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雨夜決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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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這血腥恐怖的場景出現(xiàn)在燕長空的眼里,驚的他回不過神來。 他怎么也不會想到會是這么惡心的場面,滿地尸體,整個演武場血腥一片。而自己的母親,猶如魔鬼,沾滿了血腥。 并不是沒有見過尸體,只是,這種令人作嘔的場面他真的無法接受。 “少主,你怎么樣了?”幽蘭擔憂的扶住身體顫抖的燕長空。 嘔吐感是那么強烈可是干嘔不出什么,他幾乎難受的掉眼淚。聰明如他,又怎么會不知道現(xiàn)在的這種場面是怎么造成的呢? 他們一行人離開的出口,竟然是演武場旁邊的馬場的馬廄里。 寧大夫讓傾月和零三帶少主和燕涵離開,他與江御凌將會與夏紅鈺決一死戰(zhàn)。然而少主拒絕了,他不想不明不白的離開,這其中的原因之一就是她還是擔心母親的安危的。 因為,這次圍剿摩羅教實在是太大陣仗了。恐怕是,摩羅教全教覆沒! “傾月,帶他離開?!?/br> “少主!”傾月驚訝少主怎么就又不肯離開了。 “零三,你帶我父親離開,快!”燕長空紅著眼,冷聲下命令。 零三也沒有動。 他看這些人都不愿離開,不禁氣急敗壞,“我是少主,你們,你們不聽我的話了嗎?” “屬下說過,與少主生死相依,絕不會離開少主半步?!眱A月任由燕長空推她,并不打算妥協(xié)。 “幽蘭也是,保護少主。”幽蘭的神色也不是沒有動搖,但是,她不能丟下少主和傾月jiejie,更不能丟下魏輕言,她此時最擔心的就是魏輕言是不是還活著,這么多江湖高手圍攻摩羅教,魏輕言絕不會擅離職守的。 “屬下與兩位姑娘一樣,不會離開少主。”零三也很固執(zhí)。 燕長空看向元歌和昭鈴。 “少主……”元歌紅著眼眶,昭鈴沉默著,把那燕涵背到背上,扯了扯元歌的衣袖。 最后,元歌昭鈴兩人帶著燕涵離開了。 零三,傾月,江御凌,寧大夫,與少主一起,來到了演武場,阻止了夏紅鈺殺祁鈺。 夏紅鈺見到自己的兒子出現(xiàn)在這里,并不驚訝,她只是看到江御凌也在的時候產(chǎn)生了疑慮。 江御凌逃了出來,看來本事不小。 “沒想到你還能逃出來,看來你的計劃挺周到的,江御凌?!?/br> “你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計劃?” “難道不是?從你出現(xiàn)在我面前開始,我就知道今天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夏紅鈺拿出手帕擦拭自己的武器,尚未凝固的血液很快就擦干凈,刃口鋒利,反射著月光。 帶血的手帕扔在了地上,被一陣強風給吹的飛起來,飄落在遠處尸體旁的血灘上,很快就被血給完全浸濕了。 夏紅鈺站在燕長空的身旁,她沒有看燕長空,卻是說道:“娃娃,我與你母親必有一戰(zhàn),無論誰生誰死,都是各自的命運。你帶著他們快走吧,留在這里只會讓你的處境更艱難?!?/br> “不……”燕長空堅決留下來。 然而江御凌向著夏紅鈺走去。 “對不起?!苯枵堓p聲說了一句。 聽到這聲道歉,燕長空瞪大眼,幾乎站不穩(wěn)。