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我們不能參加侍神者考核
法斯特·霍克的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掃向蘇邢,蘇邢饒是臉皮再厚,也捎上了兩抹紅暈。 伯爵是過來人,一雙小眼睛里閃過一道精光,他笑呵呵地說道: “我們蘇西整天呆在莊園里,沒見過什么世面,騎士長要是方便,可以在路上多給她講講外面發(fā)生的事?!?/br> 伯爵說完,又慈父上身似的對蘇邢介紹:“蘇西啊,這位是法斯特·霍克,光明騎士團(tuán)里最年輕有為的騎士長,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問他,相信騎士長一定會好好照顧你?!?/br> “知道了,爸爸?!?/br> 蘇邢尷尬地撕著手里的干面包,這么多雙眼睛盯著呢,伯爵是把他們都當(dāng)傻子了嗎?公然讓她去接近騎士長,這和賣女兒有什么區(qū)別。 哦,對哦,她不是他親生的,所以賣給誰都行。 蘇邢無精打采地看著盤子里越積越多的面包屑,一點(diǎn)胃口都沒有了。 “照顧考核者是我們的職責(zé),克里斯蒂安伯爵可以放心。” 法斯特·霍克溫潤的聲音填補(bǔ)了蘇邢心里的空洞,她很想好好地看看他,但為了不引起誤會,她只能強(qiáng)忍住沖動,挨到了晚餐結(jié)束。 吃完飯,伯爵又說起了蘭伯特,勢必要給兒子爭取到考核名額。 三位塞西爾家族的男人互相商量了一下,決定給蘭伯特一次機(jī)會,畢竟他的母親是大祭司最寵愛的小孫女,算下來蘭伯特和蘇西都是曾孫輩的,關(guān)系上可比他們這些遠(yuǎn)親要近得多。 出發(fā)的日子敲定在明日午后,蘇邢今晚不用再睡閣樓,伯爵夫人給她安排了新的房間,里面全照著千金小姐的規(guī)格置辦的。 蘇邢心道伯爵這是下了血本做戲要做全,只要她不說,其他人就不會知道她真正的生活環(huán)境。 伯爵夫人對她的態(tài)度也親昵了不少,東一句蘇西右一句蘇西,喊的跟親女兒似的,讓她渾身不自在。 “蘇西,只要你能成為侍神者,那就是人上人,到時候你爸爸和我都要沾你的光呢?!?/br> 伯爵夫人客套話說的差不多了,下一句就說到重點(diǎn):“騎士長就住在你隔壁,如果你想與他進(jìn)一步交流,不妨等入夜之后……” 什么?這是在鼓勵她爬床嗎? 能想到這餿主意的只有喜當(dāng)?shù)目死锼沟侔膊袅恕?/br> “夫人,您別說了,我知道您的意思?!?/br> 蘇邢假裝羞澀地低下頭,伯爵夫人眼里的羨慕和嫉妒都快漫出眼眶了,差不多的年紀(jì),憑什么她要伺候老男人,而蘇西這個野種卻可以與騎士長那樣俊美的男人在一起。 命運(yùn)不公啊。 “呵呵,知道就好?!?/br> 伯爵夫人手里的小折扇都快要捏碎了,卻還得繼續(xù)假笑,要不是伯爵讓她過來點(diǎn)撥,她才不高興說那么多違心的話呢。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的行禮我會差人幫你準(zhǔn)備好。你要記住,獲得騎士長的喜愛,是你主要該做的事,男人嘛,多說點(diǎn)甜言蜜語哄著,就什么都聽你的了,到時候你和蘭伯特那就是內(nèi)定的侍神者。” “是,夫人說的我都記下了?!?/br> 蘇邢溫順的像只弱小可憐的小奶貓,一舉一動都受人擺布。 伯爵夫人看她這幅模樣,心里那股不快反而加重了幾分。 不虧是婊子生的孩子,天生就會勾引男人。 “恩,希望明天我能等到你的好消息。” 伯爵夫人卸下臉上的假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蘇邢等她走出房間,才慢慢地抬起頭來,白皙稚嫩的臉蛋哪還有一點(diǎn)弱小可憐的樣子,那不過是做給她看看罷了。 要她去吹枕邊風(fēng),那也得她自愿才行。她今天才見到兩個熟人,雖然他們都不記得她了,她也不能做出自降身價的事來消磨好感。 蘇邢打算今晚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一覺,等天亮,她就說騎士長不在屋里不就行了? 蘇邢在新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伯爵夫人給她準(zhǔn)備的房間有她自己獨(dú)特的品味,粉色薔薇花墻紙、碧綠色的大衣柜、粉色梳妝臺,還有靠墻的四柱床,三面白色紗幔層層疊疊地落在粉色毛毯上,如夢如幻的就像童話故事里公主睡得那張大床。 蘇邢剛坐到床上,試試床墊的彈性,就有人來敲門了。 “咚咚咚、咚咚咚。” 來人敲得挺急,蘇邢走過去開門,發(fā)現(xiàn)門外面站著的是她的哥哥——蘭伯特。 “哥哥?” 蘇邢睜著一雙水靈靈的黑色眼眸看著他。 蘭伯特胸口劇烈起伏著,一張清雋秀氣的臉因未退的怒氣而微微發(fā)紅,他一言不發(fā)地走進(jìn)房間,當(dāng)他看到滿屋子粉綠搭配的家具擺設(shè),目光怔了怔。 蘇邢關(guān)上門,走近他:“哥哥,你怎么了?” 蘭伯特回過神來,嫣紅的眼尾配上他飽含濃烈情緒的黑色眼睛,當(dāng)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蘇邢的時候,蘇邢的心臟不由得跳快了一拍。 “我們不能參加侍神者考核。” 蘭伯特堅(jiān)定地說。 “為什么?” 蘇邢不解地問。 “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br> 蘭伯特?zé)┰甑某吨I(lǐng)口,一顆金屬紐扣倏然掉在地上。 蘇邢彎腰撿了起來,轉(zhuǎn)身走到梳妝臺前翻找縫補(bǔ)的針線。 “你不想說的話,我也不會逼你,只是,你不告訴我理由,我很難猜到原因?!?/br> 蘇邢翻著各種外形精美的小盒子,里面裝不是珠寶首飾就是香水、口脂。她又拉開兩個小抽屜,在左邊抽屜的最里面找到了一捆白色的羊絨紗線和一枚小號銀針。 蘭伯特看著蘇邢忙忙碌碌的身影,幾次欲言又止。 算了,還是告訴她吧,她有權(quán)利知道他們的母親是什么樣的人。 “蘇西,我下面要說的話只說一遍,你要認(rèn)真聽?!?/br> 蘭伯特突然面容嚴(yán)肅起來。 蘇邢正在穿針引線,聽他那么說便附和著點(diǎn)點(diǎn)頭。 “我們的母親是光明大祭司最小的孫女,這件事你知道嗎?” “恩,聽人說過?!?/br> “光明神是大多數(shù)人的信仰,作為大祭司的家人更應(yīng)該追隨光明,但是我們的母親……” 蘭伯特頓了頓,道:“她愿與黑暗為伍,作一名黑巫師?!?/br> “啊。” 蘇邢手里的針頭不小心戳到了手指,一顆米粒大的血珠從傷口里溢了出來。 “黑巫師一生信奉路西法,那是黑暗神,我們作為她的孩子,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歸屬黑暗?!?/br> 蘭伯特在敘述的過程中情緒逐漸穩(wěn)定,他看到蘇邢的手指出了血,眉心一跳,他還沒意識到自己要干什么,右手已經(jīng)抓起她的手指放進(jìn)了自己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