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江營掛斷的瞬間把手機砸了出去,他表情平靜,笑容還沒來得及從臉上徹底消去。 沈書聽見手機砸到角落的巨響,不由自主地抖了抖,江營在他的體內以要把他捅破的勁沖撞,他感覺自己失去了形狀和思想,只能咬住自己的手腕忍住聲音,紅著眼睛聽完一整段曖昧的通話。首先感謝江營這次沒有軟掉。 江營的注意力回到他身上,把他用來堵住嘴的手重新放到枕邊,用力捏住他的下巴:“不痛嗎?” 沈書大口喘息,他想說他受不了了,可江營顯然還沒盡興,一次比一次深,仿佛要深入結腸,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腿,幾次從江營的腰上滑下來,他不知道自己是疼痛多一點還是快感多一點,兩者都要將他的身體吞噬殆盡,但是他是真的很害怕,只能短短地吐出一個音:“痛。” “痛?”江營略瞇起眼,單手掐住沈書的脖子,“痛怎么不哭出來?” 沈書立刻流下淚來,吐出忍耐已久的呻吟般的嗚咽,他明顯感到江營更興奮了,他體內的roubang變得更硬更狠,把他的哭聲打得破碎,箍住他脖子的手緩緩收緊,帶他緩緩窒息。沈書忍著沒掙扎,他拿淚汪汪的眼睛乞求地望著江營:“哥……我,?。∵怼荒芎粑?/br> 沈書以為江營只是稍微欺負他一下,直到他在江營手上徹底失去呼吸,連一點聲音也發(fā)不出來,驚悚猶如纏繞著爬過他身體的一條冰涼的蛇,偏偏江營還在他體內瘋狂地刺激他脆弱的敏感點。沈書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他感覺自己在上升,大腦無節(jié)制地分泌快樂,他在云霧中飛行卻不能控制方向,遠處蒼白的光芒吸引他的身體,他像是被萬有引力扯向地面那樣摔向那道光,穿過它的瞬間他的眼前只剩下一片雪白,他全身的肌rou因巔峰的快感而痙攣,沈書對時間的感知錯亂,他甚至覺得自己在這種恐怖的高潮在里掙扎了幾個小時,空氣驟然涌入肺腔,他瞬間從幻覺墜落,側過身拼命咳嗽,重新被疼痛捕捉。 江營剛剛發(fā)泄過,一邊平復呼吸一邊清醒過來,他皺著眉,看著沈書一會兒干嘔一會兒咳嗽,沈書汗津津的大腿還和他貼在一起,身軀的震顫透過相貼的肌膚傳遞到他的身體里,連帶著他也不能平靜。這種感覺讓江營不適,但他忍著這種不舒服,俯下身嘗試撫摸沈書的臉。沈書心有余悸,而此刻江營的手是他能得到的唯一的安慰,他輕輕在手上蹭了蹭,問:“能不能抱抱我?” 江營低頭看自己被淚水浸潤的手掌。他看了好一會兒,突然翻身下床,隨手扯上褲子,沈書驚慌且沙啞地喊道:“哥!” 江營回頭看沈書一眼。 沈書用手肘支撐著半坐起來:“你去哪?” 江營置若罔聞地扭過頭,他只是走到窗前,一把拉開了窗簾。 陽光傾瀉而入,瞬間把房間里的人拉回現實。 沈書忍不住瞇起眼,抬手遮住刺目的光線。他們在房間里過著夜晚的生活,沒想到外面陽光燦爛,遠沒到黃昏。 “對不起?!苯瓲I說。 “什么?”沈書被突如其來的道歉嚇了一跳,“我沒事啊。” “我太沖動了?!苯瓲I說,“你不能留在這里。” “什么?”沈書抱住被子,“我不走?!?/br> 江營沒跟沈書爭執(zhí),他從地上的某件衣服口袋里翻出香煙和火機,叼著煙到沈書身邊坐下,扶他坐起來,從他懷里把被子抽出來,幫他換藥和紗布,然后幫他穿上衣服。 沈書被扣上襯衫的時候不安地扭動一下:“哥,我不走?!?/br> 江營看他一眼,從褲兜里掏出一把小巧的直跳,彈出細長的刀身,猛扎進沈書腿邊的床墊,他冷冰冰地問:“不是說聽話嗎?” 沈書看著他,眼淚立刻涌出來了。 