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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不訓(xùn)[DS]在線閱讀 - 叫我主人

叫我主人

    巍嵐的眼睛已經(jīng)逐漸適應(yīng)了黑暗,而身下的痛楚卻有增無減,折磨著他本就難以安眠的神智。

    他就這樣徑直盯著一旁雪白的墻,看著上面映著窗外淺淺的月光,偶有車輛駛過,那上面便劃過轉(zhuǎn)瞬即逝的紅。

    就在他晃神之時,房門卻突然被打開,巍嵐全身本能性地一僵,想要再閉上眼睛裝睡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剛剛的回憶與此刻的現(xiàn)實重合,讓他有一瞬間的迷亂,他幾乎有一種立刻掀開被子撲進(jìn)人懷里的沖動。

    啪地一聲,燈被打開。

    突然到來的光線刺得眼睛生痛,也打消了他剛剛那個顯得如此荒謬的念頭。

    但巍嵐卻不敢在此時閉眼。他趴在床上,側(cè)著頭,以這個角度能看見韓川純棉的黑色睡意下擺。

    未知的恐懼與慌亂感在這一寸寸的沉默中逐漸升溫,他原本要朝對方伸出去的手停在原地,而后只是下意識攥了攥手下的床單。

    韓川站在床前,將巍嵐一切小動作都看在眼底。包括微腫泛紅的眼睛,以及突然無措的手指。

    再看了看床頭柜的抽屜,分明沒有被動過的跡象。

    “為什么不上藥?”他聽見自己問著。

    巍嵐試圖從這沒什么感情的一句話中揣摩出對方的心思來,卻發(fā)現(xiàn)只是徒勞。

    他咬了咬牙,啞聲道,“不想上?!?/br>
    又沉默了片刻。

    韓川卻突然俯下身來,用力抓住他的腳踝往床邊用力一扯。由于是趴在床上的姿勢,身下的傷口不可避免地摩擦到被褥與床單。

    剎那間,巍嵐只痛到眼前一黑,連聲音也沒發(fā)出來。而一道rou眼可見的血痕也在他身下的被子蔓延開。

    巍嵐只覺得自己的臀部被什么東西墊高,還未來得及分出神智思考。下一刻,凌厲的掌風(fēng)便毫不留情地沖著他的臀瓣扇過來。

    幾乎在第一下的時候巍嵐就被逼出了眼淚,卻連一口氣都沒能順上來,更別提開口說話,第二個巴掌已經(jīng)更猛烈地打了過來。

    他只覺得那身后的巴掌扇得又快又狠,絲毫不給他緩沖的機會。不過十來下,他渾身上下就出了一身冷汗。

    似是感受到他脫力的顫抖,身后的巴掌停了片刻,隨后韓川的問題再次響起。

    “為什么不上藥?”

    巍嵐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剎那間許多可以用來蒙混過關(guān)的借口闖入腦海。

    諸如:太累了根本不想動;胃有點難受不想吃藥;或者是……

    身后的巴掌再次毫不留情地落下來。

    這劇烈的疼痛突然使巍嵐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倉促間只得脫口而出一個理由,隨即試探性地求韓川別打了。

    身后殘酷的折磨終于聞聲而止。

    巍嵐還沒把喘息順過來,就覺得自己身體被翻過來,而韓川站在床邊手持藥膏,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自己的臉。

    臥室的暖光打在他密而長的睫毛上,在眼下形成了一小圈灰色的投影,給人以溫柔而恍惚的錯覺。

    因為下一刻,他吐出的命令依舊沒留什么情面。

    “腿分開,自己扶住膝蓋?!?/br>
    巍嵐驟然反應(yīng)過來他要自己擺的姿勢,臉騰地一下紅了起來。愣了半天也只是將雙腿微微打開,絲毫沒有要高高抬起來的意思。

    “巍嵐?!表n川叫他的名字,“你知道我是個很有耐心的人,但不意味著我每一句話都要說兩遍。如果我替你動手,你會更吃不消?!?/br>
    巍嵐身子微微一抖,隨即竟是緊緊閉上眼睛,雙腿放蕩地朝兩側(cè)打開,而雙手又握住膝蓋窩的位置,以免腿會由于脫力而滑下去。

