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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希爾洛斯 27/9/18 字?jǐn)?shù):11693 ************ 七十五、嵩山來人 龐駿剛離開秦州地界,一天后,來到同為中原行省的狄州。 狄州并非富庶膏腴之地,這里地勢復(fù)雜,山脈交錯,并不適合農(nóng)耕,然而, 這里有一樣?xùn)|西,卻讓這里成為人口聚集之地,就是鐵礦,狄州的鐵礦,儲量豐 富,品質(zhì)優(yōu)良,自古就是歷代皇朝武器產(chǎn)出的重要鐵礦來源,僅僅一州的產(chǎn)出, 就占了整個大晉的一成。 鐵,在任何一個國家或者部落,都是重要的戰(zhàn)略資源,各種農(nóng)具、工具、兵 器和生活用具,都是由鐵鍛造而成。 鐵器關(guān)系到國計民生、軍備國防,制鐵業(yè)成為特別重要的經(jīng)濟(jì)部門,受到統(tǒng) 治階級的重視,所以占據(jù)著狄州最大的幾片礦產(chǎn)以及建立著最龐大的制鐵組織, 當(dāng)然就是大晉的鐵器司,不過狄州的鐵礦不僅僅只有一處,所以剩下的幾片礦產(chǎn) 所在,便成了當(dāng)?shù)睾篱T爭奪的香餑餑,在這一眾豪門當(dāng)中,勢力最為龐大的,當(dāng) 屬「鐵劍堡」晁氏。 「鐵劍堡」晁氏,在大晉眾多的豪族當(dāng)中,也是相當(dāng)特殊的存在,一般的豪 族,都會在得勢之后,對自己進(jìn)行洗白,盡量安排家中子弟進(jìn)入官場或者軍隊(duì)中, 擴(kuò)大自己的話語權(quán),而晁氏卻恰恰相反,不僅沒有讓自家子弟入仕,更是留下祖 訓(xùn),晁氏子弟不準(zhǔn)為官,否則逐出家門。 但與此同時,晁氏卻在官場中擁有相當(dāng)大的影響力,原因就是,他們擁有獨(dú) 特的鍛造方式,能夠批量鍛造天下間最優(yōu)秀的刀劍,而這些刀劍最大的買家除了 大晉軍隊(duì),還有大晉其他的豪族王侯,當(dāng)然,還有武林中大量的黑白兩道的武林 人士,朝廷,豪族,江湖三方的存在,讓身處中間的「鐵劍堡」,成為地位超然 的存在。 這天,龐駿路過「鐵劍堡」附近的一處酒館,感覺有些饑餓,便停下來,打 算用餐之后,再繼續(xù)趕路,他看了看街道,發(fā)現(xiàn)今天的大街上人流量特別大,而 且大多數(shù)都是身懷武功的江湖人士,便向小二打聽道:「小二,今天是什么日子, 怎么這么多人?」 小二笑著說道:「客官難道您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今天是咱狄州&039;鐵 劍堡&039;一年一度的&039;出爐之日&039;,每年的今天,&039;鐵劍堡&039;都會造出一批武器, 賣給天下的江湖中人,&039;鐵劍堡&039;武器的質(zhì)量客官你也應(yīng)該聽說過吧?質(zhì)量可是 杠杠的,行走江湖,誰不想要一把利器傍身,所以每年的今天,都會有這么多人 來到這里,想碰碰運(yùn)氣,看看能不能買到一把稱心如意的兵器,客官,不如你也 去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把好武器。」 龐駿心道:「鐵劍堡」所鍛造的兵器固然聞名于世,但是天下間有名的兵器 中,只有一把兩百年前鍛造的「龍雀刀」以及一百七十年前鍛造的名劍「純鈞」 屬于「鐵劍堡」,其余的,只是批量鍛造的優(yōu)良品,與我現(xiàn)在的「七星龍淵」, 還有一定的差距,不過反正時間不緊迫,去看一看,也是無妨。 用餐完畢,龐駿便依照著人流的方向,前往「鐵劍堡」。 然而,他剛起步?jīng)]多久,就有三人走到他的面前攔著他的去路,為首一人, 年紀(jì)約在四十多歲,白面長須,氣度不凡,一身灰色長袍,背著一把長劍,而另 外兩人,年紀(jì)大概二十多,一臉盛氣凌人的樣子。 