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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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薄是在慶功宴上中的招,當(dāng)她意識到不對時,就托詞先走了,想到自己要是去醫(yī)院估計挺社死的,就不自量力地想自己扛著算了,怕自己大庭廣眾地失態(tài),于是就近酒店開了間房,打算自給自足,然后再醒來的時候床上就多了個男人。男人挺高的,一雙大長腿攤在白色的被子下,只是年紀(jì)不小了,皮膚有些松弛,眼角也有微末的細(xì)紋,但骨相看得出年輕時應(yīng)該也是校草級別的人物。柏薄確定自己失去意識前真沒找牛郎,不管怎么說,到底算幫了她一個忙。 ? ? ? ?被子下一片干爽,顯然事后收拾的人不會是她,她有點(diǎn)嫌棄地聞了聞昨天滿是酒氣的衣服,到底沒有別的選擇。她檢查了自己的貴重物品,都沒有丟失,見床上的男人毫無醒來的跡象,打算當(dāng)作什么事也沒發(fā)生輕手輕腳地下床離開。 ? ? ? “陛下……” ? ? ? 柏薄皺眉,什么封建時代的稱呼?沒想到看著這么正經(jīng)的一個人也喜歡玩這種角色扮演。 ? ? ? 她提了自己的包,鏡子前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想了想,將錢包里的大票抽出來,放在床頭柜上。 ? ? ? 做完這一切,她才轉(zhuǎn)頭看了最后一眼床上的男人。不知怎么的,感覺有點(diǎn)熟悉。 ? ? ? 她甩了甩頭,今天還要開新書的策劃會,得打起精神來應(yīng)付。 ? ? ?? ? ? ? 再見到男人時,是自己新書遇到瓶頸,向一位編輯行業(yè)德高望重的教授王述尋求幫助,教授引薦的恰好是他。 ? ? ? “你好,魏殊?!蹦腥寺氏壬斐隽耸?。 ? ? ? “久仰,蘇薄?!卑乇≡诙虝旱捏@訝后,輕握他的手。 ? ? ? ?一碰即松。 ? ? ? ?王述環(huán)著他的肩打圓場:“蘇總編不太喜歡身體接觸,再說人家訂婚了,總得注意一下?!?/br> ? ? ? ? 魏殊收回手,眼尾一彎,淡然笑說:“總編年少有為,只是成家未免也太早了些?!?/br> ? ? ? ?柏薄禮貌一笑。 ? ? ? ?“早就聽聞魏博業(yè)內(nèi)大名,今日才有幸得見。” ? ? ? ? “行了,都是朋友,就別端架子了?!蓖跏鰧⑷死敛枋?。 ? ? ? ? 剛泡完茶,廚房里的夫人呼叫王述過去幫忙,室內(nèi)就剩了他倆二人。 ? ? ? “錢是什么意思?”魏殊盯著清澈見底的茶杯,像是對茶葉十分感興趣。 ? ? ? “噗……”柏薄喝到一半的茶嗆出聲,那次一夜情后她轉(zhuǎn)頭就忘了,沒想到自己還得面對這一碴。 ? ? ? ?他遞過去一張紙巾,語氣責(zé)怪說:“喝慢點(diǎn)?!?/br> ? ? ? ?柏薄接過紙巾,內(nèi)心感到十分別扭,兩人不過見了一次,怎么這么不見外,最后只能歸結(jié)于可能對方性格好。 ? ? ? ?“那個……我見你也沒喝醉,怎么就愿意……那個投懷送抱……是我誤會了。”她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 ? ? 有一瞬間柏薄明顯看見對面的人臉上浮起的紅暈,可一眨眼,對方又面色如常,微微偏過頭,扶額狀似說:“當(dāng)時我正好和你一部電梯,看你狀態(tài)不對,上前詢問,你就抓著我不放了。” ? ? ? ?也對,白撿的便宜不要白不要。