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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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蘇爾總感覺會發(fā)生大事,神明的直覺向來很準(zhǔn)。教廷從首都派出討伐異端的騎士團全軍覆沒,他們必定會派人前來查看發(fā)生了什麼,因此每日都會到阿頓小鎮(zhèn)走一圈確認自己內(nèi)心那股預(yù)感是否成真。 身邊積極爭取要和他一起出來的人類邪神一個都沒帶,不說祭司和騎士長本來就是教廷的人,身為異教領(lǐng)袖的薩菲斯特那張臉還明晃晃掛在討伐名單第一位,被教廷的人看到肯定會起巨大沖突,到時波及到小鎮(zhèn)就不好了。 於是經(jīng)歷一連串熟捻的安撫流程之後,蘇爾終於獲得了每天獨自出門一會兒的權(quán)利。 接連好幾天都沒在鎮(zhèn)上看到教廷的人,正在蘇爾懷疑自己的感覺是不是出錯時,他看見了一個已經(jīng)非常熟悉的身影。 那是......安德魯?只見吟游詩人被兩個神色冷峻的紅衣祭司用光明鎖鏈禁錮住,掙扎著被往不遠處的馬車拖去,兜帽隨著大幅度的激烈動作滑落下來,露出金色流沙般的發(fā)和那張刻滿憤恨的俊美容顏。 周圍死寂無聲,沒有任何人能夠幫助他,安德魯內(nèi)心涌上一股絕望,朝紅衣祭司嘶吼出聲:「我都把那玩意兒給你們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兩名紅衣祭司的聲音毫無起伏,說出來的話讓他如墜冰窟。 「您崇高的犧牲能夠讓人類更快獲得更好的生活,這是大義,您應(yīng)該為此感到喜悅?!?/br> 他們露出不理解的表情,看著他的目光彷佛在說,神明為了自己守護的人犧牲不是很正常的事嗎,為什麼要反抗? 「去他媽的大義!」安德魯鐵青著一張臉聽完他們的話後終於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可見被逼到什麼程度,鎖鏈掙扎得嘩嘩作響。 「混帳!快把我放開!」 其中一人嘆息,「請別讓我們?yōu)殡y?!顾疃\文將鎖鏈變得更加堅固,很快就連動彈一下的空間也沒有了。 安德魯只覺得荒謬可笑,身為光明神卻被以光明神賜予信徒的力量所構(gòu)建的鎖鏈給禁錮,毫無脫逃的余地,這簡直是最大的諷刺。 他放棄了掙扎,原本明亮的銀色眼眸變得死氣沉沉,冷漠旁觀著自己即將被載上馬車,運往最後的絕路。 但他纏繞著層層鎖鏈的手臂忽然被一股輕柔但不容拒絕的力量拉住了。什麼......安德魯怔怔抬頭,看清來人之後他的瞳孔驟然一縮。 「抱歉,打擾了?!固K爾一手握著安德魯?shù)氖直郏呂⑿χ鴮擅t衣祭司道,「請問你們要把他帶去哪里呢?」 紅衣祭司雙雙震驚地看著面前笑意溫和的男人,竟沒發(fā)現(xiàn)他是什麼時候出現(xiàn)在身邊的,頓時倒退一步擺出如臨大敵的模樣。 「教廷行事,閑雜人等不得干預(yù)?!挂蝗死渎曊f道,手上禱文形成的環(huán)形魔力紋路光芒大盛。 「他是我的朋友,不能讓你們隨意帶走?!剐吧竦穆曇粢琅f和緩,手上動作卻十分凌厲,五指微曲就將光明之力形成的鎖鏈直接粉碎,看得兩人臉色一變。 他們看不出這男人的來歷,紅衣祭司是教廷專門司掌裁決的特殊階級,戰(zhàn)斗力可不是專門祝福禱告的神殿祭司能比擬,男人卻輕而易舉碎了鎖鏈,足以看出實力差距。 不能硬碰硬。兩人對看一眼之後得出結(jié)論,一人對著蘇爾略微頜首,「失禮了?!顾麄?nèi)鐏頃r那般沉默地上了馬車,悄無聲息離開了小鎮(zhèn)。 直到再也看不見馬車的影子,安德魯才癱坐在地上長出一口氣,有種劫後余生的感覺。 「發(fā)生了什麼事?」蘇爾蹲下身擔(dān)憂地看著他,「紅衣祭司怎麼會對你出手?」 安德魯避開他的視線,「沒什麼......剛才多謝你?!挂切吧駴]有出現(xiàn),他大概也就這麼被帶走了。 雖然結(jié)局仍舊無法改變,但果然還是不想提早消亡啊。 聽著這避重就輕的回答,蘇爾擰起眉頭看著吟游詩人,「你把什麼東西給了他們?」 安德魯頓時一僵,語氣少見的有些慌亂,「你......聽見了?」他匆忙回想和紅衣祭司之間的對話,發(fā)現(xiàn)沒有什麼明顯表露自己身份的關(guān)鍵詞,這才略微放下心來。 安德魯不希望蘇爾知道他就是光明神,更不可能把自己即將消亡的事告訴他。 他知道如果說了,蘇爾會毫不猶豫到教廷為他討回公道,這正是安德魯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態(tài)發(fā)展。 曾經(jīng)的教廷都敢出手囚禁光明神了,沒有什麼是他們不敢做的,要不是安德魯硬生生將自己和神格分離,用著這具失去力量的殘破身軀勉強逃出,此時的他或許已經(jīng)取代神降者的意識被困在那孩子體內(nèi),成為任人擺布的傀儡。 而被他取代的人也將靈魂消散,不再存於這個世界。 但現(xiàn)在這樣也沒有比較好。安德魯嘴角是苦澀的笑意,在他逃走之後教廷啟用另外的計畫,決定用他留下的神格自己造神。 一個絕對服從的神。 每當(dāng)清晨的朝陽升起,他都能感覺到自己和神格之間的聯(lián)系又弱上一分,神格和信仰是神只存在的根本,缺少其一都將消亡於世。 等到他和神格的聯(lián)系完全消失之時,就是死去之時。 安德魯就這麼一天天倒數(shù)著自己的死期,卻什麼也做不了,失去所有力量的他甚至不能回到神界去看一眼那些仍在等待他回去的天使,只能日復(fù)一日流浪在人界。 他從一開始的憤怒,再到無力的絕望,最終徹底麻木冷漠,嘲諷著世間所有,無法被任何事挑起一絲情緒。 卻不曾......怨恨將他害到如此境地的人類。 或許那些紅衣祭司說得對,他應(yīng)該為了自己的犧牲感到喜悅才對。安德魯扯了扯嘴角,面不改色地說,「教廷一直很想要我身上的一件寶物,就給他們了?!?/br> 他笑了笑,「不是什麼大事。」 蘇爾凝視著那雙坦蕩蕩的銀色眼眸,良久才輕嘆口氣。 「我知道了。」 他伸手拉起安德魯,語氣認真又嚴(yán)肅,「但你得待在我這一段時間,我不認為教廷會這麼輕易放棄?!?/br> 「不......」安德魯試圖拒絕,怎麼也掙不開那只力道輕柔握在腕上的手,剩下的話也消失在那雙墨藍色的眼里。 於是披著吟游詩人身份的光明神就這麼被拉回了邪神信徒的據(j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