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7
輕人。 我在空桌坐下,要了一個豆腐砂鍋和兩個烤燒餅,自顧自的吃喝起來。時值初秋,早到的金風在半夜吹來一陣陣涼意,正是吃砂鍋的好時候。加上我剛才大量的體力運動,當下大吃大嚼起來。只等砂鍋里的東西被吃掉了一半,我肚子里有了底,打了個嗝才開始慢條斯理的小口吃著。一邊吃一邊籌劃著下一步的行動。 趙欣蕊應該會照我的吩咐去監(jiān)視姜珊,可是從她言談話語對姜珊的描述和我腦海里姜珊留下的印象看來,這個女孩是個活潑、開朗、純潔、善良的人。這樣的人心里不會有太明顯的陰暗面,應該沒有什么抓住她把柄的可能。而且她顯然對生活充滿熱情希望,也不會輕易被人利誘。所以各種的逼jian、騙jian甚至誘jian的手段都用不上。哎呀,這事情還真挺難辦! 我越想越撓頭,不禁有點走神。突然一陣急切的腳步聲沖我響起來,緊跟著“咣”一聲,一個脊背撞到了我的桌子一角。整個桌面都是一陣晃蕩,砂鍋里的湯水濺了我一身。我下意識的一手拿著穿著燒餅的竹簽子一手拿著筷子站了起來,大聲喝道:“cao,搞jiba毛??!” 可是并沒人接應我的喝罵。 這時我才看到,剛才撞我桌子的就是一開始在那張桌上吃東西的小伙子。還沒來得及詢問,突然另一個家伙沖這個年輕人沖了過來,對著他肚子就是一腳。 那年輕人一半是被踢的一半是本就要向后撤,連滾帶爬的挪出了好遠。哪知這個打人的人還不罷休,一邊叫著“我cao,你跑?” 一邊快步向他追去。 我這才明白,那個年輕人肯定是招惹了這位,被他推的撞到了我的桌角上。 想到這里我不禁有氣,你打人我不反對,可是你別影響我吃東西啊,現(xiàn)在我還站在這呢,他居然理也不理,太囂張了。 想到這里,我左腳輕輕將自己坐的小圓凳勾住,等那打人的家伙沖到我旁邊時腳尖一甩,把凳子帶到他腳邊。耳朵里只聽“咣當”“哎呦”一聲響起,那家伙被我別過去的凳子絆倒摔了一個惡狗搶屎。我把筷子扔進砂鍋,拿起燒餅啃了一口,樂呵呵的看著那孫子的狼狽樣。 不料想與此同時三個大漢同時從旁邊的桌旁站了起來,怒氣沖沖的奔我而來。 這下我可慌了,剛才出于一時激憤,弄jian使滑教訓了飛揚跋扈的流氓,居然忘記了審時度勢,竟沒看到他可不是一個人。這三個家伙和先前追著青年打的那人一樣,都是黑夾克牛仔褲,從他們半敞著的領口和一臉的兇相上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看他們氣勢洶洶朝這邊走來,我心里一陣嘀咕,同時深自懊悔,大半夜干嗎非得惹這個閑事,這不是吃飽了撐的么。 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跟我的想法完全一致,走在最前面一個腦袋又大臉又圓的家伙沖著我就喊:“你媽的你誰啊,管他媽什么閑事,吃飽了撐的啊?” 說完已經來到了我面前“啪”的一聲給了我一個嘴巴。 這下把我打的有點暈,倒不是他出手多重,只是嘴巴這東西最丟人臉面,正所謂“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雖然不疼可是卻極沒面子。但對方人這么多,而且個個膀扎腰圓的,要是真的打起來,這一頓恐怕真夠我受的。 我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剩下兩個人也到了我跟前,他們一人拎起我一只胳膊,手上用力扣住我的手腕向外一掰同時向上一頂。這下我可慘了,不但雙手不能活動,而且為了減輕手上的痛苦,必須跟著他們的力道踮起腳尖,兩只腳也失去了攻擊能力。 “哎哎哎,輕點!” 我一個勁的叫疼。 先頭那個打我一個嘴巴的孫子這時又把手揚起來了:“你媽逼……” 眼看就又是一個耳光。 要是再被他打一下,就只有兩種可能了。其一是我哭爹嬌娘的央求,最后讓人家把我當個屁一樣給放了。再就是一時沖動真的跟他們干起來,不過后者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他們修理的更慘,最后倒在路邊沒人給我收尸。 就在這時,旁邊那桌唯一一個一直坐著的男人說話了:“小三等等……” 說著把拇指和中指掐著的碗蹲在桌上濺出一點啤酒,然后站起身來慢慢走到我面前。 