中年人向龐駿拱了拱手,問道:「敢問閣下,是神衣衛(wèi)的劉子業(yè)劉大人嗎?」 中年人聲音不大,但是足以引起附近的人的注意力,神衣衛(wèi),劉駿,人的名 樹的影,名動天下的文武進(jìn)士狀元郎,即便不在朝堂之上,也是有很多人聽說過 的,于是附近的人,都紛紛停下腳步,看著眼前這位清秀的少年郎。 「天啊,他可真是年輕,竟然是武狀元,怕不是從娘胎就開始練武的?」 「哼,小白臉,有什么能耐,不過是幸運(yùn)罷了,到了江湖上,那點(diǎn)三腳貓功 夫,算不了什么。」 「那可不能這么說,他打敗的青年才俊,可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人,他還是有 本事的。」 「嘿嘿嘿,這小兔兒爺,眉清目秀,如果不是把后庭獻(xiàn)給某個大官,恐怕都 當(dāng)不了官吧,哈哈哈哈哈?!?/br> 龐駿并沒有理會圍觀的人,拱手回禮道:「如果神衣衛(wèi)沒有第二位劉駿的話, 那在下的確是你要找的人,請問閣下是?」 中年人道:「在下嵩山宋孟圖,前來向劉大人求證一件事。」「請問有何貴 干?」龐駿一聽是嵩山的人,大概就猜到一二,恐怕是于凌峰的事情了。 果然,宋孟圖接著問道:「請問劉大人,你可知道蔽派的于凌峰,張岳,還 有梁齊丘三人的下落?自七月開始,蔽派就失去了他們?nèi)说南?,三人至今?/br> 落不明,出門之前,于凌峰透露過,他是要前往江南行省,請問劉大人,可知道 他們的下落?!?/br> 龐駿搖搖頭道:「七月的時候,我的確在江南浙州見過于兄,可是只是匆匆 一面,我們并沒有進(jìn)行深談便分開了,所以,于兄的下落,在下也不清楚?!?/br> 「胡說八道,于師兄說了,去把岳師妹接回嵩山,但是他們到了浙州之后就 下落不明,而現(xiàn)在,岳師妹的母女,都是你劉駿的姬妾,你還敢狡辯說你不知道 于師兄的下落?」宋孟圖身后的一名年輕人指著龐駿怒道。 「嘖嘖,這小白臉還真的艷福不淺啊,原來把嵩山的&039;賽越女&039;還有&039;東岳 芙蓉&039;母女都收到后闈左右擁抱,母女雙收?!?/br> 「是啊,那&039;賽越女&039;岳思琬我見過一面,美得很,能讓我一親芳澤的話, 少十年命我都要啊,那小浪勁,估計要把這小白臉榨干?!?/br> 龐駿看宋孟圖并沒有阻止那年輕人大放厥詞,顯然這也是他授意的行為,皺 了皺眉道:「宋前輩,在下七月份的確是在浙州,可你知道,我在浙州干的是什 么嗎?有亂黨勾結(jié)東瀛人攻打浙州,沖擊州府所在,在下帶著一百神衣衛(wèi)把他們 拒于州府之外,斬殺&039;東瀛劍圣&039;武藏五輪之徒,齋藤長惠,力竭死戰(zhàn),沒有那 么多時間去管你們門派內(nèi)部的事情?!?/br> 他頓了頓又說道:「至于琬兒母女,岳氏家主因病暴斃,岳夫人改嫁也是情 理之中吧,我與琬兒在京中一見鐘情,我們二人兩情相悅,納其為妾,又有何問 題呢?還有,在下身為朝廷命官,你們嵩山一派,強(qiáng)詞奪理,污蔑在下,怕是連 朝廷也不放眼里了吧?!?/br> 龐駿三言兩語,不僅在眾人面前宣傳了一番自己的功績,還點(diǎn)出了自己的官 身,連打帶銷之下,盡可能地消去了納娶岳思琬潘彤母女帶來的負(fù)面情緒,還反 將了嵩山三人一軍。 「我也聽說了,今年的東瀛倭寇鬧得很兇,一度攻入了浙州,為首的還是東 瀛劍圣的高徒,沒想到竟然是這位少年力挽狂瀾啊?!?/br> 「對啊,人家少年英雄,&039;賽越女&039;母女傾慕獻(xiàn)身,英雄配美人,又如何?」 「就是就是,人家是做大事的人,誰會管你嵩山自家門戶的破事,還不如回 家抱美人。」 「你……」宋孟圖身后的年輕人指著龐駿,但是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龐駿淡淡地說道:「還有,半個月之前,陛下金口玉言,下旨,晉升我為松 州刺史,正五品,不再是神衣衛(wèi)的人了?!过嬺E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天啊,才十六歲,皇帝親封正五品刺史,一方大員?!?