    這是一個對他來說十分羞恥的姿勢。

    雙腿大開成M型,隱秘的部位便因此徹底暴露在對方的眼下。已經(jīng)被走繩磨爛的皮rou滲著艷紅的血,似是感受到了涼氣,連緊閉的后xue也輕輕翕動著。

    巍嵐狠狠將頭側(cè)偏過去,而十指用力,直到把膝蓋處的皮rou捏得泛白。

    韓川一只手朝他的傷處上著藥,另一只手掐住人的下頜,把巍嵐由于極度羞恥而刻意躲開的臉強行扳了回來。

    “看著?!?/br>
    微涼的藥物碰觸到隱秘的部位,引得巍嵐渾身不自主地顫抖。不知是藥膏涼得怡人,還是韓川上藥的動作實在過于溫和,那痛處卻是像貪戀著對方一觸即分的涂抹一般,甚至感受不到痛感,有的只是蝕骨的清涼與滿足感。

    巍嵐面色紅得能滴出血來,他被迫看著自己被上藥的全過程,看著自己門戶大開的羞恥姿勢,看著對方的手離開時,竟還沾著一絲透明的黏液。眼眶便又不受控制地紅了起來。

    不知道這場折磨人的酷刑持續(xù)了多久,當(dāng)韓川拍拍他的腿示意他放下來時,他只覺得一種劫后余生的快感。身后的傷早就沒有之前那種刺痛,取而代之的是酥麻的清涼感。

    他知道自己剛剛又硬了。

    他把臉深深埋進(jìn)枕頭里,不想看對方此刻是怎樣的神情。

    “下次再不知道自己上藥,就不只是這樣的懲罰,聽見沒有?!?/br>
    巍嵐臉還緊緊埋著,露在外面的耳尖卻依舊是血紅色,誘人得想讓人狠狠咬上去碾磨一番。

    他點了點頭,而下一瞬周身卻驟然僵硬。

    ——韓川的手輕擦過他后腦處柔軟的發(fā)絲,隨即在他頸后輕輕一捏。

    這是實踐中,韓川習(xí)慣安撫人的姿勢。

    頭腦霎時一片空白,仿佛懸了一晚上的心驟然降落,卻又被更大的未知緊緊撅住。

    他似乎聽見抽屜開合的聲音,聽見關(guān)燈的脆響,隨后周遭重歸黑暗。

    似乎還聽見一句輕飄飄的“晚安”。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逐漸回籠,巍嵐突然意識到剛剛自己說了些什么。

    在韓川問“為什么不吃藥”的時候,他倉促中喊出的那個答案是——

    因為我好想你。

    *

    下星期樂隊在國外有一個大型演出,這周便是加班加點的排練,整個樂團叫苦不迭。

    短暫的休息間隙,巍嵐給自己已經(jīng)痛到發(fā)麻的右手腕換了一張膏藥,只是輕輕按了下發(fā)麻的xue位,就痛出一身冷汗。

    手機屏幕上是自己和韓川的微信聊天記錄,上一條還停留在五年前。

    川哥:你在哪?我們談?wù)劇?/br>
    巍嵐:……就這樣吧。

    聊天框里的信息改了又改、刪了又刪,巍嵐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方式,去和韓川溝通。

    連簡單地約個實踐,都顯得羞赧與敏感。

    巍嵐:川哥……你今晚有時間嗎

    過了半分鐘,那邊就有了回應(yīng)。

    川哥:樂團地址發(fā)我,去接你。

    巍嵐抿了抿嘴角,將定位發(fā)了過去:可能要晚上十點多才排練完,會打擾到你嗎?

    川哥:好。

    聊天以一個“好”字結(jié)尾,巍嵐盯著那個字看了許久,直到手機屏幕變暗,其中映射出他自己的面孔。

    像是精致的藝術(shù)品蒙了灰,俊美卻蒼白黯淡。

    *

    晚上十點,走出排練廳的時候,巍嵐有些緊張。

    即使他努力告訴自己,這并不是愛人之間的接送與約會,只是主人來把他的一條小狗撿回家。

    但心臟還是跳動得厲害,在胸腔中鳴響。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向那輛熟系的黑色商務(wù)車,在后位上規(guī)矩地坐了下來。

    兩人的座位呈一個對角線。

    “謝謝?!彼X得自己嗓音有些發(fā)干。

    韓川將空調(diào)又調(diào)高幾度,隨即將車內(nèi)的亮燈打開。

    車的配置很高端,巍嵐可以看見樂隊的人在路邊行走,卻聽不見外面的任何聲音。車內(nèi)燈將內(nèi)部照得宛如白晝,巍嵐可以透過車窗看見自己惶恐的神色。

    “脫了?!表n川命令。

    “在……在這?”即使知道外面的人看不見,巍嵐還是下意識掃向窗外,“川哥,能不能回去……”

