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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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四人感到噩夢般的巨震終于停了下來,再也跑不動,扶著膝蓋喘起粗氣。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jīng)進入主墓室。 陸衣錦劫后余生,此刻仍是氣喘不止,心中生出一陣后怕。他點起火,第一眼便看到李沛和張鶴澤二人屁股后面各有一個大腳印,一時什么后怕都忘了,撲哧笑出聲。 張鶴澤沒注意到他的舉動,氣喘吁吁的問常昆:“常叔,這也沒什么特別的???”他以為如坤門那般嚴(yán)密的安保背后應(yīng)當(dāng)是有什么了不起的秘密,抑或是神秘的寶藏,沒想到真的只是條近路。那這番設(shè)置還有什么意義,難道確如陸衣錦所說,想邀請人來偷墳掘墓? “一個墓主一個性格,誰知道呢。”常昆經(jīng)歷的多,知道這地面幾尺之下,比此處還更要匪夷所思的安排也海了去了,見多也就習(xí)慣了,不會再有功夫思考其中的蘊意。他說著話,點燃了墓室中的長明燈。 主墓室被破壞的情況最重,地上隨處可見摔碎的瓷器,連主棺的蓋子都被人退到棺尾。李沛大著膽子靠近,果不其然,棺材中所有陪葬品已經(jīng)盡數(shù)被盜,定國公的尸骨胡亂堆在一起。一代英雄落得如此下場,李沛心里有些唏噓。 忽然間,有什么東西抓住了李沛的腳。她心下大駭,下意識一腳揣上去,接著便聽到陸衣錦痛苦的呻吟。 張鶴澤看好戲一般,戲謔道:”嚇誰不好,去嚇這個怪力王,真是活該。“ 陸衣錦捂著手,欲哭無淚:“……折了……這可是我吃飯的家伙,你要對我負責(zé)!“ 雖然是他嚇人在先,可李沛也清楚方才那腳用了全力,踩的確實不輕。她蹲下身來,看到陸衣錦的手背已然青了一片,沒骨折實在是運氣好。 陸衣錦畢竟才救了他們一命,不料沒被碧鯢傷著,反而慘遭自己人毒腳。念及此處,李沛多少有點不好意思,她哄小孩似的,捧起陸衣錦的手認真吹了吹:“抱歉啊” 陸衣錦本也只是同她玩笑,沒想到她自然做出這般動作,心臟莫名漏跳了一拍。他們的臉離的很近,昏暗的燈火下,李沛臉頰的小痣都能看清。陸衣錦感受著李沛手心的溫度,一陣陣輕風(fēng)吹的他手背發(fā)癢,面上居然有點發(fā)熱。 李沛抬起頭看到他呆若木雞的樣子,疑惑道:“這么疼嗎?”好像沒有骨折啊,她又把他的手翻來覆去的捏了捏。 陸衣錦心里生出一股怪異的滋味。 常昆本來在研究墓室,一瞥之下看到他們二人,他大步走過去,不由分說把李沛給提了起來:“你干嘛呢!” 李沛再次像小雞一樣被提來提去,一臉莫名其妙:“我把他手踩壞了,給他看看?!?/br> 常昆無語的看著她,心里嘆了口氣。長得像,性格卻差了十萬八千里。寶兒怎么生了這么個傻閨女。 肯定是隨李元甫了。 雖然墓室被破壞的差不多,眾人還是四散開來,想看看有沒有墓xue結(jié)構(gòu)的其他線索。 陸衣錦見李沛定定看著定國公的棺材愣神,強行把方才產(chǎn)生的怪異感覺甩開,嬉皮笑臉走了過去:“想什么呢,我看定國公也不帥???” “……他怪可憐的,想把棺材給他蓋上”李沛黯然道。 陸衣錦沒有像李沛想象般嘲笑她,反而垂下眼簾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人死如燈滅。風(fēng)光入葬還是挫骨揚灰,對他來說又有什么區(qū)別?!?/br> 聽到他的話,李沛心里某根弦被狠狠撥了一下,當(dāng)真是人死如燈滅嗎?爹娘去世后從未在自己的夢中出現(xiàn),他們是不是早就走遠了?是不是對自己一點留戀也沒有?她覺得自己眼睛發(fā)熱,忙別過臉走開,張鶴澤似乎在入神的讀著墻面,李沛靠了過去。 她走到張鶴澤身邊,后者仰頭舉著火把,正細細觀看墓室頂部的墻磚。 李沛問道:“有機關(guān)暗室嗎?金塵子大概藏起來了” “還沒找到,不過畫像磚有些意思”張鶴澤癡癡看著,俊臉在火光下忽明忽暗?!澳銇砜?,“他突然拉住李沛,快步走到磚畫開始的地方。畫面呈現(xiàn)出平靜的田園風(fēng)光,一個嬰兒呱呱墜地,看來是定國公了。農(nóng)家院內(nèi)外飄著祥云,鄰居駐足圍觀,嘖嘖稱奇。 “是講他生平的畫書嗎?”李沛聳聳肩,并沒有多驚訝。 “好像是的,你往下看。” 不知何時,常昆和陸衣錦也湊過來,四個腦袋擠在一起。 第二幅是講定國公自幼神力,畫面中一個小孩子,一手舉著一頭牛過橋。 “這個姬揚挺能吹牛啊”,陸衣錦感嘆道。常昆卻皺了皺眉頭,來盜墓的人那么多,卻沒有一人記下這些畫。不過干他們這行的又不是文人書生,哪個進來都是直奔金銀財寶而去。常昆設(shè)身處地的想一想,若是自己恐怕也不會多看頂磚一眼。 再后來的畫面中,姬揚長大了一點,只見他趴在誰家房梁上,繼而偷走了他們的財物。 “……”眾人面面相覷,沒想到世上有人如此誠實。 接下來的幾幅畫,講述了姬揚參軍入伍,屢立奇功,拳打猛虎,腳踢巨蟒,最終戰(zhàn)死沙場。眾人不免討論一番,張鶴澤卻讓眾人接著往下看。 下一副畫面中有尊棺材,樣子有些像眼前這個,棺材顯然遭到損壞,連蓋子都被退到棺尾。在遠方,好像有個道士正在做法,那分明是金塵子的樣子!幾個人心思各異的對視一眼,眼中俱是驚異不定。 看到這,故事快結(jié)束了,幽暗的墓室越發(fā)詭異起來。一般人為自己作傳,講的都是生前偉績,這定國公卻怎么跟長了三只眼一樣,畫起身后事來?又如何預(yù)言的與現(xiàn)實如此接近,到底磚畫出自前朝,還是有人暗中搗鬼? 張鶴澤好像看穿了眾人的心事:“據(jù)說前朝德功年間,有一奇人曰李虺,可知將來事,續(xù)前世緣。相傳他與定國公乃莫逆之交。我本來以為是愚夫村人誤傳的,今天看來,畫里的故事可能出自他的手?!?/br> 李沛可不相信,反問:“那他咋不告訴皇帝前朝怎么完蛋的” “他又不傻?!标懸洛\翻了翻眼皮,“后面還有一幅,畫的什么?” 火光移動,照亮了最后一幅磚畫。四人湊前仔細看了,忽然同時倒吸一口涼氣,差點將火把丟掉。 墻上赫然畫著三男一女,與李沛一行的裝束一模一樣,正舉著火把抬頭看墻。而畫面中的碧鯢已經(jīng)悄悄貼到他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