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嗎？”少女一邊執(zhí)著地舔著口中的乳粒，一邊對上男人漸漸變得清明的眼神。她一瞬間覺得自己是剛剛拿到滿分考卷的孩童，在向父親討要做得好的獎勵。

    好舒服，真的好舒服。意識到自己剛才是如何在女孩面前高潮的，程楨根本不愿意承認(rèn)這一點，太舒服了，自己這副畸形的身體就是這樣骯臟、下等，無時無刻不被性癮cao控著，需要東西填滿空虛丑陋的身體，剛才的情事，是久旱后的甘霖，久違的釋放后是慘烈的現(xiàn)實，提醒著程楨你的身體早就回不去了，已經(jīng)壞掉了，無論在誰的面前都能不知羞恥地討要快感、迎合抽插，無論是誰的手指，都能讓你一瞬間雌伏在他身下，變成只會挨cao的母狗，女孩就在他面前，他卻覺得他們之間有一道天塹，那邊是許愿和每個普通人都能過的正常人的生活，這邊是不受控制的壞掉的身心，是早就不該報什么希望的他。

    程楨目光躲閃著，他不想回答，掙扎著想抬起上身，他想逃走，離開這里，逃離這個讓他不知不覺安睡的柔軟床鋪，逃離永遠(yuǎn)笑意吟吟好像什么也不在意的女孩，逃離她永遠(yuǎn)帶著溫度的手，他不屬于這里，不要給他希望。

    ——不要給我善意和溫柔，那會變成我的救命稻草。

    許愿以為男人害羞了，更起了些興致，仍不放開嘴里的東西，笑嘻嘻地半摟著程楨問：“舒服嗎？嗯？”

    男人卻掙動得更厲害了，“不…”他想要掙脫，卻下意識地不想冒犯還摟著他的女孩，只是小幅度地晃動著，臉上的神情卻顯現(xiàn)出痛苦和掙扎，好像并沒有在聽許愿在問什么，只是搖著頭，嘴唇和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許愿覺得不太對，她突然覺得自己剛才是不是讓男人想起了之前使用他的客人，那些客人是不是也會在不管不顧捅爛他下半身的時候問他：“舒不舒服？”在堵住全身出口不讓他釋放的時候一邊摁他的小腹一邊問他：“舒不舒服？”一邊抽打他的rufang，一邊問他：“舒不舒服？”許愿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她覺得自己是個人渣，不知好歹地揭開程楨的傷疤還把殘忍當(dāng)情趣。

    她一把將程楨摟進(jìn)懷里，慌張地用環(huán)抱的姿態(tài)上上下下地安撫著程楨的情緒，一遍遍地輕聲說著對不起。

    她漸漸聽到，懷里的人也在一遍遍重復(fù)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放開程楨，她執(zhí)意對上程楨的眼睛，問：“怎么了？”

    程楨終于肯看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不用管我的?！?/br>
    “治療很難受嗎？”

    “這幾天真的很感謝您，但您真的不用為我做這么多。一個屬于您的東西，被用壞了把我丟掉就行了，何必大費周章地修好一個廢品呢?！?/br>
    許愿一時間不知道是驚是氣，收到他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面前的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物件更不是什么要被丟掉的東西。她也想過，等他身體條件好一些，也許有更適合他的地方可以去，甚至可以有自己的收入獨立生活，她想當(dāng)然地認(rèn)為，沒有一只鳥兒不渴望飛行，告別總會有到來的一天。但她從沒想過，程楨是可以被評估價值然后被處理掉的東西。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在程楨眼里他自己是什么樣子的，她一字一句地看著程楨的眼睛說：“程楨，你舒服的話，我就很高興。我想讓你舒服?！?/br>
    程楨瞇了瞇眼，似乎不能理解話語中的意思。

    “你聽明白了嗎？我做這些，只是因為我在跟隨我的心，我就是想讓你舒服，舒服一點也不可恥，每一個人都可以覺得舒服，包括你。我不想丟掉你，你也不屬于我，如果你不愿意了，也請告訴我，我不限制你離開，但我現(xiàn)在明確地告訴你，我單方面地，希望你留下來，可以嗎？”

