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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當(dāng)甜美初戀成了小媽(雙性)在線閱讀 - 露營地里野戰(zhàn),瘋批攻向有婦之夫求婚(雙性HE)

露營地里野戰(zhàn),瘋批攻向有婦之夫求婚(雙性HE)

    顧南山呆滯了好一會兒,拔下體溫計,似乎還有點不敢相信,問:“祁浩天,你把我婚戒扔了?”

    祁浩天高冷地看他一眼,走到桌前坐下,繼續(xù)對著電腦辦公,道:“快點把體溫量了,該吃藥吃藥。”

    就連顧南山這么溫靜的人,都隱隱有點壓不住火氣要暴躁了。

    他看著祁浩天的背影,眼眸里隱隱有什么在燃燒,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氣,道這是什么品種的狗?怎么這么瘋?

    顧南山一聲不吭掀被子下床,踩著拖鞋就往外走,誰料經(jīng)過祁浩天背后,一把被扯住手腕。

    祁浩天拽著人不放,扭過頭問:“干嘛去?”

    顧南山跟他犟,卻扯不開手腕,沒好氣道:“找戒指。”

    “不許去?!逼詈铺觳挥煞终f將人拉到腿上坐下,雙臂圈住顧南山,禁錮住他的動作,道,“我看它掉河里了,找不到了?!?/br>
    顧南山一股子邪火上來,怒視向祁浩天,道:“那是我三個月工資!”

    祁浩天神色平靜地看了他半晌,反應(yīng)平平:“哦,也不貴。”

    顧南山氣得想哭,掙扎著要從他腿上下來,語調(diào)里滿是憋屈:“你干嘛總這樣,我婚戒礙你什么事了?”

    祁浩天只一個勁地環(huán)住他不給動,淡聲道:“那個實在太丑,不入我的眼。”

    顧南山咆哮:“那是我的戒指!為什么要入你的眼?!”

    祁浩天聳肩:“就是不順眼?!?/br>
    “……”

    顧南山覺得戒指好委屈,自己也好委屈。

    祁浩天坐在辦公椅上,抱著人,挪回桌前,繼續(xù)處理未完成的事情,一邊分心問:“餓嗎?給你點外賣?”

    顧南山放棄掙扎,靠在祁浩天身上,生無可戀狀:“隨便吧,你高興就好?!?/br>
    祁浩天瞥他一眼,沒說什么。

    室內(nèi)一時間只剩下敲擊鍵盤的清脆聲響。

    過了一會兒,祁浩天說:“你要真不高興,我賠你一對?!?/br>
    顧南山想了想,說:“不用,你要真愧疚,把錢還我?!?/br>
    祁浩天搖頭:“談錢多俗氣?!?/br>
    顧南山:“……”

    那天祁浩天在顧南山家一直待到顧喜阮快放學(xué)前,男人大部分時間都在安安靜靜辦公,但偶爾手欠,會忍不住把顧南山抓過來蹂躪一番。

    顧南山還是一樣的好性格,病懨懨的放棄抵抗,任祁浩天為所欲為。

    穿上外套離開前,祁浩天站在床邊看著昏昏欲睡的顧南山,他盯了半晌,突然道:“跟你在一起感覺挺好的。”

    以前他也來顧南山家廝混過,可要么就是太累在睡覺,要么就是趁孩子不在家抓緊時間zuoai,像今天這么平平淡淡度過一天的經(jīng)歷,可能第一次。

    顧南山拉著被子,有氣無力點頭,敷衍道:“你哪次感覺不好?”

    哪次不都是壓著他欺負(fù)。

    祁浩天想說不是那個意思,但略一思索,自己也講不出其中的微妙感覺,只知道和顧南山在一起的感覺,越來越像和另一個自己相處,自然而又舒適,完全沒有像他想象中那么負(fù)擔(dān)。

    可畢竟不是一個感性的人,祁浩天什么也沒說,只道了再見,叮囑顧南山按時吃藥,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離開了。

    顧南山一直以為婚戒這事沒有了下文,一周以來,他都在苦惱怎么向阮秋坦白婚戒丟了,誰料新的戒指直接送上門了。

    那時他剛做好晚飯,門鈴響了,一個穿著黑色正裝、戴著白手套的服務(wù)人員上門,說快遞到了。

    顧南山:“……”

    現(xiàn)在送快遞都這么專業(yè)了嗎?

