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兄妹倆有小孩，這是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我完全不敢想象如果父母知道的話會怎么辦。我只知道那幾天，自己能做的就是一直陪伴雯雯，安慰她，讓他知道我會永遠在她身邊，直到永劫的時刻之前都不離開。

    又過了一個禮拜，她的月經(jīng)一直沒有來，也更加確定懷孕的事實。我的心情因此漸漸變坦然，畢竟事情都發(fā)生到這地步，再多擔心也無濟于事，小孩注定還是要拿掉。

    我一直打電話問朋友，有沒有認識的人或?qū)W長之類帶女朋友拿過小孩，想要請他們介紹服務好的，又愿意保密的診所，而每當他們懷疑其實是我女朋友懷孕時，我也只能騙他們說是我的朋友。

    終究，我還是問到臺北市一間小診所，并且打算等父母離開后就馬上帶雯雯去拿掉小孩，雯雯她知道，也很不舍的等著那一天。果然沒有多久，父母因為顧及東南亞的工廠，所以過年后約十天就又搭飛機回去，總共只回來臺灣約兩個禮拜。

    父母拿著一堆行李要出門前，母親還抱著雯雯和我，要我們兄妹倆互相幫忙照顧，但我終究也只能保持沉默……

    當整個家里又回復一片空蕩，只有雯雯和我，真的令我有種難以言喻的解放感，就如同被限制的心靈，終于再度獲得自由般。

    那一晚，當我要睡覺時躺在床上，卻翻來翻去就是睡不著，腦海一直想著過幾天就要帶雯雯去拿小孩，與許許多多的問題。忽然間，我的房門被靜靜打開，小夜燈的柔和光芒照耀下，我看見雯雯走進來。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彼此都沒有說什么，也不必說，只要望著對方就夠了。

    雯雯反手關上房門，然后向我走過來，我也拉開棉被，讓她躺在我身邊。她在棉被內(nèi)伸手緊抱著我，就像夫妻，躺在我臂彎內(nèi)，躺在我懷中。

    好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沒有說話，只是讓思緒沉淀，只是讓時間流逝。語言與話語存在之目的，是為了讓人類得以溝通；但世上有更多事，是無法訴諸文字的一切，超越文字的存在。只要能這樣緊抱她，感受她柔軟軀體的溫度，就會是我生命期待的全部。

    聞著她身上自然飄散的溫和香味，我逐漸迷惑，迷失在情感最深處。

    人類天生渴望自由，不應該被拘束，也不會永遠被拘束。這個社會有太多規(guī)范，每種規(guī)范都是一種枷鎖，但鎖的住身體，卻鎖不住炙熱的心。

    最純凈的愛情世界本就沒有不可，沒有禁忌，只有遺憾與錯失，這也是世上最無法彌補的原罪。沒有人喜歡這樣的失落，但人生往往如此，只能回首尋覓永不能挽回的光輝，如幻影模糊。

    至少，我還有雯雯在身邊，我還沒有失去她，我還能像這樣緊抱她，這就是我人生所有幸福，哪怕可能是短暫的……

    雯雯是我的meimei，我知道自己愛她，因為感情永遠不會欺騙自己，只會被選擇漠視，但我不愿放掉，因為感情的付出，本就會伴隨痛苦與犧牲，退縮只會為自己留下更深的遺憾。

