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從的將所有的衣服脫掉,內(nèi)衣被放進寫著她 名字的箱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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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風(fēng)云十六鋪的碼頭總是熙熙攘攘的,尤其是日本投降的1 945年,從陪都重慶過來的輪船一艘接一艘的,載來了當(dāng)年出逃的人群,和一 批批的接受大員們。 從江寶輪上下來的人群里,有一幫打扮的書生氣的男女。他們是原上海云水 話劇社的班子。劇社社長是個四十四,五的男人,他叫謝長林,整個劇社大約有 20幾號人,有的還是夫妻。 謝長林帶著他的班子來到了徐家匯劇社原來的處所,但大門緊閉。劇社的編 劇成山上去按了門鈴,半天后,開門的是一個保姆打扮的中年婦女。她問道: 「你們找誰啊?」 成三說:「我們不找誰,這是我們原來的住處和工作的地方,現(xiàn)在我們回來 了。你是誰啊?看門的阿三師傅那?」 「誰啊?什么阿三阿四的?」一個尖聲尖氣的女性聲音從門里傳了出來。這 是一個闊太太打扮的年輕女人。 「哦,我們是上海云水話劇社的,抗戰(zhàn)時搬去了重慶,現(xiàn)在勝利了,我們又 回來了。請問太太你怎么住在我們的房子里?。俊怪x長林上前禮貌的說道。 「你們的房子?沒搞錯吧?現(xiàn)在這是上海日本投降接受處金副處長的住處, 你們另找地方去吧!」年輕的太太傲慢的說道。「劉媽,關(guān)門!」 成山趕緊攔住說:「呵呵,那您一定是金太太了。請您稟告金處長,這里的 確是我們劇社的房子,請他想辦法搬走?!?/br> 「搬走?你是瘋子吧?你們想走就想來就來啊。趕緊給我滾遠點去,別給臉 不要臉啊。」 成山年輕氣盛,還想具理力爭,金太太揮手喊來了兩個打手保鏢樣的漢子。 謝長林不想和他們發(fā)生沖突。拉住了成山。 謝長林道:「這樣吧,我表哥家房子大,我們今天先去他那安頓下來,明天 我們?nèi)ナ姓晔?,?wù)必讓他們給個說法?!?/br> 一行人終于人困馬乏的到了謝長林的表哥家,和表哥說明來意后,表哥并不 是很高興的接待了這二十多位青年男女。直到謝說明是一定付錢的,表哥才露出 了笑容:「不是我要你們的錢,是上海的物價太貴了,房子也很緊張,前天還來 人高價要租我這兒的房子那,我都沒肯,這還不是看在親戚的面子上才租給你們 的嗎?!?/br> 演員黃曉河不由的鄙視的一笑,他的新婚太太演員張丹晨趕緊拉了他一把, 讓他別管人家家里的閑事。 表哥安排劇社一行吃了簡單的飯后,騰出了西屋的二間房子,房子又小又舊。 床鋪也不夠。只好男女混居,男的打地鋪,女的擠在大床上。 黃曉河這間屋子里有方錦州,趙明起,許軍,王黑頭。女的是黃曉河的妻子 張丹晨,孫雁,還有許軍的太太于潔。另一間屋子大點,謝長林帶著其他演員住, 也有兩張大床,所以多數(shù)女的演員都住在了隔壁。 夜里大家都因為一天的奔波,都擠在一起熟睡了。三更十分,突然響起了一 陣敲門聲。開門后,來了一群便衣警察,表哥也驚慌的跟在后面。 為首的是國民黨上海日本投降接受處的偵緝隊的隊長吳八。他一身的短打扮, 黑衣黑褲。此人是原上海日偽警察局的刑事科科長,專門對付地下黨的部門。但 日偽投降后,他用收刮的民財行賄了接受處的副處長金滿堂后,搖身一變,成了 上海徐家匯警察局的偵緝隊長。這一階段,由于從各地返回上海的各界人士不少, 很多還沒辦理合法的上海居住手續(xù),吳八覺得這可是個斂財?shù)臋C會,于是到處查 夜,借以勒索財物。 今天由于謝家大院來的人多,風(fēng)聲到了吳八的耳朵里,所以他趁夜帶著一個 小隊的便衣警察來謝家查夜了。 「你們?nèi)紕e動啊,原地呆著,把身份證都拿出來?!箙前四脴屩钢蟠采?/br> 的女人,和地鋪上的男人說道。 表哥在吳八后面巴結(jié)的直遞香煙,「吳隊長,這是我表弟的話劇社的演員, 他們才從重慶回來,下午才過來,都是黨國的良民,臨時住幾夜就搬走,您老辛 苦啊?!?/br> 吳八道:「你他媽的少廢話,我看他們就不是什么良民,男女混居,有傷風(fēng) 化。」 這時候,謝長林和成山也被喊了過來,謝長林把大家集中起來的身份證遞給 了吳八,吳八看了說?!改闶莿∩缟玳L啊?不懂上海是個文明世界嗎?怎么讓你 手下男女混居啊,著是有傷風(fēng)化的。不好意思,要罰款。」 謝長林解釋道:「隊長,我們今天才回到上海,本來是去我們劇社自己的房 子的,可是房子已經(jīng)被接受處的金副處長霸占了。沒辦法,才臨時搬我表哥這借 宿的,房子不夠,所以湊合一下。明天我們會去接受處協(xié)調(diào)此事的。請吳隊長多 多原諒。」 吳八一聽,不樂意了,用槍抵著謝長林說「什么?你敢說黨國的政府要員霸 占你的房子?!這是給政府抹黑,可以以漢jian罪論處你。」 黃曉河一看苗頭不對,上前來打圓場「我們社長沒那意思,他是說話不大中 聽罷了,房子是金處長借用,是借用,呵呵。吳隊長開個價吧,我們照辦。」 吳八正等著這話那,就說「還是你這小白臉會說話,這樣吧,念你們是才回 上海,時間匆忙,就少罰你們一點吧。100大洋,很照顧了吧?」 成山一聽急了:「什么?一百大洋???我們這些演話劇的,一場戲下來也就 20大洋左右,你不能這么黑??!再說我們身上全湊起來也拿不出來啊。」 謝長林也說道「吳隊長,真是請您高抬貴手了,兄弟我們實在是沒有啊。