他明白,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因為江御凌真的會殺了自己的母親! 不行,要阻止她們! 然而傾月卻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追出去兩步的身體給拉了回來,強忍著不流淚的他看向傾月,“快去阻止她,快??!” “你放開我,傾月你放開!”掙扎著卻是掙脫不開,他拔出劍指著傾月的脖子,“放開,你要是敢阻止我,我就殺了你?!?/br> “少主!”幽蘭嚇得是心驚rou跳,可見少主真的是生氣了,“你別做傻事,傾月jiejie是為了你好,你要是上去阻止,刀劍無眼,傷到了怎么辦?” “你閉嘴,又不是你的母親要被人殺了,你當然毫無感覺!”他說完這句話后也是愣住了,幽蘭被這么說,難過的咬緊牙移開了目光,她沒有反駁他,只是難過的隱忍著。 他用劍鞘阻止了傾月想打暈自己的行為,終于掙脫了傾月的桎梏。夏紅鈺再怎么說也是自己的母親,怎么可能讓別人給殺害。 零三傾月幽蘭,想阻止少主,卻還是沒能阻止。寧大夫在一旁說道:“這是他必須面對的,不論他做出什么選擇,他不會后悔就好。你們?nèi)绻氡Wo他,就追上去吧?!睂幋蠓蛘f完拿出了那塊腰牌,嘆息著,撫摸著那腰牌上的紋路。 他們?nèi)俗飞先?,這時卻出現(xiàn)了一個人,是江云嵐。江云嵐身姿敏捷,出現(xiàn)在燕長空眼前的速度快的仿佛是憑空出現(xiàn)。 江云嵐擋住了燕長空,“原來小魔頭跑這兒來了,真是讓jiejie好找呢。哈哈哈?!?/br> “你讓開。”燕長空怒斥。 “我要是不讓呢?你想如何?”江云嵐露出邪肆的笑容,盯著他像是盯著一只垂死掙扎的獵物。 “那我只能不客氣了。”他知道自己那三腳貓武功肯定打不過江云嵐,但是他不愿放棄。 “你真可愛,不過,你要是能接我三招,我可以考慮放你過去哦?!苯茘狗懦鰲l件。 “好?!彼饝?yīng)了。 江御凌這邊已經(jīng)接近夏紅鈺,祁鈺見到燕長空這些人,趁著機會溜,然而,他看到了傾月,傾月與零三還有幽蘭護住燕長空,使得江云嵐沒能下手。他看到傾月竟然護著小魔頭,不由得更恨摩羅教了。他轉(zhuǎn)頭看向江御凌,只見江御凌拔劍殺向夏紅鈺,夏紅鈺躲開后,隨手踢了一具尸體砸向他! “本尊可沒說讓你走了。”夏紅鈺冰冷的眼神讓祁鈺都忍不住顫抖。即便是他能打得過沈墨風,卻不一定能打得過夏紅鈺。 “夏紅鈺,你別搞錯了對手,我說了你的對手是我。”江御凌手上已經(jīng)有一把劍,又隨手拿起了地上的一把,朝著夏紅鈺攻過去。 夏紅鈺被阻撓了,沒有殺祁鈺,便放棄殺祁鈺,對付這個江御凌。她發(fā)覺江御凌的劍勢極快,招招致命,充滿了殺氣。江御凌為了殺她還真是處心積慮呢。想到這里,她久違的燃起了好斗的欲望:來吧,讓我看看你有多厲害。 十八年了,她為了這一刻等了太久太久。江御凌全神貫注,盯著夏紅鈺,夏紅鈺的武功深不可測,這演武場的這么多人都是死在夏紅鈺的掌下,她不能大意。 燕長空眼看母親與江御凌已經(jīng)對上,一旦母親露出破綻,就會死在江御凌手中??伤氩怀鲈趺醋柚鼓莾扇?,難道拿父親威脅嗎?她有什么辦法阻止兩人呢? 江御凌顯然與自己的父親有什么秘密,在暗道里不愿說明,是為什么呢?要不是因為江御凌幫助自己救出父親,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江御凌當敵人。 