    我后悔嗎？我永不后悔，因為這是我選擇的道路，不論我必須付出什么，因為它的確在我的人生存在過，經(jīng)歷過，閃耀過，這也就夠了……

    望著她的雙眼，我開始親吻她的發(fā)際，她的額頭。

    「……哥又想要了嗎……？」

    我沒有用語言回答，也不需要，只是繼續(xù)親吻她的耳后，她的頸肩，她的手臂。

    「哥，寶寶會不會怎么樣？」

    「寶寶不會怎樣的，不必擔心……」

    在她耳畔輕輕說，我將手移到meimei豐滿rufang上，感受她所有柔軟與誘人。

    我的yinjing開始不受控制的沖血，開始勃起。在我懷里的雯雯一定有感覺，但他并沒有說話。

    在棉被內(nèi)，我讓雯雯躺平在我身旁，便將她的Ｔ－Ｓｈｉｒｔ向上脫，直到雙肩處，然后我再度推開她的胸罩，讓她赤裸上身。

    我撫摸著，握揉著，手掌貼在胸口上，感受她平穩(wěn)心跳，感受她心中所有一切，規(guī)律的，穩(wěn)定的，不停訴說無盡情感。

    當時候終于到來，我脫下她的內(nèi)褲，也脫下自己的，我是多么渴望她，想要她，與她再度合為一體。

    移到她身上，如同往常好幾次的平凡姿勢，她的雙腿向左右張開，以內(nèi)膝靠放在我的手臂，雙手搭著我的腰際。

    這瞬間，我忽然想起四個多月前的那一晚，雯雯終于答應跟我愛愛的那一晚，我們也是在這個地方，以這樣的姿勢，完成彼此都愿意的第一次。

    那時的雯雯臉上有著極度緊張與嬌羞，對于少女第一次的不安與恐懼。我壓著她，我尋找著她，然后我慢慢進入她，耳畔聽著親meimei感覺被進入體內(nèi)而發(fā)出的訝異低叫，感受她rou體的緊張僵硬，感受她yindao更深處的緊纏與濕暖，這就是我們的第一次……

    此刻我的guitou頂進她的yindao口，微微陷入，但跟那第一晚不同，她臉上并沒有少女初夜的不安與緊張，只有淡淡柔情與不經(jīng)意流露的擔憂。

    「雯雯……哥要進去了……」

    當雙腳緩緩頂著床鋪推動身體，前頭緊靠的兩片阻礙也被向左右推開，進到里面后，感覺依然那么潮濕與溫暖，伴隨自然推擠乳蠕動，我已進到meimei身體最隱密的地方。而躺著的她也只是隨著我的插入，而輕聲吐著長氣。

    我再度進到meimeiyindao內(nèi)，動也不動，只是讓yinjing感受所有來自yindao的溫暖愛撫。

    因為姿勢的關系，我壓著她，以很近的距離看著她的雙眼。

    「哥……」

    她沉靜開口叫我。

    「嗯？會很痛嗎？」

    「我們以后會不會下地獄……？」

    當時忽然聽到她平靜對我說這句話，讓我的心劇痛。曾幾何時，我竟讓她也體驗到跟我一樣的痛苦與害怕。

    「不會！！雯雯你永遠都不會下地獄！！」

    「哥怎么知道？」

    「因為是我要你跟我這樣的，所以只有我會……」

    是啊……因為從一開始就是我要雯雯跟我這樣，所以不論多熱烈的地獄煉火，我愿意代她承受。

    「但是我肚子里的小孩必須……」

    「他是我們的小孩，我們不要他，他會了解的，也不會恨我們?！?/br>
    不論雯雯是否只有１４歲，我知道，她終究會擔憂肚中的孩子，一如擔心孩子的母親。

    而這必將成為我心中永遠的罪咎……

    我愧疚的不愿望向雯雯，只是低頭閉上眼，如同希望自己的罪孽能就此消逝，緩緩開始抽動在她溫柔體內(nèi)。

    這一天的愛愛，一直到最后射精，完全沒有什么好說，更多的是罪咎與后悔。這并不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的后悔，而是知道雯雯擔心害怕的事早晚會發(fā)生，而我卻無能為她阻止避免的乏力感。更或許像我們這樣，罪惡感本來就無法避免……

    沒有保險套的保護，我也沒有多想，一路只是不停插動，感受所有這動作帶來的性愛刺激。我很快就達到高潮，并且再度在meimeiyindao內(nèi)射精。

    當射精結束，我默默離開她的身體，坐在床沿。我并沒有以往那樣的滿足感，反而倍覺空虛。雯雯應該也能體會我心中所有感受，因為今天的我的確是跟以往不同，而我相信她也一樣。