不過柏薄以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他幾眼,總算自己也不太虧。 ? ? ? 魏殊在這樣的目光下,舉止呆滯,有點(diǎn)沒話找話說:“你當(dāng)時狀態(tài)遇見壞人就不好了。” ? ? ? ?你也不見得就是什么好人。柏薄在心里腹誹。好人應(yīng)該直接報警,而不是半推半就。 ? ? ? ?“多謝魏博出手相救?!卑乇∑ばou不笑。 ? ? ? ?“只是言語相謝?”不知何時,魏殊走近側(cè)倚桌邊右手勾著茶杯左手搭在右側(cè)肘上,含笑看著她。 ? ? ? ?眼前的人神態(tài)怡然,周身氣質(zhì)和煦溫潤,加上那張仿佛雜志上走下來的臉。柏薄有一瞬的癡迷,反應(yīng)過來對方的話后相當(dāng)無語,這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 ? ? ? “黃膳或者小朱樓,任君挑選。”她壓低了聲音。 ? ? ? ?“約飯前是不是得留個聯(lián)系方式?”魏殊自然而然地說出口,其實隨后問王述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畢竟以后還有諸多交集,只是自己已經(jīng)急不可耐,一刻也等不了了。 ? ? ? ? ?“這是應(yīng)該的,以后還有問題還需要請教魏博?!卑乇∧贸鍪謾C(jī)掃碼。 ? ? ? ? “?!币宦?,魏殊見手機(jī)上出現(xiàn)一個生氣的小貓頭像。 ? ? ? ?魏殊的頭像就是他自己的照片,看上去中規(guī)中矩。 ? ? ? 加完好友后,他便稱自己隨后還有課,就不留下來吃飯了,有什么問題可以直接微信聯(lián)系他,最后走時還趁沒人注意在柏薄耳邊低聲提醒。 ? ? ?“記得還欠我一頓飯,蘇總編?!弊詈笠痪渥兞苏{(diào),語氣像是古時小倌在勾欄外攬客的纏綿悱惻。 ? ? ? ? ? ? ?未婚夫出了點(diǎn)小事故,蘇薄下班也沒等,驅(qū)車到了事故點(diǎn)。到了停車場魏殊倚在車門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兩輛車擦了點(diǎn)皮,倒不是什么大問題。 ? ? ? “小薄,你怎么還大老遠(yuǎn)跑過來了?只是點(diǎn)小問題,等會交警來行了?!鳖櫭⒕蔚卣f。 ? ? ? ?“你有沒有受傷?”蘇薄上下查看了他一圈,見人沒事才放下心來。 ? ? ? ?“沒有沒有,是我分心擦到了這位先生的車。不好意思啊!”顧茂撓了撓頭,如果別人不認(rèn)識他,大概只會覺得他應(yīng)該是大學(xué)沒有畢業(yè)的年紀(jì),臉上是未經(jīng)世俗玷污的天真無辜。 ? ? ? ? 至少魏殊是真的嫉妒,特別是蘇薄從包里拿出濕巾旁若無人地給他擦臉上的汗的時候。 ? ? ? ? “出了什么事也別著急,看你,出了這么多汗。”蘇薄擦臟紙巾扔進(jìn)垃圾桶里,才轉(zhuǎn)頭對魏殊說:“魏博,沒想到會在這遇見到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未婚夫,顧茂。人如其名,是個冒失鬼!” ? ? ? ?“小薄!”顧茂拉了拉女人的手肘。 ? ? ? “你好?!蔽菏忪o靜地說,卻仍抱臂待在原地。 ? ? ? ?“你好,這次的費(fèi)用我會賠償?shù)??!?/br> ? ? ? ?“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保險,等會他們會處理的。”