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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蛾子在線閱讀 - 蛾子(十三)

蛾子(十三)

    當(dāng)我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我常常仰望天空中的星星。它們很少出沒在街巷,總是隱沒在洗浴店和發(fā)廊的霓虹招牌所發(fā)出七彩光芒中。一圈又一圈的跑馬燈跑不出招牌上那條短短的燈帶,我在這片擁擠的巷子里跑了十二年,地下室尚未演變成滄海桑田。

    我認識過很多朋友,但他們總是神秘地消失在這片街區(qū)。起初,我猜測他們是被類似于中所寫的怪物給帶走了,一直想著要不要給保安亭的周大爺說一聲。每次見到周大爺那張瘦削的馬臉時,我的心里總會升起幾分期待,然后默默走開,因為那個人就在身后。

    后來有一次我看到阿強哭鬧著被他mama用小推車拖走時,我才意識到,哦,怪物原來是他們的父母啊。也許是因為這里沒有勇者,怪物們沒辦法過下去了;也許是巢xue周圍沒有怪物需要的東西,怪物們沒辦法過下去了??傊?,阿花……小怪物們很少能結(jié)識到一個個長久怪物朋友,組個對抗大怪物們的怪物交友會什么的。

    另一方面,住在地上的怪物分為天上跑的,海里游的。住在地下的怪物們,嗯,都是xue居生物,放根木頭在角落,過不了幾天就可以加餐,然后怪物一家集體躺板板。風(fēng)一揚,塵一落,某年某月某日,某某研究團隊在某地發(fā)現(xiàn)怪物集體化石,發(fā)現(xiàn)者某某某,該怪物暫命名為某某某,以紀念為研究該物種付出過巨大辛勤努力的某某某,一切結(jié)束。

    很難去說,我的心是否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些什么,當(dāng)然,第一點是以后不能成為一個xue居生物。其次,不能被大怪物決定自己到底要干些什么。第一個愿望實現(xiàn)在第二個愿望之后。大怪物有天又在地底對著小怪物發(fā)現(xiàn)心中怒氣時,突滴一下就他媽嗝屁了。當(dāng)然,小怪物什么都沒有,也幸好什么都沒有,我最終能像阿強,阿花一樣坦蕩蕩地離開這片街區(qū),離開這片被七色跑馬燈充斥整片宇宙的世界。

    我所看到的每一條街道似乎都是相似的,以至于我常常把污水管道的嘩嘩聲想成有一條奔涌的大江在窗戶外流動。總是會聊些下水道冒出美人魚的故事,雖然這和我在同學(xué)那里聽到的美人魚有些差異,但總歸是美人魚,有個”美“字總歸是好些的。除了美人魚,他們也會聊些單車鬼火仔的故事,比如騎著改裝摩托的爆炸頭少年突然加速飛到天上,著迷于天鵝公主后失去動力栽倒在高速公路上出現(xiàn)的尼伯龍根,靈魂成為大貨車車尾的一部分。又或者煉金術(shù)士嘗試各種方法后心生絕望,最后在下一世中,變成一位在地鐵口向路過行人兜售樓盤的中年禿頂西裝男。

    很奇怪,這些故事總是與我從同學(xué)那里聽來的有些不同,帶著大怪物們的無奈,我不太喜歡看,但又沒什么別的好看的,便宜,五毛一本,看完了廁所沒紙的時候還可以留作他用,也比漲價的廁紙便宜,一舉多得,你好我好大家好。

    小區(qū)門口賣報賣碟的黃大叔也喜歡看這個,每次我蹭蹭不買他也沒說什么。沒什么人買,但書攤上的雜志每期都換,大概他也是順便蹭蹭,其他的再順其自然。這或許是大怪物和小怪物之間共同的快樂吧。對了,還有碟片,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一個人小時候總想看看長大后是什么樣子,看看大怪物們到底做些什么,想象自己以后想買啥就買啥,想吃什么就是吃什么。后來,我發(fā)現(xiàn),還是小時候,咳,小時候其實也不怎么樣,大家都在選擇性忘掉過去的痛苦。所以一茬又一茬的麥子割了又長,正如一批又一批的小怪物重復(fù)大怪物們的痛苦,雖然每個怪物都以為自己是最痛苦的。

    愛誰誰,我想。

    我每天睡覺時總是可以聽見江水在浩瀚的七色跑馬燈中川流不息,沿著歲月長河奔騰不止。

    可能形容的不對,就是這么個意思,不需要太精確,沒到和菜場賣辣椒的紅衣老太太計較到幾分錢那種地步。他奶奶的,每次提起賣辣椒的紅衣老太太我就生氣。可你不能發(fā)火,四處長滿了名為不道德的眼睛。

    你看,我現(xiàn)在想的就是大怪物的煩惱。那個在零食貨架邊哇哇大哭的小怪物的煩惱我完全體會不到,一丁點都沒有,一小指頭都沒有,好吧,這小屁孩吵著要買零食大禮包真煩。

    干脆利落地結(jié)賬,干脆利落地提走東西。七色跑馬燈在招牌上閃耀著固定的光芒,明明太陽在白日照出的是同樣的色彩,可是黑夜里我卻只能看到燈珠結(jié)成的發(fā)廊招牌光。光芒中沒有天使,黑夜里也沒有惡魔。車流,抱著孩子的婦人,領(lǐng)帶歪了的襯衣男子,劃著滑板的小孩子,坐在花壇旁的老人……黑夜,路燈,滴滴的喇叭聲,路面的沙沙聲……沒有止息與盡頭。

    我抬頭看看天空中的星星。飛機的光點從上方掠過,順帶捎來隆隆的轟鳴聲,消失在一分鐘后即會被忘卻的方向。這算不上什么。同樣都是光點,可我卻只對星星的光點感興趣。路燈發(fā)出比月亮更白更凈的光芒,低低地從樹影間流落出些微光暈,可人依舊會對看不見月亮而感到憂愁。你坐在車上,看著橋兩邊的路燈,往往沒有一輪白月從遠端的江面上升起時那般感到寧靜。

    獨一無二的,或者近乎永恒的,不可去觸碰。

    每天都有數(shù)不清的人看見同一輪明月,有時匆匆而過,有時駐足徘徊。滴滴的喇叭聲從車流里焦躁的人手下打出一個連續(xù)的拍子,我們卻并不認為這是音樂。尖銳的聲音傳入耳朵前,它的恨意已在朝整個世界怒吼中變得頹唐軟弱。什么都沒有,最終敲擊靈魂的不再是那輛已經(jīng)疾馳到遠方的小方盒子,它在視野里只剩下一雙冒著紅光的怪物眼睛。無數(shù)雙紅眼睛急急地朝前方打馬而去,月光則悄悄在充斥情欲的霓虹中退卻。

    誰在后面揮舞著鞭子呢?誰在驅(qū)趕如此龐大的怪物族群呢?

    一只動彈不得的怪物嚶嚀了幾聲,最終淹沒在匆忙前行的族群隊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