給 您十塊大洋,請您手下弟兄喝個酒吧?」 吳八一聽火了起來「怎么,你以為是在菜市場啊,和我討價還價的。不和你 們這幫書生談了,統(tǒng)統(tǒng)給我?guī)Щ鼐炀秩彶?,來人,帶走?!?/br> 表哥一聽連忙說「吳隊長,別啊,他們真不是壞人,就是沒那么多錢,這樣, 過兩天,我讓他們給您把錢送的局子里去,您看行嗎?」 吳八說「你他媽的少和我來這套緩兵之計,人今天我是非帶走了,你明天給 我送錢來。不然過了明天我就給他們用刑了,我看他們八成是共產(chǎn)黨的地下黨。 讓他們招成共產(chǎn)黨,老子我一樣是有獎勵?!?/br> 成山也上火了,大聲說「你這上海還有沒有王法了。你這是敲詐。我們?nèi)ナ?/br> 政府告你們?nèi)ィ ?/br> 「告我?哈哈哈哈,好啊,市政府他敢不聽接受處的話?我看你就是個共產(chǎn) 黨,給我綁上,抓起來?!箙前撕暗馈?/br> 幾個女青年看不好,連忙上前拉。謝長林也跟著說好話。但吳八還是不依不 饒。大喊著「帶走,全帶走?!?/br> 謝長林說「不然這樣吧,我們男的全跟你走,女士小姐留下休息好嗎?」 吳八想了想,指著張丹晨,于潔,孫雁說「可以留下幾個,但要帶這三個漂 亮小姐走。等交上罰款后在放你們。」 云水話劇社的八個男性和三個女士被押上了警車。 車開了一個小時,到了許家匯警察局看守所。男女被分別關(guān)押在兩間牢房里。 第二章 關(guān)押好云水話劇社的人后,吳八說:「委屈你們在這呆一夜吧,明天不送錢 來,有你們好受的?!?/br> 謝長林道:「你這樣做很沒道理,他們這些人里還有夫妻在,你把他們關(guān)起 來很不人道。我想和你吳隊長單獨談?wù)??!?/br> 吳八說:「哈哈,看看,還是當(dāng)頭的有眼色,可以啊,跟我走?!?/br> 謝長林和吳八來到了值班室里,吳八說道「謝老板,怎么,有暗藏的錢吧, 你挺識相的啊。痛快點,拿出來交了罰金,你們回家睡你們的覺去?!?/br> 謝長林說:「吳隊長真聰明,過來我拿給你?!箙前诵乓詾檎?,走到謝長林 跟前。沒料到謝長林輪起巴掌就給了他一記大耳光,打的吳八眼冒金星。吳八正 要掏槍發(fā)作,謝長林拿出一張信箋放在了吳八面前。 吳八一看傻了眼,上面是軍統(tǒng)局局長戴笠的親筆信。(特別證件:謝長林為 我局特派員前往上海公干,上海所有軍警部門均應(yīng)全力配合。提供方便,不得懈 怠。見此信者必須無條件服從謝之指揮,違者立決?。?/br> 吳八嚇的是三魂找不著二魂了。連連說:「是謝特派員微服蒞臨指導(dǎo)啊,小 弟我有眼不識泰山。你老來前倒是先給小弟一聲招呼啊,我也好接待安排您老。 不如這樣,我馬上給特派員您安排處所,給您洗塵?!?/br> 謝長林擺了擺手,「不需要了,我這次也是臥底這劇社的,這劇社有問題, 有共黨分子化裝成劇社成員來上海和當(dāng)?shù)氐牡叵曼h接頭。我來的目的就是找到線 索,一網(wǎng)打盡,所以不能聲張。你差點壞了我的事啊。」 吳八說:「那我馬上放了那些人就是,您老看行嗎?」 謝長林說「不行,馬上放肯定會被內(nèi)部共黨分子懷疑。還是明天早上再放吧。 你馬上給我整點吃的來,這臥底也不是人受的滋味。另外我來的事不許告訴 你們包處長和金副處長,明白了嗎?!?/br> 吳八馬上討好的說「是,是,一定。您放心!這樣吧,我請?zhí)嘏蓡T上百樂門 去吃吧,吃罷找?guī)讉€妞陪您散散心。」 「好,可以。你小子挺會做人的,以后就跟著我吧,不過我們出去時間不能 長,不然劇社里那些人要懷疑的。另外告訴你一聲王黑頭是我們安插在劇社的人。」 百樂門,吳八點了一桌子菜,吃罷了山珍海味。吳八找了幾個舞女過來,被 謝長林揮揮手趕走了?!肝也幌『边@個的,先把這劇社的共黨案子了結(jié)了為重。 到時候劇社里那些年輕漂亮的知識女子,一個也跑不掉的。那可都是良家女 人啊,好多就是大家閨秀里的讀書人,洋學(xué)生出身的,比起上海這些舞女來,干 起來才有風(fēng)味啊。「 「哈哈哈哈」吳八大笑了起來,一豎大拇指道「還是特派員有眼力啊,本來 我的打算是明天你們劇社不拿錢過來,就準備把那三個女的捆綁起來強jian了,瞧 她們那俊俏的模樣,還都穿著性感的高跟鞋那,真她媽的讓人眼饞啊?,F(xiàn)在才知 道是特派員您早訂好的貨啊,小弟我也只能看看,飽下眼福了啊。來,干杯!」 謝長林說「別者急啊,大哥我一人也玩不了這么多女人的,屆時你挑揀上兩 個就是?!?/br> 「真的???多謝特派員了啊。到時候我就要那個姓張的女人一個就夠了。其 他的都是您的成嗎?」 「哦,你說的是張丹晨啊,那個不行。想jian污她的男人可是太多了。她可是 上海復(fù)旦大學(xué)國文系畢業(yè)的,不是駁你小弟的面子,這個張丹晨是我一到劇社就 早盯上了的俊妞??上湍莻€姓黃的結(jié)了婚,不然我早把她干的死去活來了, 玩夠了再說。你那,還是挑別的吧。好了,這事以后咱們再說了,咱們得趕緊回 牢房了,不然要被懷疑了。」 牢房里,劇社的人都在等著。 黃曉河問「社長你沒事吧?」成山也問道「怎么和他們談的?」 謝長林說「沒事,和他們爭論了半天,他們也害怕我們告他們敲詐,說好明 天會放我們出去的。 這一夜,劇社里的人都沒睡好。第二天,果然吳八過來開牢門了。表哥也被 吳八通知來接人。 「你們大家都聽好了,本隊長念你們年輕,又是初犯,不追究你們的責(zé)任了。 但是今后不允許男女混居了。出去后把房子問題解決好。走吧!「 一行人回到表哥家,商量起來了。首先是房子問題,沒房子住,別說的排演 話劇了,就連正常住宿都成了問題。