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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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硯剛上高中那年,遇見了jiejie。 在他的印象里,jiejie總是穿著紅色的長裙,雖然款式各不相同,但顏色卻都是一樣的。她總是坐在那家理發(fā)店門口的沙發(fā)上,抽著細煙,高跟鞋半脫不脫地掛在腳上。 路過的人們總是在議論她,說的都是那些不堪入耳的。路過的男人總是要看上她好久,路過的女人也是。 在各式各樣的言論和目光中,jiejie總是微微一笑,接著點燃一根新的細煙。她好像從不在乎那些從地底長出,帶著尖銳刺頭的藤蔓,一點點從她的腳踝緊緊纏繞到她的心臟。 jiejie的腰很細,到腳踝的裙子勉強可以遮住少年一些青春期關于性的幻想。 微卷的長發(fā)被jiejie別在耳后,剛好露出透著粉色的小巧耳垂。耳垂上戴著的是一枚銀色耳釘,那對耳釘很小巧,并不是很引人注目,她也一直沒換過。 每天放學回家,溫硯都會路過這家理發(fā)店,然后看見坐在門口的jiejie。他有時看上一會兒,與jiejie四目相對,視線交匯。他總是落荒而逃。 少年時期的沖動是干草堆里微弱燃起的火苗,只需幾秒鐘,就會燃得飛快。 溫硯跟同學打架,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衣服和頭發(fā)上沾滿了濕泥,皮膚上有些破損的地方進了小石子。 盡管很痛,很難受,他還是硬撐起來找了個地方稍微洗了一下傷口后往家走,回家路上與往常一樣路過那家理發(fā)店。 天很晚,理發(fā)店已經關門,也不見jiejie在門口抽煙。少年傻傻地站在理發(fā)店門口,四周很安靜。他緩緩走上臺階,身體不受控制地躺下去。 少年很煩躁,很累。 盡管躺在理發(fā)店門口的臺階上,并不能緩解什么,但溫硯還是繼續(xù)躺著,好像jiejie坐在自己身邊一樣。 他閉上眼睛,卻聽見有人叫他,是很溫柔的聲音,他想起身卻怎么也坐不起來。他不想理會任何人,繼續(xù)望著墨黑一般的天空中那幾顆閃爍的星星。 “這么晚了怎么不回家?” 是jiejie。 溫硯直勾勾地看著jiejie,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此刻的他像是上課開小差,然后被老師發(fā)現。老師叫他起來回答數學題,全班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他卻腦子一片空白,一樣的窘迫,一樣的難為情。 jiejie像是看出來些什么,她沒繼續(xù)問下去,直接拉著溫硯上了二樓。二樓是jiejie住的地方,地方并不大。他被老樓特有的那種濕熱感緊緊包裹著。 床是由雜亂的衣物和紙張堆放起的一張床,溫硯坐在床上。他稍微一動,仿佛那些衣服就會順著床沿掉在地上。 jiejie在門外的公用灶臺給溫硯煮面,靠近床的窗戶是開著的,窗外建筑施工的噪音透過窗子哐哐地撞擊著溫硯的心臟。 白水煮的面條,面湯上面淋了一點香油和醬油,放了幾葉被燙熟的蔬菜。這碗面沒什么味道,溫硯卻連湯也不剩地全都吃完。 jiejie在門口靠著門框抽煙,旁邊的灶臺燒了滿滿一壺開水。她拿了一個塑料盆,把燒了沒多長時間的溫水倒進去,用手試了試溫度之后,往里面泡了一個毛巾,沾著溫水輕輕地給溫硯擦拭身子。 “跟人打架了?” 見少年閉口不答,姜溫也就沒再繼續(xù)問下去。房間里只剩下因毛巾而發(fā)出的水聲和兩人微弱的喘息聲。 “姜…jiejie,我可以在你這住一晚上嗎?” 姜溫頭頂昏黃的燈光,就著那燈光,溫硯看見了jiejie那細白脖頸上滲出的一層薄汗,他只覺得jiejie是那樣的溫柔動人,美得不可方物。 “只有一床被子,不嫌棄就跟jiejie一起睡?!?/br> “沒事的。”少年幾乎是立刻回答了jiejie,生怕jiejie趕他走。guntang的心臟在胸腔里不斷跳動,一下一下叫少年快要無法呼吸,本就瘋狂的想法在他心里肆無忌憚地蔓延生長。 即使開了窗戶,屋子里也依舊悶熱得很。兩人的距離很近,jiejie把枕頭給了少年,自己枕著的則是衣服。 夜里靜悄悄的,溫硯熱得睡不著覺,也不敢翻來覆去,生怕吵醒身旁的jiejie。他好像聞到了一股特殊的香氣,說不上來是什么味道,也許是沐浴露也許是洗發(fā)水也許是jiejie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香氣。 這股香氣一直縈繞在溫硯的鼻尖周圍,他更睡不著了。后半夜也一直睜著眼,看頭頂那破舊的天花板。 他聽見jiejie起床的聲音,聽見打火機啪嗒啪嗒的開關聲,然后聞到了煙味兒。溫硯有些不習慣,嗆得他輕輕咳嗽了一聲。 “吵醒你了?”jiejie把手頭的煙掐滅,回頭看著溫硯。 “沒,是我一直睡不著?!?/br> “明天上課嗎?”姜溫整理了下衣服,繼續(xù)躺在床上。 “上課?!睖爻幏藗€身,面朝jiejie。 “為什么不回家?” “我媽被他第三個男人帶到深圳養(yǎng)著,那男的給我一筆錢,我媽就不要我了?!?/br> “你父親呢?” “我爸是個片警,讓一個醉漢拿玻璃瓶子捅死了?!睖爻幷f得沒有一點感情,仿佛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很久。 “抱歉。” “沒事,習慣了?!?/br> 姜溫摸了摸溫硯的頭,輕輕親了親少年的額頭,輕聲說道:“睡覺吧?!彼p輕拍著少年的身體,小聲唱起了搖籃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