蘇薄拉過他的手,朝魏殊揚(yáng)了揚(yáng)頭“那魏博回見了!” ? ? ? ?“顧茂!”正說著,一個男生怒氣沖沖地從商場電梯口走來。 ? ? ? ? “怎么回事?你說你到了一個小時還沒見到人影!” ? ? ? ?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忘了給你發(fā)消息了!” ? ? ? ?他轉(zhuǎn)頭又對蘇薄道歉:“小薄,我約了朋友一起吃飯,我們改天再約可以嗎?” ? ? ? 來人一頭五顏六色,穿的衣服也新潮時尚,處處彰顯個性。 ? ? ? 蘇薄點(diǎn)了點(diǎn)頭,伸手給他撫平襯衫上的褶皺?!班牛グ?,早點(diǎn)回家,免得阿姨擔(dān)心?!?/br> ? ? ? 見兩人漸行漸遠(yuǎn),魏殊才湊近說:“我覺得你倆不像訂婚男女?!苯邮账骄康哪抗猓爬^續(xù)說下去“你比較像他媽。還是新晉mama那種?!?/br> ? ? ? ?聽到這種說辭,蘇薄倒也沒惱,反而淡淡地笑了:“他從小到大沒吃過什么苦,以后也應(yīng)該被人寵著。” ? ? ? 魏殊心里一陣酸澀,不咸不淡地開口:“怎么?我倆去喝一杯?” ? ? ? 蘇薄用眼睛示意了一下前面的賓利,“不等保險了?” ? ? ? “一點(diǎn)小摩擦,來,上車!” ? ? ? 最后也因為蘇薄公司有事沒喝得成,跟她去了公司,魏殊說自己的專業(yè)能幫到她,兩人一起加班到十一點(diǎn),蘇薄請客吃了夜宵,兩人喝了點(diǎn)酒,渾渾噩噩回到蘇家即將再次滾床單時,蘇薄制止了他。 ? ? ? “我……我要結(jié)婚了……不能……對不起小茂?!碧K薄半睜著眼,手還在空中比劃。 ? ? ? “是嗎?”魏殊喝得少,神智還十分清楚,他在蘇薄上方,一雙手穿過頸側(cè)用身體將人困在懷里?!澳悄阍趺磳Φ闷鹞遥俊?/br> ? ? ? “你可知我想你想了多久,陛下……” ? ? ?他深深地望著眼前的人,蘇薄臉頰緋紅,醉眼惺忪,一頭黑發(fā)散在枕上,美極了。 ? ? ?他再也忍不住,將頭埋在她的頸窩里,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鼻間充滿她的氣息,才能安撫自己惶惶不可終日的心,說服自己懷里的人不是一個漫漫長夜里的美夢。 ? ? ? “魏殊……你這是猥褻……你這種做法……是不道德的?!?/br> ? ? ? “道德算個屁。”魏殊忍不住爆粗口,說出的話帶了哭腔?!拔乙詾槲疫@輩子找不到你了?!?/br> ? ? ? ?身下的人像是睡著了,無知無覺。 ? ? ? ?第二天,蘇薄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衣服完整,先是松了口氣,然后被人猛地拉回床上,死死地按進(jìn)懷里。 ? ? ? ?“還早,再睡會?!贝采系哪腥怂怆鼥V,呢喃間帶了鼻音。 ? ? ? ? 蘇薄看了眼窗簾,熾熱的日光透過厚重的窗簾間隙映射進(jìn)來,照亮了床的邊界。她推了推魏殊的手,沒用挺大的力,可身后的人卻飛快地松開了。 ? ? ? ? ?“我上午還有會。該死,我怎么會睡得這么沉?!?/br> ? ? ? ? 她起身穿鞋穿衣,完全沒注意身后已經(jīng)沉下去的面容。 ? ? ? ? “我讓你生氣了嗎?”魏殊倏地開口,人維持在被她推開的那個位置。 ? ? ? ? 蘇薄這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坐在床邊回頭看他。 ? ? ? ?魏殊面上不顯,眼皮卻耷拉下去,嘴唇抿得死緊,像是在跟什么人斗氣一般。 ? ? ? ? 蘇薄只好溫聲哄他。 ? ? ? ? “怎么會,我不是生氣,只是上班晚了。讓公司一堆人等我也不好?!?/br> ? ? ? ? ?“魏博,洗漱一起走?”見人還置氣,她只好先開口求和。 ? ? ? ? 他剜了她一眼,起身洗漱。 ? ? ? ? 蘇薄偷偷松了口氣,一邊打開手機(jī)叫車,一邊發(fā)消息給王述。 ? ? ? ? 「王哥,您請來的這位大神挺難伺候啊!有什么要注意的不?」 ? ? ? ? ?過了兩三秒,回了一條信息。 ? ? ? ?「怎么會,魏博很好說話的啊,你哪得罪他了?」 ? ? ? ? 蘇薄心想,我也想知道大神覺得我哪沒做對,我改還不成嗎。 ? ? ? ? ? ? ? 兩人一起下樓,魏殊讓她等一下,不一會,拿了幾個塑料袋出現(xiàn)。 ? ? ? “雖然有點(diǎn)晚,但早飯還是得吃的?!彼麑⒋尤剿掷??!皶e開得太晚,下課了我會過來。” ? ? ? ?說完便自顧自地攔下一輛的士,將車門打開,示意她進(jìn)去。 ? ? ? 蘇薄懵懵地進(jìn)了車門,甚至連魏殊抬手替她擋在車頂都沒注意。 ? ? ? 車門關(guān)上,魏殊敲了敲前窗。 ? ? ? “師傅,慢點(diǎn)開。不急?!?/br> ? ? ? ?? ? ? ? ? 坐在均速為40碼的車上,蘇薄盯著手里的早飯出神,她隨手打了秘書Amy的電話。 ? ? ? ? “幫我查查魏殊這個人,生平簡介什么的?!?/br> ? ? ? ? 電話那頭的人聲音興奮起來“老大,咱們是要做魏老師的專訪嗎?” ? ? ? ? “……確實可以?!?/br> ? ? ? ? ? 蘇薄拿著薄薄的兩張紙,陷入沉思。所有一切都很正常。在x市長大,讀的實驗小學(xué),考的重點(diǎn)初高中,大學(xué)也是在x市一流大學(xué),畢業(yè)后直接留任,工作期間考的研究生博士。博士期間發(fā)表的幾篇論文在歷史圈聲名大噪,其中那篇論文——蘇薄也看過,當(dāng)時還同密友暗暗吐槽魏殊舔女帝舔得太過。女帝……魏殊在睡夢中提過陛下兩字……難道是女帝的狂熱粉?可是關(guān)她蘇薄什么事?莫非是同用一個薄字?可世上名薄的人太多了。 ? ? ? “咱們之前不是發(fā)過一篇關(guān)于柏薄的文章嗎?她怎么死的去了?”蘇薄坐在辦公室里抿了一口黑咖啡,抬頭問秘書。 ? ? ? ?“呃……有點(diǎn)慘?!泵貢t疑著開口。“亂軍之中分尸了,現(xiàn)在還沒找到她的墓,她男寵時慕只帶走了一個頭,不知道埋哪了?!?/br> ? ? ? ?歷史上對于柏薄死后尸身去向有許多討論,主流的還是認(rèn)為被時慕帶走埋了,小眾的認(rèn)為時慕恨透了她,可能被他活生生吃了,甚至頭骨被收藏起來。也有人覺得柏薄根本沒死,死的是和她樣貌相似的女人,她躲到深山老林里孤獨(dú)終老了。 ? ? ? “怪凄涼的?!?/br> ? ? ? 連個像樣的墓都沒有。蘇薄想。可要是她被認(rèn)為是女帝,那魏殊是誰?時慕?還是女帝的另一位男寵秦折月?或者一代墻頭草澈今?或者只是現(xiàn)代的一位狂熱粉? ? ? ? 蘇薄不禁頭疼起來。 ? ? ? 又過了兩月,蘇薄和魏殊漸漸熟稔起來。偶爾下班一起約飯,周末一起加班。想著國慶魏殊這個閑人沒什么事,就邀他去了顧茂的生日。結(jié)果讓他看到蘇薄一生未有的尷尬場面。上次碰見的那個花哨男子給了顧茂一個驚喜,也給眾人一個驚嚇,他打開后備箱,里面擺了好大一個心型玫瑰,車廂蓋上還升了各色的氣球。 ? ? ? 顧茂又驚又喜又慌,在場的不僅有他的朋友,還有他的爸媽親戚。顧爸動了雷霆怒火,拿著手杖質(zhì)問這個男的是誰,顧茂牽著對方的手來了個當(dāng)場出柜。