    顧南山簽收了快遞,是個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的包裝禮盒,拆開來一看,包著兩個絲絨盒,里面分別放著一只銀光璀璨的戒指。

    顧南山還在看著戒指發(fā)呆時,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探到身旁,很軟很糯地“哇——”了一聲。

    “爸爸。”顧喜阮扭頭看向顧南山,幼黑的瞳仁閃著好奇的光,說,“這是你和mama的新戒指嗎?”

    顧南山想了一會兒,點點頭。

    “好漂亮啊……”顧喜阮由衷贊嘆。

    新定制的戒指一看就知道比原先那個貴上許多,鉑金圓環(huán),沿著中線位置鑲了一圈細(xì)鉆,低調(diào)奢華,十分有品位。

    顧南山知道是祁浩天送來的,因此在顧喜阮面前不想多討論,他沒有細(xì)看便收了起來。

    晚上的時候,顧南山坐在電腦前,跟阮秋網(wǎng)上連線。

    阮秋聽說顧南山的戒指丟了,因此要換一個對戒,也只是嘆惋了一下原先那個挺貴,接著她就興致勃勃地讓顧南山把新戒指拿給她看看。

    顧南山拿出尺寸較小的那個戒指,無意間看到鉑金環(huán)的內(nèi)側(cè)刻了“RQ”,心里還道祁浩天挺細(xì)心,名字這種細(xì)節(jié)都給他們考慮到了。

    可阮秋那邊卻立即發(fā)出了不滿:“?。繛槭裁次业慕渲干峡涛易约好值目s寫???不應(yīng)該刻你的名字嗎?”

    顧南山一怔,這才意識到名字似乎反了。

    按理說,情侶或夫妻都是在自己的戒指上刻對方的名字。

    顧南山收起那枚戒指,帶著幾分尷尬地道:“可能是店員弄錯了吧?!庇终f,“不礙事?!?/br>
    “南山南山,寶貝南山?!比钋镉值溃白屛铱纯茨愕慕渲竼h。”

    “一樣的。”顧南山?jīng)]辦法,拿出另一個戒指對向鏡頭,說,“就是這樣的?!?/br>
    阮秋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立即貼近鏡頭,道:“HT?HT是誰?”

    顧南山一時間還沒反應(yīng)過來,直到將戒指轉(zhuǎn)到自己這一邊,才看到手中戒指的內(nèi)環(huán)里刻的是“HT”。

    顧南山一瞬間有些慌神,下意識把戒指放下。

    阮秋還在那邊猜測:“HT?誰?。亢L??噫……好像什么色情小網(wǎng)站的名字哦?!?/br>
    “……”顧南山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只臉紅心跳地說,“可能商家弄錯了,我現(xiàn)在聯(lián)系他們,處理好后就把戒指寄給你?!?/br>
    掛了視頻后,顧南山對著手中的戒指只覺得又愛又恨,不知道祁浩天又在發(fā)什么瘋。

    糾結(jié)了好半天,熬不住,給祁浩天發(fā)去一條信息:“你為什么在戒指上寫自己的名字?”

    過了一會兒,祁浩天回信:“喜歡嗎?喜歡就戴著?!?/br>
    顧南山翻了一眼,心道:鬼才喜歡。

    ***

    那個戒指后來顧南山一直戴著,因為他不戴,祁浩天就會各種折騰,直到強行讓他戴上。

    后來顧南山就懶了,便一直沒摘。

    沒過多久,顧南山發(fā)現(xiàn)祁浩天也有一個款式一模一樣的戒指,只是內(nèi)側(cè)刻了“NS”,一直穿過項鏈掛在脖子上,藏在襯衫里。顧南山發(fā)現(xiàn)這一事實時,直呼祁浩天這人“不要臉”。

