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刀。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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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廢棄的工廠,分為a區(qū)和b區(qū),他們現(xiàn)在正處于b區(qū)的員工宿舍樓里,原先的躲藏地點已經(jīng)不能要了,段沉舟帶著桃眠另選了一處隱蔽的地方。 隨著今日任務時間的結(jié)束,大樓里也變得安靜下來,大部分人都在默默休息,以等待明天新一輪的戰(zhàn)斗;但樓道里仍然時不時傳來的哭泣聲、尖叫聲、突然急促的腳步聲,就像是懸在心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使人緊繃著精神上的弦,就怕在睡夢中遭遇不測。 這場殘酷的同類屠殺游戲打破了以往的規(guī)則牢籠,弱者疲于奔波逃避,強者為所欲為,享受著鮮血與尖叫的盛宴。往日的道德準則、法制條例,如今蕩然無存。 有些人覺醒了內(nèi)心的欲望,沉醉在這個無序混亂的游戲中,開始將殺人變成樂趣,所以哪怕是在時間結(jié)束的現(xiàn)在,他們?nèi)匀徊荒芩尚?,還要時刻警惕著無所不在的殺機。兄弟相殘、戀人分離、友人互相背叛,沒有人可以信任,哪怕是血脈相融的至親,也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反水倒戈。 而這,才只是游戲開始的第三天。 z市的冬天不像是北方地區(qū)那么冷,但氣溫也在一二度之間徘徊,更別說這棟工廠早已廢棄,沒有暖氣,晚上氣溫降低,即使穿了厚厚的羽絨服,也會感到寒冷刺骨,冰冷的風像是一條條狡猾的小蛇,從衣物的縫隙中鉆入,防不勝防。 段沉舟將門窗都緊緊合上,但桃眠從小體質(zhì)就弱,厭熱畏寒,此刻正縮在床上瑟瑟發(fā)抖,羽絨服的大帽子將頭遮了大半,另外半張臉被圍巾擋住,只露出一雙因為哭太狠還帶著紅暈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段沉舟。 段沉舟頓了下,默不作聲地坐上床,桃眠便立刻依賴地偎進他的懷抱里,享受著從后方源源不斷傳來的熱度,像是一只被驕縱的貓,舒展了眉眼。 高大的青年以一種占領(lǐng)領(lǐng)地的姿態(tài)抱著少年,一下下安撫著他的背,輕聲哄著,“這里環(huán)境不好,我們明天去商場,那里有暖氣,也離物資點更近,正好也給你補一些用品……睡吧,有我守著?!?/br> 任誰來看,都會覺得他們是一對親密的戀人,而不是以前就連見面次數(shù)都屈指可數(shù)的陌生關(guān)系。 桃眠只見過段沉舟三次。 一次是在他去新交往的富二代男友的學校里,路過cao場時,看到段沉舟在打球,穿著限量版球衣,凌亂的黑發(fā)下是一副俊美英氣的容顏,在陽光下閃耀奪目至極。球場周圍圍了幾大圈女生,滿臉癡紅地一邊看著一邊小聲尖叫,每次青年撩起下擺擦汗時,更像是看到了什么限量級現(xiàn)象一樣,引起一片轟動。 桃眠有點被這陣勢震到,順勢看了幾眼,正好對上目標的視線,銳利又灼熱,在他微微皺眉時又自然地移開,像是一次普通的對視巧合。 第二次是男友李子暉要將他介紹給身邊朋友們的時候,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加入帝都豪華公子圈的機會,于是在宴會上,又見到了這張令人難忘的面孔,也知道了他的姓名和與男友的關(guān)系。 