    韓川沒說話,點了一根煙。

    巍嵐識相地閉了嘴,咬住下唇,開始抖著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折疊好放在座椅旁邊。

    “趴跪,屁股撅高,往后貼?!?/br>
    全身的血液都由于這一句直白而羞恥的命令轟地涌向頭部,他向后動了動,后xue便正巧停在了后車窗的高度,距離那冰涼的玻璃窗不過幾個拳頭的距離。

    韓川沒再說話,只是轉(zhuǎn)身拉過他的腰,向后用力一帶,那挺翹而圓潤的臀瓣便徹底緊貼在那單向玻璃窗上,圓潤的輪廓周圍立刻浮上一圈朦朧的水霧,顯得色情而又曖昧。

    與此同時,他一踏油門,車終于遠(yuǎn)離了劇院門口的熙熙攘攘,以一個十分平穩(wěn)的速度向前駛?cè)ァ?/br>
    巨大的溫差激得巍嵐渾身一抖,yinjing便又有了微微昂起的態(tài)勢。而由于他臀部高高翹起的姿勢,他的臀縫與囊袋都貼上了光滑的車窗上,隨著車的行駛帶來的輕微震動而不斷摩擦著。

    “自己蹭?!表n川的聲音從頭頂響起,“到家之前,蹭到我滿意。”

    巍嵐自然知道對方想要自己做什么,甚至當(dāng)他微偏過頭去時,都能從車后鏡中看見自己泛紅的赤裸身體,看見對方專心開車的俊朗面孔。

    對方干凈的領(lǐng)口將突出的喉結(jié)半隱在里面,無論如何看,都是一副完美而硬朗的禁欲模樣。

    他將頭深深埋在手臂當(dāng)中,緩緩上下擺動著腰肢,感受著身后的摩擦與冰涼感。

    在此之前,他從不知道僅僅碰觸臀縫與囊袋,也能給他帶來如此強烈的快感,大概是在極端的羞恥與緊張中,他的身體變得分外敏感。他能感覺出自己幾乎要蹦到喉嚨口的心跳,以及逐漸干澀發(fā)漲的眼眶。

    事實上,他很喜歡這種帶有羞辱意味、又充斥著極端安全感的命令,尤其是韓川帶給他的。

    但腦子里的另一個聲音又仿佛懸在高處,冷冷地看著他下賤而又浪蕩的姿勢,嗤笑道,“你像個賤人,變態(tài)?!?/br>
    剎那間,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看見路邊似乎永遠(yuǎn)也流不盡的鮮血,嘈雜到震耳欲聾的人聲,以及不停閃動的警燈。

    他拼命搖頭,想把這些令人絕望的場景趕出腦海,下唇已經(jīng)要被他咬出血來。他自暴自棄地加大身后的動作,試圖用身后的快感亦或是疼痛來分散些許注意力。

    在巍嵐深深埋著頭的時候,韓川將目光輕飄飄地投到了車鏡之上,看著巍嵐誘人而放縱的身體與動作,眸色不易察覺地暗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車終于緩緩?fù)O?。巍嵐本就有些暈車,如此頭重腳輕的姿勢維持這么久,更是覺得頭暈?zāi)垦!?/br>
    感受到發(fā)動機震動的戛然而止,他抬頭看向前方的韓川,神情有著片刻的怔愣。

    后車門被一把拉開,寒風(fēng)貫入,他還沒來得及瑟縮身體,便覺一件長風(fēng)衣被蓋到了自己身上,隨后對方長臂一撈,竟是把自己直接橫著抱了出去。

    他不敢抬頭去看韓川的眼睛,只是憑借本能縮著身體,試圖將存在感放到最低。

    韓川看著巍嵐眼角明顯的紅腫,以及唇瓣滲出的細(xì)微血跡,眉頭微皺,在人的臀瓣上狠狠擰了一把。

    “別咬唇?!?/br>
    儼然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

    “再咬,會罰?!?/br>
    *

    到了韓川家里,巍嵐心不在焉地自己清理過身體。赤裸著身子極不適應(yīng)地坐在餐桌前,正巧韓川將餐盤從廚房中端了出來。

    餐食很簡單,卻很精致。一共兩份牛排,一份上面撒著番茄醬,另一份上面擺著一些過開水燙熟的西藍(lán)花。

    他盯著推到自己面前的一份餐盤,手有些許顫抖。

    巍嵐記得五年前,他也來韓川家里蹭過飯。韓川父母常年在外工作,平時的三餐都是他自己解決。

    巍嵐說想吃牛排,韓川就做了兩份牛排,上面撒著自家做的番茄醬,但他那時候不知道的是,巍嵐非常討厭吃番茄。

    而巍嵐又偏偏是個驕縱慣了的性子,見狀直接沖對方嚷著,“我不喜歡番茄,干嘛給我澆番茄醬!你說你喜歡我,連我喜歡吃什么都不知道!”

