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睡在一起,是為了取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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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浴室出來后,賀文彬換了一套嶄新的睡衣。他站在純紅木欄桿的樓梯扶手邊,朝樓下看去。 季明禮正在廚房里收整著剛從超市買來的東西,他有條不紊地忙碌著,熟練地將剛用過的廚具和碗清潔干凈,擦掉水珠,歸回原位。廚房的光很溫暖,為男人周身鍍上一層明亮的淺金,將剛才那沉郁陰鷙的氣息一掃而空。 賀文彬突然問:“剛剛的粥,是你買的?” “嗯,”季明禮收拾好廚房,將倒好的熱水連著藥片一起遞給他,答道:“是太淡了些,不過您現(xiàn)在發(fā)燒還沒痊愈,將就先吃吧?!?/br> “在哪里買的?”賀文彬卻完全沒有理會他,徑自又問,“票根還留著嗎?” “沒注意,路過的時候在街邊小店順手就買了。怎么,您要給報銷嗎?” 季明禮莞爾一笑,隨口帶過了這個話題。 粥自然是他做的,還借用了總經(jīng)理家高大上的進口鍋,熬粥時香味撲鼻的小珍珠米讓他都忍不住先嘗了幾口??偨?jīng)理這是病糊涂了吧,自家的米什么味道都嘗不出來。 要是實話實說,賀文彬自然是會更加抵觸,不如直接告訴他這是打包的外賣,自己不過是代替了外賣小哥的工作,這樣賀總心理負擔大概會小一些吧。 季明禮湊上去,輕嗅了下賀文彬剛沐浴過還有些濕氣的茶紅色頭發(fā),嘆道:“好香啊……總經(jīng)理,你這樣衣衫不整、渾身香噴噴地跑到我面前,是打算做什么?” 前半句才是感嘆,后半句,是赤裸裸的暗示。 賀文彬還在想剛才粥的事情,一時竟未回過神。 季明禮離他更近了,單手摟上了那把細瘦的腰肢,聲音也愈發(fā)的曖昧:“怎么,是要邀請我一起睡嗎?” 賀文彬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明明扣得規(guī)規(guī)矩矩的睡衣,他一愣,這才想起來,季明禮的嘴一向如此,壓根就吐不出什么好話! 他冷聲留下一句:“時候不早,我要休息了?!本拓W酝崎_了那只手臂,上樓回了臥室。 季明禮并未追上去,他并不是不想做快活的事,事實上,他剛剛就非常想把對方壓在墻上來個刺激的掛入式,但考慮到賀文彬還生著病,就算他再怎么禽獸不如,也不至于對著個發(fā)燒的病人下手。 聽說發(fā)燒時,身體內(nèi)部的溫度會比往常更高,也會更加銷魂…… 季長官頗有些遺憾地舔了下唇,黑洞洞的眼睛里映滿了不能發(fā)泄的欲念。 深夜。 清冷的下弦月掛在海平面上,為羅德海籠上一層縹緲輕柔的紗??偨?jīng)理家的書房朝向極佳,整扇落地玻璃都面向外面的海灣,偶有零星船只在近海區(qū)駛過,由近及遠的光斑在深色背景里閃爍著,與白日里朝氣蓬勃的景致相比,平添了不少悠遠和神秘。 季明禮坐在寬敞明亮的書房里,在電腦上一點點修著賀文彬昏倒后沒能來得及完成的報表。他面前的桌子上翻開了不少重要公文,還有從書架上拿下來的好多本參考資料,堆在桌面的角落里,等待著不時之需。 安靜的房間內(nèi)就只有靈動的鍵盤敲擊聲,和書頁紙張翻動時的簌簌聲。季明禮嘴里叼著只筆,頭發(fā)被揉得有些亂,他凝神看著屏幕上成串的數(shù)字,十指如飛地在鍵盤上不斷cao作著。 很多東西他都沒有接觸過,需要現(xiàn)學,但是憑著對數(shù)字超乎常人的敏感程度,他很快就知道了這份匯報是在做什么,并且迅速上手,還幫賀文彬把的首支大表格里的函數(shù)統(tǒng)計和回歸方程又重新錄入了一次,讓未來的數(shù)據(jù)處理變得更有效率。 他不能抽煙,賀文彬討厭煙味,所以在書房里的時候,便只能用筆代替煙,假裝自己已經(jīng)抽過了。 