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塵種種2
伊夫利特的意識似乎又那么一瞬間的混沌,等到逐漸清明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周圍像是換了個世界,一個陌生的連地面都讓他好奇的世界。 魂體貼近地面。 唔,是古老的木制地板。十三世紀的時候,人們已經(jīng)開始用石料了,這個建筑居然這么古老。 伊夫利特摸了摸下巴,他總覺得有點不對,比如這個地板上應(yīng)該有裝飾的花紋的??伤麖臎]來過這里,他也說不清自己為什么這樣覺得。 或許是因為沒有花紋的地板太過簡陋單調(diào)? 這里簡直和他以往一直呆著的山洞似的,黑乎乎的,南邊的窗戶緊緊的閉著,讓他只能接著自身散發(fā)的光來看這一切。 他肆意的飄,沿著木階往上,不算明亮的藍光照著一個人的影子。 這個人相當高大,伊夫利特覺得他是坐在那里,身軀像座小山似的。 伊夫利特飄到他眼前,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如何也看不清男人的面容。 但是他看見了男人華麗的座椅,金子打造的座椅在藍光下燦燦的閃著,各色的、純凈沒有一絲雜質(zhì)的寶石鑲嵌在座椅上,如繁星發(fā)出朗朗的光。 堆積著價值連城的珠寶的座椅,讓伊夫利特判斷出男人的身份——他是王。 天黑了,并且濃重的夜色明晃晃的告訴伊夫利特,屬于午夜的樂章肯定演奏過了。 這么晚了,他為什么不去睡呢? “你為什么不去睡覺?”伊夫利特問他。可是王聽不到他的話,也看不見他。 伊夫利特看不清王的臉,卻能感受到王的情緒似乎很低落。這是魂體的優(yōu)勢,面部表情、肢體的遮掩對于伊夫利特而言毫無用處,只一眼,他便能看見靈魂。 伊夫利特觀察了王許久,才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手指剛剛貼上王緊握的拳頭,空間忽然漩渦似的轉(zhuǎn)動起來。 這次王換了一身衣服,穿的與道路兩旁的人一樣。王和一群人走在路上。 被無數(shù)腳印踏平的地面長著道道裂痕,像是冬天販賣炭火的老爺爺被風雪刮裂的手背。 道路兩邊光禿禿的,前一年綠茵茵的樹和灌叢消匿了蹤跡,只能看見一點枯黃的雜草。 是很久沒有降雨了嗎?伊夫利特想。 有許多人抱著孩子在街上叫賣,他們什么貨物也沒有帶,只是抱著孩子。孩子本來應(yīng)該是rou嘟嘟的,可是這些孩子瘦的幾乎只有骨頭,和抱著他們的父母一樣。成人臉上的神情是伊夫利特從來沒有見過的。像是痛苦到了極點的瘋狂,人們把靈魂出賣給魔鬼,并為此欣喜似的。 他看見王的腳步好慢好慢,每一步像有千斤重。血液從手心滴落,滋養(yǎng)干裂的土地。 場景又變了。 回到了伊夫利特第一次見到的那個地方。 “王,求您了,如果您眼中還有這些可憐的子民,您就放過祭祀大人吧!”胡子花白的男人穿著黑白灰三色交織的拖地長袍,向王跪下。 伊夫利特下意識向王看去。他能看見王的眉毛了。凌厲的劍眉擰著,在眉宇間擠出深深的凹痕。 所有景象驟然收縮,將伊夫利特卷在里面,縮成了一個光點。 光點落在了一根蠟燭上,于是他變成燭火。 “我愛你,很愛你?!蓖跖吭谀侨说募珙^,夢囈似的,說個不停。仿佛多說幾次就能夠讓他相信,然后感動于王的深情,將同等的愛饋贈給王似的。不是這樣,伊夫利特隱約覺得王并不是在等回應(yīng)。 王也知道,等不來回應(yīng)。 那是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身材像極了斐。伊夫利特發(fā)現(xiàn),在這個世界,他唯二不能看清的,就是王和他緊依的這個人。 “我要睡了?!鼻嗄陮ν跽f。青年的聲音好像蒙上了一層水汽,渾渾濁濁的,能聽懂,卻聽不太清。 