江營收起刀長嘆一聲,被打敗似的低頭揉了揉自己的臉,他按住沈書的肩,輕輕地捏了捏,“我的意思是你留在這里不安全,你現在走,以后還想見我的話我會奉陪?!?/br> 沈書哽咽到:“我以后去哪見你?” “你去找徐垣,你記得他家的醫(yī)院嗎?” 沈書點點頭。 江營舒了口氣:“現在就走,快點?!?/br> 沈書揣著他許久未見的證件和手機、背著一包藥被掃地出門。他在門口停了好一會兒,蹲下身撿起了他從江營嘴里扔下的煙蒂,放進自己嘴里。 這個小地方平靜且貧窮,根本不像江營這種人的故鄉(xiāng),沈書找到一家雜貨鋪買了一把打火機,低頭嘗試把煙點上,卻始終不成功。 “你不會抽煙吧小伙子?”雜貨鋪老板笑瞇瞇地說。 沈書抬頭看他一眼,點點頭。 “你要一邊吸一邊點。” 沈書盯著火焰燎著焦黑的煙頭,緩緩吸一口氣,喉嚨里仿佛滾過沙子,他忍不住咳嗽,雜貨鋪老板在一旁大笑。 沈書皺著眉,把煙扔在地上踩滅,他打車去了車站,回到之前的城市時天色已晚,他掏出手機,撥通了徐垣的號碼。 晚上九點,沈書躺在熟悉的病房,輸著液,昏昏欲睡,徐垣在旁邊聒噪得像只蒼蠅。 “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他問。 “被趕出來的?!?/br> “你挺厲害?沒想到你還活蹦亂跳的?!?/br> “我現在躺著呢。”沈書提醒道。 “不過江營帶你去哪了?”徐垣狀似不經意問道,“他家人找了他一天了。” 這句話在沈書耳中仿佛驚雷,他悚然看向徐垣。 徐垣愣住,回頭看了一眼,見身后什么也沒有,茫然道:“怎么了?” “你在幫他們找他?”沈書問。 “不是,我隨口問問。”徐垣皺起眉,沈書還想說話,徐垣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對他使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眼色,“你先休息,我明天來見你?!?/br> 沈書點點頭,徐垣表情嚴峻,也沖他點一下頭,轉身離開。沈書不知道徐垣這么短時間想明白了什么,他多少放下心,任憑自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中午,徐垣來了,給沈書展示一把彈簧刀,他將刀身彈出又收起,問:“見過嗎?” 沈書點頭:“是江營的。” 徐垣臉色不好看,他收起刀:“我現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br> 沈書有點急:“你見到他了?他怎么樣?” “我沒見到他,這是他弟弟給我的?!?/br> “他還有弟弟?” “沒有血緣關系,他繼父的兒子……你別急?!?/br> “他沒事嗎?” “他能有什么事?”徐垣嘆了口氣,“他用這把刀捅了他mama給他找的……心理醫(yī)生?!?/br> “那我能見他嗎?” “誰也不能見他,”徐垣復雜地看他一眼,“說實話我覺得他這種人該進監(jiān)獄或者精神病院,他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只喜歡用過激的方法,走到哪里都是定時炸彈。他現在只是被關在家里,你別弄得跟他死了一樣?!?/br> “你不是他朋友嗎?” “是啊,我也只能期待他有天能活得像個人樣。他需要一個能讓他穩(wěn)定的人,而不是周厲那種瘋狗,所以我才幫你?!毙煸幌朐俣嗾f,他轉身離開,推開門后回頭補充一句,“等江營自由了我就帶你見他,在這之前你好好呆在這里養(yǎng)傷,我會確保你的安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