    雯雯沒有說話，只是抽取床頭柜上的衛(wèi)生紙，暫時當墊子遮在yindao口外防止jingye滴落床鋪與地板，然后在我陪伴下進到浴室內(nèi)開始清洗。

    我們都沒有說話，再回到房間內(nèi)，躺在床上，將彼此擁在懷中，就這樣再度恢復寧靜。

    或許這一切，有太多說不盡的錯誤。

    或許這一切，從我和雯雯來到這個世界就錯了。

    或許這一切，從我愛上雯雯開始就錯了。

    或許這一切，從我渴望跟雯雯發(fā)生關系就錯了。

    或許這一切，無人有任何錯，錯的是無法改變的命運，錯的是這個容不下血緣兄妹愛戀的社會……

    除了自己不該有的小孩，我跟雯雯沒有傷害任何人，但卻必須背負這許多的擔憂罪虐與痛苦。這本來就不是個公平的社會，如果有犧牲者，或許我們就是團體規(guī)范下最大的犧牲者。

    想著我和雯雯的未來，想著我永不被諒解的愛戀，想著我們必須親手結束一個剛帶來世間的無辜生命，我久久無法入眠，也說不出半句話。

    好不容易，我總算微微入眠。朦朧夢中，感覺到有不尋常動作，沒過多久便感到懷中溫暖不再存在，所以我的心靈也從無意識黑暗大海逐漸浮回這個世界。

    當我睜開雙眼的那刻，再度憶起今晚所有一切，發(fā)覺身旁床鋪是空的，原該在我懷中散發(fā)溫暖的愛人卻不在身畔。夜深幽靜中，我聽到腳步聲，我聽到輕泣聲，于是我起身找尋雯雯的身影。

    她坐在客廳內(nèi)，臉上除淚水，更有驚慌與彷徨無助。那瞬間，我看見的不是她，而是近一年前要潛入她房間開始夜襲時，痛苦掙扎的自己。人們常說做壞事后會下地獄，但或許不必等到死后世界的懲罰來臨，因為這樣活著的痛苦就是煎熬烈火，燃燒不盡的永恒煉獄……

    雯雯承受的痛苦與折磨絕不會比我少，因為她是母親，她必須選擇殺害正在自己體內(nèi)的小孩。所以她看見我走到身邊，就站起來緊抱著我：「哥……寶寶就要死了……我們必須拿掉他……我們要殺死他……我好害怕……我想到就好害怕……」

    緊抱著我，在我懷里的雯雯，只是邊哭邊說這句話……

    ５６

    古代中國人說：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并且還有這句父要兒亡，不得不亡。

    但如果孩子知道身為父母的我和雯雯不讓他們來到這個世界，他會恨我們嗎？我不知道他會不會恨我們，但我知道我們心中的罪咎永遠不會消失……

    那幾天，雯雯再沒有笑過，卻看得出她的更加成熟與穩(wěn)重，而這也是很難從１４歲女孩身上就能看到的氣質(zhì)。她成長了，而我呢？我也有隨著她的成長而改變嗎？希望我有，但我唯一感受到的，就是對她更多的虧欠與深愛。

    「雯雯，明天下午哥就帶你去醫(yī)院，你準備一下?！?/br>
    我來到她房間內(nèi)，沉重跟她說。她坐在書桌前冷靜聽著，然后只是輕輕跟我嗯一聲，就無言的回頭繼續(xù)寫自己的寒假作業(yè)。

    回過身，我關上房門離去，無法留下來陪她。因為望著她的雙眼，我知道她一定希望自己獨處一會，哭一會，陪伴腹中生命最后一段時光。

    躺在自己床上，望著天花板，眼前見到的影像盡是這半年多以來的一切。從潛入她的房間開始，望著她純凈睡臉，然后終于屈服于想要永遠擁有她的欲望而迷jian她。那絕對是我們的第一晚，也是彼此都不愿意憶起的夜。