最后謝長林說,這樣吧,大家都休息吧。我 和成山,許軍,黃曉河去找接受處一趟,和他們協(xié)商要回房子的事?!冈S軍的愛 人于潔叮囑許軍和社長小心,不要接受處的人吵架。 社里人走了后,男女演員都收拾了一下房間。張丹晨和孫雁去幫表哥的太太 洗菜作午飯去了。于是于潔做在梳妝臺前,看起了成山才編的新話劇《不死鳥的 終生遺憾》了。 于潔今年26歲,父母都是教書先生,自己也是畢業(yè)于蘇州師范學(xué)院,抗戰(zhàn) 時來到上海,參加了云水劇社,后來又和劇社一起轉(zhuǎn)去了重慶,在重慶和導(dǎo)演許 軍結(jié)了婚。 于潔今天穿的是米色旗袍,長絲襪和一雙白色的高跟皮鞋,顯示出了知識女 性的卓越風(fēng)姿。于潔的新婚丈夫許軍是我黨的地下工作者,代號雄師。也就是謝 長林要找的人。 躺在地鋪上的劇社道具師王黑子正在受謝長林指派在監(jiān)視這兩口子。謝長林 目前也只是懷疑,而沒證據(jù)。而王黑子本人卻是樂此不彼,因為年輕俊秀的于潔 早就是他蓄謀已久的強jian目標(biāo)了。他數(shù)次幻想著扒光掉于潔的旗袍,舒服的jian污 著這個美人的情景了。他百無聊賴的睡在地鋪上,盯著于潔的秀美的雙腿雙腳看 個不停。但他不敢輕舉妄動,這樣會壞了謝長林的事,他知道那是死路一條,非 被槍斃了不可。 看著看著,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下身那玩意越來越硬了。此刻又不敢碰上于潔白一 下。急的到處亂看,眼睛突然一亮,他發(fā)現(xiàn)床底下擺放著一雙黑色的高跟鞋,他 知道這是劇社被譽為頭號美腳的美少婦張丹晨的鞋子。 這個王黑子當(dāng)然也想張丹晨的心思,只是他清楚,張丹晨是他的上司謝長林 早霸在手里,只是還沒實施強jian到手的對象。所以就一般不去想張丹晨的事了。 但此刻自己yuhuo燒身,便看了正入迷看劇本的于潔一眼,于潔根本沒在意他。 他就悄悄的伸手去鉤床下張丹晨的高跟鞋,想鉤到手里,手yin用。 把張丹晨的一雙鞋全鉤過來后,王黑子很激動。這是雙很性感的高跟鞋。他 見于潔沒注意到他,便把張丹晨的鞋拿進了被子,以此遮掩。在被子里,他把自 己的yinjing貼上了張丹晨的鞋上,磨蹭著。看盯著于潔的雙腿看,幻想著這是自己 在強jian著于潔、如此,快感很快的來了。他輕輕的「嗷」了一聲,把一股nongnong的 jingye射進了張丹晨的鞋坷拉里,有些射在了自己的被子上。 輕微的驚叫驚動了看劇本的于潔,她低頭望了王黑子一眼。見王黑子滿臉通 紅,神情異樣的正看著自己。便善意的說「王道具,你沒事吧?」 「哦,我沒事,沒事。許太太,您忙您的?!雇鹾谧宇欁鲦?zhèn)靜。 于潔覺得王黑子怪怪的,挺不舒服。放下劇本站起身來,往外走去。正好張 丹晨和孫雁走了進來。 張丹晨說:「于潔,馬上一會吃飯了。吃完飯我們一起去逛逛永安商場吧?!?/br> 「好啊,正好一會社長他們回來,咱們請個假就去。不過昨天晚上被那個吳 八隊長把我們關(guān)了一夜,弄的很瞌睡,咱們早去早回可以睡多一會兒?!?/br> 孫雁是個重慶姑娘,扎著兩條長辮子,腳蹬一雙中跟一道帶的學(xué)生皮鞋。她 是重慶西南聯(lián)大的女學(xué)生,也是在重慶參加劇社的,沒來過上海,自然更想上街 看看,嚷嚷著要換鞋子上街。 地鋪上的王黑子一聽不好,一會張丹晨肯定也要換鞋,趕緊草草的用被里子 擦了擦射張丹晨鞋里的jingye,快速的把鞋子放回了張丹晨的床下。 果真,張丹晨和孫雁過來換鞋了。張丹晨看也沒看的就從床下拿出才被王黑 子射了jingye的那雙高跟鞋。 第三章 張丹晨今年27歲,是北京燕京大學(xué)文學(xué)表演系的高才生,個子有1米71, 身材窈窕。燕京大學(xué)畢業(yè)后,參加北京話劇社的。但她的相貌身材實在是太引人 注目了,北京幾個高官的子弟為此專門成立了「輪jian張丹晨計劃辦公室」,計劃 準備對張丹晨實施長期綁架輪jian。于是她的伙伴打探到這個驚人的消息后,連忙 通知了她。她的家人親戚得知后,讓她連夜趁車離開了北京,來到上海,并由北 京話劇社介紹給了上海的云水話劇社。后來劇社轉(zhuǎn)到重慶時,和黃曉河相戀,并 在重慶和于潔一起舉行了集體婚禮?;槎Y時還隆重的請國民黨的大員宋子文做的 證婚人。 張丹晨一換上鞋子,感覺腳底板上粘忽忽的,鞋子好象有什么黏液。她又脫 了下來??匆姾芏鄽埩粼谧约盒览锏聂莺隣铕ひ骸K戳艘谎弁鹾谧?,王黑 子馬上把頭扭了過去回避她的目光。張丹晨馬上想起一件事。 那是在重慶時的事,那天中午,演員們都在排練。張丹晨有事臨時回了一更 衣間。一推門,看見王黑子正赤裸著下身,手上拿著孫雁的那雙學(xué)皮鞋,他把孫 雁的那道鞋扣帶扣在自己的yinjing上,并用yinjing在孫雁的皮鞋面上磨蹭著。 張丹晨見狀喊了一聲:「王道具,你在干嗎?這么下流啊。」 王黑子當(dāng)時嚇的一楞,連連說:「張小姐,實在對不起,我實在是太喜歡孫 雁了??墒撬静焕砦?。我一時糊涂,就趁沒人玩弄她性感的小美人鞋了。你 要給我保密啊,我絕對不再犯了。」 張丹晨說「不行,這事太惡劣了。你得自己去找社長去說清楚。不然我就告 訴大家?!?/br> 誰知張丹晨這么一說,王黑子反而是里外里不怕了。他道「張小姐,你要是 不給我面子的話。我頂多是被劇社處罰。但既然是暴露了,那我就發(fā)誓一個月內(nèi), 把孫雁這個sao妞強jian了。不信你看著。這都是你逼的?!?/br> 張丹晨也沒他的話震住了,她一想也是啊。王黑子這個人經(jīng)常和些地痞流氓 鬼混,重慶的治安又不是很好。