    他們在一起的第七年,祁浩天家族里的催婚壓力小了,似乎大家都看出了鐵樹不開花的趨勢,也都不那么上心了。

    除此之外,第七年還發(fā)生了一件重要的事——阮秋收到了國內(nèi)研究院的邀請,準(zhǔn)備回國。

    在正式辦理轉(zhuǎn)職手續(xù)前,還有許多程序要走,雖然人沒完全回到國內(nèi),但回來的次數(shù)卻愈發(fā)頻繁。

    那也是祁浩天這么多年第一次處于火炙般的焦慮中。

    他突然間意識到,顧南山不完全屬于他,阮秋回來后,他在顧南山那兒的一切就得往后靠,他總不能要求一個有婦之夫還能像往日那樣深更半夜里出來。

    祁浩天的脾氣越來越壞,看不到顧南山的時候是這樣,見到的時候更是如此。

    那年六月,阮秋連著在家呆了一個月,也就是說,顧南山有一個月沒有跟他見面,祁浩天的暴躁值也因此達(dá)到了巔峰。

    一天晚上,趁著從飯局上帶出來的酒意,祁浩天任性地給顧南山打了電話。

    “喂?!”一開口就是壓不住的躁意。

    顧南山那邊先是沉默,然后隱約傳來腳步聲、關(guān)門、落鎖。

    “喂?”顧南山刻意壓著聲。

    “干嘛?”祁浩天扯下領(lǐng)帶,道,“聲音不能大點?我見不得人嗎?!”

    “……”顧南山依舊維持著低音,說,“祁浩天,我在家?!闭Z氣里滿是讓他別鬧的無奈。

    祁浩天心口仿佛堵住了一口氣,隨同醉酒后的暈眩,十分難受,他在車旁蹲下,垂著腦袋,臉色有些漲紅,他盡量冷靜,說:“你出來。”

    “祁浩天,你醉了?”顧南山聲音還是低低的很溫柔,道,“你早點回去吧,我不能出去,我們一家都要睡了,明天還要早起?!?/br>
    祁浩天聽到“我們一家”這幾個字,深深擰起眉,直接脫口而出:“你離婚吧?!?/br>
    一年以來,這話祁浩天說過不下十次,但他們都知道,是開玩笑和調(diào)情的成分居多,所以這次也一樣,顧南山?jīng)]往心里去,他只說:“你早點回家,到了記得發(fā)短信給我。”

    祁浩天倔強地不肯掛電話,沉默間只呼哧呼哧地低喘氣。

    顧南山?jīng)]辦法,聲音又壓低了幾分,說:“她三天后走,到時候我去找你?!?/br>
    祁浩天立即犯嗆:“誰要你來找我了?”

    顧南山暗暗深吸氣,順著他的話道:“行,那你來找我?!?/br>
    祁浩天這才徹底沒脾氣。

    兩邊又靜默了一會兒。

    祁浩天揉了把臉,克制了不少,問:“到時候準(zhǔn)備怎么補償我?”

    顧南山思索了一會兒,說:“幫你口一次。”

    祁浩天呼吸明顯亂了。

    阮秋飛去國外那天,祁浩天本來要去見顧南山,工作日程上正好顯示之后有三天的假期。

    祁浩天早忘了是什么時候請的假,也忘了為什么要請假,只覺得這三天假來得正好,可以把顧南山鎖在房間里三天三夜不出門。

    祁浩天抱著這樣的想法,一整天心情都很明朗,直到他晚上回家換衣服時,遇到了拖著行李箱從房間里出來的祁冉。

    祁冉快十二歲了,這兩年身材猛躥,直挺挺得像棵小白楊。

    祁冉看到祁浩天,揮了揮手上的捕網(wǎng),露出個陽光的笑,道:“祁老板,明早八點有校車來接我們,你別起晚了?!?/br>
    祁浩天:“……”

    他這才想起,那三天假期是兩個月前申請的,用來留給祁冉的暑期親子夏令營。

    祁浩天第一反應(yīng)是拒絕,但看到兒子充滿期待的目光,張了張嘴,什么話都沒說出口。

    祁浩天回房,給顧南山打電話,說明緣由。

    顧南山笑著說沒事,讓他忙自己的,而且顧喜阮這幾天報名了暑期的露營活動,他也得陪著去,也沒時間。

    因為孩子的事,兩人不得不把見面的時間往后延。

    祁冉從幼兒園開始上的就是貴族學(xué)校,因此親子夏令營的規(guī)格也很高。這次學(xué)校組織的夏令營地點在一座小島上,貼著海邊,有房車以及游輪供各個家庭使用。