全神貫注的季明禮沒有發(fā)現(xiàn),虛掩著的房門外,有一道身影長身而立。賀文彬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房門外,藏在高大的木門后頭的陰影中,背倚著墻,沒有發(fā)出一聲響動,就連呼吸都是靜悄悄的。 他低著頭在那里站了許久,握緊的拳不自覺地攥得更用力了。 隔天早晨,季明禮按著賀文彬的身子,幫他量了下體溫。燒果然退了,雖然人看上去還有些虛弱,但精神已經(jīng)好多了。 這不,已經(jīng)能用殺氣騰騰的眼神瞪他了。 季明禮悠然自得地吃著他的早飯——買來的豆?jié){和煎餅,賀文彬吃的則是早點鋪里唯一較為清淡的番茄菜rou粥。令他感到頗為意外的是,住豪宅開豪車的賀總經(jīng)理對這類街邊簡餐并不挑剔,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還以為賀總是那種非貴不吃的有錢人,用餐時必須有一排傭人在邊上伺候著,從精致擺盤,到刀叉順序,從餐前面包需要空運意大利小黃油,到搭配頂級日式完美三分熟和牛,還必須是經(jīng)由藍色噴槍火焰極速烤制,芝士不是希臘進口絕對不吃…… 季明禮曾經(jīng)真是這么以為的,至少他接觸過賀文彬廚房里那些一看就是高奢級別料理才會用到的廚具。卻沒想到,總經(jīng)理本人還是挺接地氣的嘛,不僅每天和手下員工們一起吃食堂,還能接受外賣這種普通人家才點的東西。 聽說他22歲不到就已經(jīng)名冠金貝殼烹飪神廚之號,要知道那可是4年一度,頂級美食料理界堪稱是奧斯卡一般的最高殊榮。在那以前,還從沒有25歲以下的參賽者能在世界各國的天才廚師中脫穎而出,賀文彬是迄今為止的第一個人,也是唯一的一個人。 卻不知道,這人當初怎么突然退出了料理界,而是轉(zhuǎn)行去了酒店管理的行業(yè),金貝殼主辦方的好多評審都替他連連惋惜。不過,兩個圈子本身也有交匯點,他接任德蕾慕斯之后,幾個主題餐廳在他提供的創(chuàng)意和改進之下,名氣是越來越響亮,一躍成為上流人士口口相傳中最常被提到的餐會場所。 這不,連夏秋這種大明星都慕名而來,據(jù)說為了包場,還愿意開出餐廳一整晚營業(yè)額十倍的價格,只為了一飽口福。 早晨清爽的海景搭配近在眼前的美麗朝霞,季明禮這早餐是吃得賞心悅目,當然,最賞心悅目的自然還是坐在他對面,正慢條斯理喝粥的總經(jīng)理大人。 一瞬間,他突然冒出種微妙的錯覺來,就好像,他們是一對同居多年的愛侶,在深夜的星空下抵足纏綿,在清晨的陽光中相擁醒來。 季明禮被這猝不及防的腦補弄得有些恍惚,恰好這時賀文彬吃完最后一口,他整理好外賣的空盒,說:“我回公司了?!?/br> 也不等季明禮回應(yīng),賀文彬走回客廳,上樓換衣服,然后回書房去取該帶的東西。 “這么急著走?”季明禮跟了進來,“那我送你吧?!?/br> 賀文彬本想搖頭,但他太清楚不過,在季明禮面前做無謂反抗完全是浪費時間的行為。而他,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 昨晚看到的畫面,正刻不容緩地提醒著他,面前的男人有著怎樣驚人的天賦和潛能。假以時日,完全能夠徹底取代他。 原來,這才是季明禮真正的目的。 賀文彬習慣了計較得與失,習慣了在每個人做每件事的時候去衡量利益轉(zhuǎn)化率,他從來就不相信,季明禮這樣的人,來到德蕾慕斯只不過是為了戲弄他而已。 “我已經(jīng)好了。公司還有很多事要忙,謝謝?!辟R文彬甚至吝嗇于和他多說一個字,他想到自己最愛的那臺跑車的確是沒有開回來,現(xiàn)在叫出租也只會浪費時間,索性就答應(yīng)了讓季明禮當免費司機。 季明禮勾唇一笑:“你我都睡在一張床上了,還說什么謝呀?!表樖謱㈤T一拉,如門童般恭敬地做了個‘請’的動作。 賀文彬淡淡地瞅了他一眼,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