不如給他個面子,這樣也可以確保孫雁不被他強 jian。 于是,張丹晨說「那好吧,就信你一次。但你要保證不sao擾孫雁,人家畢竟 還是大學(xué)才畢業(yè)的姑娘啊。不許你對她有任何不軌的行為。」 王黑子答應(yīng)了,但提了一個條件。就是演員排練時,沒人注意的時候,他還 是要來jian污孫雁的鞋子。 張丹晨當(dāng)時考慮了孫雁的安危,只得默許了王黑子。此后,王黑子便肆無忌 憚的多次jian污孫雁的鞋子。有幾次孫雁換鞋的時候也感覺到了異樣。但張丹晨也 不好講明,每次就那么不了了之了。 但現(xiàn)在,難道這個王黑子居然開始jian污自己的鞋子了?但有孫雁和于潔在場, 張丹晨也不好直接質(zhì)問他。就不動聲色的仔細擦了才被jian污過的這雙些,換好后 招呼著于潔和孫雁出去了。 午飯時,謝長林和成山,許軍,黃曉河回來了。一坐到飯桌前,謝長林就宣 布了一個好消息。 「我告訴大家,我們的房子問題,初步解決了。接受處的包處長已經(jīng)讓霸占 我們房子的金副處長,先讓出四間房子。兩間做辦公室,創(chuàng)作室,兩間做宿舍。 廚房和客廳也公用。待他找到房子后,就全部搬出?!复蠹衣劼?,都大聲的 鼓起掌來。 「噢,好啊。我們終于又要回到我們自己的房子里了?!?/br> 「正義萬萬歲!」 謝長林示意大家坐好。說道「不過那,還有問題。就是目前的房子還不夠用。 本來想把樓上辦公室兼成臥室。但那個金大牙金副處長堅決不同意。所以只 能是住樓下的兩小間。這樣就不能全搬過去了,只能是一小部分人先過去。我們 幾個商量了一下。讓結(jié)過婚人先住過去。這樣那,黃曉河和張丹晨,許軍和于潔 就先住過去吧。留在表哥這的,男的一間,女的一間。等今后金大牙搬走后再全 部回去。大家同意嗎?「 大家一致表示沒意見。突然于潔說:「我不去,我討厭那個金大牙的姨太太, 一副市儈的德行。我寧愿和劇社的人先擠在表哥這兒?!乖S軍其實的想進駐金家 的,因為這是對自己的最好的掩護。于是勸著于潔,「既然大伙都贊成這樣,你 還是服從劇社的意見吧。再說還有黃曉河和黃太太同住那?!?/br> 大家也一起勸說于潔,但于潔怎么也不肯先住進金家。王黑子在一旁暗自竊 喜。他生怕這個自己覬覦已久的復(fù)旦的秀麗女子遠離了自己。他知道,一旦上海 這邊的任務(wù)完成了,那時,謝長林一高興,一點頭,自己就完全有機會狠狠的強 jian這個領(lǐng)自己流口水姑娘了。雖然他一直想先強jian孫雁這個處女。但謝長林警告 過他。這個孫雁的父親是中央銀行的副行長,和宋子文關(guān)系不錯。暫時不能碰她。 所以他就把強jian對象選擇了更漂亮更優(yōu)美的少婦于潔了。 大家看于潔不肯去,于是謝長林叫成山和另二位男演員顧明和林樂兵去住另 一間房子。大家也覺得去的男的多,更安全些。也就都沒了意見。 下午,黃曉河和成山風(fēng)在宿舍里整理搬家的東西。張丹晨等幾個姑娘去逛了 永安商場。回來的路上,張丹晨和于潔說:「本來我也不想先去的。但是我很討 厭王黑子這個人,所以就離他遠點了。你要多注意,這家伙好象在打?qū)O雁的壞主 意。」 「恩,丹晨,你說的有道理。今天在宿舍我看他就反常。眼睛看我也是色靡 靡的,還不知道在搗鼓什么那?!褂跐嵄粡埖こ窟@么一說也警覺了。 傍晚時分,大家雇了幾輛三輪,路很遠,一個半小時才把黃曉河夫婦和成山 等送到了金大牙家。金家的傭人劉媽和保鏢陳五已經(jīng)把房子騰好了。金太太一臉 的不高興,指揮著眾人安頓家什。 「你們聽著啊,以后咱們住一起了,該守的規(guī)矩還得守啊。我這人喜歡安靜, 也喜歡熱鬧。我需要安靜時你們都不許大聲喧嘩,我喜歡熱鬧時,你們也不許提 意見。懂了嗎?還有我這每個月要開一次派隊,屆時你們都得回避一下?!?/br> 劇社的人回擊到「金太太,你這是什么規(guī)矩啊。這房子本來就是我們劇社的。 現(xiàn)在倒來聽你安排了,不合理啊?!?/br> 黃曉河說「大家住在一起,做個好鄰居為重,有事可以相互協(xié)商,不要趾高 氣揚的?!?/br> 「什么,你個演戲的小白臉,和我這么說話!」 正爭執(zhí)著,樓上門一響,一個穿著國軍少將軍服的矮胖男人走了出來,「誰 他媽跑到家里來鬧事了???」他正是上海接受處副處長金大牙。 「哎呀,當(dāng)家的啊,看你干的好事,把這些演話劇的窮酸貨弄的家里來啊。 他們?nèi)硕嗥圬撐野?!「金太太撒起潑來?/br> 「他媽的,……」金大牙正要發(fā)作,卻馬上眼睛一亮,他看見了俊俏的張丹 晨和于潔穿著旗袍和高跟鞋出現(xiàn)在了樓下,頓時象被電了一下似的,激動的渾身 顫抖。馬上他就話鋒一轉(zhuǎn)對著金太太道:「他媽的,你這個女人,怎么心眼這么 小啊。人家劇社的文化人不容易才轉(zhuǎn)來了上海,咱們應(yīng)該多幫助人家才是,可你 這娘們沒見識。斤斤計較的,讓人家文化人看不我們?!拐f罷金大牙走下了樓。 他迎著謝長林說:「哎呀,大文人,歡迎你們做我們的房客啊。我實在是沒 找著合適的房子,所以給你們添困難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啊。這樣,在我這你們 愛干嗎干嗎,不必拘束,當(dāng)是一家人好了。有什么需要的直接找我金紅強,不要 客氣?!?/br> 云水劇社的人被他這一忽悠,都摸不清頭腦了。認為這個金大牙很講道理的。 并不象外界傳說的那樣的霸道。于是謝長林說「金處長,我們這也是給你添 麻煩了,請?zhí)幾喽嚓P(guān)照?!