    到達(dá)營地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太陽正烈的時候。

    祁浩天穿著簡易T恤、沙灘褲、人字拖,一身休閑,卻難掩帥氣,惹得不少同行的女人投來視線,不過統(tǒng)統(tǒng)被祁浩天無視,他只想趕緊找個空調(diào)間休息。

    分配住處的時候,一眾人聚在一起,祁冉一眼在人群中看到死對頭唐映辰。

    唐映辰這次跟著堂哥堂姐們一起來夏令營,不過唐家沒來一個大人,只讓保姆帶他們來。其實很多學(xué)生的家長在暑假期間都要忙于事業(yè),都是請人來帶孩子,或者直接把孩子交給老師,因此像祁冉這樣有父親陪同的,已經(jīng)足以顯出有多受寵和被重視。

    祁冉也明白這點細(xì)小的差別,心中暗暗得意,他看到唐映辰?jīng)]父母陪同,就忍不住拖著祁浩天走過去耀武揚威。

    “你一個人?。俊逼钊嚼卫伟侵詈铺斓母觳?,抬高一些精致的下巴,微斜著眼看向唐映辰,說,“不是親子夏令營嗎?你怎么就一個人???”

    祁浩天低頭,看著祁冉的小表情,覺得又欠揍又可愛,眼底沒忍住泄出一絲笑意。

    唐映辰眸光黑沉沉地看了祁冉一會兒,小臉冷峭,吐出兩個字:“傻逼?!?/br>
    “……”祁冉立即翻臉。

    祁浩天最后挑了一輛房車,讓祁冉跟著集體活動,自己則在開了空調(diào)的車廂內(nèi)補眠。

    傍晚夕云即將燒退的時候,營地對面又來了兩輛大巴車,下來一批學(xué)生以及家長。

    這片島嶼是露營的最佳地點,所以每年夏天能迎來好幾波旅客。

    新來的那批學(xué)生和家長走向了島嶼的另一邊,跟這邊隔著一片狹長樹林。那邊的位置靠近內(nèi)陸,適合搭帳篷,條件自然也沒有這里好。簡而言之,祁冉學(xué)校劃分的這片地就是VIP區(qū)。

    祁浩天靠著車門抽煙,看著夜色下那群人走遠(yuǎn),突然想到顧南山。

    昨天只說有夏令營,卻忘了問具體地點。

    這么想著,祁浩天掐滅手中的煙,掏出手機打電話。

    沒兩聲,電話接通。

    顧南山那邊人聲亂哄哄的,有點吵。

    祁浩天隱約聽到有女人在背景里喊:“初二8班的學(xué)生和家長,這里集合了——”

    祁浩天問:“在哪兒?”

    顧南山說:“到露營地了?!?/br>
    祁浩天剛想問具體地點,身后海平面上盤旋而過一群海鷗,尖銳的“嘎嘎”叫聲突兀響起,十分嘹亮。

    祁浩天回頭看去的同時,也在聽筒里聽到了模糊的海鷗鳴叫聲。

    祁浩天頓了一頓,又問了句:“你在哪兒?”

    顧南山似乎也心有所感,靜了片刻,說:“你呢?”

    祁浩天無聲笑了,看了眼那群新來游客消失的方向,又看向遠(yuǎn)處的樹林,道:“晚上敢進(jìn)樹林來見我嗎?”

    “有什么不敢?”顧南山溫柔的嗓音里也暗藏笑意,道,“但是林子那么大,怎么找你?”

    祁浩天說:“只要你進(jìn)來,我就能找到你?!?/br>
    晚間,島嶼東邊的VIP區(qū)響起了音樂聲,還請了小丑來表演,辦起了沙灘派對。只是大多數(shù)成人都對這樣的場合不感興趣,紛紛拿出了手機在玩,因此孩子們的興致也不高。

    而島嶼西邊則燃起了篝火,架起了一個個烤架,大家忙作一團,充滿歡聲笑語。

    祁冉透過隱隱綽綽的樹林縫隙,看到對面亮著的火光,以及走來走去的人影,內(nèi)心有些蠢蠢欲動。

    唐映辰這時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瞥了眼祁冉,可能也是閑得發(fā)慌,他挑釁道:“我能穿過樹林到對面,你能嗎?”

