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是不是他？”

    “好像是的。”

    “他怎么一個人在這吃飯？少將呢？少將去哪了？”

    “他好像哭了欸，我們要不要一起去看一眼?！?/br>
    “哭了？怎么哭了？走走走去看一下?！?/br>
    嘰嘰喳喳的說話聲由遠及近。

    等紀聞反應(yīng)過來，周圍已經(jīng)圍了一圈穿白大褂的人，全是他眼熟的，之前給他做檢查的軍醫(yī)。

    被多雙眼睛盯著，他有點哭不出來，憋紅了臉。

    “你好，我叫柯怡。”給他檢查心臟的軍醫(yī)坐在他正對面，溫柔地遞過來一張紙巾。

    紀聞接過紙，聲如蚊蚋：“謝謝。”

    “他不哭了，要不要問一下怎么了？”旁邊的軍醫(yī)問她的姐妹。

    “問吧問吧，柯怡會說話一點，讓柯怡問一下?！?/br>
    她們推推搡搡舉薦柯怡為發(fā)言人。

    柯怡把自己拿來的白開水端到紀聞眼前：“喝一口緩和下情緒，方便告訴我們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說吧說吧，不要太拘束。”

    “對，別拘束，就當是自己人?！?/br>
    周圍那么熱鬧反倒讓紀聞覺得不太好意思，他喝了口水，將宋君沂希望他參加征兵選拔結(jié)果因為他的猶豫生氣離開的事完完全全講了出來。

    “啊不是吧？！少將生氣了。”

    “那你就去參加唄，別讓少將生氣不就好了?！?/br>
    “嘿嘿……這是少將的槍……嘿嘿，少將的……”

    柯怡一掌拍開想摸桌上的配槍的手：“小心走火?！闭f著，她把槍推到紀聞面前，“少將的東西，你小心收著?！?/br>
    看到槍，紀聞眼淚又淌了下來：“jiejie，你說少將會不會不要我了？”

    “他叫我們jiejie欸！哦吼吼我是jiejie！”

    顯然這聲“jiejie”贏得了無數(shù)好感，她們紛紛安慰起他來。

    “小弟弟，你別哭啊，少將怎么可能會不要你呢，你這么乖，還長得帥……欸，我發(fā)現(xiàn)他眼睛是灰色的！”

    “灰色？讓我看看！”

    “哇——真的是灰色的！這是本來的顏色吧，好漂亮的眼睛??！”

    這一次紀聞是因為夸贊而臉紅。

    “咳咳，大家靜一靜靜一靜！我們講正事！”柯怡打斷嘰嘰喳喳的吵鬧聲，認真地看向紀聞，說，“少將總有她自己的考慮，但她絕對不會害你，所以她讓你參加選拔，你去試試也不差。就算失敗了也還有下一次，這次就當增長閱歷也是有好處的?！?/br>
    “對啊對啊，少將也是希望你能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吧?！?/br>
    “少將常年出任務(wù)，經(jīng)歷各種危險，也見過戰(zhàn)友死亡……如果她想你留在她身邊，一定不希望危機時刻你身陷困境無法自救或者她無法救你，所以你一定要努力變強。”

    “嗚嗚……小弟弟你可別拖我們少將后腿啊……少將她也不容易啊……嗚嗚，當年大戰(zhàn)她一隊的戰(zhàn)友全部戰(zhàn)死，她也被困了一個多月，救回來的時候人都瘦得不成樣子……”

    “我、我知道了！謝謝jiejie們！”紀聞一把抹掉流出來的眼淚，低頭大口大口吃飯，“我一定好好努力。”努力達到少將的期望。

    “哎這就對了嘛！”

    “他叫我jiejie欸！這個弟弟我認定了！”

    “弟弟弟弟，歡迎來醫(yī)護室找jiejie們玩！”

    “離選拔還有一周時間吧，這一周你好好訓(xùn)練，也別過度，選拔的時候我們來看你?！笨骡谒?/br>
    “嗯?！奔o聞鄭重點頭，“jiejie，我叫紀聞?！?/br>
    “紀……聞？”

    周圍安靜了幾秒。

    ……

    “哪個紀？”

    “絞絲旁，自己的己?！奔o聞不明所以。

    幾位貌美如花的軍醫(yī)大jiejie面面相覷：“他……和紀狗有什么關(guān)系??？！”

    “紀狗是誰？”紀聞不解。

    柯怡轉(zhuǎn)頭出聲：“不就是個姓，不要瞎扯?！庇洲D(zhuǎn)回來安撫他，“少將的一個仇敵，她沒和你說嗎？”

    紀聞?chuàng)u搖頭。

    “沒事，你記住他就是一個大壞蛋。”柯怡不動聲色地和姐妹使眼色，“我們還有事，該走了，你飯菜都要涼了趕緊吃吧。”

    “對對對還有點事，拜拜啊弟弟，你好好努力，別讓少將失望?！?/br>
    “加油?。?！”

    嘰嘰喳喳的聲音又走遠了。

    死水般的孤獨沒有淹沒他，他三兩口吃完最后一點飯菜，收好宋君沂的配槍，將餐盤送到回收籃里。

    做完這一切，他進入電梯，循著記憶前往她的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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