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抱歉,我陽痿
深夜,酒吧巷口,布滿油污的霓虹燈牌向著地面投下昏暗的光線,但這巷道最不缺的就是光線觸及不到的陰影,像一只恐怖黏膩的軟體動物,蟄伏在暗夜深處。 “cao,他媽的婊子,真蹬鼻子上臉了,給你點好臉色看看,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什么值錢貨色?!” “別和他廢話那么多,直接拖進去,把他褲子脫了他就知道我們的厲害了?!?/br> “滾!” “嚯喲,還嘴硬,我倒要看你下面那張嘴是不是也這么硬?!?/br> 伴隨著話音落下,便是一陣yin邪猥瑣的笑聲,仿佛有人反抗,但又無濟于事。 踉蹌的腳步聲,掙扎聲還有斥罵聲一下子打破了小巷的寧靜,像一群野狗闖入滿是淤泥的泥潭。 拼命捂著自己身上衣物的青年身形不穩(wěn)地在巷道中穿梭,他頭發(fā)凌亂,衣服也被撕破了大半,腳步落地處還踩翻了幾汪污水。 垃圾與排泄物的臭味充斥著這條陰暗的小巷,這里是常人一般不會踏足的禁地,但此時青年已經(jīng)顧及不了那么多了。 他感覺自己的肺部像是破了洞的老風箱,他一邊崩跑一邊發(fā)出摧枯拉朽的嘶啞呻吟,他身體里的力氣在一點點耗盡,最后眼前一黑,機械擺動的雙腿終于停了下來,猛然跪倒在了地上。 追他追了半條街的人們看見他終于跌坐在地上,臉上正要露出得逞的獰笑,誰知突如其來的一束光打在了灰黑的石板上,也灑在了狼狽不堪的青年身上。 那是一個穿著老式格子圍裙的男人,體格魁梧,容貌冷硬,他手里提著一袋垃圾,看樣子是剛打掃了店里衛(wèi)生。 他提著垃圾沉默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青年,又看了一眼后面那群正準備動手的人。 “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閑事,惹上我們,少不了你好果子吃。” 一人警告道。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把垃圾放下,活動了一下拳腳,就在眾人以為他會為了救下那個青年而對他們動手的時候,男人只是面無表情地從包里拿出了一個舊款手機。 “喂,陳警官嗎?東明路巷子口有人鬧事…” 男人的聲音就像他的人一樣透露出一股冷淡生硬的感覺,但卻無形中給人了一種威懾力。 那些追逐青年而來的人聽到警官兩個字就一陣后怕,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最后卻像是一群夾著尾巴逃走的野狗,消失在臟亂的巷道之中。 巷子里,只剩下了男人和青年。 男人見人走后,收回手機再次單手提起那個散發(fā)著古怪氣味的黑色垃圾袋,抬腳繞過那個倒在地上的青年,把垃圾扔在了垃圾投放點。 “喂…” 眼看著男人要再次走回店里,躺在地上的青年這才抬起了頭,一張濃墨赤艷的臉,即使在這骯臟布滿灰塵的巷道中也顯得格外出彩。 也無外乎那些人追了他好幾條街,最后還念念不忘。 然而面對這樣一張臉,男人只是看了他一眼,隨后又扭過頭,看上去不像是想要再理會的樣子。 青年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起身,不請自來地跟在男人身后走進了店里。 這是一家和那臟污的巷道完全一致的陳舊老店,店里滿是抹布的酸臭味和鹵料的刺鼻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青年仿佛看見了這店里無處不在的油污,或許在那滿是黑色縫隙的墻磚下還有匆匆跑過的老鼠。 然而男人的身影和這樣一家老店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昏暗的燈光投射在他冷硬的面部線條上也并沒有讓他看上去顯得柔和幾分,反而更加驗證了他五官的深邃。 男人在收拾廚具,看樣子這家店已經(jīng)打烊了,他對青年的存在毫不在意,自顧自做著自己的事。 青年看了他好半天,忍不住湊到他身邊,故意貼著他的后背問道:“有水嗎?” 男人沒有回答,直到兩根修長的手指把一張紅票子推到他面前,他冷漠的瞳仁才移動了一下。 “我說,有水嗎?” … 秦釗也沒想到自己只是順手扔了個垃圾,結(jié)果就撿回來一個大麻煩。 青年絲毫不覺得跟著陌生人回家有什么不對,也完全不覺得當著陌生人的面換衣服有什么不對,甚至連征用陌生人的浴室都那么理所當然,洗完澡衣服都不穿就進了陌生人的臥室。 “……” 秦釗對此只是皺了皺眉,隨后從自己的衣柜里拿出了一件體恤扔給青年。 青年接過后聞了聞,然后套在了自己身上。 