沟x長林一邊說一邊看著金紅強,覺得他并沒在聽 自己的謝詞,而是把眼光盯著在房間里收拾床鋪的張丹晨和于潔的窈窕背影在看。 謝長林不禁有點后悔讓黃曉河夫婦先住進金家了。他覺得這個金大牙看上了 張丹晨,會尋找機會強行霸占了張丹晨的身子,那樣的話,自己可就難再jian污到 清醇的這個美少婦了。 金大牙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有點失態(tài),收回眼光,趕緊招呼大家說「今天難得和大 文人們相聚,不如這樣吧,各位就在我這吃晚飯,我請客!劉媽,你趕快去全富 樓喊些好菜過來?!?/br> 大家一起推辭起來,但金大牙執(zhí)意要請。謝長林說「那好吧,感謝金處長厚 愛,恭敬不如從命。咱們就不客氣了?!?/br> 晚餐很豐富,金大牙也很熱情,詢問這詢問那的??瓷先ズ退嗵幒苋谇ⅰ?/br> 飯后大家也就比較開心的洗好,輕輕的哼著歌曲收拾入住了下來。謝長林和 送行過來的劇社成員就返回表哥家去了。臨走時,金大牙戀戀不舍的望著于潔對 謝長林說「怎么,這個姑娘還要走,不住下來嗎?」 謝長林說「這不是您騰的房子還暫時不夠住嗎,所以只能先過來一對夫妻和 三個單身漢。以后其他的再根據(jù)情況看了。」 金大牙顧做豪邁的說「都是我不好啊,耽誤了你們的安排,這樣吧,近期我 再騰上幾間房子,你們?nèi)徇^來住?!?/br> 「那敢情好啊,金處長如此大度,我們劇社實在感動啊。多謝了?!埂负呛?, 身為黨國要員,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br> 謝罷,謝長林一行人離開了金家。留下的成山,黃曉河,張丹晨等也就進了 各自的房間休息了。明天劇社的人都會過來辦公,想想還是挺開心的。 金大牙一回到二樓的臥室里,金太太坐在沙發(fā)上沒好氣的冷冷的看著他,問 道「姓金的,你到底是想干什么?你今天哪兒來的這天上掉下來的好心?。课铱?/br> 你是看中那兩個洋學(xué)生打扮的姑娘了吧?真不要臉!」 金大牙嘻皮笑臉的說「呵呵,太太吃醋了?那都不是姑娘了啊,沒看見人家 有老公的???」 金太太道「你還在乎人家有老公啊?你不是常說才結(jié)婚的少婦更性感有韻味 嗎?你這個沒良心的爛男人,當(dāng)心那天天打雷劈了你。」 金大牙被罵急了,說道「你這個婆娘敢和我這么說話啊?想當(dāng)年是我把你從 窯子了贖了出來,不然你還在青樓里那!現(xiàn)在給你穿金戴銀的,怎么以為自己不 得了了啊?老子告訴你,少管老子的閑事。不然我叫吳四寶的手下把你弄到74 號里輪了你,然后送回妓院去?!?/br> 金太太聽了,有點畏懼了?!改菦]管你的事啊,只是這么說說罷了。叫你多 積點德也沒錯的。不過你還說74號?。磕切┤丝墒鞘侨毡救说淖吖?,你還和他 們來往啊?」 「什么走狗啊,現(xiàn)在吳四寶他們都歸順了國軍,是上海警備區(qū)偵緝隊的隊長 了,給了他個上校的軍銜?!?/br> 「恩,那你準備怎么和這些劇社的人相處?。空孀屗麄冮L期在我們這打坐?」 「這你放心,我自有安排。但我得先和你說清楚了,今天來的那兩個漂亮妞 我肯定是要找機會強jian她們的,你不許吃醋,我給你2000大洋作為你的委屈 費,足夠你一輩子的花消了。」 「你給我錢,我沒意見啊??墒沁@些女人可都是洋學(xué)生出身啊,都有文化的。 上海也不是偏遠的地區(qū)。能輕易的被你強jian?人家要告到國民政府去,你可 就身敗名裂了?!?/br> 「太太說的也是,不是顧忌這些,我今天晚上就去那小夫妻的房間里強jian了 那個高個子的俊太太了,就是我聽她劇社的人喊她張什么晨的。以后我要是干她 們的時候,你可得幫忙啊?!?/br> 「哦,要我給我自己戴綠帽子?。磕阏嫦氲贸鰜?,不過那,你要是再多加點 大洋,我可以考慮考慮?!?/br> 「你這個貪得無厭的女人啊,好吧,再加你一千大洋吧?!?/br> 第二天一早,住在金家的四男一女起床吃好早飯后,劇社的人也都來到了金 家的二樓辦公室里工作了。金大牙也起來準備去接收處上班。門外卻來了許多記 者采訪,他們是接到接收處的通知,為了證明廉正,證明接收處很文明而講道理。 就連副處長也開始騰原來上海市民的房子,讓記者來宣傳報道。 金大牙知道包處長介紹記者來采訪這里的意思,于是大言不慚的夸夸其談了 起來「作為黨國的要員,我毫不猶豫的把很緊張的住房騰給了原來的云水話劇社 的人員居住并工作。啊,這也是應(yīng)該做的事?!?/br> 的青年女記者歐陽佳慧問道:「那請問金副處長,本來就屬于 劇社的房子,為何只騰了很少的一部分那?接收處接收了很多日偽的房產(chǎn),為何 不去那些房子里???這顯然有更多的霸占公私財物的嫌疑啊?!?/br> 「這個,這個………,這不是臨時的嗎,以后有了房子定當(dāng)即可遷出此處。」 金大牙很不高興了。 歐陽佳慧,上海復(fù)旦大學(xué)新聞系的畢業(yè)生,今年25歲,于潔的校友。地下 黨上海市委的聯(lián)絡(luò)員。這次正是利用采訪的機會和許軍接頭的?!∪昵?,她以優(yōu)異的成績獲得新聞學(xué)碩士,成為一名記者。 三年后,她寫的報道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完全不像出自一名女子之手。 她稱不上靚麗,但自信、堅強的氣質(zhì)要比街頭混世界的所謂靚妹強許多。 她一直有一個夢想,能寫出一部關(guān)于囚徒的報告文學(xué)。 她甚至渴望,自己能走進監(jiān)獄,變成一個真正的囚犯,去體會那種感覺。 當(dāng)主編提出要采訪一名優(yōu)秀的女子監(jiān)獄長時,她第一個站起來。 