眼看著顧爸要當(dāng)庭訓(xùn)子,蘇薄只好硬著頭皮出來說兩人的訂婚是假的,是合伙騙父母來逃避相親的。顧茂看過來的眼神里有感激,蘇薄也只好胡亂抓了魏殊的手舉給他看。 ? ? ? 你看,我也出軌了,這樣你的愧疚是不是會少一點(diǎn)。 ? ? ? 蘇薄下班后出門就見到魏殊戴著耳機(jī)在門口的便利店發(fā)呆。她敲了敲玻璃,魏殊就從店里出來了。 ? ? ? “這么早就下班了?”蘇總編是個工作狂,基本沒有下班這個概念。 ? ? ? ?“今天事情不多,等了多久?” ? ? ? ?“一會。回家嗎?還是出去吃飯?”魏殊取下耳機(jī)將線卷好放進(jìn)隨身的包里。 ? ? ? ?“你做飯嗎?不做就在外面吃?!?/br> ? ? ? ?“我可以做飯?!?/br> ? ? ? ?然后兩人就沉默地上車,關(guān)門。 ? ? ? ?在車剛發(fā)動要走時,魏殊突然開口:“明天能請假嗎?” ? ? ? ?蘇薄停下動作,轉(zhuǎn)頭問:“為什么?” ? ? ? ?“我們?nèi)ヮI(lǐng)結(jié)婚證吧。” ? ? ? ? ?魏殊的語氣是平淡的,面容也和平常并無不同,只是身體的僵硬和微微發(fā)抖的手指暴露了他的內(nèi)心的忐忑和期待。他像是有什么事盼了許久,終于要有了結(jié)果。 ? ? ? 于是,蘇薄也像是他只是問了自己一個稀松平常的問題一般,若無其事地回答:“好啊。” ? ? ? 像是多年前埋下的種子突然開花。 ? ? ?? ? ? ? 這么晚民政局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兩人只好先回了家,準(zhǔn)確地說是蘇薄的房子。魏殊做了三菜一湯,兩人簡單吃了一頓。在魏殊收拾好廚房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蘇薄叫住了他。 ? ? ? “在這過夜吧。” ? ? ? ?魏殊有一瞬間的慌亂,他沒想到兩人的進(jìn)展如此快,就好像他沒想到蘇薄會答應(yīng)他的求婚一樣。 ? ? ? ?蘇薄像是看出他的局促,笑著開口:“明天不是就要去登記結(jié)婚了嗎?” ? ? ? ?是的,他們就要結(jié)婚了,住在一起,躺在一張床上,完全合法合規(guī)。 ? ? ? ? 于是魏殊被迷迷糊糊地哄上床,張開雙腿,露出腿間的小花時,他是惶恐而不自知的。 ? ? ? “唔,真美?!?/br> ? ? ? 史料記載,時慕是罕見的雙性人,甚至被懷疑是柏薄后面那個皇帝柏旭的生母。 ? ? ? 上次匆忙加上柏薄又喝了酒,對當(dāng)時的性事早無印象。 ? ? ? “這里,會shuangma?”柏薄好奇地問。 ? ? ? 時慕忍著羞恥,掰開雙腿任人觀賞,眼睛缺緊緊地閉著,害怕見到那人臉上出現(xiàn)厭惡表情。 ? ? ? “……會很爽?!睍r慕小聲回,脖頸紅成一片。 ? ? ? “是嗎?”柏薄將手掌貼上去,順時針揉捏,身下人身體頓時繃緊了,張開的腿甚至微微發(fā)抖,忍住并攏的本能。 ? ? ? ?她揉了一會,手指探了進(jìn)去,找到最要緊的那個朱蒂,小小一顆已經(jīng)微微勃起,她輕捻后彈讓紅珠完全挺立起來。rou感厚實滑嫩,像是便利店里價格最高的果凍。 ? ? ? ?“……嗯……輕……輕點(diǎn)……嘶……啊” ? ? ? ?剛說完,柏薄就狠狠地掐了進(jìn)去,一股電流般的爽感傳向魏殊的四肢百骸。 ? ? ? 下方的小口立刻噴出了一股sao水,yinjing則微微勃起了。 ? ? ? 魏殊松了一只手,向下摸索著什么,柏薄將手遞了過去,他順勢將人拉了上來,輕含住蘇薄一側(cè)的紅乳。 ? ? ? “真不乖?!