    我憶起下定決心要離開她那夜，她卻進到我房內(nèi)，不愿我離去，愿意陪在我身邊……

    因為愛讓我傷害她，也因為愛讓我們結合在一起，那晚我也因此痛苦的難以入眠，有太多事值得回憶，有太多事值得追憶傷悲……

    隔天都準備好，我緊牽雯雯的手帶她出門。

    坐在摩托車上，我們都沒有說話，雯雯只是緊抱著我，躺靠在我背上。感受身后她傳來的氣息，感覺她的呼吸，感受她的心跳，感受她的生命光彩，如同燭火閃耀，亮麗溫暖。

    生命也像一首音樂，平淡五線人生譜，遇到的人，加上更多音符，演出更多樂章，有激昂、有歡樂、更有靜惦。心靈的聲音永遠那么純凈，雯雯就像琴弦，在我心中不時扣動，呼喚我的靈魂，不論痛苦傷悲。

    當我們來到目的地，我步步牽著她走進小醫(yī)院內(nèi)，我也聽到自己的心開始碎裂。

    醫(yī)生首先問我是誰，我以預先準備好的答案回答說是雯雯的已成年哥哥，代替在國外工作的父母帶她來墮胎，然后醫(yī)生就沒有再問什么，從抽屜內(nèi)取出一本教導青少年避孕方法的書本給我們，然后簡單問雯雯一些問題，就要她馬上做懷孕檢查確認。

    因為當時已經(jīng)下午五點多，所以確定懷孕的事實，醫(yī)生就要她住院一天，方便明天一早立即做簡單墮胎手術，連準備時間算進去通常只約一小時，術后觀察幾小時如果都沒問題，下午就可以回家。

    那是間小小的病房，只有兩張病床，但另一張床卻是空的，室內(nèi)所有一切擺設都那么樸素，如果不是窗外偶爾傳出的車流聲，會讓人感覺時間已經(jīng)在這里停止流動。

    緊接著，一位護士小姐面無表情拿進病服與必要物品，示意要雯雯穿上，并做些必要處理，就沒有多看我們一眼離去。本來我還有點尷尬不知該如何與護士面對，但或許她在這地方工作也看過許多未成年少女懷孕要墮胎，加上更不會想到我跟雯雯是兄妹關系發(fā)生關系，所以也就不會大驚小怪。

    陰暗病房內(nèi)，那一晚我跟雯雯都在淡淡的閑聊，聊許多事，本來一直避而不談今天的事，忽然間，她卻開口跟我說：「……哥，我會害怕……我們能不能回家？」

    「……不要害怕，醫(yī)生也說很快就會結束。不論怎樣，哥哥都會永遠陪在你身邊?！?/br>
    我陪在她身旁，就像哄小孩般輕拂她額頭?；蛟S在我心中已經(jīng)是個女人，但雯雯其實也真的還只是個孩子，應該正常成長，快樂度過每一天……

    一直到深夜她才閉上雙眼，像個孩子睡去。我坐在床邊望著她的睡顏，依然是那么純真無邪，并不因為自己的懷孕或我對她做的事而有所改變；我輕觸她的秀發(fā)，輕撫她的容顏，趴在床沿，愿意永遠守護在她身邊。

    隔天一早八點多，當護士進到房門內(nèi)通知要開始手術我才醒來，而雯雯則早已經(jīng)醒了，只是一直沒有叫醒我；我永遠記得她要進到手術室時，她的雙眼不時看著我，眼中滿是恐懼，并且身體微微發(fā)抖。當時我的心真的好痛，彷佛她心中的恐懼正不斷刺痛我的靈魂。