    程楨不會回答這個問題，從來沒有人問過他的答案，也沒有人想要知道他的答案。他不停地被轉(zhuǎn)送給不同的人，今天晚上睡在什么地方從來不由他決定，他是店里最便宜的用來“換換口味”的貨色，當(dāng)然也有喜歡折磨人的顧客特意訂他，但無論在誰的床上，他被允許說的所有的話都是：“sao貨要被玩爛了”“sao貨受不了了”從來沒有人問他：“可以嗎？”從來沒有人真心實意地問他：“舒不舒服？”

    可以，對他來說太珍重了，說出來只會讓他覺得自己好像是個真正的人一樣，可以簽訂契約，成為平等主體了，他28歲的人生中經(jīng)歷過的太多次毀約了，他再也不想多來一次。

    程楨只是慢慢地靠進(jìn)許愿，在僅有幾厘米的地方停下來，輕聲道：“很舒服。您能抱抱我嗎？”

    一時半會兒也改變不了什么，就當(dāng)他默認(rèn)了，許愿是個很能精神勝利的抗壓型人才，大手一揮就原諒了這個一點都不直接的答案，把男人攬進(jìn)了懷里，這幾天她是越抱越順手了。

    看時間差不多，許愿開始實踐從林寧那兒學(xué)來的按摩治療法。她把衛(wèi)生間的暖氣開得足足的，讓程楨裸著身子坐在馬桶上，上半身向后仰靠著，在這個姿勢下，程楨瑩白凸起的小腹顯得更加打眼。許愿莫名有些緊張，她知道按摩手法不到位，只是給程楨徒增痛苦罷了，她輕輕把兩根手指放在林寧上次針灸的地方，微微用力陷了進(jìn)去，觀察程楨的反應(yīng)。

    “唔…”熟悉的酸麻感傳來，程楨緊閉著的眼皮不安地抖動著，外力作用下，本就蓄積在膀胱內(nèi)不得出的水流被迫向四周擴(kuò)散，一遍又一遍沖擊著脆弱的膀胱，位置是對的，但是力度遠(yuǎn)遠(yuǎn)不夠，他的膀胱就像廢用后慢慢生銹了的機(jī)器，除非是強(qiáng)烈的外力刺激，不然休想讓它運轉(zhuǎn)起來。

    “再…用力一點…”說著程楨就微微抬起髖部，主動讓許愿的手指更深地陷入小腹里，清晰地感受到膀胱內(nèi)無處可去在皮rou下滑過的液體，許愿不敢想象此時的男人承受著多么巨大的痛苦，可他只是不停地挺起小腹，讓許愿的手指一次比一次更重更深地捅進(jìn)那個xue位，好像此時疼得滿頭冷汗像從水里撈出來一樣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許愿一手托住程楨的腰怕他傷到自己，一手狠狠心抵著那兩處xue位按摩，她只想讓程楨快一點釋放出來，離開這個噩夢般的過程。

    五分鐘過去了，什么奇跡也沒有發(fā)生，程楨的力氣很快就耗盡了，仿佛無止盡般的疼痛和憋脹感折磨著他，讓他連動一動的念想都沒有了，只是被迫癱軟在馬桶上，要是許愿實在按得太疼了，他的髖部下意識地想要動一下，逃開這無休無止的折磨，可是在外人看來，他只是幾不可見地微微掙動了一下，繼而又被迫等待著下一次痛苦地來襲。

    “求你，放進(jìn)后面?！碧y受了，他想，他只想趕緊解脫出來。有什么好掙扎的呢，他本來就是只能靠插入解決生理需求的怪異的廢物。

    許愿的手也酸得要命，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停下來，現(xiàn)在停下來，之前程楨經(jīng)歷的所有痛苦都白費了，而且，如果這次成功了，程楨，會不會，有希望一些呢？她右手仍然不停地用著力，為了給程楨一些慰藉，托著程楨腰部的手時不時安撫性地劃過他因痛苦而突起的肩胛骨，她想要程楨知道，痛苦的事情現(xiàn)在有人和他一起面對。

