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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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終于停在了秦府大門前,這里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的熱鬧,只有寥寥幾個行人經(jīng)過,十分安靜,適合居住。魏思遠抬頭看了一眼,正紅的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的匾額,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秦府”二字,十分氣派,秦沨上前扣門,厚重的大門立刻從里面打開了,一個清秀的小廝探頭望出來,看到秦沨和他身后的秦?zé)o爭,立刻拉開大門讓路,轉(zhuǎn)頭對身后的另一個小廝道:“公子終于回來了,阿昕快去稟告老爺?!?/br> 那個叫阿昕的小廝應(yīng)了一聲,小跑著往內(nèi)院去了。秦?zé)o爭帶著魏思遠往府內(nèi)會客的大廳走,魏思遠走在鵝卵石鋪就的小路上,路邊栽種了精致的花草,隔幾步便有一棵樹,此時正值夏季,不是花期,郁郁菁菁長勢頗為喜人,許多他都叫不上名字來,只是覺得十分賞心悅目。沒走多久,魏思遠便聽到了潺潺流水聲,轉(zhuǎn)進一個圓拱門便看到里面林立了不少高高低低的假山,還有活水從假山縫隙流出來,還沒走近便感覺到一股清涼的水汽,秦?zé)o爭牽著少年走進假山中間的小路,熱辣的陽光被假山遮住,清爽的氣息撲面而來,倒是去了不少暑氣,讓魏思遠心情有些放松,“這里好涼快啊。” 秦?zé)o爭聽到后微微笑了,牽著少年一邊走一邊說:“你若喜歡這里,晚會我們可以來這里乘涼,前面的高臺上有個涼亭,晚上可以來觀星?!?/br> 魏思遠有些興奮的說:“真的嗎?那今天晚上就來吧!” 秦?zé)o爭寵溺的看著他笑,“好好好,我們先去與父親和魏叔叔報平安,魏叔叔許久不見你,應(yīng)該十分想念了。”他們這一路走走停停將六七天的路程拖到了十三天,魏叔叔雖然比他們出發(fā)得晚,但想來應(yīng)該早已經(jīng)到秦府了。 等秦?zé)o爭帶著魏思遠走到大廳,秦盟主和魏恒早就已經(jīng)坐在里面了,秦?zé)o爭躬身對著兩人行了晚輩禮,“父親,魏叔叔。” “總算回來了,還以為你們在外面玩瘋了,不想回來了。這就是思遠吧,之前總聽你爹說起你,可惜一直沒有見過,聽你父親說你身體已經(jīng)大好了,以后可要多來秦伯伯家玩啊?!鼻孛酥饔行┐蛉さ目粗鴥扇?,溫和的眼神中全是對晚輩的關(guān)愛與包容,讓魏思遠放松不少。 魏思遠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一路上都是他總是想著到處玩,磨著秦?zé)o爭費了好多時間,他撓了撓頭,學(xué)著秦?zé)o爭的樣子行禮,“父親,秦伯伯,是思遠貪玩,這才晚了這么多天,不要怪哥哥了?!?/br> “呵呵,你與無爭才認識多久,關(guān)系就這般好了?一路上沒有給無爭添麻煩吧?”魏恒笑呵呵的看著兩人,招手讓魏思遠過去,捏了捏他的手臂,慈愛的上下打量著,“你倒是胖了些?!?/br> 魏思遠已經(jīng)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來自長輩的關(guān)愛了,有些不知所措,低頭小聲叫了一聲“爹”,魏恒摸了摸他的頭,憐愛的看著他道:“你兄長想來也快回來了,他念叨你好久了,晚會讓他帶你出去轉(zhuǎn)轉(zhuǎn)?!?/br> “好?!蔽核歼h被魏恒這么看著,忍不住往他身邊靠了過去,久違的被家人關(guān)愛寵溺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想要親近。 “阿遠!你總算來了!”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來,魏思遠望向門口,看到一個手持玉骨扇的青年緩步走了進來,來人一身青色長衫,身姿清瘦挺拔,步履輕緩,如芝蘭玉樹,風(fēng)儀說不出的雅致,一頭烏黑青絲用玉冠束起,清晰的露出他俊美的容貌,一雙細長的狐貍眼微微瞇著,顧盼之間仿若含情,嘴角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光是看這張臉甚至?xí)X得比女子還貌美。王元清先是與長輩行了一禮,然后走到魏思遠身邊捏了捏他的小臉,蹙眉做失落狀,幽怨道:“發(fā)什么呆,見了兄長也不知問好,才一個月不見,小阿遠就對兄長生疏了,哎,好傷心?!?/br> 魏思遠看著這個好看得像是畫里走出來的神仙公子,呆呆的叫了一聲兄長,他根本沒想著他的兄長竟是長這樣的,雖然里有描述過這人的容貌,可真正見到時還是有些震撼,他與兄長雖不能說完全沒有相似的地方,只是兩人是不同類型的人,魏思遠身上還帶著涉世未深的天真,而王元清則是更為圓滑內(nèi)斂的人,他從十三歲開始就跟著家中長輩外出歷練查賬,現(xiàn)今家中大多產(chǎn)業(yè)都是王元清在管理,一個月前他就離家開始到各地巡查店鋪,也是這幾天才到了郾城,因著兩家是世交,父親也被邀請來參加武林大會,所以便一起暫住在秦府,剛查賬回來邊聽小廝說秦?zé)o爭和魏思遠來了,便連忙過來了。 “病好了倒是變呆了?!蓖踉逵檬掷锏挠窆巧容p輕敲了敲魏思遠的額頭,轉(zhuǎn)身對秦?zé)o爭道:“辛苦無爭這一路照顧阿遠,改日定要備上好酒與你好好喝一杯?!?/br> 秦?zé)o爭狀似無奈道:“元清何時與我這么生分了,好酒可以一起喝,道謝就不用了?!?/br> “好好好,正好今日帶回來一壇上好的梨花白,我著人拿過來?!蓖踉逦⑽⑿χ屝P去將酒拿來了。正好此時已是正午,午飯已經(jīng)備好了,幾人紛紛上座用膳。 魏思遠坐在魏恒和王思清中間,秦?zé)o爭坐在他對面,整頓飯他都沒有自己夾過菜,他爹和兄長一直在投喂他,還念叨他讓他多吃點,最后他實在吃不下了,苦著臉連忙說吃飽了,兩人才意猶未盡的停了下來,還說他吃的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