伊夫利特肯定他是大臣們口中要求王放過的祭祀。他的態(tài)度那么冰冷,仿佛他與王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王抱著他,緊緊的抱著他,似乎要把他揉進自己的骨血。這顯然弄疼了青年,于是青年掙開了他的懷抱,他躺到了床榻的另一側(cè)。 王低低的笑了。伊夫利特看不清他的神情,卻能從聲音里,感受到凄涼意。 那么像他問斐的第三個愿望時,斐的微笑。伊夫利特想著斐的微笑,想著那一縷凄涼,可他發(fā)現(xiàn)他快忘記那個笑容了,于是他緊緊盯著斐的臉。 “怎么了?”伊夫利特專注的目光讓他疑心自己臉上是不是有什么東西,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了現(xiàn)實,伊夫利特有點奇怪,但他潛意識里并不想把這件事告訴斐,于是他只是機械地搖了搖頭,“我只是有個問題想問你?!?/br> “什么問題?”斐取下手套掛在墻壁上,清瘦的身形和夢中王擁抱的青年重合。 伊夫利特偏厚的嘴唇顫了顫,他忽然覺得自己有點不太想看到斐。低下頭,他問,“愛是什么?” 斐背對他的身影微滯。空氣似乎凝固了。 “愛是,”斐動了動,在伊夫利特看不見的地方,他抬手擦拭著如斷了線的珍珠似的,瘋狂涌出的眼淚。 “……我愿意活下去,只為了能再見到你。” 在夜晚降臨的時候,一束銀色的光突然從上空撒下來,像是把夜晚的所有光芒匯聚到了一起似的,亮的有些刺眼。 偌大的宮殿中心是一尊神像。白色的柱子和白色的墻壁,這里像是大雪凝成的似的。 他又看見了王。 王跪在神像前面。伊夫利特沒由來的感到一陣心慌,好像某些令人害怕的轉(zhuǎn)折會突生,神殿即將在地震中跌入深淵。 身上發(fā)冷,寒氣從四面八方竄入身體,伊夫利特鉆進王的衣袍里,和王交疊在一起。光束把他們聚攏成一個人。 這一夜,漫長的近乎永恒。 伊夫利特再醒來的時候,他又變成了躍動的燭火。 空氣中漂浮著一種若有若無的奇怪的味道,帶著點桂花的甜,又帶著點玫瑰的濃,種種味道糅合在一起,變成一種令人舌干口燥的香氣。 “……你在香里放了什么?”青年清亮的眼睛一點點被欲望占據(jù)。 王抱緊青年勁瘦的腰身,笑著吻上了他的唇。柔軟的像棉花,和無數(shù)次夢到過的一樣。 催情香太過猛烈,青年很快被欲望cao控了rou體。 斐翻過身,將王壓在身下,撕扯掉身上的衣衫。斐粗暴的啃著王豐潤的唇,手指攀上王光裸的軀體。 仿佛兩頭孤獨的野獸,彼此沖撞,撕咬,交媾。 斐的舌頭往他的口腔里探,無師自通地勾著他的舌頭纏動。他們剛剛喝了一點酒,相同的酒液的香味在兩人的唇舌間交換,似乎對方口中的酒更香醇似的,糾纏中拉扯出透明的絲線。 纖長的手指怎么都握不住男人過于壯碩的胸肌,斐索性放棄了,抓著rou塊揉動。白皙的指節(jié)陷入柔韌的肌rou,在古銅色的肌膚上格外顯眼,像黑色的桌子上擱了一個瓷瓶。 王像以往領(lǐng)導臣民那樣,耐心的教著斐如何進行情事。寬厚的手掌放在斐柔順的發(fā)上,引著他不斷向下移動,形狀姣好的薄唇吻過王的下巴,吮上王的喉結(jié)。 斐堅硬而溫暖的性器抵在王的腿根。在胸前揉捏的,是斐的手掌,在脖頸親吻的,是斐的嘴唇。前所未有的滿足感讓王沉迷。 “啊……嗬…輕一點……”性感低沉的呻吟曖昧yin靡。一向威嚴的王此刻像個饑渴的、勾引人墮落的寡婦。 斐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逗弄王的身體,手指剛劃過了那個挺立的小rou豆,便來了勁似的揪著它掐弄,直把王的奶尖掐得腫起。 痛感從前胸傳來,酥酥麻麻的,并不過分,王便由著他。斐的唇終于來到飽受蹂躪的胸膛。溫熱的口腔含進了腫脹的小東西,王難耐的喘息著。 斐的下身不停在王的雙腿間磨蹭,似乎急切的想找個入口。王健壯的雙腿分開曲起,手指在枕頭下摸索著,找出一個小圓盒來。