    韓川一愣,隨即走到他面前將餐盤收走。巍嵐還以為他是生氣了不讓自己吃,還繼續(xù)叨叨著,“不吃就不吃,誰稀罕你煎的牛排!”

    “那你習(xí)慣放什么?”韓川忽然問道。

    “蔬菜,西藍(lán)花什么的?!蔽拐卮鸬?。

    “寶貝別生氣,我去給你重新做一份好不好?!表n川低下頭把他刻薄的唇緊緊堵住,將最后一絲無謂的掙扎也吞進(jìn)喉中。

    *

    或是五年過去,韓川又有了新的習(xí)慣,只見他竟給兩人分別倒了半杯紅酒,隨即將刀叉放到巍嵐手邊。

    剛剛那段莫名闖進(jìn)來的回憶讓巍嵐心中發(fā)堵,他緊忍下想淌眼淚的沖動,一口氣將紅酒全部喝了進(jìn)去。

    在平日里,他其實是從不碰酒精的。這東西會使他胃痛,使他神志不清。

    但他也不知道今晚自己是怎么了。

    他像個機器人一般機械地重復(fù)著進(jìn)食的動作,一塊牛排被吃得索然無味。干脆自己又倒了半杯酒,再次一口氣吞了進(jìn)去。

    此時的酒精能讓他身體發(fā)熱,甚至讓他忘掉自己目前渾身赤裸的事實,讓他還能對兩人的關(guān)系有一絲不切實際的臆想。

    當(dāng)他打算悶第三杯的時候,手腕被人半途攔住。

    “別喝了?!?/br>
    這冷漠而強硬的語氣與記憶中的溫柔截然相反,猛地將他從回憶中強行拽出來,直面殘忍而不愿接受的現(xiàn)實。

    “我不喜歡我的屋子里酒精味太重?!?/br>
    “……抱歉?!彼米笫謱⒆约簭淖郎蠐纹饋?,“我吃飽了。”

    盤中的牛排剩了大半。

    胃中的刺痛與灼燒感后知后覺地傳來,巍嵐麻木地走進(jìn)房內(nèi),跪在床邊等著那人進(jìn)來。

    忽然涌進(jìn)來的這些回憶讓他惶恐而畏懼,他不想再將意識放在自己身上。此時他迫切地需要另一個人來確定自己的呼吸與存在,哪怕方式只是毫不留情的鞭打與羞辱。

    “你今晚狀態(tài)很不好?!表n川干凈的皮鞋停在他面前。

    “……對不起,川哥?!蔽勾藭r腦中一片空白,而對方話音的冷淡與責(zé)備令他無來由地心慌,他只是憑借本能地一遍遍道著歉,彎下身想去吻他的鞋子。

    那雙鞋在他吻上來之前向側(cè)移開,同時一記皮帶甩在他的后背上,帶著劃破空氣的凌厲聲響。

    劇烈而突然的疼痛使他眼前一黑,頭腦一片空白,差點側(cè)倒在地上。

    但在那一瞬間,第一個浮現(xiàn)上來的念頭竟不是“痛”,而是,后背的傷自己上藥夠不到,他是不是又會生氣。

    “叫我什么?”頭頂冷硬的聲音傳來,與此同時皮帶似乎又被高高舉起。

    巍嵐全身肌rou下意識緊繃,卻又強迫自己放松下來,他不住地喘著氣,竟一時沒說出話來。

    “叫我主人。”

    聲音依舊清冷,但那皮帶卻并沒落到他身上。

    “是……主人?!?/br>
    “如果你自己不能做到足夠?qū)P模铱梢詭湍??!?/br>
    韓川低下身來,伸出手掰過他的下頜。

    冷淡而清雅的古龍水香氣從那袖口中若有若無地傳出來,讓巍嵐神情有一瞬間的凝滯。

    韓川點向一旁的座椅,“先自己坐上去?!?/br>
    巍嵐扭頭一看,微微張大了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