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床被占了
尹徵留下了極端冷酷的兩句話,然后居然就那么轉(zhuǎn)個身離開了他的臥室房間。 放任幾乎無法自控的湛青在凌亂不堪之中艱難度過四個小時的漫長時間。 房門關閉的聲音像從地獄傳來,湛青瞬間絕望。 藥物的作用,外加身上點擊震動的刺激,以及鞭傷的疼痛。 明明知道房間里沒人,也得不到絲毫回應,他卻漫無目的的在喘息中,斷斷續(xù)續(xù)叫著他的主人。 無法形容的煎熬隨著時間的流逝點滴蔓延,像是一種穿透靈魂的折磨與較量。伴隨著哽咽的哭聲和難耐的呻吟,在黑夜里,漫無目的的獨自承受著。 最黑暗的四個小時。 它在湛青的生命中,不負所托的留下了難以消除的陰影。 第一次嘗試春藥的厲害,不只明白了這東西能激發(fā)性欲到何種程度,甚至也體會到了被激發(fā)的性欲如果無法疏解的話,身體會呈現(xiàn)一種什么樣的瘋癲狀態(tài)。 然而不顧羞恥和放棄一切依然求不到能夠疏解的辦法。 如果讓湛青自己形容這場遭遇的話,那可能就是,被送進欲望的火焰之中,從靈魂到身體都被燃燒成灰燼,然后把那些灰燼用冰水調(diào)和成泥,重新捏成一個自己,再用這重塑的軀體自死亡邊緣爬回來…… 從極端的炙熱到絕望的寒冷。 他渾身打著顫的被捆綁在床上,不停的扭動呻吟泣不成聲,直到激烈的藥效熬過,魂魄緩緩回歸。卻因為精神與身體雙重折磨而并沒有恢復什么思考的能力,半分氣力都沒有,身上粘膩的汗水眼淚被空調(diào)里的風吹著,慢慢變干,卻陰冷入骨。 尸體一樣的躺著。 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什么時候被尹徵解開了身上的捆綁束縛,甚至乳夾被取下時產(chǎn)生的強烈痛感他都僅僅只是呼吸亂了一下,并未出聲。 也并非他感受不到疼痛,只是累到極限,沒力氣出聲而已。 捆綁著的繩子解開,身體可以無拘束的躺在床上之后,他便很快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睡得也不是很好,生理性顫抖始終不曾停止。 尹徵拉了條薄被給他蓋,又調(diào)高空調(diào)溫度,依然沒什么效果。 試過體溫,度數(shù)有點高,便叫來島上值班中的醫(yī)生過來打了退燒針,又掛了個吊針補液。 睡著了的湛青看起來特別乖順可憐,嘴唇抿著,短發(fā)凌亂,睫毛居然還挺長,在眼睛下方形成一道細密濕潤的陰影。 尹徵坐在旁邊看醫(yī)生給他打完針,又看了好半晌,再然后,一通電話過去,把夜晚里正在相約打炮中的厲銳從臨時情人的床上拎回來,讓他陪他這受苦受難發(fā)著燒的兄弟。 尹徵自己,則難得在夜深人靜的時間里,出去散一散心。 在翡翠島這種地方,除非你自己困了累了想要睡覺,否則,從來就沒有夜晚這一說。 什么時間里想要玩,都有地方可以娛樂。 但作為島上的調(diào)教師,他們其實也不太喜歡去賓客云集的場所。 通常他們有他們單獨用來聚飲的場所。 比如此刻這處獨立的酒吧,裝修裝飾之中沒有特別多的sm情色元素,就僅只是一個慵懶的讓人精神放松的環(huán)境,聽點舒緩的曲子,喝點酒。 這個地方,并不對外開放。 尹徵推門走進去的時候,里面人居然不少,看見他,頗為錯愕。因為性格冷僻作息還很規(guī)律,尹徵極少會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所以很多人看見他,驚詫得都忘了打招呼。 倒是白麒表現(xiàn)得比較正常,看見他來,隔著挺遠的距離舉了下手里的酒杯。 尹徵走過去,只見白麒挑的這個地方挺不錯,視野好,位置還在角落處,挺清凈,旁邊還有個超大的顯示屏幕,里面轉(zhuǎn)播著足球比賽。他特別仙的躺在沙發(fā)上,頭枕著沈舒揚的腿,一頭長發(fā)散就很隨意的散著,也不怕有人經(jīng)過的時候不小心踩著…… 沈舒揚穿著黑色襯衣,紐扣雖一絲不茍的系到最上面一顆,但依然掩藏不住領口處精致細密的深色傷口。 他看見尹徵,只點了一下頭當作打招呼,就繼續(xù)低頭翻手機。 這是個名副其實的忠犬,人生里除了“白麒”兩個字,其他一概沒有。從保鏢到暖床,當然身上該干活兒的地方也一樣不差全被白麒開發(fā)過不知道多少遍了。 由于他和尹徵一樣都是不愛說話的人,所以兩人認識其實也有個小十年,至今卻還一句對話都沒有過。 白麒見到尹徵話就多了,“這個時間你不睡覺,床是被誰占了?” 但是對于這種問題,尹徵向來都是聽而不聞,根本不回答的。 他坐在白麒對面的一張大人沙發(fā)上,給自己倒杯酒,頗有閑情逸致的看著比賽。 白麒看他不搭腔,繼續(xù)又說,“聽說是只大長腿小獵鷹,特別漂亮??!?/br> 尹徵聞言,涼涼回應,“你用’特別漂亮’這四個字形容別人的時候,聽起來總有點像嘲諷的意思。” 其實,尹徵嘴里的這句“特別漂亮”才比較像是嘲諷。 然而白麒這個人,對他自己的盛世美顏很有自覺,不像一般的男人那樣,被夸“漂亮”會不高興。 他對于別人夸贊他容貌方面的用詞,向來很大方,無論怎么形容,都不忌諱。 “那就換一個……特別招人喜歡吧?!卑作枵f,“招人喜歡,所以才把你迷得天天不上班,放著厲銳在辦公室里,正經(jīng)事情一件也不干,連著一個星期天天睡著大覺渾水摸魚?!?/br> “你知道的真多?!?/br> “榮竟說的,叫湛青是吧?他還囑咐我,讓我抽空過去你住處,幫他看看到底是個什么情況?!?/br> 白麒抬手,沈舒揚便把手機遞到他手里。 他翻出里面幾張照片,給尹徵看,全是關于湛青的。 甚至其中還有幾張,是裸照。就是湛青上島第一天,含著灌腸液在外面裸爬的樣子。 “他人不在,心倒是管得和以前一樣寬?!币鐠咭谎壅掌?,也不在意。島上到處都是監(jiān)控,裸照實在不算什么。 “本性難移,有什么辦法?!卑作栌谑莻?cè)頭,調(diào)整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xù)躺著,“舒揚你猜,尹徵的床是不是被他占著?” 沈舒揚說,“我猜,是吧?!?/br> 他一邊這么說著,一邊就看見白麒把這個問題拋到了群里。于是調(diào)教師們的群聊界面上已經(jīng)開始競猜買輸贏了,賭的數(shù)額竟然不輸世界杯。 然后過了沒幾分鐘,下注完畢之后,就有厲銳這個嘴欠的二貨公布了答案。 到此,尹徵可以確定一件事:八卦,和腦殘一樣,都是會傳染的。 懶得發(fā)言奚落,尹徵隨便他們玩去,剛想把手機丟到一旁,卻有一條消息適時發(fā)來,上面只見六個字:少爺,我回來了。 尹徵算算,時間也的確差不多。 厲楠,是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