碧K薄的聲音悶悶的,穿過魏殊的肩將臉埋在枕頭上。 ? ? ? 中指順著股縫探入那個小洞中,不停地深挖撫慰,懷里的人像是受不住一般,微微瑟縮著,卻強(qiáng)忍著展開自己。 ? ? ? 貼著眼前姣好的rufang,魏殊一點(diǎn)點(diǎn)舔吻過去,蘇薄身上有股體香,越聞越不禁讓人頭腦發(fā)昏,他下頭漲得更甚了,不知道是想插入還是被插。 ? ? ? 蘇薄從一根手指加到兩根手指,里頭興奮極了,她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承受方居然一點(diǎn)痛苦也沒有,僅僅是插入,就已經(jīng)讓身下的人意亂情迷了。 ? ? ? 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魏殊百忙之中抽空笑了一聲:“你不明白,只是你,對我而言就是最烈的春藥了?!?/br> ? ? ? 說完這一句,手指無意間插到一塊柔嫩之地,xue里忽地咬得死緊,隨后噴涌而出一大股蜜水,身下的人才漸漸癱軟下來,微張著嘴喘息。 ? ? ? ?這時的身體十分敏感,蘇薄用帶著蜜水的手指在肚臍上劃圈,猝不及防地扶上已經(jīng)硬挺的小魏殊,兩只手齊上,從上至下一遍遍地?fù)嵛窟^去,甚至將自己的身體移向上方,讓自己的蜜水流淌至guitou,手心里的物件漲得更大了。 ? ? ? “蘇薄……蘇薄……”他呢喃著,最要緊之處被她握在手里,他一點(diǎn)也不覺得害怕,反而覺得安穩(wěn)極了,再也沒有比這更快活的時候了。 ? ? ? ?她輕輕地探至耳邊,開口說:“叫我薄兒?!?/br> ? ? ? ?“薄兒……”他著迷似地重復(fù)。 ? ? ? ?話音剛落,像是觸動了什么開關(guān),yinjing忽地射了出來,白濁濺了蘇薄滿手。 ? ? ? ?魏殊清醒了幾分,從床頭抽了幾張紙去擦她手里的污濁,嘴里不住念叨著:“對不起對不起?!?/br> ? ? ? 趁愧疚還沒浮上他的眉梢,蘇薄搭上他的肩仰頭便吻了上去,舌頭肆虐地侵犯他的口腔,直到懷里的人喘不過氣來才松開了他。 ? ? ? 她低低地笑了起來:“魏殊,你真可愛。” ? ? ? “別笑。”魏殊有點(diǎn)懊惱,他本打算今天讓蘇薄好好享受一番的,沒想到自己的身體如此不爭氣。 ? ? ? 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蘇薄給他擦了擦額角的薄汗,說:“我性欲很寡淡的,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 ? ? ? “我……我”魏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問題,只是內(nèi)心有點(diǎn)挫敗。 ? ? ? 蘇薄玩弄著他又細(xì)又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笑著說:“我呀,之前交的男朋友都懷疑我是性冷淡,前戲都做不下去,更別說流水了,你已經(jīng)很厲害了?!?/br> ? ? ? 魏殊卻弄錯了重點(diǎn)。 ? ? ? “你有幾任男朋友?!” ? ? ? 語氣挺咬牙切齒的。 ? ? ? 蘇薄將頭埋在他懷里蹭了幾下,又抓著他的手指自己身上的rouxue。 ? ? ? “不管幾個,能進(jìn)去的只有你一個。” ? ? ? 他一把把人塞進(jìn)自己懷里。 ? ? ? “我們要永遠(yuǎn)在一起,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要在一起?!?/br> ? ? ? 