    終于，在漫長難耐的xue位刺激下，程楨早已老朽的膀胱機(jī)器緩緩啟動了，久違的收縮感襲來，“嗬…嗬…”程楨大口大口地吸著氣，睜開一直閉著的眼睛死死盯著天花板，他知道，他體內(nèi)折磨他的液體就要找到出口了，他的斷肢又開始擺動起來，他想抓住一塊浮木，他知道他的浮木就在他身邊，果然，他感受到自己緊緊嵌進(jìn)了熟悉的懷抱里，女孩的心跳聲一直都是這么有力又不緊不慢，“馬上好了，嗯？你最棒了?！痹S愿一手擁著懷里早已冷汗淋漓的男人，一邊用最后的耐心研磨著那兩處xue位，男人的身體小幅度地抖動了起來，抖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他猛得張開了嘴，卻什么聲音都發(fā)不出來，像被什么扼住了喉嚨一般，呼吸也屏住了，安靜得浴室里，響起的只有緩慢的水流落下的聲音。

    等淅淅瀝瀝的水聲停下，程楨劇烈起伏的胸口也漸漸安靜下來，許愿又耐心地揉了幾把男人肚子上的軟rou，果然，又有小股的水流漏出來，等確定男人排空，許愿明知故問道：“排干凈了嗎，你自己覺得?！?/br>
    程楨點了點頭。

    “嘻嘻，這回做得真好。之后肯定會越來越順利對不對？”許愿又不辭辛勞地幫程楨揉了揉肌rou緊張的腰部，扶著他站了起來。

    男人卻只是死死盯著許愿的右手，突然出聲：“手酸不酸？”

    本來沒什么感覺，許愿回過神來才覺得，手確實有點酸，但她可不想讓程楨又背上什么良心債，滿不在乎地揉了幾把：“哎呀，我們這種電腦辦公黨，就是要多活動活動肌rou，不然肩膀都僵了?！?/br>
    男人卻突然坐了回去，分開雙腿擺出一個岔開的姿勢，咬著牙說：“您把胳膊放進(jìn)來吧，我給您揉揉。我的腿…很靈活的?！?/br>
    許愿看著赤裸著身子，擺出雙腿大開的姿勢，卻只是固執(zhí)地想幫她放松胳膊的程楨，心里想的卻是：他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其實很誘人。

    最終許愿還是什么都沒干，又帶著程楨沖了個澡，換了個衣服，再三向他保證自己的胳膊真的一點也不酸，卻沒注意到，男人有些黯淡的眼神。

    許愿覺得，對于程楨回歸普通人軌跡最好的辦法，就是一點點帶程楨融入日常生活。于是她提議趁此機(jī)會一起去小區(qū)里的便民超市買點食材。許愿向主任用掉了十天年假，希望在接下來的兩個星期，程楨會有轉(zhuǎn)機(jī)。

    程楨在心里對自己已經(jīng)脫軌了的外部世界有抵觸心理，但他從來不會對許愿說不，躊躇間許愿已經(jīng)給他套上了一套運動裝，把兩個袖管插進(jìn)衣服口袋里，再三跟他保證他看起來清爽帥氣。臨出發(fā)前，程楨卻還是頻頻回頭張望，好像落了什么東西。

    “怎么了？什么東西忘帶了嗎？小區(qū)超市很近的，我們不到一小時就可以回來?！?/br>
    男人耳根突然漲得通紅，開口道：“能不能…堵一下下面…褲子…弄濕…”說完把下唇咬得發(fā)白，不安地看著床的方向。

    要說許愿這幾天做的最后悔的事就是圖舒服給男人買的都是棉質(zhì)運動套裝，有一點水漬洇濕了就特別明顯，程楨又是個內(nèi)褲襠部摩擦?xí)r間長了下面就不受控制開始滲水的，雖然許愿心里覺得控制不住水分的程楨還挺可愛的，但還是贊同在外面的時候應(yīng)該想個辦法。

    “你之前出門的時候怎么辦？”

    其實程楨之前出門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但他還是如實說道：“拿東西…塞住…或者…紙尿褲”

    許愿想了想，把程楨帶到沙發(fā)上躺倒，拍拍屁股說“抬起來等著”，說著就往房間走去。

    等許愿從抽屜里找出自己和炮友們前戲時用的最小號假陽具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男人乖乖抬著下半身，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房間門，在看到許愿手里東西的一瞬間，程楨的視線立刻移開了，股間的花xue卻誠實地縮了縮小口。

    走近摸了一把已經(jīng)有點濕潤的xue口，又用假陽具戳了戳，“這個堵得住嗎？”沒料到許愿的突襲，程楨的腰立刻就軟了，下半身跌回沙發(fā)上，卻仍然回答：“堵得住…”

