有工資。 于是生活軌跡全都被打亂了。 還好現(xiàn)在找了份家教工作,一周去上三次課,才會讓平淡無奇的生活多了點生機,感覺就像是有了個念頭,有被需要。 李竹現(xiàn)在桌上攤了本英語模塊七在備課。 雖然好久沒系統(tǒng)地梳理課文和單詞了,但好在李竹有每天都讀英語晨報的習慣,也沒那么不容易上手。 “叮——” 方修遠家長:李老師,今天15:00,我來接您。 追逐:好。 李竹中午給自己煮了碗面條填肚子,他看著面前那個空蕩蕩的座位,突然感覺自己回到了讀大學那些的日子。 那時候顧追帶他去吃面,就在學校邊的商業(yè)街,名字他已經(jīng)不記得了,只記得是夫妻兩個開的店。 當時還沒和顧追在一起,他腦子里想的是,如果自己是個女的就好了,說不定顧追會喜歡自己。 后來在一起了,像是某種儀式,要讓所有人都見證一樣。顧追拉著他的手進了那家店,眼里都閃爍著光芒,他有些不好意思,想把手抽開。 顧追偏頭說,乖。 李竹笑了,對過去的自己笑了笑,隨后搖了搖頭,他想,早就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他緩緩低頭,喝了口早就涼了的湯。 課是從下午四點到下午六點,結束的時候剛好是飯點。 方佩卓說要請李竹吃飯。 “好啊,”李竹答應了,因為家里空蕩蕩的,他不想一個人吃飯,再在黑漆漆的晚上等另一個人回家。 天很暗,屋子很冷。 即使開了很多燈來照明陪伴。 方佩卓帶他去了一家西餐廳,裝修很好,風格別致,他們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李竹向外看。 這里和自己家那邊是不一樣的風景。這里的綠化很好,路燈錯落有致,與綠植的設計映襯。 李竹突然覺得自己太小了,還有很多地方?jīng)]看過。 似乎除了江蘇,自己待的時間最長的地方就是北京了。 江蘇有父母,北京有顧追。 跳出了江蘇,卻困在了北京。 “你是本地人嗎?”方佩卓問道。 李竹搖了搖頭,“我是江蘇的?!?/br> “哇,我mama也是江蘇的,”方佩卓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像月牙,“你是江蘇哪里的?你會講江蘇話嗎?我覺得很好聽?!?/br> “蘇州的,”李竹也笑了,“內亥,肖肖內。”(你好,謝謝你。) “我聽不懂,”方佩卓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會說,但是我覺得你說的很好聽?!?/br> 天慢慢蒙上了灰,像是一雙大手拉上了窗簾,城市沒入了黑暗,李竹驚覺,已經(jīng)將近晚上八點了。 但是說實話,這似乎是他最近吃過的最舒服的一頓飯,因為有人聊天,有話可說。 李竹回家已經(jīng)九點多了,天暗的不行,他從方佩卓車上下來就看到別墅燈火通明。 他突然有些緊張,轉身想要說再見,沒想到方佩卓突然抱住了自己,他說:“謝謝李老師,我好久沒吃過這么輕松的一頓飯了?!?/br> “不客氣,”李竹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擁抱沒有持續(xù)很久,點到為止。 夏天的晚風輕輕吹在人的臉上,不刺骨也不會讓人傷感,李竹目送方佩卓開車離開,轉身開了大門。 “怎么,好玩么?”顧追坐在客廳沙發(fā)上,沉沉地開了口。 “什么?”李竹有些莫名其妙。 “你他媽知不知道我在這等了你三個多小時還他媽沒吃上飯?”顧追有些惱火,他看到了,他看到那個人抱了李竹,他恨不得把方佩卓扒皮抽筋,再把李竹扔到浴缸給他好好洗個三遍。 “對不起,”李竹放下書包,“我現(xiàn)在做,你想吃什么?”他打開冰箱,“……面條可以嗎?燒起來會比較快?!?/br> “李竹,你真他媽傻還是在給我裝傻?”顧追逼近李竹面前,“就他媽三天沒碰你你就這么饑渴了?嗯?” 李竹想說我沒有。 但顧追已經(jīng)堵住了他的嘴,擼了兩把自己的性器就插進了他的后xue。 “啊——” 李竹想說疼,他想逃,他害怕。 “不想要嗎?我他媽滿足你,我他媽cao死你?!?/br> 顧追猛烈撞擊著,李竹覺得自己快要散架了,眼神渙散。 疼……好疼…… 事畢,顧追從李竹身體里退了出去,李竹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地上還有血跡。 “還有下次的話,你這輩子都別想出這個門,”顧追看了眼地板,回身上了樓。 他反手鎖了門,給了自己兩巴掌。 問清楚不就好了,為什么要這么做,他覺得自己混蛋,但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當他看到李竹抱著方佩卓時,整個人都快瘋了,他覺得腦子里警鈴響了。 他突然覺得方佩卓在和自己搶李竹,他有些害怕,他擔心李竹真的會被搶走。 一個是磕磕絆絆相過七年,一個是乍見新鮮不過三天。 方佩卓怎么來說都比不過自己。 顧追有些后悔但他拉不下面子。 床頭柜的時針答答走過一輪,顧追聽見留下傳來摔東西的聲音,他心頭一緊,開了房門沖到一樓。 血跡在地板上劃出一條弧線,從玄關到浴室,每一滴都像嬌艷的花盛開著,他們貪婪地呼吸著空氣,慢慢慢慢失去了溫度—— 它們是李竹身上落下的。 顧追腦子嗡的一響,進了浴室。 李竹倒在了浴缸外,花灑從他手上脫離,他的肌膚緊貼著冰冷的浴缸壁,他好冷,他在顫抖。身下就像綻開了一朵血蓮,他唇色灰暗,止不住喘氣。 “小竹?李竹?”顧追不知道該怎么辦,手摸上了李竹的肩膀。 他覺得對方顫抖了一下,他自己也不知道原來自己的手早就被嚇的冰冰涼了。 怎么辦,顧追問自己,怎么辦。 顧追咬牙,轉身去拿了手機,撥出了一串號碼:“讓你哥過來?!?/br> 電話那頭說有條件。 “可以?!?/br> 顧追揉了揉睛明xue,不假思索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