    當手術室的門打開，她進到里面，我總覺得那是道再也不會打開的門，如同無數(shù)雙手推著，阻隔兩個不同世界。

    我坐在室外長廊的椅上等待，莫名開始擔憂。雖然知道一切都會沒事，但我還是希望能陪在她身旁，并且感到對于讓她懷孕與這一切的后悔。

    經(jīng)過近四十分鐘左右，手術室的門才打開，護士要我進去幫她推病床回病房。當我聽到一切順利，我心中擔憂的大石總算得以擱下，感到一陣欣慰。我知道小孩已經(jīng)離開我們，離開這個世界，但至少身為母親的雯雯還平安，這樣就夠了，就夠了……

    雯雯依然處于半麻醉狀態(tài)，半睜雙眼蒙眬看著我，眼中恐懼已消逝無蹤，取代的是迷蒙與虛幻。她望著我，彷佛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她似乎還是決定什么都不說，只是別開顏面，閉上雙眼。

    護士跟我說她在麻醉消退后的頭一個小時可能還會有點不舒服，但應該是不會有什么大礙?；氐讲》績?nèi)，等待麻醉藥完全消退這段時間，她依然一言不發(fā)，偶爾望著窗外，偶爾望著天花板，帶著一絲哀愁，帶著一絲悲哀，更多的是隱藏不住的遺憾。

    「……哥……」

    好不容易，雯雯總算對我開口，我努力以笑容響應：「怎么了？」

    「我覺得有點頭暈……」

    「頭會很暈嗎？我去找護士小姐。」

    「……沒關系。」

    她慢慢從棉被內(nèi)伸出手握著我的手，然后就沒有再說話，閉上雙眼等待麻醉藥效退去。

    如果我能聆聽她內(nèi)心深處的聲音，她會對我說什么？我恨你？或者因為我是她哥哥，所以還是只能沉默又順從的接受我要她墮胎的選擇？

    看著她的臉龐，看著她這種樣子，我的心終于徹底崩潰，忍不住握緊她溫暖的手貼在我的臉頰上……

    人們常說男人不哭，但我哭了……

    有人說過，對meimei來說，哥哥就像夜空高掛的月亮，平時不會感覺到它，但偶爾抬頭望去便會讓人覺得心安的存在。

    那我呢？對雯雯來說，我究竟算是什么樣的存在？是只會找她要愛愛的男人嗎？或是狠心要她拿掉孩子的不負責任男人？

    我愛她，我是那么深愛她，我想永遠陪伴著她，永遠有她在身旁；她只是個十四歲的小女孩，我不愿意傷害她，卻還是帶給她這樣的折磨……

    或許這樣的愛本來就不應該繼續(xù)，或許停止才是我們唯一的選擇，更或許這一切已經(jīng)太遲了。

    我的模糊淚眼中，依然記得當時雯雯看著我，也隨著我流出眼淚，帶著比我更深的傷悲輕聲訴說：

    「……哥哥別哭……」

    回家后，那幾天我一直去外面買許多有營養(yǎng)的食物，諸如人蔘雞之類，并到中藥房取補身子的藥，希望雯雯的身體能早點再度恢復健康。她要吃時，為了怕太燙，我還特地開電風扇稍微吹涼點。

    忽然間讓我想起兩年多前雯雯第一次月經(jīng)來的時候，我也是這樣幫她溫熱中藥與吹涼。那時我還沒發(fā)覺自己愛上雯雯，甚至不愿意正視內(nèi)心對她的異樣感覺。

    我記得很清楚，她國中一年級剛?cè)雽W時，坐在我身旁陪我玩紅白機的瑪利兄弟，她是玩路易。我玩到一半，她忽然站起來然后慌亂跑到我房門外的廁所內(nèi)，過十分多鐘她卻還沒回來，我本來以為她是不想玩了，但也很奇怪她都沒有說就這樣離開，畢竟以前從沒有這樣過，就準備要跑去問她怎么了。當我站在廁所門外時，我敲了幾下又問，她才驚慌回答：「哥……我流血了……」