可是,她為什么一定要殺母親呢?只是因為一個男人嗎?江云嵐現(xiàn)在來阻撓自己也很可疑。如果只是除魔教的話,直接把他們殺了不是更好嗎?還要大費周章的關(guān)起來,現(xiàn)在又來戲弄自己,太匪夷所思了。 “你為什么不殺我?對你們這群江湖中的正道來說,我是個小魔頭,被殺了都很正常?!彼脛ι頁踝×私茘沟碾p刃,對方的力道太大,他幾乎撐不住,傾月巧妙的帶他離開,躲開了江云嵐的下一招攻擊。 這家伙,說話不算話,他已經(jīng)抗住了三招了。 “哦?你不也找了三個幫手嘛,雖說沒有約定能不能找?guī)褪?,但是我也沒說你接住了我三招,我就肯定讓你靠近演武場中心啊。”江云嵐笑的猖狂,她的雙刃閃著冷光,“我只是會考慮一下哦。” “少主,我們拖住她,你找機會靠近教主她們?!庇奶m提議。 傾月看向少主,對方握住她的手腕,少主似乎另有打算。 零三在后方,他們四人都背靠背,共同對付江云嵐。 寧大夫趁著無人注意他,他已經(jīng)來到了演武場,靠近了被命令不準插手的幾位長老的面前。 沈墨風想去幫少主,卻被寧大夫攔住了。 “你為什么背叛了我們?寧大夫?!鄙蚰L見到少主出現(xiàn)在演武場大門口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了,看到寧大夫又想到寧大夫的真實身份,她就頭皮發(fā)麻,少主是被寧大夫挾持的可能性很高。 “背叛?哈哈哈,老夫何時成了摩羅教之人?”寧大夫看教主與江御凌一對一對決,他便先殺了這幾人吧。 “圍攻摩羅教之事,是你與那江御凌一手策劃的?”沈墨風問道。 “事到如今,告訴你也無妨。老夫潛入摩羅教十幾載,為的就是有朝一日,為閣主報仇雪恨。” “你,你真是竹青閣的漏網(wǎng)之魚!”沈墨風此話一出,身邊的兩位護法空骨與無夢都大吃一驚。 竹青閣不是全部被滅,無一生還嗎?怎么還有存活的人? 其他幾位長老都驚的神色慌張,這是天要亡摩羅教啊。 “既然如此,我們便無話可說了?!鄙蚰L拔劍。 寧大夫深藏不露,瞞住了所有人,他對摩羅教恨之入骨,卻又不得不潛伏在摩羅教尋找機會,一直以來,他暗中尋找聯(lián)系當初活下來的其他人,卻一直沒有任何消息,在摩羅教里,他并不是完全自由的,直到他被引薦給小小的少主,他才有了機會。 三方混戰(zhàn)的局面,在這個充滿了血腥的清晨,在演武場上演。 明明是太陽初升的時間,卻是沒有見到太陽,反而是烏云密布,大風刮起,眼淚伴隨著雨水無情的落下。 云層之上電閃雷鳴,演武場的爭斗還未落下帷幕。 燕長空被江云嵐戲耍的厲害,即便是有零三在,但是略勝一籌的江云嵐并不把他們四人放在眼里,江云嵐是江湖中的新秀,零三固然厲害,卻還是敗了,傾月護著燕長空,身上已經(jīng)受了重傷,而幽蘭,被燕長空推了出去,不許她靠近,幽蘭本就有傷未痊愈,根本就做不了什么。 “傾月jiejie……”燕長空緊握著手里的劍,雨水打濕了他的臉龐,他看著傾月拼命的護著自己的樣子,心口悶的慌。 “少主別怕,屬下一定會護著你。”傾月握緊了手中的劍柄,她盯著江云嵐,卻是異常的冷靜。 零三受了傷,比傾月更嚴重,江云嵐似乎并不打算傷到燕長空,但是對其他人卻是毫不留情的使出殺招一個接一個。 燕長空已經(jīng)清楚了江云嵐的想法,他袖子里藏著零三給他的暗器,只要找到機會,他一定讓這家伙付出代價! “師傅!”一同留下來的玉泉玉溪見空骨和無夢被寧老頭打成重傷,她們擔憂的驚呼出聲,她們倆憤怒的想要殺了寧大夫。 “玉泉玉溪,別過來?!鄙蚰L喝退那倆姐妹,現(xiàn)在兩位護法都受重傷了,其他長老也都被打傷,只有她還勉強的撐著,原本就被祁鈺打傷,現(xiàn)在要對付寧大夫,太過于勉強。 “何必逞強呢?沈墨風?!睂幋蠓蛞徊讲娇拷?,他要殺了沈墨風,在場的摩羅教之人,一個也別想活著。 “呵呵,我摩羅教之人,絕不當階下囚!”沈墨風看了一眼教主的位置,教主與江御凌還在廝殺,她想,就算是死,也不會當階下囚的。 體力已經(jīng)耗盡,沈墨風知道自己的結(jié)局,她想讓玉泉玉溪帶著護法與長老們離開,她一人面對寧大夫。 被人忽視的祁鈺見這種場面失控,也是嚇得不輕,他一直在找機會逃跑,可是見到傾月他又猶豫了,他跑過去,手中的匕首已經(jīng)對準目標。 江云嵐發(fā)覺了祁鈺靠近,在這時,燕長空抓住那一瞬的機會投擲出暗器! 江云嵐胸口與手臂被梅花鏢射中! “你這家伙,竟然用暗器!”江云嵐吐出一口血,唇色發(fā)紫,顯然那暗器上有毒。 祁鈺的背刺讓江云嵐另一條手臂受傷,“祁鈺,你竟然反水!” “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小魔頭吧?!逼钼曇话淹崎_燕長空,把傾月往自己這邊拉,傾月也沒有想到會有這么一出,可是看到少主被推出去,她急的要命,手里的劍直接刺入了祁鈺的左肩。 “少主!”傾月用盡全力撲向少主,零三的反應(yīng)也很快,雖然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卻還是用盡全力保護少主,接住了少主后轉(zhuǎn)身用慣力把少主推入演武場后倒在地上,頭顱重重的砸在地上。 雨水打在臉上,他看著傾月帶著少主往前跑,江云嵐追了上去,顯然江云嵐已經(jīng)用了什么方法抑制毒性,沒有造成更嚴重的情況。 遭了…… 零三摸著自己一旁的武器,不能讓江云嵐得逞…… 祁鈺看著傾月不顧一切只為了小魔頭,氣的不行,可他受傷也追不上,如果靠近那沈墨風或者夏紅鈺,他只有死的下場。 沈墨風見少主沖過來也是心急如焚,怎么就不知道逃呢? “姑姑!”燕長空想阻止沈墨風和寧大夫,“寧大夫,你們住手!” 寧大夫收回手,他看向少主,眼里已經(jīng)沒有了曾經(jīng)的慈愛,“少主,你明知老夫不會手下留情,你又何必阻止,你阻止不了的。摩羅教欠下的債,是要一一奉還的?!?/br> “如果要還,讓我來還!”燕長空說道。 “看在你還是個孩子的份上,老夫不會殺你,你別不識好歹?!睂幋蠓蚩膳碌哪樕鲜巧钌畹暮抟?,那平日里總是慈祥的對他說話的寧大夫已經(jīng)不見了,現(xiàn)在站在他眼前的,是一個被仇恨遮蔽了雙眼,面容扭曲的可悲老人。 “姑姑,母親!”燕長空用力的吼出來,雨中的他踉蹌了幾步。 大家都瘋了,瘋了,心中只有仇恨和殺戮。 雷聲愈演愈烈,雨水洗刷著演武場的一切污穢,但是他們心中的仇恨卻是永遠也洗刷不掉似得瘋狂的滋長。 寧大夫露出了扭曲的笑,“少主,你想阻止老夫,那老夫就不會手下留情了?!?/br> 寧大夫出手一掌擊中燕長空時,沈墨風沖了過來護住了他! 那是用盡全力的一掌,沈墨風被擊中,五臟六腑均碎裂! 傾月紅了眼,她手中的劍刃在寧大夫一掌擊中沈墨風的時候就插進了寧大夫的后背。她抽出劍刃,血噴濺而出,與雨水混在了一起。她竟是冷靜的拔出劍刃,任由寧大夫倒在地上,他懷里的那塊腰牌掉落出來,很快被雨水打濕,卻無人問津。 