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則買完藥回來的時(shí)候，顧淮已經(jīng)睡著了。

    顧淮的下眼圈有些青黑，一夜的性愛讓他困倦乏力。

    顧則小心翼翼搬了把椅子坐在他床邊，看他安安靜靜的睡顏。

    顧則連呼吸都放輕了好多，怕驚醒哥哥。

    顧則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他漂亮的眉眼看得仔細(xì)。

    以后恐怕沒有機(jī)會再這樣看著哥哥了

    心里有后悔，也有不后悔，各種互相矛盾的情緒摻和在一起。

    顧則突然想起，高一時(shí)，也是一個(gè)早晨。

    顧淮難得醒得比他晚，他推開他哥哥臥室的門，看到哥哥半個(gè)身子都快掉在地上去了。剛開始他只是覺得好笑，將人翻過身，喊了幾聲哥哥起床，顧淮還是迷迷瞪瞪的模樣，半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嘟囔了聲小則，又睡了過去，顧則是來喊他吃飯的，自然不可能讓他繼續(xù)睡，況且快七點(diǎn)了，他們還要去上學(xué)呢。顧則又喊了幾聲，還搖著他的胳膊，誰料顧淮抱著他的手，撒嬌著道，小則別鬧，哥哥再睡一會。

    顧淮的長相隨母親，唇紅齒白，雖然是男孩子，但極稱漂亮一詞。

    以前有小朋友笑哥哥像女孩子，顧則也會幫著顧淮去反駁，其實(shí)心里也是認(rèn)同的。

    哥哥像女孩子一樣漂亮。

    漂亮歸漂亮，在那個(gè)早晨之前，顧則對顧淮沒有任何超越兄弟間的情感。

    但是哥哥迷迷糊糊地朝他撒嬌，軟糯的語氣喊他小則，哄小朋友一樣讓他別鬧。

    顧則當(dāng)場就勃起了，那天晚上，顧則做了個(gè)春夢，春夢對象就是他的哥哥顧淮。

    此后的很多個(gè)晚上，他夢見了顧淮，沒穿衣服的顧淮，躺在他身下的顧淮，用甜甜的聲音喊他小則的顧淮。

    一發(fā)不可收拾，形容的就是顧則對哥哥的感情。

    有過恐慌，有過害怕，但最終，還是一步一步走向了不倫的禁地。

    他喜歡上哥哥，他愛上哥哥，他想要和哥哥像情侶一樣擁抱，親吻，zuoai。

    想得到哥哥，想哥哥也喜歡他，愛他，屬于他。

    兩年多的時(shí)間，無數(shù)次的機(jī)會，顧則還是選擇了等待。

    等待那個(gè)約定的實(shí)現(xiàn)，顧則自以為了解哥哥，其實(shí)也是了解的，只是他終歸不是顧淮，熟知不了全部的他。顧則自我欺騙著，哥哥答應(yīng)和他zuoai，就一定會喜歡他。

    顧則聰明，也不聰明。對上顧淮，他那些理智就灰飛煙滅，什么計(jì)劃什么籌謀都隨風(fēng)飛了個(gè)徹底。只剩下原始的欲望和天生的暴力。

    顧則看著哥哥熟睡了一個(gè)多小時(shí)，直到三瓶點(diǎn)滴滴完。

    “哥...”顧則輕聲喊道。

    顧淮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意識還不清楚。

    “哥，輸完液了，我們回去吧?！?/br>
    顧淮輕嗯了聲，坐起揉著自己的眼睛。

    顧則伸手想扶他下床，顧淮的手本來挺自然地搭過去，但馬上意識到什么，飛速收回手。

    顧淮瞪了他一眼，自己站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出醫(yī)院。

    顧則說背他，顧淮送了他一個(gè)‘滾’字。

    顧淮是想自己回去的，但是他一沒帶錢，醫(yī)院離家里遠(yuǎn)；二是身體這情況，一瘸一拐走出醫(yī)院還好，要是走回家，路上難免被人看著......