/br> 「是啊,厲害啊……」此時嵩山三人的臉色鐵青,宋孟圖沉聲說道:「那, 劉大人,你就是不愿意透露于凌峰的下落了?那就別怪老夫無情?!乖捯魟偮?, 他身后兩名嵩山弟子就向龐駿攻過來。 龐駿看著兩個武功平平的嵩山弟子,不慌不忙,雙手齊出,片刻之間,「啪 啪啪啪」,兩名弟子就被龐駿點(diǎn)住了xue道,龐駿冷笑道:「嵩山門人,果然是厲 害啊,仗著自己的掌門是五岳盟主,連朝廷命官都膽敢攻擊。」 兩名弟子的武功修為,宋孟圖心中有數(shù),想不到竟然沒眼前的這個少年一招 制住,以他的武功,殺死或者重創(chuàng)于凌峰,實(shí)在是不費(fèi)吹灰之力,現(xiàn)在解決事情, 只剩下兩條路可以走,一是灰溜溜地離開,再做打算,可這樣做的話,嵩山派的 臉面,今天就會被他丟光,二是一條路走到黑,自己以大欺小,親自上陣擒獲龐 駿。 盤算片刻之后,他決定選擇第二條路,于是沉聲說道:「那老夫就要討教一 番了?!拐f完,拔出長劍直取龐駿。 宋孟圖的武功,在嵩山門人的同輩之中,只算是中庸之姿,一直以來,依靠 著二師兄掌門左玄貞以及大師兄穆奇二人的名頭行走江湖,看在兩大高手以及嵩 山百年名門的名頭上,江湖人多少也給兩分面子,甚少與人對敵,龐駿與其交手 片刻之后,便斷定自己能夠輕松擊敗此人。 龐駿正準(zhǔn)備認(rèn)真起來,一舉擊敗宋孟圖之時,突然從遠(yuǎn)處傳來一聲:「住手!」 接著,凌亂的馬蹄聲想起,大約二十騎向他們所在的地方趕過來。 龐駿大概知道,是狄州的地頭蛇來了,便放慢了動作準(zhǔn)備收手,誰知道宋孟 圖眼見龐駿放松,以為自己得勢,攻擊就越發(fā)凌厲,龐駿怒了:「別給臉不要臉?!?/br> 一個閃身,躲開長劍,一腳踢到宋孟圖的肩膀上,直接把他踹飛一丈。 等到宋孟圖再站起來的時候,騎手們已經(jīng)到達(dá),把他們圍住,為首一人下馬, 向二人拱手道:「宋大俠,劉大人,&039;鐵劍堡&039;晁克儉,見過兩位,兩位過門都 是客,今天是&039;鐵劍堡&039;的大喜日子,還請二位給晁某一個面子,化干戈為玉帛, 晁某感激不盡。」 此人晁克儉,「鐵劍堡」晁氏當(dāng)代家主,使得一手不錯的晁氏家傳「龍雀刀 法」,與多位朝中大員王侯,數(shù)不清的江湖巨擘,都有相當(dāng)密切的關(guān)系和影響力。 「晁老是地主,在下初來乍到,便惹是生非,實(shí)在過意不去,在下向你賠禮。」 龐駿彬彬有禮地說道。 「別別別,劉大人別這么說,晁某一介白身,劉大人乃是陛下眼前的紅人, 少年英雄,一方大員,晁某豈敢受禮,今日乃&039;鐵劍堡&039;的&039;出爐之日&039;,晁某 懇請劉大人,到寒舍一趟,也好晁某盡一盡地主之誼,哦對了,宋大俠與兩位嵩 山高徒,也是晁某的貴客,也請到寒舍一聚,如何?請?!?/br> 晁克儉為人圓滑,八面玲瓏,龐駿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于是便說道:「那 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叨擾晁老了,」接著,他又瞟了一眼嵩山三人,嘟囔了一 聲,「嵩山門人?!贡愀S著晁克儉離去了,雖然沒人多少人聽到,但是大家都 知道,這位年輕的高官,根本就不屑于與所謂的江湖大派爭斗。 宋孟圖三人,雖然非常不情愿,但是也不好得罪晁克儉,只好灰溜溜地,跟 著大隊(duì)也離開了鬧市,只是眼中的怒火,怎么也不能熄滅。 七十六、鐵劍古堡 一路上,晁克儉一直與龐駿交談,畢竟龐駿是一州刺史,與他們狄州刺史也 是平起平坐的存在,前途無量,而宋孟圖三人,只是嵩山的門人,如果是左玄貞 或者穆奇,或許晁克儉還會有所糾結(jié),但是現(xiàn)在看來,親疏之別,顯然而見。 「說今天是&039;出爐之日&039;,其實(shí)也就是說今天為止,所有的武器已經(jīng)完成打 造還有冷卻,開鋒,到了明天,才是開始出售之日,客人們今晚都是在堡內(nèi)或者 附近休息,明天一早,開始競拍?!