沈墨風倒在地上,劇痛讓她動彈不得。她的呼吸很是困難,表情痛苦的面容都扭曲了,可是她還是睜大眼看著安然無恙的燕長空,努力的想說出一句話。 “姑姑,你,你不會有事的,你撐住,我找人給你治療……”他跪在地面握著她的手,驚慌失措。 “不,不了,好孩子,好好活著,別做傻事……聽,聽話……”沈墨風嘴角溢出更多的血,扭曲的臉卻平靜下來,只是看著演武場大門口的方向,睜眼看著。 “姑姑!”沈墨風死了,他呼喚著她,然而睜著眼毫無反應(yīng)的沈墨風沒有回答他,甚至心跳已經(jīng)停止,就連體溫都隨著晨間的雨水流走了。 聽到空兒嘶聲力竭的聲音時,夏紅鈺占上風一劍刺穿了江御凌的胸口。 江御凌輸了一招,但是她并沒有任何反應(yīng),而是繼續(xù)攻擊,哪怕用盡氣力,氣絕身亡也在所不惜。 夏紅鈺更關(guān)心兒子的安危,想甩開江御凌,奈何江御凌緊追不舍,她倆的打斗基本上已經(jīng)把演武場破壞個干凈,卻分不出明顯的勝負。夏紅鈺環(huán)視一周,除卻受傷的護法長老還有個別教眾外,還有那個人,她把武器投射出去,射中了跑出演武場的祁鈺,祁鈺應(yīng)聲倒下。 而江御凌額頭上流著血,卻是盯著夏紅鈺,“你想逃?” 夏紅鈺瘋狂大笑:“哈哈哈哈——笑話,你用這激將法無用,你方才輸了我一招,你輸了,按照約定,你可以下黃泉了?!?/br> “是嗎?我可不這么認為?!苯枰徊揭徊阶呦蛳募t鈺,步伐穩(wěn)健,額發(fā)緊貼在額頭,她那雙眼睛冷若冰霜,即便是這凌晨的冰冷雨水都沒有她的眸子散發(fā)出的冷漠眼神冰冷。 “你們給我停手。江御凌,你敢殺我母親,我,我就讓你再也見不到他!”終究是做了拿自己父親當成威脅他人的工具這種事。 江御凌停下腳步,手中的劍刃寒光一閃,她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跳起,雨水擊打在劍刃上濺起水花,劍刃直指燕長空! “空兒小心!”夏紅鈺追上去阻止江御凌,可是來不及了! 傾月見到江御凌的動作擋在了燕長空身前,利刃刺入身體的聲音淹沒在雨中,燕長空抬起頭看向傾月,只看到傾月的血隨著雨水滴落在自己的臉上。 雨好像變小了,天空也明亮許多,可是他的臉上還是能感受到雨水滴落在臉上的觸感,那是傾月的血。 傾月對著他竟然笑了,只是那笑容好難看,他被這種樣子的傾月被逗笑了。 “你笑什么?”傾月收起笑容,強撐著身體,問他。 “我笑你,你的笑容真難看?!彼卮?。 “這樣啊,那我以后多練習?!眱A月收起笑容,認真的說。 他扶著傾月坐下,沒有拔出那把劍刃,以防止大量出血,冷靜下來的沒受重傷的玉泉玉溪照顧傾月。而他看向母親,母親與江御凌再度打起來,這次不再是對決了而是真的生死攸關(guān)的決戰(zhàn)。 “江御凌!我母親一死,他將不會活在這世上,說真的我不信任你,所以在暗道的時候,我就悄悄地留了后手,你可以試試?!?/br> 江御凌聽了更是憤怒,然而心緒不穩(wěn)就會有破綻,夏紅鈺冷笑一聲,一掌擊中了江御凌,江御凌跌倒在地上,口吐鮮血。 “你以為你的小把戲能騙我們?!小家伙,騙人是不對的哦?!苯茘挂呀?jīng)恢復過來,她的雙刃指在燕長空的脖子上,“你去地獄里與你的姑姑團聚吧!” “江云嵐停手!”江御凌及時喊住了江云嵐。 “哎呀,好險好險,差點就真刺下去了。