打開蓋子,手指剜出里面的脂膏,弓起上身,探手到自己身下,以一種艱難的姿勢擴張著。 緊閉的xue口難以進入,王深呼吸來使自己的身體放松,同時轉(zhuǎn)動著自己的手指,嘗試著進入。斐在他小腹抵著的性器不停聳動,頂端流下的液體把王的腹肌涂抹的亮晶晶的。 “快、快了……呼……別急……嗬嗯……”王像在給奶貓順毛似的,溫柔的揉了揉斐的頭發(fā)。汗珠在額頭凝聚,接著顫巍巍的滾落,一些滑入王的額發(fā),一些落到王深陷的眼窩,讓王看起來像哭了。 斐無意識的喘著,他短促的喘息對于王而言,是最好的催情藥。 一根手指剛剛進去,王便迫不及待的伸入第二根。后面被異物進入的感覺并不好受,可是他實在不忍心看著斐難受的樣子。 手指旋轉(zhuǎn)著撐開rou壁,拓展狹小的可憐的甬道,王的眉頭無助的擰起,嘴巴大張著,呼吸沉重,雜糅著呻吟。 胸口被口水打濕,齒痕和指印交錯。汗水濡濕了青年的頭發(fā),黑色的發(fā)絲貼在青年的臉頰,讓青年多了一絲禁忌的美感:像禁欲的神墮落似的。 終于能進入三根手指了。王解脫般的喟嘆一聲,驟然放松的上身像跳動半天終于被刀拍昏的魚,跌落到砧板上。王的眼睛閃著光,他握著斐的手指來到翕張的xue口,融化的脂膏弄的xue口黏乎乎的。 有些東西是烙印在骨血中的本能,比如斐的手指剛剛觸摸到濕潤的rouxue,就隱約明白了接下來該做什么。guntang的rou刃抵上入口,斐擺動著腰身,性器進入了王的身體。 王黝黑的面色發(fā)灰,手指抓緊床單,牙齒死死的咬著下唇,舌尖漫上鐵銹味兒。青年身形偏瘦,可那個東西卻一點也不瘦,又粗又長,幾乎稱得上猙獰。 擴張好的rouxue被rou刃猛地劈開,斐根本沒有任何這方面的經(jīng)驗,只知道不斷撞擊那個能讓他感覺到舒服的地方。緊致溫熱的rou壁小嘴似的,緊緊的吸附著斐粗長的性器,斐著了魔般,用力的抽出再整根沒入。 健壯的男人此刻不再是這個國家威嚴尊貴、不容輕視的統(tǒng)治者,而是斐身下乖順的雌獸。拋去男人的尊嚴,他甘愿將自己的所有都奉給這個在他身上不停索取的人。即使他從不曾得到任何回應(yīng),他也愿意。 “嘶……”撕裂般的痛楚潮水似的涌來,床單被王抓破。 斐橫沖直撞了許久,才找到王的敏感點。漸漸回籠了一些的意識讓他的動作溫柔了許多,摟著男人強健的腰,一下一下,大開大合的朝那個使王的呻吟變了調(diào)的地方抽插。 受了傷的士兵的低吟,轉(zhuǎn)而成了歡愉的聲音?!鞍“ ?、就是那兒……斐…好棒……嗯哈……”王放肆的叫喊著,像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今夜他們結(jié)合了似的。 斐白皙的能看看見額角血管的肌膚早已經(jīng)被情欲泡的紅透了,像極了成熟的水蜜桃。他長長的眼尾泛著紅色,水潤的眼睛閃著迷離的光,眉舒展著。 王摟住了他的脖子,好讓他的臉湊近自己。王的身體遍布細密的汗珠,汗水打濕了床單,印出明顯的人形來。 王豐腴的臀被青年的腰肢沖撞的蕩起rou浪,古銅色的身軀不斷顫動,他像暴雨夜的海面上無處可依的孤船,緊緊的依附著斐,斐玉琢似的腰身在動作間摩擦得通紅,男人的臀也呈出深紅色。 斐以不符合他的身材的力道,快而狠的抽插,性器頂端溢出的液體,男人的腸液,和先前的脂膏混作一團,在頻率過高的抽動中浮起泡沫,堆積在男人的臀上,有些粘上斐私處的毛發(fā)。 rou體碰撞的啪啪聲大得讓人面紅耳赤,更別說還夾雜這男人yin蕩的呻吟。 出征前夜,王第一次和斐圓了房,像要將過往錯過的一切彌補回來似的,他們在柔軟而寬大的床榻上抵死纏綿。 太陽剛剛從地平線上露出點光亮的時候,斐便敏感的睜開了眼睛,手指揉著太陽xue,斐嘆了一口氣。像往常一樣,他又夢見王了,但這次夢見的,是那瘋狂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