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至心(H)
馬修幫赫伯特除下了被自己的jingye弄臟的軍服,卻依舊有些分神。 赫伯特剛才說可以幫他打聽安妮的下落,他確確實實聽到了。 可那是真的嗎? 不明赫伯特這樣做的原因,使得他有些忐忑。 但即使是這樣,心里卻還是涌上了一陣感激。 畢竟從來沒有人對他這樣說過,從來沒有人這樣幫過他。 赫伯特沒有注意到馬修的走神,煎熬的內(nèi)心本還在猶豫,但馬修正站在赤身裸體的自己面前,誠實的欲望就不由自主地抬起了頭。 於是赫伯特有些急迫地吻了他,把他推到了床上。 還有些虛弱的人被這樣一推,眼前有些發(fā)黑,在他反應(yīng)過來之前,赫伯特就已經(jīng)壓了上來。 一瞬間頭昏目眩。 高大的身軀,龐大的身影,粗大的yinjing與狂暴的抽插。 這是可怕的印象,身體無法抑制地顫抖了起來。 其實馬修早已越來越害怕赫伯特性欲高漲的發(fā)泄,一直以來,只要順著赫伯特的意思做得乖巧而順從,他的動作便會溫柔一些,自己便能不那麼難受。 但是此刻腦子里浮現(xiàn)了赫伯特那時憤怒的模樣,“虛偽”的指責(zé)也好,“欺騙”的鄙夷也好,似乎都是馬修無法用語言反駁的事情,畢竟以赫伯特的立場無法理解、也不會接受他的心情。 曾經(jīng)還能強迫自己表現(xiàn)地順從而掩蓋內(nèi)心的恐懼,但“虛偽”被揭穿後的難堪與不安卻讓馬修除了害怕已經(jīng)不知該怎麼辦了。 與馬修觸碰的赫伯特低下了頭,一時對馬修這樣的反應(yīng)毫無頭緒。 “……你在害怕嗎?” 馬修抬起雙眼與近在眼前的赫伯特對視,嘴唇都在發(fā)顫,說不出半句話。明明在警告著自己要平靜下來,驚恐的心臟卻還是要隨時跳出來。 “你一直都在害怕嗎?”赫伯特的聲音低沉了許多,對問題的答案了然於心。 這個人害怕著卻一直不能逃離,便也一直勉強自己接受著歡愛。 赫伯特突然明白,原來馬修的順從不只是屈服於權(quán)力,也不只是畏懼於暴力,剝?nèi)ロ槒倪@個面具,底下凈是對自己施加的性愛徹底的無法控制的恐懼。 他伸手觸摸馬修的胸口,認(rèn)真地感受那顆狂亂的心臟,連“砰砰砰砰”的跳動聲也聽得一清二楚。 可是,明明自己的心臟,也同樣跳得很厲害啊。 赫伯特附上了自己的身體,與馬修的身軀交疊,感受著兩顆心臟的跳動。 終於可以與這個人溫存,所以自己才那麼興奮,心臟也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著,可身下這個人的心臟,卻只是單純地因為驚恐才快速跳動。 想到這里,有些難受,也有些厭惡自己。 赫伯特用嘴唇輕觸馬修額頭的傷痕,與他拉開了一段距離,“我不會弄傷你,但我必須抱你……很難說,但這有可能是最後一次了?!?/br> 事實上赫伯特沒有忘記上次鎩羽而歸的不甘,傷口已經(jīng)痊癒,傷疤卻沒有消失。曾經(jīng)無所畏懼,無所顧慮,蔑視所有生命,但現(xiàn)在無法這樣想。畢竟在戰(zhàn)場上,所有的戰(zhàn)士與將領(lǐng)都不知還能否像以前一樣幸運,赫伯特也開始認(rèn)真地思考這件事。 “不過……如果我真回不來了,你就自由了……”,赫伯特不由得這麼想,“這麼說一定也讓你很開心吧。” 淡淡的語氣讓馬修愕然,那像是嘲諷般可笑的話語,可猛然抬頭,他卻看到了赫伯特平靜而認(rèn)真的眼神。 “……我沒有這樣想過。”一陣猶豫之後,微弱的聲音迅速地反駁。馬修從來沒有為這樣的可能而幸災(zāi)樂禍。 但這般微弱的聲音沒有攪亂自顧自陷入這一邏輯中的人。 赫伯特更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低下頭猛吸了一口氣不再看馬修,只用語言急促地回應(yīng),“但那是因為我可以替你去打聽安妮的消息吧?!?/br> 這樣的態(tài)度讓馬修覺得很是委屈,他不禁皺起了雙眉。 赫伯特應(yīng)承了可以幫他去尋找安妮,他已心懷感激,即使身為玩物的自己也許沒有資格對少將說出“謝謝”這樣的話語。 但就算不是因為這件事,馬修也決不會這樣詛咒別人。 他從來不是那種人。 馬修不由得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遲疑著卻還是低聲地說,“少將……愿你回來。” 迂回反駁的話并不起作用,馬修發(fā)現(xiàn)赫伯特愈發(fā)僵硬地抿緊了嘴唇。也許赫伯特以為,這些違心的話中也不乏刻意討好的成分。這讓馬修心里更加堵得慌,隱約明白這個人并不相信自己。 他知道赫伯特一定是把自己當(dāng)成了狡偽的人,但對他來說,這份“狡偽”中其實卻滿是委屈。 這麼一想,不經(jīng)意的下一刻便雙眼泛紅。 并非要哭出來,只是有些不可控制。 “……這是真心話。”顫抖得厲害的聲音卻并不動搖。 馬修努力握了握雙拳。 即使想要擺脫赫伯特的束縛也好,即使想要逃避赫伯特的侵犯也好,即使苦惱地快要崩潰也好,馬修也從來沒有過這樣邪惡的心思。 至少這句話是真的,想要對方相信自己。 赫伯特望進了馬修的雙眼,有一瞬間的走神。 “所以你,是否并不厭惡我?”——這是個無法問出口的問題,赫伯特也不敢索取回答。 他低下頭,安靜地吻了吻馬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