傅城,坐落在一個美麗的小島上,是聞名全國的地方。 它環(huán)境優(yōu)美,卻不是旅游勝地;它治安良好,卻關(guān)押了大量窮兇極惡的罪犯 ;它終日陽光普照,山頂卻是一座警備森嚴的超大型監(jiān)獄,關(guān)押著全省100% 待決和90%十年以上的女囚徒。 劉馨坐在城里唯一的咖啡館里,等候著她的采訪對象。 窗外,一輛警車悄然而停,一位身穿警服英姿颯爽的女子走下來。 居然是她,劉馨高中時代最好的同學(xué)——付麗。 十年了,從考入警校,她再也沒有和劉馨聯(lián)系過,有時劉馨都懷疑她是否有 過這個朋友。 付麗見到劉馨,眼中的閃出的震驚不亞于劉馨眼中的驚喜。 兩個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留心仔細打量著昔日的好友,她一點都沒變,還是那樣的嚴肅。 “聽說有位來自省城的年青漂亮的女記者要見我,沒想到是你?!备尔愓f。 “你也不錯啊,司法局最年青的女監(jiān)獄長。”劉馨回敬她。 “說吧,你怎么會被流放到監(jiān)獄的?說實話,犯了什么罪?”劉馨還是像以 前一樣的俏皮,一樣的漂亮,一樣的青春逼人,看看自己,付麗心里如同打碎了 五味瓶。 “一言難盡,先說說你吧,你這位大記者找我有什么事?”付麗問。 付麗筆直的坐下,面色凝重,眼神卻隱隱透出凌厲的光芒,仿佛要把對面的 女人看穿。 劉馨在她的注視下,渾身不自在,仿佛成為了她的囚犯。 “我是專程來采訪你的!”這話到嘴邊又被咽下。 眼前就是一個機會,心里深埋已久的愿望,卻如決堤的洪水,洶涌而出。 “你不會從別的同學(xué)那里打聽到我,特意來看我的吧?”付麗見劉馨沒說話, 接著問。 “是這樣,報社要搞一個從心理上探索犯人犯罪的系列報道,派我來的采訪。 沒想到竟然遇到了你,真是有緣?!眲④斑M入正題。 “好啊,我們這里也在挖掘和整理這方面的材料,你這位專業(yè)人士來了,我 們就輕松多了?!备尔愖旖且宦N,算是微笑了。 警察的職業(yè)病,劉馨心里想,不知她多久沒有笑了。 “不過,”劉馨故意壓低了聲音,“我想要用一種特殊的方式進行。”“特 殊?”付麗疑惑地問,“說說看?”“我想住在監(jiān)獄里進行實地采訪?!眲④吧?/br> 秘的說。 “就這個,容易,你住在我們監(jiān)獄就可以了,我們那的值班室有空床?!备?/br> 麗輕松的答應(yīng)。 “不是這樣簡單,”劉馨壓抑狂挑的心臟,“我想犯人一樣,住在牢房里。 和她們同吃同睡。”“??!”付麗大吃一驚,繃緊了臉,“你神經(jīng)出毛病了,牢 房可不是旅館,能說住就住嗎?”一轉(zhuǎn)眼,付麗又笑了一下,“這么多年沒見, 你還是喜歡和我開玩笑?!薄拔覜]開玩笑,我是認真的?”劉馨收起剛才輕松, 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 “認真的?”付麗還是不相信。 “是的!”劉馨加重語氣。 “非這樣做不可?!备尔愡€是疑惑。 “是的!”劉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我們這里關(guān)押的都是重刑犯,再押犯魚龍混雜,生活環(huán)境十分惡劣?!备?/br> 麗希望能嚇唬住她,不要冒險。 “我能想象的到,正因為這樣,我才要嘗試?!眲④暗脑桨l(fā)的堅定自己的信 念。 “佩服你的敬業(yè)精神,”付麗說,“但作為執(zhí)法部門,我是不能知法犯法。 再說把你關(guān)進監(jiān)獄需要一系列手續(xù),就算作為監(jiān)獄長,我也沒有這個權(quán)限。你的 想法或許有道理,但現(xiàn)實中行不通。它可不是你筆下的文字,想怎么寫就怎么寫?!?/br> “只要讓我能進監(jiān)獄采訪,怎么樣我都答應(yīng)你,你完全把我當(dāng)成警方在監(jiān)獄里的 臥底。我相信除了能完成采訪任務(wù),還可以幫你們破獲一些隱藏在她們身上的舊 案,這不是一舉兩得么?!备尔惥芙^的越是干脆,劉馨的渴望越想滿足,她絕不 會讓這次機會白白錯過,開始挖空心思找理由。 “可是,這……”付麗很躊躇,眉頭皺的緊緊。 電話鈴聲仿佛知道劉馨愿望一樣,及時的響起。 “姐嗎,我是小妹,其他地方轉(zhuǎn)來的犯人已經(jīng)到市里,一個小時后到達你那 里?!彪娫捘嵌艘粋€清脆的女聲傳來。 “一共幾個人!”付麗問。 “六名。”對方回答。 “好的,到時我派車接你們的?!备尔惛纱嗟幕卮穑L年的警察生涯決定了 她辦事的方式。 付麗掏出了一根煙,遞給劉馨一只,劉馨擺擺手,拒絕了。 劉馨的堅持讓她陷入了兩難。 她們沉默,思考! 時間流逝。 鈴聲又一次響起,付麗接通。 對方的聲音很小,很急促。 付麗站起來,對劉馨說,“信號不太好,我出去一下!”劉馨點點頭。 付麗快步度出店外,臉色焦急。 她的不知在說什么,一會憤怒,一會沮喪,一會又瞅瞅劉馨,一會又低頭, 眉毛凝成一團。 付麗重新坐在凳子上,一臉的嚴肅。 “劉馨,我可以滿足你的要求,不過你要按照我說的辦?!彼龁?。 “當(dāng)然可以,你說?!眲④靶睦餄M是興奮。 “第一,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第二, 你所有的證件都保存在我這里,等你決定結(jié)束時,我會還給你。第三,我給你一 個囚徒的身份,在監(jiān)獄里的一切你要自己小心,我不會給你任何特殊的關(guān)照?!?/br> 付麗說完了。 “你說的我都答應(yīng)。”劉馨連忙回答。 “先別急著答應(yīng),你在紙條上的地點等我。路上你還有時間考慮,是否要這 樣做?!备尔惏鸭垪l交給我,面目表情的說。 她們分手了。 付麗回監(jiān)獄辦理手續(xù)。 劉馨打了一輛三輪車奔著制定地點而去。 她的腦袋里充滿對牢獄生活的向往。 路在延續(xù),她卻漂浮在空中。 海邊,大浪如錘,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 “我再次提醒你,此事非同小可,最后60秒,你要考慮清楚,做出最終決 定。一個不讓你后悔的決定?!备尔惖脑捓锿赋龊畾猓寗④安蛔杂X的打個冷戰(zhàn)。 “我從離開報社,就已經(jīng)決定了這一切?!眲④皵蒯斀罔F的回答。 “好的,你寫一封給你們領(lǐng)導(dǎo)的信,隨便編一個理由,要離職兩個月。然后 將信和所有的隨身物品交給我?!备尔惪戳丝磩④?,眼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 笑。 劉馨從兜里取出來信,“想不到吧,我早已寫好了。”說罷,將它和隨身攜 帶的身份證,記者證和小包都交到付麗的手上。 付麗滿意的點點頭,她跟以前一樣的聰明和善解人意。 “聽好了,”付麗突然板起臉,嚴厲的說。 “從這一刻起,你不再是劉馨,你現(xiàn)在的身份是編號1050的死囚黃 婷婷,今年25歲,臨江省惠得縣黃村人,因販毒被捕入獄。一審被判死刑。聽 明白了嗎?”“聽明白了?!眲④靶÷暬卮?。 “重復(fù)一遍!”付麗的聲音一下提高了幾倍。 “我叫黃婷婷,編號1050,今年25歲,臨江省惠得縣黃村人,因 販毒被捕入獄。一審被判死刑?!眲④靶÷暤恼f。 “聽不清,再大聲說一遍!”付麗高聲斥責(zé)。 “我叫黃婷婷,編號1050,今年25歲,臨江省惠得縣黃村人,因 販毒被捕入獄。一審被判死刑。”劉馨被嚇了一跳,只好大聲的背出。 付麗從警車的后備箱取出了一身淡黃色的囚服,一雙布鞋布襪和一條黑粗的 腳鐐。 “黃婷婷,給你一分鐘換服裝?!闭f完付麗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生怕劉馨改 變主意逃走。 “是!”劉馨看著它,上面星星點點的污跡,看上去很長時間沒有洗了。 她有些猶豫,付麗的立即變了臉色。 “快!”付麗聲音仿佛從地獄里發(fā)出來一樣,帶著森森的鬼氣,聽得劉馨身 上爬滿雞皮疙瘩。 劉馨看了看周圍,沒有一個人,她害羞的脫下牛仔褲,露出卡通圖案的白色 內(nèi)褲。 付麗臉上冷冰冰,沒有一絲笑容。 接著她脫掉時尚的外衣,露出豐滿的胸部。 惹火的身材讓付麗羨慕不已,從上高中時她就羨慕甚至嫉妒劉馨,為什么上 天對她如此的厚愛,對自己卻無比的吝嗇。 初秋的天氣依然有點熱,風(fēng)卻已是涼涼的了。薄薄囚服貼在她的皮膚上,發(fā) 出陣陣的惡臭。涼風(fēng)襲來,頓覺冷意催心。 罪衣,一身黃色的罪衣,一身單薄的罪衣。 無論是誰,無論她曾有多么崇高的地位,多么炫耀的財富,多么輝煌的前程, 從她穿上這件衣服的那一刻,她就什么都沒有了。因為它不僅是一件黃色而單薄 的罪衣,它是一種象征,失去自由的象征,邪惡的象征;它是一種力量,一種讓 人失去所有尊嚴的力量,一種可以改變?nèi)艘簧踔吝B帶父母,愛人,子女,朋友 命運的力量。 付麗迅速從腰間掏出的手銬,銬住了劉馨的雙手。 手銬冰涼入骨,黑色的頭套蒙住了她的臉。 黑暗中,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恐懼如烏云般籠罩在她的世界里。 劉馨已經(jīng)從這個世界消失了,她是黃婷婷。 她是黃婷婷,一個隨時可能被槍斃的死囚,她再也不能穿漂亮的衣服,酷愛 的記者職業(yè)也將從此棄她而去。她不再有親人,不再有朋友,也不再有老公。她 剩下的日子只有一個地方——囚籠。 付麗蹲下身,將腳鐐上的鐵環(huán)套在黃婷婷的腿上,調(diào)整了一下位置,將鉚釘 塞進可以活動的一側(cè)孔中,手中的小錘在空中表演了一個高空翻,落下,幾聲優(yōu) 美清脆的金屬碰撞后,十八斤的腳鐐緊貼在她的腳踝。 付麗大聲一聲:“走!”。 黃婷婷還沉醉在悲傷中,嚇了一跳。 她抬起腳,才想起腳鐐已經(jīng)砸上,將伴隨著走完為數(shù)不多的日子。 鐵鏈摩擦著地面,她現(xiàn)在才知道什么樣的聲音算是刺耳的。 嘩啦,嘩啦,她踉蹌的向前踱著,如同故事里的韓人,忘記怎樣走路一樣。 囚衣是一個人失去自由的象征,手銬腳鐐還有頭套則是工具,就想法律是專 制的象征,警察監(jiān)獄軍隊是專制的工具一樣。 囚衣可以脫下,法律可以更改,但被鐐銬固化了的囚衣就不能脫下,就如同 被警察監(jiān)獄軍隊捍衛(wèi)的法律無法更改一樣。 很難說是囚衣支配了鐐銬,還是鐐銬帶來了囚衣。 很難說一個人是先有罪而被穿上了囚衣,還是因為穿上了囚衣而被人認為有 罪。 -------------------------------------------------------------------------------- 第二節(jié)懲罰 囚車在公路上飛奔,已經(jīng)到了郊外,高樓大廈漸漸遠去,青山綠水,陽光燦 爛。 天色已進黃昏,車子慢下來,高墻電網(wǎng),武警站崗,這就是傅城監(jiān)獄。 頭罩被扯掉,夕陽中,強烈的光線讓黃婷婷瞇著眼睛觀察這個陌生的地方。 鐵門緩緩打開,囚車徑直開進去,在一棟八角三層小樓前停住。 