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四章 他到底是誰?
“不敢。” 邢銘垂著頭,連連鞠躬,將元神鎖的配套鑰匙拋出,誠懇沖石巖拱手,“真不知道這位小姐是您的女人,望尊主海涵,此事,我堂弟弄錯了,我們會給你一個交代?!?/br> 他看向邢尚,沉吟一下,道:“自斷一臂吧?!?/br> 邢尚臉色煞白,嘴皮子顫抖著,欲哭無淚。 邢銘眼神陰冷,給出一個眼色,邢尚心神一顫,咬著牙,取出一柄利刃,將左手直接斬斷,痛的渾身痙攣。 “尊主可滿意?”邢銘看向石巖。 所有人都看向石巖。 班煜、浩楓、邢瑩一眾人,都臉色微白,那邢尚自斷一臂的舉動,如將利刃斬在他們身上,不知為何,他們都心神一緊,覺得身有刺痛感。 “你稍等,我問問清楚?!笔瘞r神情不變,似乎壓根沒有注意到邢尚的自斷手臂,接過鑰匙,按照那班煜原先說過的方法,他去解那元神鎖。 元神鎖有一個凹槽,就是鑰匙口,鑰匙一入,激發(fā)一絲神力,只聽“咔嗒”一聲,元神鎖突然松開,被拴在鎖內(nèi)的歐陽洛霜的分裂靈魂,如瞧不見的靈蛇,瞬間沒入歐陽洛霜的腦海中,和她主魂融合無間,她神體的種種束縛之力,也在頃刻間被撤掉。 解除束縛后,歐陽洛霜先是暗恨的瞪了石巖一眼,然后依然和他站在一塊兒,神態(tài)親昵。 她知道她能夠獲得自由,知道那西澤給面子,邢尚斷臂,都是因為石巖的一句話:她是我的女人…… 要想保持這一切,要想自由的重新生活,她還需要繼續(xù)的演下去。 所以,她只能緊緊貼著石巖身子,精美的臉蛋上,還露出嬌羞之色,雖然內(nèi)心暗恨石巖趁機輕薄,但她也只能順著石巖來。 “霜兒,你覺得呢?”石巖柔聲道。 他這番話一出,便明顯感覺到歐陽洛霜貼著他的身姿,猛地一僵,心中暗笑,他依舊神情認真,語氣溫柔,“霜兒,如果不夠,再斷他一臂也可以……” 他掃了邢尚一眼。 邢尚渾身冰寒,筋脈都在顫抖。 歐陽洛霜看向邢尚,又看向邢銘,眼眸冰寒,淡淡道:“剩下的事情,你就別多管了,我只要能活動,就能聯(lián)系我?guī)煾?,后面……他會為我出頭?!?/br> 石巖一呆。 西澤眾人也是微愣,旋即便灑然一笑,并未將歐陽洛霜這番話當一回事。 “請尊主移駕幻星?!绷柘枰娛虑榻鉀Q,微微一笑,然后沖那名傳話他的始神點頭,說道:“浩楓不適合幻蝶隊長一職,你和他家長輩說一聲吧?!?/br> 那人點頭,恭敬的應(yīng)承下來。 遠處,浩楓面如土色,眼中全是絕望無奈,他知道,凌翔的這句話相當于判了他死刑,以后他在千幻宗將永無出頭之日。 他遠遠看著石巖的背影,心中溢滿痛苦悔恨,他知道他終其一生怕是也不能報復(fù)石巖,這個能讓他們宗主親自相迎的人物,他和他的家人只能仰望,如果敢有舉動,他們家人都會從千幻宗除名,他只能吞下苦果,選擇將此事永遠遺忘。 和他不同,邢瑩則是眼睛放光,滿臉癡迷,她深深看向石巖的背影,春心波蕩不休。 在她眼中,冷酷雄偉的石巖,簡直就是世間最為完美的男人,如果能夠和這種男子有一夕之歡,就是死也值得了。 至于昨日還和她歡愉的浩楓,則是被她直接遺忘,她看也沒看浩楓的沮喪絕望,連安慰一句話的欲望都沒有,直接便扭腰擺臀離去,到了她父親邢銘那邊,卻從始至終沒有回頭掃一眼。 對她來說,浩楓,已經(jīng)是個過去式了。 “我也是從巨瀾商會會長那邊,知道你會過來,也是如此,西澤、洛林都在我這里等候。只是不能肯定你何時過來,也就沒法迎接,真是抱歉,沒想到中途還有了點小麻煩……” 凌翔一輕笑著,隨意從容的在前方引,不時的說著抱歉的話。 西澤、洛林、萊娜在一旁陪著,一行人一跨過那幻星外圍光圈,直接落向幻星本土。 邢銘、古蓮、班煜一眾人,則是處在后面,沒有馬上走開。 “班煜,這趟你們旅途勞累,就一并在幻星歇歇。商船上的物資,我會派人安排,你們也來吧?!鼻Щ米诘墓派?,得到凌翔暗示,主動邀請。 班煜對石巖身份好奇到了極點,古蓮此言正和他意,立即就同意下來,揚聲道:“那就嘮叨嘮叨了,你們預(yù)定的物品都在商船上,和以往排列一樣,請你們收貨吧?!?/br> “好,我會安排?!惫派徯χ?,帶著班煜和數(shù)名境界高深的商會武者,也在凌翔、石巖、歐陽洛霜之后,往幻星而入。 