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所謂愛情,大概就是知道自己在對方手里是個寶。 江珣的珍視,讓余心露深刻地體會到了這種自信。 雖然這個“王子”有時候太黏人了點。 “還困就回去睡啦?!庇嘈穆秳恿藙蛹绨蛏线€瞇著眼睛的腦袋,沒辦法整理攤在地毯上的冊子,就只能干坐著。 江珣睜開眼,親親她的臉頰,“不睡了,陪你?!?/br> “我又不是小孩子,還要你陪著玩?!庇嘈穆稈伋鲆粋€很無奈的眼神。 江珣平常上班時間都比余心露早,工作自然也要繁忙一些,難得的休息日,余心露也不想占用。 “我需要你陪?!苯懻f得直白,用冷水洗了把臉醒醒神,坐回了余心露身邊,“在看什么?” “都是一些舊東西,偶爾拿出來清清灰?!?/br> 江珣翻開一本畫冊,打頭的一張是余心露的自畫像,不過面相還稍微稚嫩些,一股酸意不覺涌上來:“這是誰給你畫的?” “高中時候我自己畫著玩兒的?!庇嘈穆冻蛞娝谋砬椋挥X失笑。 江珣又往后翻了翻,都是一些人物素描,雖然他不懂畫,不過看得出來這些素描也有幾分功底,不覺訝異:“都是你畫的?我記得你學的是編輯出版,怎么當初沒有考美院?” 余心露看著這些畫冊,眼底稍稍劃過一絲悵然:“美術生的花費總是大一些,那時候沒有條件,就只能隨便畫畫了。” 了解她單親家庭的不容易,江珣心底不免有絲異樣,卻也沒有再提及過去,將她要放回去的畫冊都拿了出來,“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有足夠的能力負擔起自己的愛好,為什么不撿起來呢?” 大概是因為年少時家境不寬裕,那種不得不對一些事情讓步的遺憾種在了心里,即便現(xiàn)在余心露已經(jīng)經(jīng)濟獨立,卻也沒有就此選擇曾經(jīng)的愛好。 經(jīng)江珣這么一提,余心露的內(nèi)心不覺又蠢蠢欲動起來,“現(xiàn)在再學會不會晚了些?” “怎么會晚,不過你要是多猶豫一天,那就說不準了?!苯懛朔渥永镆恍]用完的畫筆,旋即就拉著余心露起身,“出去買畫板,再看看需要添些什么。” 余心露也才剛動念頭,見江珣行動這么迅速,一下子就蒙圈了,“現(xiàn)在就去?”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苯懻f著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然后拉著余心露去玄關換鞋。 不得不說江珣在行動上一直很有效率,連帶得讓尚且游移不定的余心露也堅定了幾分決心。她原本在高中的時候跟著老師學過兩年,但是畫畫這個東西即便是大師也稱不上就完全達到了頂峰,況且放置多年,重拾起來也需要下功夫。 既有了想法,余心露也不好事事都讓江珣替自己張羅,就近報了了個班,重新打打基礎。 不過這類的培訓班大多都是學生培養(yǎng)興趣,少有像余心露這樣的上班黨,再加上她有一定的基礎,便跟幾個準備藝考的高中生分在一個畫室里。 畫室離雜志社不遠,中間都是大馬路,這一點江珣倒是很放心,就每天下班多在辦公室待一會兒,等時間差不多了再順路去接余心露。 今天公司沒什么需要處理的,江珣待不住就提前去了畫室。 離下課還有一個小時,畫室里的學生都在專心致志地畫畫。 江珣沿著隔斷玻璃往前走了一截,看到了坐在最前排的余心露,剛站定想靜靜欣賞一下認真作畫的女友,就看見她前邊的臺子上斜臥著一個只遮著重點部位的裸男。 江珣這才注意到學生的畫板上都是畫了一半的人體,雖說這是畫畫的必經(jīng)之路,可江珣怎么看那個裸男怎么不順眼。他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敲響了門。 一室的師生朝門口望過去,余心露看到江珣,率先反應過來,急忙放下筆輕跑出去。 這里畢竟不像上學時的課堂,沒有那么森嚴的紀律,授課老師見是找人的,就沒有多理會。 “你怎么來啦?”余心露看著江珣,雙眼水潤。 “有點事提前來接你回家?!?/br> “怎么了?”余心露面帶困惑,見江珣來牽自己,連忙舉了舉雙手,“手上都是鉛筆灰。” 江珣沒有明說,理了理她的頭發(fā)道:“先回去再說,你的課不要緊吧?” “反正就是每天這么練,倒是沒有什么重要的?!庇嘈穆恫恢浪惺裁词?,不過聽他說了就深信不疑,回頭跟老師打了招呼,提前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江珣也沒說到底什么事,余心露見他還有閑工夫去超市買食材,猜想是不是有誰要來??傻郊抑螅懼皇亲隽藘扇说臓T光晚餐,丁點沒提別的人。 余心露一頭霧水,又問了一遍,才聽江珣悠哉道:“新學了這道菜,做給你嘗嘗。” 余心露看向自己面前光了的盤子,又看了看江珣,似乎確認他說得不是假話,半晌才皺了皺眉毛:“就這樣?” 江珣點點頭,并不為這件無足輕重的事而感到尷尬。 余心露看著他,腦袋里的問號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擰著眉細細想了一陣,忽然眼神一亮,“江珣,你該不會是……” 不等余心露把話說完,江珣就自己承認了,“我吃醋了,你打算怎么哄我?” 余心露對他的直白感到一陣無語,卻又有些想笑:“都不明白你這個醋吃在哪里。” 江珣瞇了下眼睛控訴:“你都沒給我畫過畫。” “這有什么,現(xiàn)在給你畫好不好?”余心露旋即拿起畫板,打算滿足一下他這個小要求。 江珣原本只是不滿之前橫在余心露面前的那個裸男,她這么一說倒也配合地坐了過去,且要求頗多:“要畫全身的?!?/br> 余心露嗯嗯地點著頭,覺得他這吃醋的方式實在有點幼稚。 余心露支好畫板,一回頭就看見江珣在解襯衫扣子,當即就嚇直了眼,“你干干干干什么?!” 江珣看著她滿臉酡紅,泰然自若:“不脫衣服怎么畫?” 余心露好不容易咽下涌上來的震驚,忙道:“只是畫肖像又不是人體,你坐那兒就好了!” 江珣頓時有點受傷,仿佛余心露不讓他展示身材是種嫌棄,“我的身材沒有差到不能見人的地步吧?” “你說什么呢……快點坐下?!庇嘈穆稁退焉厦娴膬深w扣子都扣嚴實了,將他摁進沙發(f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