哈哈哈,哈哈哈——”江云嵐惡魔一樣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她轉(zhuǎn)過身,又回頭看著他,“嚇到了吧?我不會殺你,但是你母親,必須死?!闭f著她奔向夏紅鈺,同時江御凌憤而起身兩手從靴子里掏出了兩把短刃,一齊攻擊夏紅鈺! 夏紅鈺面對兩人的夾擊仍舊是占了一點點上風,夏紅鈺非常清楚,江御凌可不是所謂的正道,就算是與她決戰(zhàn)也不排除使詐,江云嵐出來二打一,也是預料之中。 只是,她發(fā)現(xiàn)還有一個人! 江御凌與江云嵐把她逼入靠近演武場左方位的圍墻處,那里原本是放置武器的架子,也變成了一堆廢物,她閃避著,靈活的身手沒能讓那兩人得手,等等,有人藏在演武場外的房屋上! 嗖—— 箭矢破空而來,穿透了她的胸口! 原來是為了引她進入射程范圍,她折斷箭頭,看著這上面的箭頭,這是摩羅教弓手專用的。 “夏紅鈺,結(jié)束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苯枧c江云嵐站在她眼前,那弓箭手也出來了,正是薛坤。 看到薛坤,夏紅鈺問了一句,“魏輕言呢?也背叛摩羅教了嗎?” 薛坤一臉嚴肅的回答:“她并沒有背叛摩羅教,她應(yīng)該還在與其他圍剿的人戰(zhàn)斗?!?/br> 聽薛坤這么一說,她已經(jīng)清楚目前的局勢,看來,摩羅教真的要完了。 “原來如此。”夏紅鈺釀蹌著走向檢閱臺,不過十幾步的距離,她卻好似走了許久,踏上那臺階的時候,她留在地上的血跡越來越多。她走向自己的孩子,用劍撐著自己,一步步靠近。 她單膝跪在地面,另一手握著劍抵在地面以分擔一些自己的重心力量,她用左手摸摸兒子冰涼的臉頰,說道:“好涼,你該添件衣裳,不然會著涼的?!?/br> “為什么?你可以躲開的,你為什么不躲開?” 聽到兒子的質(zhì)問,她愣住了一瞬,隨后,她只是溫柔的解釋道:“有些事情,是逃避不掉的。”躲得了第一箭,躲得了第二箭嘛?她又不是神仙,總有躲不掉的時候。 “你看你,雨都停了,你怎么還那么多眼淚?”她竟說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看著自己的孩子,她滿眼都是寵溺。 只是她臉色開始發(fā)白,唇色發(fā)紫,那是中毒的征兆。她微笑著對兒子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要求:“空兒,擁抱一下娘親,好不好?” “嗯……”他擁抱住母親,母親的身體冰涼的可怕,濕透的衣裳里都是血。 “空兒,娘親知道,你從小就想見你父親,是娘親狠心,讓你與他隔絕這么多年,你一定恨娘親的吧。沒關(guān)系,都沒關(guān)系了,你以后自由了。娘親也不會怪你帶走了你父親,只是希望你能開心。你長大了,不需要娘親再為你做什么了??諆海瑢Σ黄稹?/br> 江御凌與江云嵐看著夏紅鈺逐漸的虛弱的聲音,她們知道,夏紅鈺已經(jīng)回天乏術(shù)。 燕長空聽著,母親的聲音越來越弱,呼吸也越來越輕。 “忘記仇恨,娘親希望你好好的生活……”最后,聲音再也沒有響起。 他沉默了許久,母親也沒有了任何話語,他抬起頭來,離開母親的懷里,他的母親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直至最后一絲氣息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