因為他比我高了一個頭,所以矮下身子臉對臉的大量著我。 他看我我也看他,這人身材真是魁梧,一米九的大個留著板寸的毛茬,一臉蠟黃的橫rou,額頭還有一條長約七八厘米的刀疤。他身穿一件淺藍色的花襯衣,領口以下三個口子都沒系,露出黝黑的堅實肌rou,上面還有不少黑毛和隱約可見的紋身,樣子真是嚇人。 這兇漢打量我許久突然臉上燦出一絲笑容,緊跟著笑紋越聚越多:“楊子,你媽逼是楊子!” 一口濃重的天津話。 他嘴里雖然不干不凈的,可是我聽出來絕對沒有惡意,但我怎么就想不起來這瘟神般的人物我是在哪認識的:“啊,我是楊子,怎么了,你是……” “去……去……” 他一手一個把架著我的兩個人扒拉到一邊,一把拉起我的胳膊“咣”在我胸口打了一拳:“我看就他媽是你,cao,幾年不見連我都不認識了?” 看我捂著胸口滿臉疼痛的表情眼睛里都是迷茫,隨即放開我,兩只手攥拳大臂垂直小臂微伸放在肚子前面,胯部向前一頂,然后笑著望著我問:“想起來了嗎?” 我登時想起,不禁脫口而出:“哦,顧振海,你是顧振海!” 顧振海是我的初中同學,當時我所在的初中是個流氓學校,而我們班卻因為一個剛從師范學院畢業(yè)就來這當班主任的老師何麗麗弄得更加不成樣子。原因是何老師充任班主任后沒幾個月就去結婚生孩子了,由于學校的師資力量有限,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我所在的班都沒有班主任管理。學生都玩瘋了,沒一個顧著學習的,班里打架、抽煙、曠課和搞對象的舉目皆是。顧振海是班里最大的流氓橫行霸道,而我則是個書呆子般的人物,經常受欺負。 有一次我放學之后忘了拿東西,等回去取的時候,卻從門上量的玻璃窗中發(fā)現(xiàn)顧振海正和一個叫蘇琪的女生在教室里亂搞。當時蘇琪一條腿站在地上一條腿擱在書桌上,顧振海則兩腳叉開褲子褪到了腳上,對著蘇琪的大屁股一頂一頂?shù)摹?/br> 男的呼呼直喘,女的啊啊直叫。那時候我小,因為年代和環(huán)境的關系對性知識所知甚少,只朦朦朧朧的知道肯定不是什么正經事。 我正看得出神,突然腳步聲響了起來,我回頭一看正是教務主任向我這邊走來。當時我也沒想太多,立刻推門闖了進去,對著交合正歡的二人小聲呼哧:“李老師來了,教務處李老師來了!” 兩個人聞聽立刻手忙腳亂的穿衣服,然后蘇琪坐到旁邊的座椅上從課桌里隨便拿出一本書來翻開裝著看書,顧振海則坐到她前面的位置上扭回頭和她一起看。 我就傻傻的站在旁邊,腦子里還滿是剛才香艷的畫面。 就在此時教務主任李老師“啪”的一聲推門進來了,看他神情似乎也是注意到這間教室有異樣的聲音才來查看的。他走了過來站到我們旁邊用懷疑的目光盯著這邊,當時我們三個都嚇著了,誰也沒敢說話。李老師又走近了,正好站在顧振海的正后方我的側后方,離我們不到兩米,而且還有繼續(xù)向前走的趨勢。 這時顧振海的臉上突然呈現(xiàn)出異樣的神情,原來蘇琪的小內褲還扔在我旁邊的椅子上。這東西再明顯也再敏感不過了,過不了幾秒鐘李老師再走近肯定會注意到。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候,我突然一屁股坐到了那張椅子上,正好將內褲全都擋上了,還仰起頭貌似詫異的望著老師說:“李老師?你還沒下班?。俊?/br> “啊,沒呢……” 李老師圍著我們轉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東西說道:“你們快走吧,天都快黑了,路上小心點!” 說完走了。 等他走后我們三人摸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顧振海一個勁的夸我機靈,并表示今后他會罩著我,說完就拉著蘇琪急沖沖往外走。當時我沒理會,現(xiàn)在想想肯定是二人意猶未盡又找地方打炮去了。 他們走到門口,我兩個手指拎起那條內褲喊道:“蘇琪,你的……” 我還沒說完,蘇琪回過頭來給了我一個甜甜的微笑:“送給你了,呵呵?!?/br> 然后就推門出去了。 我還記得那條內褲被我?guī)Щ亓思?,每每亢奮的時候就用它擼自己的roubang,心里想著當時在她后面兇狠的干她的人不是顧振海而是我。 不過顧振海確實言而有信,自那以后再沒人找我的麻煩。