龟丝藘€介紹道。 「哦?競拍?」「對競拍,每年&039;鐵劍堡&039;會為江湖朋友鑄造一百把兵刃, 包含刀槍劍戟槊,還有飛刀,合共一百套,每一套,都讓買家來出價,價高者得?!?/br> 龐駿心中想到:這晁氏家族,還真是會做生意,他們明明能夠打造的武 器出售給江湖人士,卻偏偏每年只出售一百把,物以稀為貴,如果他們每年出售 幾百上千把,不僅單套賣不出那么高的價格,而這樣就不會讓江湖上「鐵劍堡」 的武器達(dá)到飽和,買到的人與買不到的人對敵,兵刃上占了優(yōu)勢,敗者肯定 不會那么容易罷休,于是便會出更高的價格去買「鐵劍堡」的武器,「鐵劍堡」 的名氣就會一直保持下去。 約莫兩盞茶的時間,一行人,便來到了一處山莊,晁克儉指著山莊的牌匾向 其他客人說道:「歡迎來到&039;鐵劍堡&039;.」 「哦?晁堡主,既然&039;鐵劍堡&039;被稱為&039;堡&039;,應(yīng)該是堡才對,怎么體現(xiàn)出 來呢?」龐駿問道。 「呵呵,劉大人請看遠(yuǎn)處?!龟丝藘€指著山莊中央的一處建筑說道,「那便 是&039;鐵劍堡&039;的&039;堡&039;了?!过嬺E順著晁克儉的指向看去,只見在叢叢大樹的包 圍中,有一處圓柱形的建筑,露出一小部分,像是東南行省的「圍屋」,一縷縷 黑煙正在那個地方升騰。 晁克儉說道:「&039;鐵劍堡&039;中的工匠,掌握著鍛造寶刀寶劍的技術(shù),不能輕 易離開堡塢,他們吃住睡都會在堡塢之中,萬事不過認(rèn)真二字,在堡塢里面,工 匠們才能心無旁騖地打造最好的兵器?!?/br> 這就是一座監(jiān)獄!這是龐駿心中的想法,按照晁克儉的說法,鐵劍堡堡塢中 的工匠,一旦進(jìn)入堡塢之中,掌握了打造寶劍的技術(shù),便不能再從堡塢中出來, 生老病死,都會在堡塢里面,一旦有人偷走,必定會被處以極刑,至于生理需求, 估計,堡塢里面,要么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送一批女人進(jìn)去與里面的未婚工匠成 親,要么堡塢里面就有類似于妓院一類的場所,同樣的,進(jìn)去之后的女子,便再 也出不來了,直至老死。 真是個可怕的地方,除了極小部分醉心于兵器鍛造的工匠,的工匠,都 是猶如囚犯一樣地每天麻木地工作吧?他們的世界,就是這堡塢,終生呆在這個 牢籠之中,其實(shí)嚴(yán)格來說,這已經(jīng)是私下囚禁了,可是,這又有誰會幫這幫工匠 說話呢,官府?軍方?江湖人士?他們都是既得利益者,又何必會為這幫下等工 匠說話呢。 想到這里,龐駿卻露出一個笑容,贊嘆道:「哈哈哈哈,貴堡果然厲害,不 愧為大晉當(dāng)今的鍛造世家?!?/br> 晁克儉看到龐駿的態(tài)度之后,略帶忐忑的心放了下來,他剛才介紹的時候就 有些后悔,生怕這位少年高官是一腔熱血,沖動之下,把堡塢中的事情捅出來, 現(xiàn)在看來,也許是他沒有想到「私自囚禁」這一層,也或者是他識時務(wù),裝作糊 涂,不過以這位大人的過往來看,他應(yīng)該是后者。 晁克儉喚來一名仆人,指著龐駿對他說道:「來旺,這是我的貴客,是朝廷 的大人,你去安排一間甲等房給這位劉大人,」 接著他又對龐駿說道,「劉大人少年風(fēng)流,山莊中的女子,只要未成親的, 大人你只要跟來旺說一句,便可讓她去伺候你,晁某還有一些事情,就先失陪了?!?/br> 「堡主好意,本官心領(lǐng)了,趕了一天的路,本官有些乏了,還是先讓來旺帶 我去房間休息好了。」 「好,那晁某的先行告辭?!龟丝藘€拱了拱手,便離開了。 來旺帶著龐駿繼續(xù)參觀著晁氏的山莊,龐駿注意到不僅是堡塢的附近,山莊 的各處地方,都有或明或暗的崗哨,森嚴(yán)程度堪比一些王侯重臣的大宅,龐駿暗 道,天下間最賺錢的生意,真的莫過于鹽鐵武器糧食啊,這「鐵劍堡」就占了兩 樣,恐怕,并不是表面上八面玲瓏那么簡單。 