    祁冉差點冷笑出聲,他傲然地看了眼唐映辰,說:“比比誰快?”

    “輸?shù)娜嗽趺礃???/br>
    “學(xué)狗叫?!?/br>
    “好?!?/br>
    幾乎是同時,兩道纖瘦的身影竄入了漆黑的樹林中。

    島嶼的西邊,顧南山有點心神不屬,他一次又一次查看時間,覺得時間差不多了,起身走向坐在沙灘上玩沙子的顧喜阮。

    別的孩子都在用沙子堆碉堡,但顧喜阮有些不一樣,就見小小少年安靜地盤腿坐在那兒,用樹枝在沙灘上劃出了一道道的黑白琴鍵,兩只手靈活彈跳,正在練習(xí)考試曲目的指法。

    “……”顧南山看了一會兒,彎下腰,對顧喜阮道,“爸爸去買點東西,盡量早回來,你不要亂跑,如果有什么事先找老師好嗎?”

    顧喜阮抬頭看他一眼,白凈的小臉?biāo)匮诺ǎ班拧绷艘宦暋?/br>
    “真乖?!鳖櫮仙矫嗣櫹踩畹陌l(fā)頂。

    顧南山離開后,顧喜阮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是沒過一會兒,沙灘上響起了打鬧的聲音。

    眾人紛紛側(cè)目看去,就見兩個十來歲的小男孩不知從哪兒滾出來,在沙地里撲騰成一團,像兩只小獸一樣纏斗。

    其中一個小孩不知為何,像是受了氣,帶著兇狠的哭音怒吼道:“唐映辰你耍賴!我打死你!”

    一場鬧劇,吸引了不少目光。

    可即便鬧劇就發(fā)生在身后十米不到的地方,打鬧得塵土飛揚,也無法吸引顧喜阮的心神,他仿佛什么都沒察覺到,脊背挺直,垂著臉,有條不紊地進(jìn)行著鋼琴模擬訓(xùn)練,清玨的氣質(zhì)如同隔開了兩個世界。

    旁邊有女生戳了戳顧喜阮,說:“喜阮,你看吶,有兩個小孩在打架?!?/br>
    顧喜阮這才回神,沖女生微笑了笑,禮貌性地回頭看去。

    他只能看到一個四肢瘦長的小男孩壓在另一個男孩身上,高高舉著手作勢要打,臉上糊著沙子看不清長相,不過那雙眼睛卻因為憤怒的原因異常明亮生動。

    顧喜阮僅是看了一眼,就不感興趣地轉(zhuǎn)回頭,繼續(xù)在沙地上彈琴。

    有些初遇的瞬間,比顧喜阮以為的還要早。

    話說顧南山走進(jìn)樹林中后,有點摸不著頭緒,走到一半的時候,也沒在林子里看到半個人影,干脆不走了,站在原地拿出手機,準(zhǔn)備給祁浩天發(fā)消息。

    誰料還沒掏出手機,一只大手就悄無聲息地從身后捂上他的眼睛,同時另一只手環(huán)住人往后帶,使他貼近寬廣的胸膛。

    顧南山只是慌了一瞬,但好在對于祁浩天身上的氣息過于熟悉,一下子便安定了下來。

    “真敢來?”祁浩天捂著顧南山的眼,低頭在他頸間親吻,迷人的嗓音刻意壓低了,說,“不怕我干死你?”

    顧南山的身體空窗了一個多月,現(xiàn)在無論是從祁浩天那兒感受到的觸感、溫度、氣息還是聲音,都讓他身體里隱約升騰起戰(zhàn)栗。

    顧南山被蒙著眼,無意識舔了舔下唇,語氣里難得帶上了勾引,說:“你來?!?/br>
    祁浩天低笑,一手胡亂揉了揉顧南山的身體,把人翻轉(zhuǎn)過來抵在樹上,道:“誰說要幫我口的?你先幫我口出來再說?!?/br>
    祁浩天松開手的瞬間,兩人四目相對,月光下,他們能看清彼此眼中無法掩飾的炙熱,仿佛有什么一觸即然。

    “算了……”祁浩天捧起顧南山的臉,妥協(xié)般地低聲道,“你還是先吻我吧。”

    樹林里,兩道頎長暗影很快便糾纏在了一起。

    情欲正濃時,顧南山被壓在草地上,T恤下擺被推高,露出潔白柔軟的胸脯,他保持著最后一絲羞恥心,躲開祁浩天的親吻,尷尬道:“就在這里?”