    忽然聽到她慌忙的跟我說，我也被她嚇了一跳，以為她是在浴室割到或怎樣的受傷流血，結果她卻回答我：「不是啦……我那個第一次來了……」

    她可能是以為我這家里唯一能依靠的大哥知道該怎么辦，所以才會很直接的告訴我，但說實話，我怎么會知道女生初次來經(jīng)該怎么辦？！

    當時第一次看到沾有經(jīng)血的內(nèi)褲，真的讓我感覺非常惡心，一點都不性感誘人。但也真的是吾家有女初長成，讓我體會到雯雯是真的長大了，再不是以前那個小丫頭。

    不知道該怎么處理的我，還是只能打電話給住在附近的外婆，然后由雯雯告訴外婆，再由外婆來帶雯雯去做些必要處理。不過，我想頂多就是教她用衛(wèi)生棉吧？然后外婆就說她明天會熬些中藥類補品來給雯雯喝，并說我想喝的話也可以一起喝，那中藥不論男女都會對身體很好。

    那幾天我很在意她，加上我讀夜校所以都會故意晚一點去上課等她回家，然后再將中藥燙溫之后又稍微吹涼讓她喝。她總是會有點羞澀的接過碗之后，然后微笑著跟我聊學校發(fā)生的事，一邊喝湯……但也是從那次之后，我不知道她的月經(jīng)下次來的日期，也沒有去注意，所以都是她自己處理在喝。

    現(xiàn)在，雖然看著她喝湯并陪她閑聊，我總覺得她沒有什么笑容，不論我跟她說什么，如何逗她笑，就如同她真正的美麗笑容已遺留在那間手術房內(nèi)，隨孩子一起逝去。

    不，或許她的笑容沒有逝去，笑容依舊，錯誤的是我過往的不負責任，而使她如此……

    或許往日時光再也無法追回，或許我再也沒辦法使她重拾清純笑顏，但我還是希望能為她做些事；不論什么樣的事，不論是大事或小事，都希望她能快樂?；蛟S，更或許，永遠陪在她身邊，才是我唯一應該為她做的……

    「雯雯……」

    于是，那一晚，她聽到我的呼喚，抬頭靜靜望著我。

    「雯雯，我們結婚吧……」

    ５７

    時間過的真快，自從雯雯拿掉小孩那一天之后，寒假不到一個禮拜就過去了。我和雯雯都很快就開學，回到自己學校。

    因為就要畢業(yè)，所以我們都只要再讀約三個月就畢業(yè)?；氐綄W校，一切對我來說都沒有什么改變，同樣那群朋友，同一間教室，同樣談笑聲，但雯雯卻得在學校重新面對那兩位以前最親密的同學……

    婉茹和雪楓是否依然沒有理她，我不知道，她也從來沒有就這件事跟我訴苦過，或是尋求來自我的安慰，卻也更讓我清楚感受她所承受的痛苦與傷害。

    我曾經(jīng)想過，像雯雯這樣年紀的十四歲時，我到底心里在想些什么？我的回憶中，除了跟一群不良朋友到處耍小流氓，就是對于更早的一年前，自己想要強硬插進雯雯yindao的無盡后悔；雖然繁衍生命是種本能，男人創(chuàng)造生命，女人帶來生命，天經(jīng)地義的事，但雯雯的十四歲卻不是這么簡單，她必須接受我對她的無盡需求，與擁有小孩又必須失去的痛苦……

    從寒假開始，我們大部分都是待在家里沒有出門，尤其是帶她拿掉小孩之后，我們更是再沒有一起出門過。許多事，許多理由，許多回憶，都讓我們只能留在屋內(nèi)。但因為三月的某一天，就是身為雙魚女孩的雯雯十五歲生日，于是我約雯雯生日那晚到臺北車站前的百貨，想讓她盡情逛街購物散心，并且預約了頂樓的西式自助餐，要讓她好好吃一頓生日大餐。