    小號假陽具暢通無阻地放了進(jìn)去，長度有限不會抵到甬道盡頭一直刺激體內(nèi)，卻讓習(xí)慣了外部物體進(jìn)入的身體有安全感，就像嬰孩難以戒掉奶嘴帶來的安全感，這副怪異的身體也暫時戒不掉被進(jìn)入帶來的安全感，穿上內(nèi)褲確保假陽具能一直乖乖呆在男人體內(nèi)，又看了看男人面色如常，不似有異樣感覺，許愿覺得自己真是機(jī)智小天才。

    和程楨一起走在綠化不錯又行人不多的小區(qū)過道里，雖然對許愿挑起的大多數(shù)話題，他仍然只做一些簡短的回應(yīng)，但許愿感覺他整個人明顯都放松下來，面部神情也比平常更柔和自在，也許之后可以帶他去爬爬山或者去公園。

    周末的小區(qū)超市，比想象中要人多一些，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無意間頻頻停留在程楨兩個空蕩蕩的袖管上的視線，還是讓程楨想要立刻背過人群，逃回只有他和許愿的出租房里。小區(qū)大嬸大叔們沒有惡意卻頻頻探究的眼神，像要把他身上的衣物剝開一般，他覺得自己畸形丑陋的身體和塞著性愛玩具的下半身赤裸裸地展示在人群面前。

    感受到程楨瞬間僵硬起來的背部肌rou，和不知道放在哪里好的視線，許愿雖然心疼，卻順勢環(huán)住男人的腰不需要他離開。撬開殼的過程不可能不存在痛苦，“他們都看你帥呢！怎么，心里嘚瑟得不行？”“沒有…不是…我…”程楨只得拋下心里的異樣趕忙解釋?！昂美玻甙?，去看看我們今晚是吃嫩豆腐、老豆腐還是凍豆腐！你最常吃哪個？”見程楨注意轉(zhuǎn)移了，許愿趕快拖著他去挑選食材。

    挑選貨架上的商品的過程對程楨來說充滿新鮮感，旁邊還有個上下嘴皮翻飛跟他解釋這個解釋那個的專屬導(dǎo)購，不知不覺間，購物車?yán)锏脑絹碓綕M，有一些瞬間，程楨甚至覺得自己就像女孩說得那樣清爽體面，自己和女孩就是普通的在周末時間來超市大采購的同居情侶，采購?fù)昊厝ニ麄円黄鸪燥?，一起窩在沙發(fā)上看電影，然后睡覺。

    許愿正彎著腰在冰柜旁掏一盒肥牛卷，程楨倚在購物車邊等她，突然，一個半人高的小孩撒著歡推著另一個滿載的購物車沖過來，等程楨回過神來要避開早已來不及，本就難以掌握平衡的他腰部重重磕在冰柜一角，全身重心都落在腰部在一瞬間帶來的劇痛，差點讓程楨以為自己的腰要被碾碎了，“啊——”撞擊過后他跌坐在一地打翻的貨物中，上半身趴伏在腿間，根本無法坐直。

    “程楨！”

    許愿立刻蹲下身去查看情況，試圖扶起男人?？墒悄腥藚s固執(zhí)地埋著上半身，不肯起來，整個人抖得像篩糠一般，一個勁兒地?fù)u頭。

    “程楨，你哪里磕到了，起來我看看好嗎？”眼看著周圍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許愿只想帶程楨趕緊離開超市，大驚小怪，一驚一乍的圍觀群眾，只會讓后續(xù)情況變得更復(fù)雜。

    “別看…下面…別看…”程楨把上半身壓得更低，不停重復(fù)著。

    許愿覺得不太對勁，程楨在意的并不是腰疼。

    她脫下自己外套遮起周圍的視線，把手伸進(jìn)程楨的腿間，竟摸到一手的黏膩，隔著褲子，許愿都能感受到男人的花xue一片又濕又熱，xuerou還在熱情地蠕動著，迫不及待地吞進(jìn)去一小片內(nèi)褲的布料，本應(yīng)該待在那兒的假陽具卻摸不到了，伴隨著許愿的觸碰，是男人胸膛里傳來的壓抑的喘聲。許愿心里有了猜想，她貼著程楨的耳朵問：“是不是不小心進(jìn)去了？”

    男人喘氣聲更粗重了，轉(zhuǎn)而把上半身埋在許愿的衣服里，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回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