付麗和她的表妹直接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很簡陋,沙發(fā)都帶著一股霉味。一面墻上貼著“坦白從寬……”之類 的標(biāo)語,另一面是一排包著掉漆的鐵皮的卷柜,在一個卷柜的把手上,掛著一副 锃亮的手銬。辦公桌四四方方,很古板。 付麗坐在椅子上,又拿出了一根煙,臉上的肌rou不自主的抽動。 “姐,這樣行嗎?”坐在沙發(fā)上是一名年青的女警。 “走一步,看一步吧,希望一切順利。”付麗連吐了幾個煙圈。“從今天起, 你負責(zé)黃婷婷所在的監(jiān)區(qū),不能出一點差錯?!迸c點頭。 新來的女囚從車上下來,排成了一排,面朝墻壁蹲下,手改銬在背后。押送 的荷槍實彈的武警站在她們身后。 “黃婷婷!”一間黑屋子里傳出聲音。 “到!”黃婷婷條件反射似的,站起來。 她拖著腳鐐,走進去。 手銬被打開,她揉揉銬腫的手腕,坐在板凳上。 “姓名?”對面的警察大聲問道。 “黃婷婷?!彼呗暬卮?。 “性別?”“女……”“年齡?”“25……”“家庭住址?”“臨江省惠 得縣黃村……”“入獄原因?”“販毒……”“黃婷婷,這里是傅城監(jiān)獄。你的 編號是1050,進去照相。下一位”“照相?”黃婷婷有點不知所措。 一名女獄警走過來,領(lǐng)著她向前走。 這是一間亮堂的屋子。 “立正!”黃婷婷雙腳努力并攏。 “姓名?”“黃婷婷”警察敲鍵盤的手動了幾下。 “編號?”“1050”打字機發(fā)出茲拉茲拉的聲音,布條打好。 “貼在你的胸前?!秉S婷婷挪著碎步接過來,貼在左胸。 “看著鏡頭別動?!睂γ嫔鋪硪坏缽姽庹赵谒樕希檬终谧⊙劬?。 對面的警察沖過來,啪,一把掌扇在她臉上。 “把手放下,誰讓動的。”黃婷婷的臉立刻紅了一片,眼中浸滿淚水。 “向左轉(zhuǎn)?!秉S婷婷趕緊轉(zhuǎn)身,淚從眼角覓出。 “轉(zhuǎn)到右邊?!秉S婷婷愣了一下,她又沖上來,啪,另一半臉也多出一道紅 印。 “動作快點?!睖I傾瀉而下,在她化過妝的臉上沖出一道道深溝淺壑。屈辱, 恐懼讓她的身體不停的發(fā)抖。 警察有些同情她,她見過的女囚沒有幾百也有上千,挨了兩巴掌就委屈成這 樣,苦日子還在后頭,不知道她能不能挨到行刑的那天。 她走進下一間房。 這個警察砸腳鐐的動作粗野有力,發(fā)出的完全不似付麗那般輕柔悅耳,她一 下又一下的揮舞,仿佛要把黃婷婷的腳骨震斷。從戴上它算起,才2個小時,她 的腳還是被磨出血來,遲到的疼痛讓她低聲的呻吟。 “不準叫。”警察的臉上一副憤怒的神情,黃婷婷的呻吟仿佛是叫床的蕩婦 壞了她一天的好心情。 啪,啪,又是兩巴掌。 “老實點,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她的手很重,黃婷婷的臉上一下子腫 了起來。 “滾到前面去吧。”她猛的推了黃婷婷一把。 黃婷婷身子一歪,腳步還沒錯開,一個狗啃屎,跌在水泥地上,嘴唇找地, 牙垠破了,血濺了一地。 獄卒跟上來,沖著她連踢了幾腳。 “* ,真衰,你××的,弄的滿地都是,還得老娘收拾?!闭f罷又踢了幾腳。 黃婷婷生來柔弱,腳踢到的部位像被火撩了一樣,生疼生疼。這次,她連聲 都沒吭一下,也沒有流淚,用雙手撐地,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扶著墻壁慢慢的向 前走。 她身后的獄卒心里嘆道,真可憐,她怎么會得罪獄長呢。 “脫光衣服,快!”一個面目猙獰的女警瞪著她。 她的前面,光著身子的女囚們正在一個通過檢查身體的裝置。 兩段樓梯,一個架起來長的玻璃板,玻璃板上是一個個小腿高間距約半米的 柵欄,人通過時雙手交替的握著焊在頭頂?shù)倪B續(xù)的玻璃杠。這個一切都是透明的, 幾名女警站在下面盯著她們的動作,確保任何東西不能帶進監(jiān)室。 黃婷婷不敢在反抗,不情愿但順從的將所有的衣服脫掉,內(nèi)衣被放進寫著她 名字的箱子里。 那人拿出一個長勺將她嘴巴強行撬開,然后伸進她的口腔,用力的攪動很長, 確認舌下有沒有藏刀片才抽出來。 她的咽喉舌頭甚至鼻子都勺邊劃破,血流盡嗓子里,她叩叩的咳嗽,卻用手 捂住嘴巴,生怕發(fā)出聲音換來更多的傷害。 走上樓梯,她的臉變得通紅,從小到大,她的身體從沒有讓陌生人屈辱的檢 查過,下面的人用一個圓頭的塑料棒,一會捅捅她的大腿,一會捅捅她的腋下, 有一根竟然捅進了她的下體,還在里面攪了幾下。夕陽照在人身上應(yīng)該是暖樣樣 的,可是這些陽光卻讓黃婷婷感到分外的冷,身上的每一塊皮膚都冰涼冰涼,仿 佛從剛剛雪山上下來。 她接過監(jiān)獄發(fā)的同意的灰色* 罩和內(nèi)褲,套在身上,又將淡黃色的囚衣穿好, 裹進。 走進傅城女子監(jiān)獄的囚犯是不準留頭發(fā)的,高婷婷,不,應(yīng)該是劉馨,為了 體驗生活,她放棄了尊嚴,放棄了自由,現(xiàn)在連頭發(fā)也要放棄了,“1050 ,出列!”囚衣上的布條在檢查身體的時候已經(jīng)匝好。 黃婷婷向前邁出一步。監(jiān)獄連她的姓名也剝奪了,從現(xiàn)在起,她只有一個代 號,其實名字又何嘗不是一個代號呢。 但名字卻不是一個普通的代號,那一筆一劃都寫滿了父母對你愛,那一聲聲 呼喚都充滿了朋友對你的情。 黃婷婷這個名字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但1050這串?dāng)?shù)字卻連最后一點 溫暖都剝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