二人走了半個時辰,這時,從遠(yuǎn)處走來一群人,領(lǐng)頭的,是一位三十有余的 美婦人,淡綠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頸項(xiàng)和清晰可見的鎖 骨,裙幅褶褶,氣若幽蘭,絲綢般的長發(fā)柔順美麗,千萬青絲用紫玉簪挽起,最 讓人矚目的是,這位美婦人的皮膚,特別的白皙誘人,胸前雙峰傲然挺立,兩眼 間卻透著異樣的神采,為她增添了幾分美艷。 來旺看到美婦人,走上前躬身行禮道:「見過夫人?!?/br> 「嗯,」美婦人看到來旺以及龐駿,美目中閃過一道亮芒,便問道,「來旺, 你這是哪位客人,不介紹一下?」 來旺恭敬地說道:「回稟夫人,這位貴客,乃是今年的科舉大放異彩的劉子 業(yè)劉大人,劉大人最近被陛下親封松州刺史,這次是回秦州探親,路過狄州,被 老爺請來觀禮的。」 夫人聽到來旺的話,眼中的露出了熾熱的光芒,她走前一步,向龐駿行禮道: 「妾身狄州董氏,見過劉大人,劉大人天縱奇才,屢立奇功,妾身這久居蔽塞之 地的婦人,也有所耳聞,真是讓人欽佩不已啊。」此時她的身體前俯,這個姿勢 是把胸口對著龐駿的臉,同時外衫也因?yàn)榍案┑淖藙荻蛳麓?,衣服和肌膚之間 就出現(xiàn)了一個空隙。 龐駿的鼻子里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料氣味,還有女人身上那種若有若無的女人 味,他看著美婦人的胸口,從衣服空隙里看進(jìn)去,那對白嫩柔軟的圓球懸在半空 看起來更大了,還有那淡紅的乳暈邊緣也是若隱若現(xiàn),就是差點(diǎn)看到乳尖,龐駿 有點(diǎn)迫不及待地想看乳尖,很奇怪的心理,越是沒看到越是想看。 美婦人的身材勻稱,rufang也不算很大,但并不小,看起來和身子還算協(xié)調(diào), 它們的形狀很好看,輪廓十分光滑流暢,沒有絲毫下垂,但也不是那種漲起來堅 挺非常的類型,它們看起來很軟,動的時候,它們也會像水波一樣輕輕蕩漾。 龐駿暗暗咽了一下口水,彬彬有禮地回道:「夫人免禮了,劉駿只是一名晚 輩,當(dāng)不得當(dāng)不得?!?/br> 「劉大人乃是朝廷命官,尊貴無比,怎能夠免禮呢,我那夫君也是的,不好 好招待劉大人,讓一個下人來招待,這樣吧,來旺,由本夫人來招待劉大人,你 先去別的地方做事吧?!姑缷D人向來旺吩咐說道。 「夫人,這……這老爺吩咐,讓小人……」來旺的樣子好像十分為難。 「難道,本夫人的話,你也不聽了?」美婦人董氏怒視著來旺說道。 「是,是,夫人?!箒硗吘故莻€下人,只好灰溜溜地離開了。 在一旁冷眼觀看的龐駿,看到眼前的情景,有種隱隱約約的感覺,貌似這 「鐵劍堡」中,家主與夫人之間的關(guān)系,并不融洽,他突然想起,狄州董氏,也 是狄州一處豪族,主要營生也是鐵礦開發(fā),但與晁氏不同的是,他們算是「鐵劍 堡」鐵礦供應(yīng)商,看樣子,是否可以謀劃cao作一番,獲得一些利益也不是不可能。 美婦人帶著龐駿又閑逛了一會,便提出了邀請:「妾身與劉大人交流許久, 大人不愧為狀元之才,對商事以及武器都了解甚深,剛好,陛下所賜的七星龍淵, 乃是世間至寶,不知道大人可否先到寒舍,然后把七星龍淵,借給妾身一觀?」 眼神中挑逗的意味甚濃。 「夫人乃是懂行之人,本官豈有不應(yīng)之理?!过嬺E欣然答應(yīng),便跟隨者晁夫 人離去。 晁夫人招待龐駿的所在異常奢華,見綾羅低垂,物十?dāng)[設(shè)精致美麗,房間里 掛著不少書畫古玩,晁夫人讓丫環(huán)打來一盆熱水,然后把那白皙光滑的嫩手放入 水中清洗,一邊說道:「七星龍淵乃是天下神兵,必須心誠,凈手,才可以欣賞?!?/br> 洗完手后,龐駿便把掛在腰間的七星龍淵取出,遞給晁夫人說道:「晁夫人, 請。」 晁夫人裝模作樣地看了一會名劍之后,贊嘆道:「果然是天下有名的神兵, 寒光逼人,只是輕輕拔出,就讓妾身感到顫栗?!拐f完,顫抖著手把七星龍淵歸 還給龐駿,歸還的時候手一軟,一雙玉手就被龐駿握住了。 晁夫人的玉手溫潤而光滑,龐駿從來沒有摸過如此白嫩光滑的皮膚,更要命 的是,晁夫人縮手的時候,還調(diào)皮地用手指在龐駿的手心上撓了一下,讓他心中 一蕩,恐怕這應(yīng)該不是這婦人次勾引男人了吧,龐駿心中想到。 