    顧淮無奈，和顧則一起打車回家。

    兩人坐在后座，一路都沒說話。

    顧淮一回到家，直接進(jìn)了臥室把門反鎖。

    顧則站在他的臥室前，看著手中提著的塑料袋。

    想了想，還是敲了門。

    “咚咚咚...”

    敲了好幾遍，哥哥都不開門。

    “哥，你開下門?！?/br>
    又喊了好幾遍，哥哥還是不開門。

    顧則倒是挺理解的，他做了那么禽獸的事情，哥哥不開門，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

    現(xiàn)在家里就他們兩個(gè)，顧淮防備著他也是很正常。

    但是藥還是要給出去，不然哥哥后xue怎么辦。

    “哥，我把藥放在把手上，你等會開門自己拿，好不好？我會走開的?！鳖檮t說道，哥哥臥室里還是沒有動靜。

    顧則回到自己房間，關(guān)上門，心里希望哥哥會聽到他回臥室的聲音，然后將門把手上的藥膏拿去擦。

    顧則坐在桌前的椅子上，窗簾是拉上的，屋子里有些暗，他盯著電腦的黑色屏幕看了不知多久。

    直到近中午時(shí)，接到了mama打來的電話。

    顧母問他們是不是到家了，讓他們中午自己點(diǎn)外賣吃，待在家里不要出去玩。

    顧則一一答應(yīng)著，掛了電話后，走出臥室。

    顧淮臥室的門把手上還是掛著那個(gè)塑料袋，哥哥沒有出來拿藥膏。

    顧則皺著眉頭，又跑去敲門。

    “哥哥...”

    顧淮是被如雨點(diǎn)般密集的敲門聲吵醒的。

    他一回自己的臥室，就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他一個(gè)晚上沒睡，僅有的那幾次應(yīng)該是稱為昏迷。

    他睜開眼，聽到顧則在外面喊他。

    他不想回應(yīng)，但是顧則開始說他再不開門就要踹門。

    顧則就是一個(gè)愛好暴力的人，他不是體驗(yàn)過了嗎？

    顧淮從床下爬下來，去開門，亂糟糟的頭發(fā)，厭煩的眼神，只開了一條縫的門。

    顧則其實(shí)那么說，也是擔(dān)心哥哥昏倒在里面。

    “哥?！鳖檮t將手中的塑料袋擠進(jìn)那個(gè)門縫，“我買了藥膏，是擦后面的...”

    顧淮聽到這個(gè)，臉上就不好看起來，凌厲的眼神盯著他。

    顧則放在腰后的左手緊了緊，“對不起，哥哥。”

    “滾。”

    顧淮不想和他多說什么，只有一個(gè)滾字適合回答顧則。

    顧淮想將門關(guān)上，顧則連忙伸手卡住。

    顧淮將門壓了上去，五指頓時(shí)傳來陣痛。

    顧則忍著手指被夾的痛，繼續(xù)道：“哥哥，你還是拿著吧，后面不洗干凈會生病的。”

    哥哥討厭他，還恨他。

    不難過是假的，但是裝疼裝哭已經(jīng)沒用了。

    顧則不想哥哥生病。

    顧淮看他始終不抽回手指，將門往里開了開。

    顧則手依舊抵在門邊。

    “哥哥...”他還想勸說。

    “顧則，我洗干凈不就沒有你強(qiáng)jian我的證據(jù)了？”

    顧則張著嘴不知如何回答。

    “顧則，你會去自首嗎？強(qiáng)jian親哥哥？”

    顧淮繼續(xù)道，語氣冷靜無比，好像他不是被強(qiáng)jian的當(dāng)事人一樣。

    他裝得無比冷靜，心里其實(shí)在發(fā)抖，掩在門后的雙腿也在發(fā)顫。

    昨天晚上，也是這樣的，他站在門里，顧則站在幾步遠(yuǎn)的門外。

    他說了什么，顧則闖進(jìn)來，將他扔上床。

    顧淮怕一切重演，但他還是這樣說道，他心里那些化不開的恐懼和恨意，總要借助些什么來發(fā)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