如果說李家是財閥世家、在商圈鼎鼎有名的話,那段家就是軍區(qū)里一棵萬年不倒的蒼天巨樹,軍政一家,是以作為段家下一代的繼承人,段沉舟可謂是年輕世家子里的領(lǐng)軍人物,帝都公子圈里名副其實的太子爺。 因為和李子暉是一個院里長大的,所以他們的關(guān)系較為要好,便以朋友的身份參加了這次的介紹宴。 桃眠聽男友將友人一個個介紹過去,到段沉舟面前時微微一笑,靦腆又羞澀,“段學長好……我在cao場上見過學長一面,球打得非常出色?!?/br> 在一片說笑聲中,他們雙手交握,桃眠輕輕地勾了下他的手心,又狀似無知地自然收回,只是背過身時指尖微顫,青年手心火熱,令他有種不自覺被燙到的感覺。 比起李家公子的小男友,自然是段太子的戀人這個稱號更好。 只是他還沒有具體實施計劃,游戲就降臨了,世界從此顛倒,人間陷落,光明不再。 于是第三次,就是先前黑衣青年一刀破開他的困境,救他出去的時候了。 ……不過現(xiàn)在看來,似乎也不需要實施計劃了。 柔弱的少年微微側(cè)身,將臉貼進身后青年的胸膛上,靜靜地聽著里面的心跳聲,一聲聲地,沉穩(wěn)而有力,抱著他的手又緊了幾分,可能段沉舟沒意識到,他的動作是有多充滿了占有欲與領(lǐng)地感。 嬌弱的菟絲花與強大的野獸相遇了,只好一點點將自己的藤蔓環(huán)繞在野獸身上,用最無辜的姿態(tài)將這頭獸類馴服成忠犬,然后吸干它的血,榨盡他的最后價值,再踹開它、拋棄他,尋找下一個寄宿目標。 段沉舟突然聽到懷中的少年小聲開口,聲音很猶豫,像是怕問錯了,“那個,沉舟哥……你的這把刀是怎么來的?。俊?/br> 段沉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落在自己隨意立在地上的長刀身上,“是我爺爺?shù)牟仄?。?/br> 他見桃眠疑惑,解釋道,“游戲開始時我在一個會所包間里,有人想要買這把刀,我們在商談交易事宜。后來子彈打完,就只能用刀了。” 他輕描淡寫地帶過,略過了一切血腥和殘酷。 “噢……”桃眠滿足了好奇心,也不多問,目光仍流連在長刀上不舍離去。 這把刀的設計類似明代的雁翎刀,刀身挺直,刀尖有弧形反刃,只是通體純黑,就連月光都不能映照反射出亮色,不像是歷史中的君主近衛(wèi)佩刀,反而像是什么妖刀,實在特殊至極。 何況桃眠是見過這把刀的能力的,說是削鐵如泥也不為過,看段沉舟當時的樣子,砍一個成年男性的頭顱也毫不費勁,是真正的寶物。 桃眠躍躍欲試,段沉舟無奈又寵溺地摸了摸他的頭,“這刀很重,而且刀鋒非常利,不小心就能見血,不適合你?!?/br> “啊……哦?!碧颐邲]興趣了,收回視線。段沉舟輕拍著哄他入睡。 過了會兒,懷中少年又動了動。 段沉舟低聲問道,“怎么了,睡不著么?” “不是……”桃眠默了會兒,小聲道,“我、我腳冷……” 他天生體虛,這兒沒暖氣也沒棉被,當時又愛美只穿了一條褲子,這會兒外頭冷風呼呼地吹,他連腿帶腳都冷得幾乎沒了知覺。 段沉舟將他的鞋子脫下,像是揣小寶寶一樣,將少年的頭輕輕放在肩上,腿縮起來,腳擱在溫暖的腹間熱著,幾乎將少年整個都用大衣包了起來,嚴嚴實實地確保沒有一絲風能灌進去,保持著這個略顯別扭的姿勢,低低道,“好了,睡吧?!?/br> 桃眠這才安穩(wěn),攥著他的衣領(lǐng)重新閉上眼。 又過了很久,直到段沉舟都以為他已經(jīng)睡著了,一道極輕的聲音響起,脆弱又無力,像是怕戳破了什么一樣。 “沉舟哥……你會保護我的,對嗎?” 黑暗中,高大的青年與懷中少年親密地抱著,月光由窗欞外照進來一角,從床下渾身通黑、沒有一絲光亮的長刀,一直照到床上青年同樣深黑不見光的眼眸上。 青年輕輕回道。 “對。” 明明該是一幅溫馨靜謐的畫面,卻無端地令人感到毛骨悚然——不知道這份感覺來源于那把妖邪怪異的長刀,還是青年充滿獨占欲的、緊緊抱著少年的姿態(tài),又或者,是從圈在青年脖頸上的、柔弱無骨的手臂中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