    那一晚很快就到來，我們走在路上人群里，雯雯一直親密環(huán)抱我的左手沒有說話。

    我隱約感覺到她豐滿雙乳的壓迫，與身體散發(fā)的香味，這一切都逐漸勾起我的欲望。當男人的欲望燃燒時，真的會渴望再次擁有曾有過的一切感覺；但兩個多禮拜前我才帶她去拿掉小孩，并且看著她經(jīng)歷這一切的樣子，我漸漸了解，或許世間沒有天堂，或許世間沒有地獄，世間只有生命中的彼此，生命中再不回頭的此刻。

    由于不是周末夜，所以我們百貨公司內(nèi)人影并沒有很多，就算遇到人多擁擠的地方，我還是有盡量為她排開人潮，不要讓別人擠到她。雯雯也知道我為她做的，所以她都一直待在我的雙手懷中，如同接受我的保護。偶爾，她會抬頭望著我，然后露出甜甜的微笑，讓一切盡在柔和的無言中。

    她喜歡逛服飾區(qū)，所以總是一個個專柜區(qū)走進去，拿起喜歡的衣服比對一下，然后就很快折好放回去。我發(fā)現(xiàn)她總是這樣做，并沒有想買的意思，不論專柜小姐走過來說多少好聽的話，或是說她可以盡管試穿，雯雯都只是微笑著不買，于是我就告訴她：「你有喜歡的衣服就買沒關系，要買多少件我都會買給你，不必擔心沒錢?！?/br>
    當時雯雯聽到我這樣闊氣的跟她說，就只是看著我一會，然后回頭將手中衣服折好放回架上。我本來以為她目前沒有想買的衣服，所以此時才對我保持沉默，沒想到，她才將衣服放好就露出淡淡的羞澀微笑說：「哥……我有想買的衣服……」

    「好啊，那你就買啊，哥有帶錢出來，就當作是送你的生日禮物。」

    我開始猜她會想買哪一件，沒想到雯雯只是牽著我的手，將我拉到外面走道上，并且向手扶電梯處走去。

    「怎么了……要去哪里？」

    我問了好幾次，她都一直沒有回答我，不禁讓我懷疑她要買的衣服到底是什么？好不容易，當我們走到電梯上，她才羞澀的說：「我想買內(nèi)衣……現(xiàn)在穿的已經(jīng)有點小件……」

    當時聽到她這樣說，我真的差點笑出聲音。畢竟不過是買件內(nèi)衣，她卻表現(xiàn)的很不好意思的樣子。不過我還是忍住笑意，不過這也才像是雯雯會有的行為，而且她也還在發(fā)育中，難怪現(xiàn)在穿的會太小。

    「是胸罩還是內(nèi)褲？」

    「……胸罩。」

    她害羞回答之后沒有看著我，只是看著要去的電梯樓層。

    「你以前都穿什么尺寸的？」

    就算我已經(jīng)摸過、壓過與吸過，我還是真的不知道她的上圍詳細尺寸，所以現(xiàn)在很直接的詢問，她卻沒有回答。

    「……現(xiàn)在變大多少？」

    雯雯還是故意表情冷冷的沒有回答……于是，我決定開她個小玩笑，作弄她一下。

    「沒關系，反正我有的是時間與機會可以好好親自觀察。」

    說完后，我又故意不懷好意的嘿嘿笑幾聲，然后離開電梯，被雯雯牽著手走向女用內(nèi)衣部門。

    走在半途，她頭也不回的忽然冷冷開口問我：「……哥今天又想要嗎？」

    她的這詢問讓我驚覺，一定是因為我剛剛開的那個玩笑，所以她才會這樣認為。

    我真的忽然不知道該怎么響應她，因為這完全不是我的本意，也想都沒想過，再加上之前我才帶她去拿掉小孩，都還很內(nèi)咎，竟然又被她認為我又要找她愛愛。但我又想到或許這是個機會，既然都提起了，雯雯她也不反對的話，今晚應該又可以順利的跟她愛愛，不然總不可能一被子內(nèi)咎都不做。但是，今晚又是她的生日夜，提出這樣的要求會不會太那個了點？