魏殊的占有欲爆棚,他一想到蘇薄被其他人據(jù)為己有的畫面便肝膽欲裂,蘇薄怎么能是別人的。 ? ? ? “嗯。”蘇薄輕聲地作出了自己的承諾。 ?? ? ? ? 第二天,蘇薄請了假,兩人一早就到了民政局。 ? ? ? 窗口的阿姨笑著打趣:“哎呀,沒見過這么急的,還沒到上班時間就等著了?!?/br> ? ? ? 聽到這話,蘇薄笑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對方六點(diǎn)就把她叫了起來,說是怕排隊的人多,要早點(diǎn)去,又是反復(fù)檢查要帶的證件,又是查看兩人的衣物是否符合結(jié)婚照的標(biāo)準(zhǔn),仿佛生怕蘇薄反悔似的。 ? ? ? 直到拿到那兩本紅色小本本,魏殊的心才算安穩(wěn)下來。 ? ? ? 蘇薄倒沒什么感覺,在思考著要不要辦婚禮,啥時候跟公司的人說,喜糖用什么規(guī)格的,辦酒的話還要準(zhǔn)備請?zhí)?,然后發(fā)現(xiàn)結(jié)婚真是有一堆事,令人頭大。 ? ? ? ?“咱們……不辦酒了吧?!蔽菏庠诳裣仓螅⌒囊硪淼亻_口。 ? ? ? ?“嗯?”其實她剛?cè)∠喕?,又立馬結(jié)婚了到底遭人非議,但是她以為魏殊巴不得告訴全世界他們結(jié)婚的消息,看來是她自戀了。 ? ? ? “我不喜歡這些虛禮,只要有你就夠了,如果你還是想要一場婚禮,也可以的,我來安排?!?/br> ? ? ? 蘇薄擺了擺手,回:“最近工作挺忙的,沒時間。今年績效還沒著落呢?!?/br> ? ? ? 魏殊心里有點(diǎn)感激。 ? ? ? 但是不要孩子就有點(diǎn)說不過去了。 ? ? ?魏殊的理由是兩個人挺好的,為嘛要孩子插一腳。 ? ? ?“再說我倆的收入兩個人養(yǎng)老絕對沒問題,為什么非要個孩子?!? ? ? ? 魏殊起了私心,他受過生孩子的苦,不想蘇薄經(jīng)歷這一遭,他也不想讓一個孩子來分散她的注意力,蘇薄只需要看著他一個人就好了。 ? ? ? 蘇薄對他簡直毫無辦法,加上自己也沒有那種傳統(tǒng)觀念要延續(xù)血脈什么的,也將半推半就地答應(yīng)了。 ? ? ? 又過了三月,有一天,顧茂突然打電話過來說要和蘇薄見一面。魏殊不太愿意,卻沒開口。就算兩人做不成夫妻,也是從小到大的好友。 ? ? ? 蘇薄約在了常去的咖啡館,一進(jìn)門,最顯眼的位置就是顧茂。許久不見,他瘦了很多,唇邊連胡渣都冒了出來。 ? ? ? “抱歉。”顧茂一開口就是道歉,無論如何,當(dāng)時生日會的情況對于蘇薄而言是一種傷害。 ? ? ? 她舉起了右手晃了晃手上的戒指。 ? ? ? “結(jié)果倒也不算壞?!彼蛉ふf。 ? ? ? 顧茂笑了起來。無端地,蘇薄覺得他變了很多,臉上多了些她從未見過的疲憊。 ? ? ? 她只好問:“那個男生怎么樣了?” ? ? ? 雖然只見過幾面,她卻覺得那男生性格里有天然的偏執(zhí)和病態(tài)。 ? ? ? “小燈嗎?他還好?!鳖櫭D了頓,說:“那天的事很抱歉,他只是…… 太害怕失去我了。醫(yī)生說他有重度抑郁癥。” ? ? ? ?“從他知道我有未婚妻的時候開始就很不安。” ? ? ? ?蘇薄搖了搖頭,說:“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很辛苦吧?” ? ? ? ? 她突然想到了魏殊,要是她順利地和顧茂結(jié)婚了,他會怎樣。 ? ? ? ? 顧茂卻笑了?!昂退谝黄鹞液荛_心?!?/br> ? ? ? ? 即便他有時發(fā)病,情緒崩潰到要跳樓,他抱著他的時候也覺得認(rèn)識他是他一生最幸運(yùn)的事。 ? ? ? ? 不知為何,她看著顧茂突然理解了他,他放棄了一切,甚至和家人決裂也要在一起的人,不只是簡單的喜歡,而是除此之外他已沒有選擇。 ? ? ? ? “聽說你和魏老師結(jié)婚了,恭喜。”顧茂真心實意地祝賀。 ? ? ? ? “嗯。應(yīng)該不會辦酒了,欸,份子錢都收不回來?!?/br> ? ? ? ? ?顧茂見她雖然嘴上抱怨,但臉上卻是一副甘之如飴的表情,便放心了不少,他曾以為是自己給她沖擊太大,讓她隨便找個人嫁了。 ? ? ? ? “改天有空,我和小燈一起請你們吃飯?!?/br> ? ? ? ? “嗯。” ? ? ? ? 再后來,蘇薄發(fā)現(xiàn)魏殊對她的執(zhí)念越發(fā)厲害,有次她生病了,不過是換季的小感冒,魏殊卻如臨大敵,連端碗拿水這種小事都不讓她做了,上班能打五六個電話提醒她喝水,回家更是三四個湯連番轟炸。蘇薄年紀(jì)也不小了,之前熬夜太嚴(yán)重,天變冷了,體質(zhì)差,感冒居然加重了。魏殊更焦慮了,蘇薄不肯請假休息,他甚至請了假去蘇薄公司寸步不離地陪著她。于是公司的人便都知道自家那個皮笑rou不笑的總編結(jié)婚了,自己還是個夫管嚴(yán)。Amy見一天下來蘇薄不知道翻了多少次白眼,魏殊像是毫無所覺地在旁邊念念叨叨,不時遞上各種補(bǔ)品。最后蘇薄不得不妥協(xié),請了假在家里休息。 ? ? ? ?諾大的宮殿里,他身邊圍了一圈的人。 ? ? ? ? “大人,用力啊,大人?!?/br> ? ? ? ? ?尖銳的聲音喚醒他昏昏沉沉的意識,他猛地驚醒了。他身前挺著渾圓的大肚,肚子還在不停地作動著,就如同前世里他日日做的那個噩夢一般。腹中沉悶脹痛,他有心托著腹底最疼的那個點(diǎn)揉揉,身邊的人就已撫上了那處。 ? ? ? ?他近乎貪婪地看著身邊的女帝,還如同前世那般替他擦汗揉腹。 ? ? ? ?“疼得厲害嗎?孤答應(yīng)你,這是最后一次?!?/br> ? ? ? ?他剛剛還打算說什么,畫面一轉(zhuǎn),他似靈魂出竅,在上方見著自己暈了過去,女帝將孩子取了出來,然后門就從外面破開了。他看見了為首的人是那位翩翩如玉的君子澈今,兩人交談了一番,出人意料地,女帝將暗藏的匕首刺進(jìn)了他的身體里。 ? ? ? ?后來,后來又發(fā)生了什么…… ? ? ? ?他已不敢再看,眾人的吼叫聲,喝彩聲進(jìn)不了他的耳,反而是那一聲聲肢體、皮膚、肌rou撕開的聲音逐漸讓他崩潰。 ? ? ? ? 魏殊猛地驚醒了,十月份正是梅雨高發(fā)的季節(jié),雨滴嘩啦啦地?fù)舸蛑皯簦K薄嫌悶,睡前偷偷地開了一條縫,雨水便淋了進(jìn)來,沾濕了木地板。 ? ? ? ? ?魏殊反手一撈,將還在熟睡的女人攔腰擁住懷里,用力之大甚至讓蘇薄微微轉(zhuǎn)醒。 ? ? ? ? 她睡意朦朧地拍了拍箍在她腰間的手。 ? ? ? ?“好疼……” ? ? ? ? 魏殊的手松了一點(diǎn),卻仍是固執(zhí)地把她環(huán)在懷里。 ? ? ? ? 蘇薄清醒了幾分,回身抱住他,閉著眼問:“怎么了?……做噩夢了?” ? ? ? ?“你早點(diǎn)好起來好不好?”魏殊貼著她的脖頸,猛吸了一口她就體香,才讓自己焦躁的心安定一點(diǎn)。 ? ? ? “……只是一點(diǎn)小感冒。快睡吧,明天我就好了?!碧K薄吃了感冒藥,本來就困得慌,說完這句就將頭耷拉下去睡熟了。 ? ? ? 魏殊心驚膽戰(zhàn)地去她的鼻息。女人呼出的氣平穩(wěn)地噴在他的指尖上。他這才放了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