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小李歸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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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總是有很多第一次情結(jié)。 好像這些第一次也很容易給人留下很深刻的印象。比如第一次吃到的什么東西,第一次見到誰,再或者初戀,乃至初夜。 自覺從來沒有這些奇怪毛病的華禮,最近好像也變得矯情起來了。他不知道原因,就是覺得從前不會太注意的一些東西他變得很敏感,事后還要在心里不斷琢磨。 甚至包括以前沈季總是把做好的第一塊青團給自己,兩根細(xì)長的手指捏著沈母包在青團外滑溜溜的紙,轉(zhuǎn)過身來笑瞇瞇的看著華禮。而上次沈季竟然把青團喂給了來家里送東西的王嬸家小兒子。 盡管他只有十歲。 “你怎么給他了?” 華禮兩個胳膊上的袖子挽起來,滿手還帶著面粉就跑到沈季身邊去問。 “啊,” 沈季眨巴眨巴眼睛,“mama說要把好東西留給客人?!?/br> 合著之前是因為把我當(dāng)客人了? 華禮心里不滿,但在小孩子面前又不知道怎么跟與半個小孩兒無異的沈季表達,只能湊到沈季旁邊小聲哼哼唧唧,“你以前都給我了?!?/br> “好,” 沈季回身又拎起了一個軟糯糯的青團,把手湊到華禮跟前,表情明朗的,“給!” “你把第一個給他了?!薄∪A禮也不接過來,就這么梗著脖子,樣子看起來更像是在無理取鬧的女朋友了。 “有區(qū)別嘛,” 沈季歪歪腦袋,“mama說他是客人?!?/br> 華禮不饒人的追著,“那我呢?” “嗯,” 沈季好像被問的哽住了一下,而后耳朵紅紅的小聲道,“你是我媳婦呀……” 就像白河鎮(zhèn)的天氣一樣多變,華禮又開心起來了。 給沈季過完生日的第二天,華禮一大早就跑去了李書記那里。 這在白河鎮(zhèn)其實算是個很清閑的活兒,也多虧了華禮這女裝本領(lǐng)加上沈家媳婦的身份,要是作為男人活在白河鎮(zhèn),他一定要被說是白條雞一個了。 盡管華禮本身其實并不是一個不能吃苦的人。 “這些是從城里捎回來的,按照名字分類就行,然后快中午時可能會有人來求你幫忙寫信什么的,” 李書記推推并沒在下滑的眼鏡,目光銳利,“你能寫嗎?” “哼,” 華禮沒忍住笑了一下,盡管他知道這有點不禮貌,但是李書記的蔑視都快要寫在他兩個假惺惺的眼珠子上了,“怎么不能?” 華禮某些程度上是個挺奇怪的人。 記憶里上學(xué)時很多男孩子的字都寫的很擰巴,讓人看了很難不懷疑是在寫作業(yè)時被人用電擊了。 但那時的華禮就寫了一手的好字。不說學(xué)習(xí)有多好,但每次班級有活動,班級黑板上的大字都是班主任指定華禮來寫的。劉溪總吐槽說華禮是把精力放在了沒用的地方,華禮回懟劉溪是寫不出好看的字在酸自己。 老師也曾半惋惜半玩笑的,說單看華禮的字一定要以為是哪位安靜的高材生了。 來找替寫信的鎮(zhèn)民比華禮想象中要多,確切地說是,不識字的人比華禮想象中的多。 好像白河鎮(zhèn)大部分的年長鎮(zhèn)民,都只是掃盲班出身的文化水平,勉強會寫并認(rèn)得家里人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而已,似乎再多一個字都認(rèn)不出來了。 在有人找來之前,李書記拿出一張廢紙的背面讓華禮先寫給他看看。華禮基本沒寫過信,念書時的記憶又實在久遠了,不太清楚具體的格式就憑記憶提筆去寫了。 “這里不能頂頭寫?!?/br> 華禮的眼前猝不及防出現(xiàn)了一只膚色偏黑,些許蒼老但勁瘦的手。李書記指著華禮剛寫好的一個字,一邊說話把身子附了下來。 另一個人的味道開始突破安全距離,舉著大旗和長矛浩浩蕩蕩的進犯華禮的嗅覺。李書記身上只是一些常年與書卷筆墨打交道的老書味兒,其實不能算在難聞的范疇內(nèi),但華禮只覺得不舒服。 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但還未等華禮再多感受一下自己心里的感覺,他就感覺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李書記的手不算小,但奈何他面前的“沈家媳婦”其實也是個生理健康的成年男人。連同那只鋼筆一起,李書記勉強的包住華禮的手帶著他寫字。 這種情景好像在初認(rèn)字階段也總是發(fā)生,是各位啟蒙老師和語文老師最愛用的方法。 但好像不一樣,有什么地方不一樣。華禮說不上來,肯定是不一樣的,華禮覺得很反感,有點不舒服。 難道因為李書記是男人嗎? 不是。華禮在心里反駁自己,沈季也是男人,自己天天跟他同床共枕也從沒有過這種不舒服的感覺。他直覺李書記的動作似乎介于教導(dǎo)和sao擾的中介線上,這種容易讓人模糊界限,糊里糊涂就范的線上。 這件事也同時提醒了華禮來思考另一件事。 同樣是男人,自己為什么對于沈季的親密行為不會產(chǎn)生反感的心情。很多事,華禮在沈季面前貌似漸漸放低了自己的底線。 我是不是跟他有些太親近了? 華禮突然在心里這么想。 當(dāng)天工作結(jié)束后李書記按天給華禮結(jié)了工錢,華禮雖然心里不舒服但面上也沒有多說什么。一方面是覺得自己作為一個大男人,又不是真的小女孩,被摸摸手也死不了;另一方面,他還得靠跟李書記搞好關(guān)系,才能找他兒子。 “小花!” 華禮回家時,沈季正蹲在那顆大海棠樹下,拿著一根小木棍在地上戳戳摳摳。遠遠看見華禮的身影,沈季就舉起空閑的一只手朝他瘋狂揮舞。 給華禮一種錯覺,好像是自己回家時,看到自家養(yǎng)的小狗在朝自己搖尾巴的樣子。 “在玩什么?” 華禮也童心未泯的跟著沈季一起蹲在這顆大海棠前,看到沈季面前是一群忙忙碌碌的螞蟻,華禮有一點想笑,“螞蟻有什么好看的?!?/br> “像不像我們?!薄∩蚣据p輕說,“白河鎮(zhèn)的叔叔嬸嬸們每天也這樣忙?!?/br> 沈季目光在螞蟻身上,華禮聽著他的螞蟻論,眼神卻在停在沈季身上。 華禮感覺沈季說的沒錯,自己就是混在集體中只是一心求生,努力生活的一只小螞蟻。至于那根命運的小棍將會把自己戳向那一邊,就不得而知了。 又或許,那根棍子壓根就還沒有落下。 “對了,” 沈季沒有抬頭,好像只是在客觀陳述一件新鮮事一樣,“李伯伯的兒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