青年身形瘦削高挑,與他姣好的五官完美相配,哪怕是一件商場打折買下的T恤穿在他身上看上去也和那些隨時準備走t臺的明星沒什么區(qū)別。 “這是你的愛好?”青年扯了扯衣領,隨后挑眉問向秦釗。 秦釗只當他是在瘋?cè)睡傉Z,他從衣柜里搬了一床鋪子和被子出來放在地下,聲音沉悶:“你睡地鋪?!?/br> 但話音剛落,就被青年扯住了他的衣領,隨后一個輕佻而涼薄的吻便落在了他的頸項上,男人凸出的喉結(jié)明顯地上下滾落了一下,青年剛要開口說什么,便被秦釗一手推開。 “我不喜歡男人?!?/br> 他冷硬拒絕。 青年拉下遮住自己下身唯一的輕薄布料,用手兜住自己的rou根,向男人展現(xiàn)了他異于常人的部位,扯了扯嘴角:“你也可以當我是女人。” 在男性性器官下面是一套標準的女性器官,卻比女性器官更小,同體無毛,呈現(xiàn)出成熟的艷紅色。 “……我也不喜歡人妖。” 秦釗心想自己可能隨手救回來了一個比較特殊的皮rou工作者,內(nèi)心倒也沒有什么厭惡或者排斥的情緒,只是覺得莫名其妙:“我不需要你的服務。” 怕青年不明白,他又補充了一句。 青年愣了一下,隨后轉(zhuǎn)身去自己換下的臟衣服里尋找著什么,秦釗以為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終于放棄糾纏,正要松一口氣。 一張巨額支票落在了他的腳下,一后面的零多到看不清,他彎腰去撿時,青年站在了他面前,毫無阻擋的下體就暴露在他面前,他的聲音清冷而明晰:“這些錢,買你一晚上夠不夠?” “……” 突然變成被嫖的那一方,秦釗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剛覺得這小孩是在故意耍他的時候,他看清了支票上面的銀行名稱和那通紅的印章…真支票,上面的錢也是真實的。 他沉默了。 “你很需要錢?!鼻嗄甑吐曊f道,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的句式。 秦釗從那支票的無數(shù)個零中找回可自己的聲音,他皺了皺眉,冷硬的五官變得更加嚴峻:“我不會…” “這種事,憑本能就夠了?!?/br> … 青年白皙的rou體就這么明晃晃地呈現(xiàn)在燈光下,那被暖黃燈光細膩舔舐的皮膚,美好的就像是最上乘的絲綢一般。 不僅如此,他的肌rou線條也很漂亮,完美地附著在每一根骨骼上,律動起來像一副動態(tài)的美人圖。 他也確實是一位美人,美到讓人忘記男女性別之間的界限,僅僅是一個撩動頭發(fā)的動作也能讓人感受到他澎湃躁動的荷爾蒙。 細長上挑的眉眼,筆直挺拔的鼻梁,紅潤飽滿的嘴唇,以及,嘴角邊那一顆小小的痣。 標準的亞洲古典美人面,卻又有長而卷的睫毛,輪廓分明的下顎角。 而這樣一位美人卻伏趴在自己的胯下,用修長瑩潤的手指握住他猩紅的性器,再低頭伸出舌頭舔上他的guitou。 他的動作很到位,一看就是老手,而且他舌頭的角度也很刁鉆,顯然是有過很多男人練過嘴,不過也是,面對這樣的美景,又有哪個男人或者女人不為他心神動搖,最后共同沉淪呢? “你的jiba很大???”青年贊嘆地說道,他用自己的手指比劃了一下長度又握了一下感受了一下寬度,那張堪稱俊美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欣喜的神色,還沒勃起已經(jīng)是這樣雄偉的姿態(tài),那要是勃起了豈不是更加壯觀的景象。 這個男人果然有孤傲的資本。 秦釗握著支票,面無表情,他靠在自己的床頭,看著青年舔吻刺激著自己的性器。 如果是一般男人,此時可能已經(jīng)興奮到勃起,恨不得直接把這個yin蕩的家伙推倒在地上大戰(zhàn)三百回合了吧。 但秦釗此時卻毫無波瀾,甚至拿著支票放在燈光下無聲地數(shù)起一后面的零。 青年舔了一陣,自己腿間的花xue已經(jīng)是yin水濤濤,止不住地往下流,但男人的腿間還是十分平靜。 他皺了下眉,抬頭看了一眼秦釗,秦釗淡定地回望,為表尊重,他把自己手上的支票放到了一邊,做好了一個被嫖的人的覺悟。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惡心?”青年突然問了一句,他直起身子跪坐到了一邊,一張俊美的臉上露出了幾分落寞的神色。 秦釗搖了搖頭:“你很好?!?/br> “你在安慰我?”青年苦笑,一邊笑著,一邊用手分開自己的花xue:“畢竟這樣不男不女的身體構(gòu)造的確很難讓人接受,是我太想當然了?!?/br> 秦釗見青年越說越傷心,嘆了口氣,把那張巨額支票放回了青年手里,表情十分嚴肅,如果目光不是一直都沾在那張支票上的話… “其實…” “我陽痿?!?/br>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