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萬歲萬歲萬萬歲

    字數(shù)：4949

    ９２，同志，謝謝你

    檢查人員再次提審了黃某華。

    「請坐，談?wù)勥@幾天有沒有什么重新想起來的事情，有沒有新的收獲？」審

    問人員說。

    「我能想起什么來?！裹S某華不屑的回答說。他本來是準備和今天前來審查

    的人再干一仗的。這幾個人都是老司機了，一個人都沒賣。

    下面說的不對，不用看被審查后不要賣人（招供其他人的犯罪行為）是個江

    湖規(guī)矩，你不賣人，事情便不會到那種最壞的地步。有一個叫郭謀貴的靠行賄騙

    取國家資產(chǎn)的人員，逃到國外以后把自己的恩人全都賣了。這種人就叫混

    （此處讀二聲），滾刀rou。不得好死。

    「我們今天來是想請問你一件事兒。有一個做雞頭的老鴇說，為了給一輛豪

    車買牌照，曾經(jīng)給過你一箱錢這個事，你記得嗎？我提醒你一下，你的小金庫里

    沒有這筆賬。」檢察人員說。

    「沒有這種事。收到的錢都放到了小金庫里。我沒拿過一份錢。」黃某華說。

    「你再想想。人家已經(jīng)把這件事兒交代的清清楚楚了。上面包的是幾號的報

    紙，什么報紙。都交代出來了。他還能記著很多細節(jié)。」檢查人員說。

    「肯定是誣陷。好么？」黃某華不屑的說。

    「你再想想?！箤彶槿藛T也不著急，和顏悅色的說。

    這時候黃某華發(fā)現(xiàn)對方的神色與以往不一樣。以往這些審查人員都是兇神惡

    煞般的。但是這一次就是慈眉善目的，態(tài)度好了很多。（當然，這事不能全信。

    有的審問人員專門打親情牌，玩紅白臉。欺騙你。）不過領(lǐng)導(dǎo)太有經(jīng)驗了，他覺

    得這回很可能是真的。雖然他們根據(jù)審訊的原則，不會透露出任何東西。但是眉

    宇間總是透露出了一種信息。領(lǐng)導(dǎo)那么聰明的人，這種信息反應(yīng)在他的腦子里，

    馬上產(chǎn)生了一種要變天，要翻案的感覺。

    忽然黃某華有了一個想法，所謂給錢，很可能不是為了誣陷。自己可以繼

    續(xù)拒絕承認，但是人家不會就此放棄，反而認為自己掩蓋罪行。不如假裝不知道

    這個事兒?！肝彝?。」他說

    「再想想嘛！」審查人員說，「是不是交給別人了？」

    「我要交給東西也只有瓊崖、瓊薇、瓊漿她們幾個，你問她們吧?！裹S某華

    想了想說，如果有人想救他，應(yīng)該就是這幾個人。

    「現(xiàn)在瓊崖已經(jīng)離隊；瓊薇現(xiàn)在找不到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瓊瑤、

    瓊州、瓊漿倒是還在，但是早已離開一線。我們可以找這些人去詢問一下，但是

    你不要抱太大的幻想。如果這個事能夠解決，那你的問題就沒有什么了。順便說

    一下：因為你的坦白，瓊薇的案子已經(jīng)撤銷了，你為保護國家技術(shù)骨干做出了很

    大的貢獻。只可惜她剛一出獄就出了事?，F(xiàn)在找不到她?！箤彶槿藛T說。

    「什么事？」領(lǐng)導(dǎo)焦急的問。

    「瓊薇剛出獄便遇到了暗殺，你以前一個下屬叫多多的替他擋了一錘子。多

    多替外國間諜搜集情報，這次算是將功補過了。算他還是個男人。但是現(xiàn)在沒人

    知道瓊薇去哪兒了。案子也還沒有破。那個事兒沒有了，你的作風(fēng)問題的起訴也

    就沒有了。現(xiàn)在指控你的只剩下這一條現(xiàn)金問題了。這條如果要是也能證明你是

    清白的，你便可以無罪釋放?！?/br>
    「她是國家的棟梁，那么必須盡快找到她！」

    「這個不用你說。你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是如實交代問題?！?/br>
    「可是我什么都記不得了?！裹S某華不知道對方玩的什么套路，所以能推就

    推，凡事都不能過于相信。沒準人家在套口供。

    ————————————————

    這一天瓊漿正好在家，忽然，門外傳來了「篤篤篤」的敲門聲。她打開公寓

    大門，隔著安全門看到單位紀檢領(lǐng)導(dǎo)領(lǐng)著幾名穿黑色西服，不打領(lǐng)帶，白襯衣領(lǐng)