    除了在他家樓下的那次,這算他們第二次露天里野戰(zhàn)。

    祁浩天一手還在揉他的花xue,壓抑地氣喘道:“去我車上?你等得及?”

    顧南山卡在欲望的溝壑中,不上不下,正難受得緊,聽了祁浩天的提議,他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理智占上風(fēng),點頭:“去車上吧?!?/br>
    祁浩天抽出底下的手指,換上自己的大家伙,直接以行動駁回:“我忍不住了。”

    “……”

    顧南山感受到xue口一點點被擴張的壓力,攀緊了男人的肩,發(fā)出放縱的嬌吟。

    野外什么都好,氣氛足,夠刺激,欲望也更接近原始的本能,唯一不好的就是大夏天里蚊子多,嗡嗡嗡的在耳邊煩人。

    兩人激烈地做了一次,欲望卻都沒緩解,于是貼在一起商量,回房車上再做一次。

    他們草草地收拾了一下,準(zhǔn)備從小路繞道回營地,可以避人耳目。

    誰料走到一半的時候,天空突然砸下雨點——海上的暴雨,說來就來。

    好在道路旁有個廢棄的公交車站,兩人匆匆躲進(jìn)去避雨。

    他們并排坐在長椅上,海島上潮濕的風(fēng)朝他們吹來,有些悶,不過涼氳氳的消解了絲絲暑氣,連同壓在身體里的情欲也散去了些。

    顧南山低著頭,忙著拍手臂和腿上的蚊子,拍自己的,也拍祁浩天的。

    祁浩天垂著眼看他,剛剛在林子里光線暗,現(xiàn)在借著路燈,發(fā)現(xiàn)一個月不見,這男人愈發(fā)順眼,即便年過三十,但眉眼依舊是當(dāng)年清朗溫柔的樣子。

    “啪!”

    顧南山在祁浩天光裸的小腿上拍了一掌,消滅一個吸飽血的蚊子。

    祁浩天回神,又見顧南山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墨綠的小瓶子,看包裝上寫著“寶寶金水”。“……”

    顧南山倒了些液體在手上,搓開,熟練地抹到他的腿上。

    顧南山照顧他的時候,一舉一動都那么自然,能讓人感受到純粹的好,不參雜任何目的。

    七年以來都是如此——顧南山在照顧他的情緒、照顧他的生活、照顧他的家庭。

    如果他們是一對合法伴侶,這個夜晚,就不會顯得這么倉促,他們可以很從容地享受彼此的身體,以一種度假的心情來面對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因為有彼此在身旁,而顯得獨具意義。

    然而現(xiàn)在,他們只是在偷情。

    祁浩天突然心思一震,想都沒想就捉住了顧南山的一只手。

    顧南山茫然,抬頭看他:“怎么了?”

    祁浩天揉了揉顧南山溫軟的掌心,直覺在這樣的夜晚心里有什么話想說,卻怎么都說不出口,仿佛喪失了表達(dá)能力。

    他問:“你老婆搬回家后,是不是就不見我了?”

    顧南山低了下頭,看不出情緒地笑笑,道:“即便我跟她之間沒有愛情,我依舊是她的丈夫?!?/br>
    意思不言而喻。

    祁浩天說不清此刻是不是心慌,他捏著顧南山的手靠放在唇邊,略顯焦躁地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最后也只能吐出一句話:“你離婚吧。”

    顧南山心底酸澀,表面卻不顯。他跟阮秋住一起的一個月中,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心神不屬,他總會時不時想起祁浩天,然后再次面對自己的家庭,心底只有求而不得的遺憾和失落。

    顧南山抽回自己的手,說:“站起來動動吧,島上蚊子太多了?!?/br>
    海島上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等雨聲由淅淅瀝瀝變?yōu)榈未鸬未鸷?,兩人之間火熱的氣氛也已經(jīng)冷卻下來。

    顧南山伸手出去探了探有沒有落雨,看向祁浩天一笑,說:“不早了,我那邊營地的人可能都要休息了,我先回去了?!?/br>
    祁浩天還顧及著祁冉,點點頭,沒挽留。

    他抽出一根煙叼在唇間,問:“你們什么時候結(jié)束?”