    因此，我沒有回答，她也沒有說話，我們就這樣安靜來到女用內(nèi)衣部門。

    老實說，本來我已經(jīng)開始胡思亂想著今晚要不要跟她這樣，或是那樣又怎樣的，并且開始緊張興奮與期待，卻很快的就被另一件事給吸引了注意。雯雯在我面前羞澀的挑了幾件胸罩后，就讓服務小姐帶著要去小更衣室試穿。

    我跟在她后面，真的因為我第一次逛女用內(nèi)衣部門，本來剛開始還有點不好意思，卻很快的發(fā)覺女性胸罩的花樣與樣式，真是多的不得了。當時我看著不禁疑惑起，這么多花樣與樣式，還不是穿在衣服內(nèi)，所以穿的再花又有誰看的到？

    「哥，我要去試穿這幾件。」

    雯雯她害羞的說完，旁邊耳尖的服務小姐就自己走了過來，并說要帶她到更衣室試穿。

    當她進更衣室內(nèi)，我站在外面等，那服務小姐也站在一旁等候，沒想到服務小姐竟然忽然微笑開口：「你是她的男朋友？還是哥哥？」

    聽到這突然的詢問，我的心臟因為緊張與心虛而劇跳一下，真的恍惚彷徨于不知該怎么回答?？赡苁泅┲霸谔魞?nèi)衣要去試穿的時候有叫我「哥」，所以那服務小姐才會發(fā)現(xiàn)并產(chǎn)生疑問。

    那么我老實該回答她是我親meimei？或是回答她是我的親密愛人？

    我真的不敢說是親密愛人，但要說是兄妹的話，哥哥帶meimei買胸罩，本身似乎也不是很正?！?/br>
    于是我還是只能簡單「嗯」一聲回應，既沒有應是的意思，也沒有否認的樣子；那服務小姐也應該是察覺到我不想響應，就沒有再說什么，望向走道其余地方。

    過好幾分鐘，雯雯才打開木板門走出更衣室，并且讓我的心臟差點停掉的說：「哥，我要買這幾件?！?/br>
    那時我完全不敢看服務小姐，只是點頭答應雯雯，她就讓服務小姐拿去包裝起來。

    買完內(nèi)衣后，我付了錢，趕緊牽著她的手說要帶她到頂樓的餐廳吃飯，暫時完全忘了今晚愛愛與否的事，只是心虛的想趕緊離開那里。

    離開那個樓層后，我才終于松了一口氣。雯雯她看著我，沒有說話，可能是在疑惑我剛剛在緊張什么？于是我老實的說：「剛剛那個服務小姐問我是你的哥哥或男朋友……」

    雯雯聽我說完，沒有說什么，只是恢復沉靜的看向前面。

    我走在她身后，看著她的背影，聞著她的香味，我再度忍不住的想要將她緊緊抱在懷里。

    我緩慢伸出雙手，環(huán)腰從她身后慢慢懷抱著她，摟著她，聞著她的發(fā)香，陪她走在人群中感覺無盡的幸福。但就算我們經(jīng)歷這許多事，她正在我懷里，有時依然不禁會讓我懷疑這一切都是場夢，隨時都會醒來，回到殘酷又孤獨的世界。

    雯雯沒有對我環(huán)抱她的動作沒有任何反應，也只是讓我從身后緊抱著她，陪她一起走在人群中。

    我執(zhí)起她柔細的手，牽著她，真心希望能一輩子有她在身旁，與子偕老。

    我們沒有錯，我們唯一的錯只在于我們有血緣關系，我們是兄妹，這個社會不愿意見到我們的結合，而這也是我永遠無法改變的事……

    由于是在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