正好此時,房間有人進(jìn)來,卻正是「鐵劍堡」的主人,晁克儉,他有些氣沖 沖的樣子,但是進(jìn)來之后卻發(fā)現(xiàn)房間中不僅只有龐駿與晁夫人,還有幾名丫環(huán)在 伺候著,晁夫人眼中閃過一陣嘲弄之色,她問道:「夫君不是要招待其他客人嗎? 怎么又回來了?「晁克儉訕訕地說道:」呵呵,為夫這不是正好路過這里嘛, 看到夫人的隨從在門口,又聽來旺說夫人身體不適,就進(jìn)來看一眼,呵呵?!?/br> 晁夫人說道:「來旺那個奴才,看本夫人等下如何收拾他,夫君你也是的, 劉大人是&039;鐵劍堡&039;的大貴客,夫君竟然丟下劉大人,讓來旺這個下等奴才去招 待,這成何體統(tǒng),幸虧妾身遇到,才打算親自招待劉大人,以免我&039;鐵劍堡&039;貽 笑大方,待客不周,妾身聽說劉大人擁有陛下御賜的天下名劍七星龍淵,便邀請 大人來這里,借給妾身一看名劍,不知道夫君有何意見?」 「沒,沒有意見?!埂赴パ剑焐膊辉缌?,劉大人最近舟車勞頓,肯定沒 有好好休息,不如妾身先安排大人一處場所休息,等到明天一早,養(yǎng)精蓄銳去看 一下兵器的競拍會可好?」「那本官就叨擾了。」 龐駿站起來,向晁氏夫婦二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著帶路的丫環(huán)離開了房間。 七十七、十面埋伏 這位晁夫人的做派,讓龐駿想起了一個女人——山陰公主楊楚玉,一樣的風(fēng) 流冶蕩,不一樣的是,楊楚玉好像只是為了rou欲而rou欲,這位夫人,卻是心中有 計較,也許是家族利益,也許是這位夫人也想像王芳梅一樣,不甘寂寞,想做一 番事情,總而言之,今晚,定當(dāng)會有事情發(fā)生,他便在用餐之后,沐浴了一番, 靜待起來。 果然,二更時分,一名丫環(huán)來到了龐駿的房間,敲開龐駿的后,對龐駿說道: 「劉大人,夫人有請大人一聚?!过嬺E欣然跟隨前往。 二人一前一后走了約莫兩刻鐘的時間,二人來到一座偏遠(yuǎn)的庭院中,丫環(huán)對 龐駿說道:「劉大人,夫人就在里面,有請大人?!拐f完便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多謝姑娘帶路?!过嬺E向丫環(huán)點(diǎn)了點(diǎn)頭,踏入院落中的房間。 正當(dāng)龐駿踏入房間的一剎那,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兆,這種感覺是他在多次 出生入死之間練就的,頓時心生警惕,剎那之間,一股洶涌的殺氣,直撲而來, 他馬上往后退了一步,只聽見后面一陣風(fēng)聲,他知道后面攻擊自己的人,肯定就 是剛才的丫環(huán),于是一個跟斗,躲開了后面的攻擊,果然是剛才帶路的丫環(huán),她 拿著一把短刀向自己攻擊! 而此時,丫環(huán)的攻擊落空,正好背對著龐駿,龐駿順?biāo)浦郏蜒经h(huán)往前一 推,「噗噗噗噗」的聲音響起,四道弩箭通通插入丫環(huán)的身體中,丫環(huán)當(dāng)場斃命, 未等龐駿有其他的行動,「咻咻咻」又是一陣破空之聲,這次是從身后以及左右 的方向過來,「刺啦」龐駿躲避不及,肩膀上中了一支弩箭,他環(huán)顧四周,只見 此時,庭院的四周,進(jìn)來了約莫二十人,為首的,正是「鐵劍堡」的堡主晁克儉, 而他的夫人董氏,也站在他的身邊。 更讓龐駿感到驚訝的是,晁克儉的另一邊,也站著一個他曾經(jīng)見過的人,幾 個月前,龐駿在西川遇到的那個年輕人,龐駿正是在他的手下,救下朱詩瑤韓佳 瑩二女! 只見晁克儉鼓著掌對龐駿說道:「武狀元,神衣衛(wèi),果然名不虛傳,在這種 時候還能躲開這必殺之局,可惜啊,劉駿,你的弱點(diǎn)太明顯了,色令智昏,晁某 只是略施小計,就讓一顆明日之星,夭折在這里,哈哈哈哈哈哈?!?