而我則在考試時經常給他抄我的答案,慢慢的我們一個書呆子一個小流氓變成一對極不搭杠的好朋友。嚴格的說顧振海是我的性啟蒙,他不單單身體力行的把性愛的欲望從我幼小的身體里激發(fā)了出來,之后還經常給我講一些成人的東西,實在使我受益良多。 闊別了四五年的好友今日重逢,我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當下我們面對面坐了下來:“誒大海,你這些年都干什么去了?怎么音信全無???” 顧振海的外號叫大海,這也算是一個尊稱。 “你別他媽跟我說普通話,顯你有學問哈,cao!” 他抱怨了一聲接著說:“哎……日子不好混啊,我不是讀書上學的材料,這不,現(xiàn)在整天在街上混,不過好在我手底下還有幾個兄弟,這周圍街面上的人見面還都能叫我一聲海哥!” 說著指了指剩下那四個小流氓。 我其實一看就知道了,他秉承了在學校的一貫作風,現(xiàn)在應該成了地地道道的黑社會,當下頗帶著幾分敬意的用天津話說:“不錯啊,比我強多了,我到現(xiàn)在還沒混出個人樣來呢。海哥……” 我剛叫了他一聲“海哥”他就不干了,拿起的酒碗又放回了桌上:“海哥個你媽啊,叫我大海不是挺好的嗎……” 說著看剩下四個人正站在剛才的地方不知所措,沖他們一招手:“來來來,都不是外人,這是我哥們楊子揚,過來認識認識!” 三個打過我的人有點尷尬,但大哥召喚不敢違拗,居然走到我面前身子一矬腦袋一低齊聲喊了一句:“楊哥!” 其中扇了我一個耳光的“小三”還一個勁的跟我道歉。 我趕忙站了起來擺著手謙遜:“哎哎,不敢不敢,叫我楊子或者小楊就行了……” 哪知道一只大手從對面伸了過來,硬生生把我按回了座位:“怕嘛的,我覺得挺好,就叫楊哥挺好!” 說著顧振海又給我挨個的介紹,先前打了我一個耳光的那個叫陳斌外號小三,架著我胳膊的兩個分別是徐亮和蕭洪濤。 我聽了蕭洪濤這個名字不禁“撲哧”一笑,緊跟著湊到顧振海耳朵旁邊低聲嘀咕了一句,顧振海聽了哈哈大笑,碗里的酒都被他碰灑了出來:“你媽逼的,你太損了啊,哈哈cao……” 其實我是給蕭洪濤起了一個外號,他的名字洪濤兩個字倒過來再加上姓,連起來讀就是“小桃紅”。 這時候另一個最先被我勾過凳子絆倒的人抓著那個年輕人的脖領子將他往路邊地上一推:“蹲好了啊,別他媽亂動!” 說完斜肩拉胯的搖晃著走到我們面前:“海哥,內小王八蛋讓我給逮回來了,怎么弄他?” 也是一口濃重的天津話。 顧振海扔給我一支煙,自己也點起了一支,用手指著我跟他說:“叫楊哥,這是我兄弟!” 其實我抽煙就是顧振海教唆的,以前總蹭他煙抽,所以習慣性的接過點上。 那孫子留了一個大偏分的頭型,脖子一伸腰一弓,一臉欠揍樣:“楊哥!” 說完還把手張平放在額頭邊上做了個敬禮的姿勢,我都差點沒笑出來。 顧振??赡芤膊惶娝?,也沒給我介紹這個人的姓名,沒等我搭腔忙揮手:“行啦行啦,一邊去!” 然后對蕭洪濤說:“你去再要五十個烤串、十個腰子跟半箱青島,我要和兄弟好好喝喝!” 其實他知道我不能喝酒也沒死勸,到后來基本上是一個人自斟自飲,而剩下他的四個則不敢再就坐,分別站到了一邊,要不是我和他極為熟識還真受不住這架勢。席間我們暢談這些年的離情別緒,我這才知道,他初中好歹混了個畢業(yè)證就再沒上學,后來跟著家里搬到了海光寺居住。經過幾年的拼勇斗狠拉起了幾十個兄弟,成了這一片有名的小混混。 說著說著,我注意到先前被他們欺負的那個年輕人依舊蹲在地上不敢起來,可是眼睛卻帶著祈求的望著我和顧振海。于是隨口問道:“大海,這家伙怎么得罪你了,這么整他?” 顧振海把碗中的酒倒?jié)M端起來喝了一口:“啊……” 抹了抹嘴說道:“沒嗎,剛才我們五個人來著喝酒,想叫他挪到你那張桌坐,他不干嘴里還罵罵咧咧的不干不凈!待會我從八里臺立交橋上把他往下一扔,嗖——啪,完事!” 我看他輕描淡寫的說著,又看看蹲在那的小伙子,這人長的挺文氣不像個愛惹事的主。估計只是表現(xiàn)的太倔強,而這種倔強在顧振海一行人眼中就變成了囂張,這才出手教訓。剛才我正在想心事,居然就發(fā)生在身邊的事情我都沒注意到。 我從兜里取出香煙扔給顧振海一根掏出火機給他點上,自己也點上了一根,勸道:“算了,我看他也是老實人,你大海哥干嗎跟他一小毛孩子一般見識,放了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