    “明天再過一晚,后天早上離開?!?/br>
    祁浩天沉吟:“我這邊也差不多……”

    顧南山眼眸含笑地看祁浩天,暗示意味十足地用手臂碰了碰他,帶著點期待,說:“那……”

    祁浩天故作冷淡地瞄顧南山一眼,說:“那你好好玩吧,難得有空,多陪陪你家人,這兩天別聯(lián)系了?!?/br>
    顧南山:“……”

    ***

    兩人在車站分開,朝著兩個方向往各自營地走。

    顧南山回去的時候,露營地的活動基本散了,一個個小帳篷里亮著燈。

    顧南山找到自己的帳篷,拉開門簾朝里一看,發(fā)現(xiàn)顧喜阮已經(jīng)睡熟了,小少年側(cè)著身,微微蜷著纖瘦的身體。

    現(xiàn)在時間晚了,顧南山想著明天起來早點再去公共浴室清理,于是鉆進(jìn)了帳篷里,躺在顧喜阮身邊。

    帳篷底下有防潮墊,因此沒有因為剛剛的暴雨而有不舒服的潮濕感,可顧南山躺了一會兒就感到不對勁——帳篷里進(jìn)了蚊子,次次蹭著耳邊滑過,異常惱人。

    顧南山?jīng)]辦法,坐起身拍了一會兒蚊子,動靜不敢太大,怕吵醒一旁的顧喜阮,可那蚊子卻像是越拍越多,簡直是沒個清閑的盡頭。

    這時睡夢中的顧喜阮迷迷糊糊哼唧一聲:“爸爸……”眼見著要醒了。

    顧南山只好作罷,放棄拍蚊子,躺了回去。

    顧南山此刻十分清醒,在黑暗中與蚊子共處了一會兒,略顯郁悶,最后沒忍住,拿出手機發(fā)短信——

    【祁浩天,好多蚊子?!?/br>
    不一會兒,那邊回消息:【有嗎?我這邊挺好,有空調(diào),很涼快,也沒看到有蚊子?!?/br>
    顧南山:“……”

    真就是狗男人。

    顧南山扔了手機,拉高被子,準(zhǔn)備就這么湊合著睡。

    不知過了多久,顧南山意識朦朧即將睡著間,感到帳篷的門簾被緩緩拉了下來。

    他警惕了一瞬,撐起身,看向外邊。

    一個男人半蹲在那兒,背著月光,留一個山一樣的剪影。

    顧南山松口氣,爬過去,從門簾內(nèi)探出腦袋,揉揉眼,悄聲問:“你怎么來了?”

    祁浩天無聲地示意了一下身后。

    后方樹林的邊界處,停著一輛房車。

    下過雨的沙灘十分潮濕,祁浩天從帳篷里抱出了顧喜阮,走在前邊,顧南山跟在身后。

    祁浩天瞄了眼懷里熟睡的小孩,看出了跟顧南山相似的眉目,卻因為稚嫩而顯得可愛乖巧。

    以前他也見過顧喜阮的照片,但這么近距離間地看,還是第一次。

    上了房車,顧南山明顯感覺涼快了一大截,一下子舒心不少。

    祁浩天攔腰抱著顧喜阮,側(cè)身頂開最里間的門,將小孩放到床上。

    顧南山跟在后邊朝里看了眼,發(fā)現(xiàn)祁冉也在,不過早就睡著了,對于身邊多了一個人,一無所知。

    顧南山看了眼祁浩天,有些擔(dān)憂地問:“沒關(guān)系嗎?”