/br> 龐駿冷笑道:「想不到,堂堂大晉兵器鍛造世家,竟然與西川叛賊齊天 生勾結(jié),如果被朝廷知道了這件事,那么恐怕晁堡主,也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br> 「哈哈哈哈哈哈,劉駿,你很快就是個死人了,而死人,是不會說話的,到 時候朝廷問起來,晁某一概不知道,你說朝中諸公,會為一個死人尋根問底嗎?」 晁克儉笑得十分猖狂,在他眼里,龐駿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 「其實(shí)我想知道,為什么你背靠朝廷做事,卻還要與偏安一隅的西川叛軍勾 結(jié)呢?」龐駿問道。 「嘿嘿,各取所需罷了,你無需知道,你也不用cao心了。」 這時,站在一旁的青年咬牙切齒地說道:「劉駿,當(dāng)日在刑州,你壞本少爺 好事的時候,你在范州辱我meimei的時候,可曾想過有今天?本少爺?shù)饶闼懒酥螅?/br> 再把你家的妻妾,一個個玩爛之后,再丟到軍營里面當(dāng)軍妓!」 龐駿瞇著眼看著這個紈绔子弟,嘲笑一般說道:「這位,應(yīng)該就是齊天生的 一個兒子吧?齊天生也算是一方梟雄了,想不到虎父犬子,兒子竟然如此膿包, 不過,本官還是非常感謝你的,如果不是因?yàn)槟愕膸兔Γ竟僖驳貌坏侥敲春脦?/br> 位姬妾,你可知道,小瑩兒還有瑤兒在床上的表現(xiàn),是多么的妙不可言,哦對了, 還有你meimei,那浪勁,本官至今都忘記不了啊,哈哈哈哈哈。」 接著,龐駿又看著晁夫人董氏說道:「可惜啊,本來以為今晚可以與夫人這 樣的大美人共度良宵,結(jié)果卻是一場美人計?!?/br> 「咯咯咯,能得到劉大人的垂青,妾身不甚榮幸,可是,劉大人自視太高了, 高得有點(diǎn)不知天高地厚,妾身是個務(wù)實(shí)的女流之輩,配不上劉大人了?!苟险f 道。 「給我上,殺了他?!骨嗄昱豢啥簦笓]著人就要?dú)⑺例嬺E,接著,隨著 晁克儉的一聲令下,周圍的二十余人舉起軍弩再次向龐駿發(fā)射,「咻咻咻」又是 一陣破空之聲,十余支弩箭同時向龐駿襲來。 「哧」,這是「鐵劍堡」特制的軍用手弩,弩箭鋒利無比而又速度飛快,龐 駿即使奮力躲避,最終還是被其中一支弩箭射中了大腿,頓時血如泉涌,他沒有 辦法,只好躲進(jìn)了房子里面。 「放火燒死他!」青年說道。 「且慢!」晁克儉阻止了青年,解釋道,「不能放火,一旦放火,火光沖天, 很快就會被山莊中的其他人發(fā)現(xiàn),到時候這里會更加混亂,劉駿也可能因此乘機(jī) 逃掉,請王子放心,弩箭中的箭頭涂抹有慢性毒液,他逃不掉的,進(jìn)去搜!」他 一聲令下,留下四個人以及董氏在唯一的出口把守著,其他人魚貫而入,進(jìn)入房 屋之中。 這個房子并不大但是由于窗戶也不多,所以一片漆黑,龐駿進(jìn)入房子的時候, 早已經(jīng)把燈全部都打滅了,晁克儉指著其中一名手下說道:「你,去點(diǎn)燈。」 這名手下接了命令之后,便摸黑尋找油燈的位置,沒多久,他終于找到了大 廳中油燈的位置,拿出火石正打出火星的時候,從黑暗中寒光一閃,「啊」,一 把寒光逼人的飛刀正插在手下的喉嚨處,該名手下當(dāng)場被擊斃。 受了傷還能擊殺敵人,龐駿的頑抗引起了人群的一陣sao動,晁克儉怒道: 「劉駿,你跑不掉的,你受了傷,還中了毒,還要做無謂的掙扎嗎?不如出來痛 痛快快,晁某留你一個全尸?!龟丝藘€一邊說,一邊不停地?fù)u動著身軀,生怕龐 駿能夠聽聲辯位,從哪個角落突然飛出一把飛刀。 在某個黑暗的角落,龐駿手執(zhí)一把漆黑如墨的匕首,兩眼閃閃發(fā)光,冷如電 轉(zhuǎn),凝視著站在門口的眾人,目光中一片冰冷,他的大腿還有手臂各自受了箭傷, 對于平時來說,這只是小兒科的事情,可要命的是,他進(jìn)了房子之后,發(fā)現(xiàn)手臂 和左腿有些麻木,他便知道,剛才的弩箭,箭頭上淬了毒,隨著時間的流逝,毒 性會慢慢侵蝕他的身體,最后全身麻痹,無法呼吸而亡。 