    口也沒有扣上的人站在外面。其中兩個腋下還夾著一個黑色的大字典尺寸的手包。

    「這是中央監(jiān)察組的，想來你這兒了解下情況。」單位紀檢的人介紹那些陌

    生人說

    「了解什么情況？」瓊瑤不解的問。

    「你先把門打開再說好嗎？」領(lǐng)頭的人對瓊漿解釋說?！肝覀儊砹私庖幌履?/br>
    的前領(lǐng)導(dǎo)的一些事情?！?/br>
    「黃某華嗎？」瓊漿問。糟了！她突然想起的件事竟然是那個紙盒

    子，這幾天幾乎真的都把它的事忘掉了。以至于現(xiàn)在在想轉(zhuǎn)移那個紙盒子已經(jīng)來

    不及，只能聽天由命了。按照政法委書記的只是她應(yīng)該忘掉這個紙箱，但是那是

    在沒人檢查他家的情況下。她沒有防備還有這一招。

    「對。你能提供給我們什么線索嗎？」

    「我什么都不知道?！弓倽{一下愣住了，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因為沒有人告

    訴過她。她的手在暗暗發(fā)抖，心里「砰砰砰」的亂跳；腦子里想著那天不應(yīng)該那

    么倉促，應(yīng)該再問清楚一些，起碼讓他早點把東西取走。沒想到檢查人員竟會到

    自己家里來，「我跟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瓊漿只得硬著頭皮繼續(xù)與來人周旋。

    「我們也不是指你有哪方面的關(guān)系，我們只是來了解一下情況，他是不是曾

    經(jīng)把一些重要的文件或者什么東西交給過你？」

    「沒有，沒有，她什么都沒給過我。連單位發(fā)衛(wèi)生紙都不讓我干。」瓊漿連

    忙擺手。

    「我們不是來做什么對你和他不利的事情的，我們只是例行的監(jiān)察。你是黨

    員，你應(yīng)該知道怎么配合?！箒砣苏f。

    「我確實不知道。你們到底要找什么？我什么都沒有！我沒從那兒得到過任

    何不應(yīng)該的東西，汽車是我自己花錢買的，房子是我按揭拿的。我按月扣工資。

    這些你們都可以查！」瓊瑤著急忙慌的說，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箒砣苏f。想想也解釋不清，干脆不解釋了，「我們

    在你家各個房間里看一看可以嗎？」

    「看什么？有搜查證嗎？」瓊漿沒好氣的說。

    那些人沒有出示搜查證「我們隨便看看。」說著在屋子里真的搜了起來。廚

    房的壁櫥，衛(wèi)生間，床底下，壁柜里，想得到的地方都檢查了，最后沒有發(fā)現(xiàn)任

    何他們想要的東西。這幾個人無奈，只好說，「對不起啊，我們打擾您了！現(xiàn)在

    我們馬上離開?！?/br>
    瓊漿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正在這時，瓊漿發(fā)現(xiàn)那個剪短發(fā)的女孩子也出現(xiàn)在了房間里，「你……」瓊

    漿不知應(yīng)該說什么好。女孩也沒有理她。好像她和誰都沒有關(guān)系。

    正在這時候，監(jiān)察組里一個年輕人說到，「那扇門是干什么的？」

    「這個，」瓊漿說，「那是我們家的陽臺。平常我公公拿他養(yǎng)點花?！剐囊?/br>
    下子又提溜起來了，而且更高，都到嗓子眼了。

    「看看總該可以吧？」來人問道。說著不等同意便打開了門。

    「別……」瓊漿想攔也攔不住。她甚至都不可能靠近，檢查人員都是男的。

    把她擋得遠遠的?！笅?。他們要動我爸的東西?！弓倽{急忙搬出最后一張擋箭牌。

    「你們這是干什么呢？」正在看孩子的婆婆，連臥室門都沒出便被攔住了。

    這時陽臺門被打開了。幾個人闖了進去，幾秒鐘不到便在一個角落的亂紙堆

    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電飯煲的紙盒子。

    「這是什么？」檢查組的人小心翼翼的把紙盒子放到外間的一張桌子上問

    「這……」瓊漿眼前一黑，幾乎昏了過去。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我

    為什么沒有早點把他轉(zhuǎn)移出去呢！瓊漿暗地里埋怨自己說。如果這時對方使用

    讀心儀，馬上便可以發(fā)現(xiàn)她的秘密。幸好這時讀心儀必須用電線連上被讀的人的

    頭部。如果有了遙感的，那世界非亂了套不可。

    女人吃驚的看著那個紙盒子。心里還在盤算著應(yīng)該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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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著急，好好想想?！诡I(lǐng)頭的人看著瓊漿說。