    祁浩天卻把他攬到身前抱著,兩人就這么靠著門框,安靜地看了會兒床上兩個孩子。

    祁浩天聞著顧南山身上干凈清冽的氣息,再次忍不住想,如果他們是合法伴侶,這將不過是一次一家四口的親子夏令營,顧喜阮會照顧好祁冉,他跟顧南山能一起去做他們想做的事,輕松而自在。

    可惜現(xiàn)在情況并非如此……

    祁浩天嗅了嗅顧南山的發(fā)頂,破天荒地在心中描繪出了一幅家的圖景,也是第一次有了神往的感覺。

    他說:“我們也睡吧?!?/br>
    顧南山點點頭。

    關(guān)上里間的房門后,兩人依偎著睡在過道旁的沙發(fā)上。

    祁浩天硬了,guntang的大家伙頂在顧南山腰后,卻遲遲沒有動作。

    顧南山問:“要我?guī)湍銌幔俊?/br>
    祁浩天搖頭,咬著顧南山的耳朵說:“它自己能下去?!?/br>
    顧南山笑。

    窗外是月亮的清輝,灑落在沙發(fā)的邊緣。沙發(fā)上的兩人沐浴在光澤下,如真正的愛侶那般,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伴著彼此的聲息,漸漸進(jìn)入夢鄉(xiāng)。

    顧南山心里擔(dān)著事,所以醒得早,五點的時候,他就悄悄從祁浩天懷里鉆出來,坐到沙發(fā)邊穿鞋,準(zhǔn)備趁著顧喜阮醒來前,帶著他下車。

    祁浩天被動靜聲弄醒,睜開眼時,先看到的是顧南山清瘦的背影,彼時顧南山面對著一扇窗,外面朝陽初升,將郁藍(lán)色的海平面映成橘色,同時也將顧南山細(xì)膩的輪廓邊緣渡了一層光。

    祁浩天瞇著眼看,心里是一片風(fēng)平浪靜。

    顧南山剛要起身,手臂自身后被抓住。

    顧南山奇怪地回頭看。

    祁浩天捉著他的手不放,重新閉上眼,在靠枕上蹭了個舒服的位置,說:“別走了?!?/br>
    顧南山愣了一瞬,好笑:“再不走,孩子都要醒了。”

    祁浩天只冷淡回了兩個字:“沒事?!?/br>
    顧南山漸漸收起了笑意,陪著坐了會兒,重新振作精神,道:“真要走了,被喜阮知道了不好。”

    祁浩天靜了一會兒,維持姿勢不變,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道:“顧南山,你——”

    顧南山以為自己猜到祁浩天要說什么,干脆笑著打斷道:“祁浩天,我不離婚?!?/br>
    祁浩天卻說的是:“——你嫁給我吧?!?/br>
    顧南山呆滯過后,一臉茫然。

    祁浩天蜷起身靠近顧南山,將臉埋進(jìn)他的手中,不再掩飾自己的依戀,低聲說:“顧南山,我們結(jié)婚吧,明年一起來這里。”

    顧南山直到確定自己沒聽錯,這也不是夢境,才收回視線,重新偏過臉望向窗外的日出與海。

    一片金色籠罩霧藍(lán)中,顧南山眼底有什么晶亮的東西在閃動,良久,他低低地“嗯”了一聲,輕聲說好。

    他的愛情,七年終于等來了結(jié)果。

    ***

    顧南山最終還是帶著顧喜阮先離開了,他不希望顧喜阮這么突兀地知道他跟祁浩天之間的事,解釋也需要一個車緩沖的過程。

    早上八點多的時候,祁冉醒來,卻破天荒地坐在床上發(fā)呆。

    祁浩天見了,走過去擼了把小孩的凌亂的發(fā)絲,問:“怎么了?”

    祁冉抬起頭,神思恍惚道:“爸爸,我昨晚好像看到天使了?!?/br>
    祁浩天摸了摸他的額頭,還在奇怪時,又聽祁冉回味著道:“就睡在我旁邊,特別真實,不像在做夢。”

    “……”祁浩天神色古怪地看了祁冉兩眼,隨即“噗嗤”笑了。

    他把祁冉整個抱起,往外走,充滿意味地調(diào)笑道:“大三歲,抱金磚,大五歲,可不行……差太多了?!?/br>
    ***

    顧南山以為自己做足了準(zhǔn)備,打算等阮秋下個月回國就攤牌。

    可等到阮秋回國那天,他卻沒找到機會開口。

    原來那天阮秋一下飛機,就進(jìn)了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