浩楓垂著頭,一言不發(fā),乘坐幻蝶悄然離開,身影落寞蕭瑟。 邢瑩根本沒留意到他的離開,只是假惺惺的沖邢尚道:“堂叔,這件事怪不得我爹,殿主發(fā)話了,我爹也沒辦法啊?!?/br> “你好好休息,不過只是斷一條手臂,等事情緩過去了,我保證令你恢復(fù)原樣。此事辛苦你了,我會記著,不會虧待你?!毙香憶]有離開,就是為了安撫邢尚,言辭切切,保證會讓邢尚恢復(fù),免得寒了人心。 他沒有西澤強悍的武力,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他要在碎殿位置穩(wěn)固,離不開強悍手下的班底,他能在碎殿擁有今天,和他擅于拉攏人也有很大的干系。 “我只想知道,他到底是誰?”邢尚斷臂血止住了,甚至卻一顫一顫的,臉色蒼白詢問。 此言一出,邢瑩、衛(wèi)云和別的碎殿武者,也都全部凝神,皆是好奇的看向邢銘。 這是他們所有人心中的迷惑。 石巖……到底是誰? “嗜血新尊主,這一次始源果的得到者,如果沒意外的話,未來萬年的星海,此人會是真正霸主?!毙香戄p嘆,旋即寬慰邢尚道:“此事我們認栽了,不過他已經(jīng)不管了,你不會有事,嗯,他剛剛榮登尊主之位,殿主他們自然要給面子。因為他如果能夠存活下去,繼承當年那人衣缽力量,未來,他真的會令所有人恐懼?!?/br> 邢瑩、邢尚、衛(wèi)云一眾人,都是驚駭欲絕,面色陰晴不定。 “原來是他,難怪了……”邢尚苦澀道。 嗜血這股當年還要凌駕神族之上的勢力,聞名天地每一個角落,時隔萬年,嗜血一脈要乘勢而起,繼續(xù)執(zhí)掌天地的說法從石巖得到始源果起,就開始在星河間流傳開來。 所有星海勢力,都認為浩淼星海中,也只有嗜血一脈能夠和神族比肩,能取代神族,成為以后萬年的主角。 他們竟倒霉的招惹了未來的星河霸主,又豈能討到了便宜? 邢尚、衛(wèi)云只能干認倒霉。 邢瑩眼瞳內(nèi)卻星光閃爍,在她心中,石巖本就驚人的魅力,因這一層身份存在,又再次攀升一大截。 這種男人,定要尋一切機會攥??!絕不能錯過了! 她暗自下定了決心。 …… 幻域外圍。 一處有六塊隕石組成的碎亂之地,力量磁場極為奇特,如六條河流匯聚一點。 一塊明凈浩潔的月亮晶核,從極遠處穿射而來,如月亮墜落,劃向那六塊隕石地。 晶核上,一個神情慵懶男子,喝著醇香美酒,吃著晶瑩水果,緩緩降落,他眼睛細長,臉上線條如女子柔和,氣質(zhì)陰柔如水,很是奇特。 此人一身隨處可見的寬袍,袖口極闊,似乎藏著無盡神妙一般。 他身下月之晶核為明月之精魄,是他最近才煉化一顆月星形成的,是準備給他徒兒修煉所用。 這塊區(qū)域,就是他和徒兒約定之地,落下后,他臉上慵懶漸漸收斂,眼中浮現(xiàn)出神圣的光芒,照耀四周,如細致入微的將數(shù)月前的場景重新映照在識海,他默默看著身旁,臉色漸漸變得陰厲,許久,他冷哼一聲:“碎殿的人,連我徒兒都敢挾持,真不知道天高地厚?!?/br> 話罷,他輕點一下月之晶核,驟然間,億萬月光如銀針爆射,凌厲之極。 啪啪啪啪! 一眨眼間,那六塊巨大隕石紛紛爆碎,隕石碎片如炮彈,洶涌沖入幻域,在幻域內(nèi)形成狂烈風暴,肆虐周邊。 許多在幻域內(nèi)活動的千幻宗武者,都遭了殃,被他怒火形成的余波攪的天翻地覆,許多虛神境界者都慘死了。 幻域一場風暴由此而成,從外圍開始,慢慢席卷內(nèi)部,直接涌向幻星,最終被幻星外圍那一圈圈光環(huán)給擋住。 而此人,則是乘坐月之晶核,陰厲的一橫沖直撞,將沿途許多幻獸一擊襲殺,摧枯拉朽般直向千幻宗主星疾沖。 …… 禁地血海中。 尸力之島上,冥晧一縷靈魂倏然顯現(xiàn)出來,直入腓烈特寢宮。 腓烈特、玄河正商榷要事,見他幽魂落來,都是面色不悅。 冥晧靈魂晃悠著,凝重道:“事情有變,我收到消息,逍遙去了幻星。” 此言一出,玄河、腓烈特神情巨變,猛地站起。 逍遙之名,玄河、腓烈特深有體會,一聽他去了幻星,當即變了臉色,著手準備重新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