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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昀亭標(biāo)志性靦腆地笑笑,有所保留的點點頭。 升陽又問:“那么,說說發(fā)生在你身上的事吧,我對這個比較感興趣?!?/br> 廖昀亭笑容凝結(jié),不知是燈光問題,還是他有些疲憊,他的眼底浮現(xiàn)一圈青黑色。他遲疑著說:“第一次發(fā)生在門羅回西雅圖第一晚,我們住在另一家酒店。我的房間是套間,外面還有一個小客廳,助理住在我的隔壁。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在夢里,我聽到一陣嘩啦嘩啦聲,說不清是什么,比塑料抖動聲音更厚。非要形容的話,像是小時候家里那種塑料雨棚,被風(fēng)掀動起來,頻率要快得多。我睜眼的一瞬間,那個聲音就停止了。我沒怎么在意,繼續(xù)睡,然后又被同樣的聲音吵醒。這次,我睜眼幾秒后,那個聲音仍在持續(xù)。這讓我懷疑,到底是夢,還是房間內(nèi)的聲音。我睡覺的時候不喜歡開夜燈,房間內(nèi)幾乎伸手不見五指。我坐起來聽了一會,又打開床頭燈,什么也沒有。然后,又睡著了。第三次被吵醒,我立即坐起來,打開臺燈,那個聲音直到有亮光才消失。我才確定,不是夢?!?/br> “那是什么呢?開燈以后,看到了什么?”升陽問。 “什么也沒看到。我當(dāng)時并沒覺得害怕。只是奇怪這聲音是哪發(fā)出來的。三次被吵醒,我就睡不著了。直到天亮,那個聲音也沒再出現(xiàn)過?!?/br> “那天,你房間里有塑料袋嗎?或者有塑料包裝的食品?” 廖昀亭想了想,搖搖頭說:“臥室外面有客廳,所有食物都在外面。也沒有塑料袋?!?/br> “我剛才還在想,是不是老鼠?!?/br> 廖昀亭抬眼看升陽,忽閃著長睫毛,“我也這么想,就讓助理和酒店交涉了一下?!?/br> “房間里沒有塑料袋,即便有老鼠,也不會發(fā)出嘩啦嘩啦的聲音?!?/br> “第二天晚上,我特意留著一點光線亮睡覺。在我剛睡著的時候,我又聽到那個聲音。睜開眼睛看到墻上有一片黑影?!?/br> “黑影?”升陽有點吃驚,一般鬼怪是沒有影子的。 “黑影很大,沒有形狀,就是一大片。我盯著它看了很久,它都沒消失。” 升陽凝眉思考,“有什么東西,貼著夜燈?!?/br> 廖昀亭說:“對,我當(dāng)時也想到了,扭頭去看房間角落的夜燈,什么也沒有。突然,那個黑影開始動了,有一側(cè)的邊緣向外膨脹,是一層接一層的,想沸水的水花。鼓起一個圓潤的包,立刻裂開,又是一個圓潤的包。最后,竟然是一張小孩的臉……”他回憶到可怕的地方,臉色變得更白,不斷搓著手里的冷汗。 升陽心想:難道是胎靈?沒出生小孩的怨氣,凝結(jié)出的鬼魅,算是比較難纏的。 升陽問:“你有女朋友嗎?” 廖昀亭的情緒本來挺緊張的,被她一問,足足愣了半分鐘,不停眨眼,“什,什么意思?” 升陽也反應(yīng)過來問得突兀,低咳一聲,“嗯……我是想問,你的……嗯……女朋友,有沒有……墮過胎……”說到最后,她自己先不好意思起來了。問自己喜歡很久的人,墮沒墮過胎,感覺像窺探別人的隱私。 廖昀亭的耳朵一下子就紅了,脖子也紅了一片,不自然的雙手相交比手指,微微低頭,眨著眼說:“那個……咳……很久以前談過一個……女朋友,近幾年……單身。也沒有……過小孩……” 他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完,兩個人都松了一口氣。升陽說話也順暢許多,“你別介意啊,我想先排除一下。按你的描述,很像胎靈,就是沒能出生的小孩。一般這樣的怨靈,會纏著父母?!?/br> 廖昀亭飛快看一眼升陽,又低下頭,“我肯定沒有?!彼袷窍肫鹗裁矗终f:“那個小孩的臉,輪廓很清晰,應(yīng)該有一兩歲。” 升陽托著腮,“難道是夭折的小孩?還是足月孕婦一尸兩命,胎靈在鬼母腹中繼續(xù)發(fā)育了?!?/br> 廖昀亭打了一個寒顫,“你別說了!太可怕了。以后我都不敢睡覺了?!?/br> “抱歉,抱歉,我不該說出來?!鄙柨粗p腳離地的廖昀亭,忍不住想笑。 這時,升陽的入耳式藍(lán)牙通訊器里傳來陳導(dǎo)北斗的聲音,詢問各陣點的情況。各位師兄都報了無異常。突然,涂山氏說感到有一股陰氣。涂山氏師承天師門,專門收鬼、養(yǎng)陰兵,對非人極為敏感。大家聽她說有陰氣,立刻警惕起來,北斗指派了幾個人過去支援。 廖昀亭見升陽專心聽通訊器,緊張地問:“外面有什么動靜嗎?” 升陽擔(dān)心他害怕,說:“沒有沒有,一切正常?!?/br> 廖昀亭松了口氣,卻忽然覺得困倦,眼瞼rou眼可見的開始打架。 