    從發(fā)現(xiàn)那個紙盒子起，一直有監(jiān)察人員在錄像?，F(xiàn)在他們把鏡頭對準了瓊漿。

    瓊漿更慌了。

    「坐下說。你不要著急，想好了以后再說?！诡I(lǐng)頭的人說著先找了個凳子自

    己坐下了。

    其他檢察人員圍著瓊漿，她想跑也跑不了。

    「電飯煲。做飯的那種，，」眨巴著眼睛想了好幾秒鐘，瓊漿知道沒有辦法

    脫身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哪來的？」

    「單位發(fā)的。」說是自己買的肯定蒙不過去了。哪有買來扔到一旁不用的道

    理。單位倒是經(jīng)常發(fā)勞保用品，那玩意有時有用，有時沒用的。也只能這么說了。

    「我拿它沒用，隨手丟那兒了。」

    「你們領(lǐng)導(dǎo)發(fā)給你的？」

    「不是吧？」瓊漿不知道怎么解釋才好。瓊漿不敢說是自己買的，因為如果

    她這樣說了，人家立即會向她要發(fā)票，問她在哪買的？多少錢？這些她都答不上

    來。只好就坡下驢。本想解救領(lǐng)導(dǎo)，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反倒把事情辦壞

    了。當時便應(yīng)該在轉(zhuǎn)移到別處去！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別人也發(fā)了嗎？」

    「啊，別人我怎么知道？」

    「到底是誰給你的？」

    「領(lǐng)導(dǎo)給的?！弓倽{心里那個氣啊，心想，這個破東西真要命！為什么把

    它放在這？

    「只給你一個人了？」

    「好像是吧？」

    「不要好像！」

    「是給我一個人的。忘了?！弓倽{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或者不說，或者

    只能講真話。

    「給你的時候他說什么了沒有？」

    「沒有。就說讓我用?！?/br>
    「里邊兒是什么東西？」檢查組的人換了一個話題問。

    「不是寫著電飯煲嗎？」瓊漿看著盒子說

    「戴上手套，你拿一下試試?！诡I(lǐng)頭的人對瓊漿說。

    瓊漿戴上一個一次性手套試了一下，還真沉，絕對不是電飯煲。是不是里

    邊兒有東西？她也被嚇了一跳。不過都到了這個關(guān)頭了，已經(jīng)到了是否讓人家

    當做對抗組織的典型的地步了，也顧不上臉面，一邊裝萌做傻的看著來人，一邊

    故作輕松的再次拿起沉甸甸的紙盒。好在她經(jīng)常出cao，會向左磚向后磚，

    這點臂力還是有的，確實也沒感到困難。

    檢查人員看到瓊漿這么輕松，覺得自己是不是剛才沒有把握好？重新從瓊漿

    手里接過紙盒，掂量了一下，還是挺沉的呀？

    「我們能打開看看嗎？」檢察人員索性不再試探。開門見山。

    「，，」沒等瓊漿回答，檢查組的人已經(jīng)拿著相機對原始的包裝「噼噼啪啪」

    的拍照了。

    上下左右?guī)讉€側(cè)面的照片，然后小心地打開了上面的膠紙。紙盒子風(fēng)化的嚴

    重，不知道放了多長時間了。膠帶已經(jīng)失去了粘性，脆的像薄冰一樣，一碰就碎。

    當紙盒子完全打開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傻了。里邊根本沒有什么電飯煲，全是成

    捆的人民幣老票。

    「數(shù)一下?！诡^領(lǐng)說

    「每棵一萬，一共五十捆?！?/br>
    幾個外來人默契的相互看了一眼，好像在說數(shù)目完全對。

    「這是什么？」檢查組的人問瓊漿。

    「，，」瓊漿目瞪口呆的回答不上來。她這回是真的沒有想到。大大的眼睛

    充滿了驚訝，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你怎么解釋？」來人問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弓倽{哭喪著臉無奈的辯解到。

    「這么說，你們領(lǐng)導(dǎo)把它給你，你便拿回來了。你把它拿回來的時候并不知

    道里面是什么東西？對嗎？」

    「對對，，」瓊漿只能母雞啄米般的點頭。

    「我們能把它拿走嗎？」來人又問，但是態(tài)度和藹了很多。

    「這你問我干什么？」瓊漿的意思是說這東西本來也不是她的。

    「簽個字吧。」一個檢察人員把一張接收單子放到瓊漿面前。

    「你們不抓我？」瓊漿驚魂未定的說。

    「抓你干什么？你連里面是什么都不知道。不過今天晚上你必須寫個報告，

    詳細說明他是怎么給你的，時間地點都要寫清楚！明天交給紀檢部門。」說完這

    些檢查組長這才收起了一直板著的面孔，真誠的和瓊漿握了握手，說，「我感謝

    你，同志，你不但救了你自己，還救了很多人。」

    「，，」瓊漿更糊涂了。

    看到瓊漿臉上青一塊，白一塊的。知道這是裝不出來的。來人完全相信了瓊

    漿。「以后單位發(fā)什么東西一定要打開看一看。這既是對人家負責(zé)，也是對自己

    負責(zé)?！?/br>
    「感謝你，你救了很多人?！沟燃o檢的人走了之后，那個剪短發(fā)的女孩也過

    來和她握手致謝。握手時一個紙條留在了瓊漿的手里，那是瓊漿要抄完交上去的

    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