要解這種毒不難,只要讓運(yùn)功調(diào)息兩刻鐘即可,可是,現(xiàn)在可是生死關(guān)頭, 沒有一息時間讓他靜下來運(yùn)功逼毒,情急之下,他只能通過點(diǎn)xue,封住了兩處大 xue,在止血的同時,暫時制止了毒藥的擴(kuò)散,他必須要在半個時辰之內(nèi)調(diào)息解毒, 不然毒性擴(kuò)散到全身,神仙也救不了了,想不到,連神妃那種超級高手都奈何不 了的自己,竟然這次會陰溝翻船,想到這里,他看著晁克儉的眼神就更冷了。 龐駿擊殺完一名「鐵劍堡」手下之后,除去在外面的五個人,現(xiàn)在房子里面, 除去自己外還有十七個人,龐駿需要想辦法把他們一一擊殺,于是,他想到了一 個主意。 晁克儉正打算讓所有人一起去點(diǎn)燈時,忽然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他指 著血腥味傳來的方向命令道:「他在那邊,放箭!」接著又是一陣手弩射擊的聲 音,只聽見「篤篤篤」的聲音,大多數(shù)的弩箭都打在了木板上,正在晁克儉懊惱 不已時,又是一道寒光,「啊」,又一名手下脖子上插著飛刀,瞬間斃命。 「大家注意一點(diǎn),小心一點(diǎn),圍成內(nèi)外兩個圈,逐步向各個油燈前進(jìn),點(diǎn)開 油燈!」晁克儉不斷下達(dá)著命令道,他是在場所有人中武功最高的,拿著一把大 環(huán)刀,在人圈中小心翼翼地戒備著。 「哼哼?!巩?dāng)他們好不容易燃起了油燈時,突然,一陣?yán)湫β晱姆苛禾巶鞒觯?/br> 眾人抬頭一看,只見龐駿正一臉嘲笑地看著他們。 那位齊天生的兒子指著龐駿命令道:「他在那,射他!」眾人又是一陣箭雨, 可依然是徒勞,因?yàn)辇嬺E他們發(fā)現(xiàn)的一瞬間就消失得不見人影了。 而當(dāng)他們專心致志地關(guān)注著房梁上龐駿的身影時,龐駿卻悄悄地下了房梁, 躲在一根庭柱后面,此時,正好他故意留下來的幾滴血液,正滴落到其中一人的 臉上,本已經(jīng)略帶緊張的手下馬上做出反應(yīng),他叫道:「這里在上面!」眾人馬 上向上看。 「就是這一刻?!过嬺E看到所有的人都看向上方,立刻從庭柱后沖出來,匕 首首先刺入其中一人的胸口,接著用力一按另一人的軍弩,「哧」,弩箭應(yīng)聲插 入另一人的胸口,瞬間斃命三人! 這時眾人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中了聲東擊西戰(zhàn)術(shù),正欲調(diào)整位置準(zhǔn)備擊殺龐駿, 可是陣型剛才被龐駿一下子就破壞了,情急之下,有幾人的軍弩胡亂地發(fā)射了出 去,有的射偏了,更有的擊中己方的人,場面變得混亂,龐駿得勢不饒人,幾下 起落,又再擊殺幾人,僅僅三息之間,在龐駿的沖擊之下,對方的人數(shù)從十六人 變得只剩下八人,而龐駿所付出的代價就是肩膀再次中了一箭。 晁克儉提著大環(huán)刀,看著氣息有些紊亂的龐駿說道:「劉駿,是晁某小看你 了,不過,你已經(jīng)到達(dá)極限了,乖乖受死吧。」龐駿笑著,他突然提起一個倒在 地上的人,說道:「好啊,看看,是誰先死?」他手上的,赫然是齊天生的兒子! 「盡管放箭啊,看看齊天生死了兒子,會不會找你算賬?」「不要放箭啊, 救我啊。」齊天生的兒子剛才打算裝死蒙混過去,龐駿何等人物,殺了多少人如 何擊殺,他心中有數(shù),怎么可能會被蒙混過去,導(dǎo)致現(xiàn)在成為別人砧板上的魚rou。 「哼,齊天生龜縮在西川,他奈我何?」晁克儉冷笑道?!阜偶 埂高葸?/br> 咻」,又是一陣箭雨,只是這一次,只有六支箭,龐駿冷笑一聲,抓起齊天生的 兒子往前一推,三支箭射在了他的身上,當(dāng)場斃命,剩下的三箭,對于龐駿來說, 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同一時刻,齊天生兒子的尸體砸到了人群中,龐駿順勢 殺出去,又是一息的瞬間,兩人斃命。 龐駿看著剩下的幾個驚慌失措的人,一步一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