升陽被他傳染得也打了兩個哈欠,想想自己凌晨起床趕飛機(jī),一路馬不停蹄舟車勞頓,到了酒店也沒休息,去街上閑逛,偶遇廖昀亭。一直興奮著,此刻安靜下來,也是倦意襲來,不可抑制。 升陽單手支頭,心想就閉一下眼,然后腦袋迅速下墜。當(dāng)她抬起頭的時候,她站在自己家小區(qū)門口。天很陰,剛剛下過雪,腳下是厚厚的積雪,她穿著豆豆鞋,覺得很冷,寒意從雙腳慢慢爬上來。她想著要去上班,就往主干道上走。然后走過一條幽暗的老街,兩邊門窗里都是黑洞洞的,老舊的木樓上刻著繁復(fù)的花紋,每一朵花上都堆積著濃重的塵土,這讓她聯(lián)想到張家古樓。那些層層疊疊的雕花,不像華中華北的風(fēng)格,更像是黔南地區(qū)的建筑。 升陽并不覺得害怕,順著無人古街一直向前走。走出街口的時候,她舉起新買的手機(jī)想拍一張照片。雖然天色陰郁晦暗,她想,正好試試手機(jī)的調(diào)色功能。但是,她的相機(jī)里出現(xiàn)一對正在拍婚紗照的新人,擋住了她的鏡頭。每當(dāng)她換個角度躲開他們,那對新人便會進(jìn)來。她想,他們可能以為升陽是攝像師,正在為他們拍照,那就給他們拍一張好了??墒?,成像的時候,照片里多了好多人,都是一對對的新人,還有穿著民國校服的男孩女孩。升陽心里一跳,都是哪出來的?鬼??! 一驚之下,場景又換到一個寬敞的大院子,青磚鋪地,房子像北京四合院,但比那個大很多,一溜五六間,要不是房子太新,升陽會以為是故宮某個院落。這時,她反應(yīng)過來,此刻應(yīng)該是在夢境,或者說是幻境里。以她和廖昀亭犯困睡著的速度,大概是著了酒店里非人的道。非人聲東擊西,把火力引向別處,偷襲了他們。 升陽忙尋找廖昀亭,這個幻境是為他準(zhǔn)備的,他才是主角,可能會有危險。升陽推開一個房門,里面五六間竟然全被打通,形成一個很長很長的通道,像是故宮珍寶閣的走廊。這個狹長的房間兩側(cè)整齊放著黑色沙發(fā),排得緊密,一直延伸到盡頭。 升陽走到頭,看到一座神像,供桌上插著三炷香。她匆匆掃了一眼,沒容多看,她發(fā)現(xiàn)了廖昀亭的背影,忙跟過去。 左轉(zhuǎn)是條回字通道,通道另一端是個寬敞大廳。大廳里有很多人,廖昀亭并沒有進(jìn)去,而是仰頭向上看。他的斜上方是一個低矮的小閣樓,墻上有一排無法容納一人通過的樓梯,門很小,不足半人高,要低頭爬進(jìn)去,稍微胖點都擠不進(jìn)去。 升陽看他的樣子是想上去,也不敢驚醒他,跟他站在一起抬頭觀察。這時,廖昀亭開始上樓梯。那簡直不能稱之為樓梯,只是一只腳掌寬的鐵片,沒有任何扶手。正上,身體無法保持平衡;側(cè)身靠墻上,只能用腳跟著力。廖昀亭手腳并用,抓著高處的鐵片,一點點爬了上去。 升陽突然靈光一閃,看懂了那個小門是干什么用的了,那個門根本不是為人準(zhǔn)備的,而是棺材。她閉上眼,手點眉心,她的腦內(nèi)閃現(xiàn)一個場景,一具蒙著白布的尸體從里面抬出來,由于死者有些微胖,被生生刮下兩片rou,露出森森白骨。 當(dāng)她睜眼時,廖昀亭已經(jīng)爬到門口,用手沾了一點門框上的粘液,放在鼻端分辨。升陽盡量放緩聲音,說:“昀昀,你好調(diào)皮啊,爬那么高,快點下來。” 廖昀亭低頭看看升陽,又往里看看,還是想進(jìn)去。 幻境里的邏輯類似夢境,和平常不一樣。升陽不敢告訴他實情,怕嚇到他,又怕破壞了他原有的邏輯。于是說:“昀昀,你是不是下不來了?是不是不敢下來了???” 果然,廖昀亭回頭說:“怎么可能?”但是,他一轉(zhuǎn)身,剛才上來的樓梯正在一個個逐漸消失。他現(xiàn)在要么趕緊進(jìn)去,要么跳下去。 升陽說:“你飛過來?!被镁忱?,只要主體相信,他就可以做到任何事。 廖昀亭的雙手做了一個游泳劃水的動作,在樓梯消失的一瞬,他的身體真的飄起來了。他向下飛,沒劃兩下,像個蹣跚學(xué)步的小孩一樣失去平衡,撲向升陽。 升陽早有準(zhǔn)備,張開雙臂,將他抱住。懷里的廖昀亭仿佛嘗試了新鮮刺激的事情,喘著氣心有余悸地大笑。 升陽見他這么開心,擁抱變成攬著他的腰,腳一點地,飛上空中。廖昀亭一手抱著升陽的脖子,另一只手用力劃水。但是升陽上升的速度太快,腳下的院落瞬間成了一個小點。 升陽說:“放松身體,感覺自己的雙臂是一對翅膀?!?/br> 廖昀亭又興奮又有些害怕,試著放松抱著對方脖子的手。升陽的手,從他后腰滑過手臂,拉住他的手。 廖昀亭高興地喊:“飛起來了!我真的飛起來了!” 高空的霧嵐流云有些微涼,略有潮濕,清風(fēng)拂面,非常舒爽。 廖昀亭一直處在亢奮狀態(tài),笑了沒一會,身體一陣失重,便向下疾速墜落。他還拉著升陽,帶著升陽一起飛墜。 升陽又是一把抱住他,兩個人翻滾著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