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跌進(jìn)狼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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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譚秋齡有了喜,久未踏入莊十越院子里的莊夫人難得駕臨。 譚秋齡一早就吐了一場,梅邊端著她吐過的痰盂罐走出來,瞧見莊夫人和吳茵朝這處來了,放下痰盂罐就退了回去。 譚秋齡那張小臉在早起后吐得沒個精氣神,抽了魂般,只剩一層皮連著,她睡倒在床上,聽梅邊絮說莊夫人來了,心道管她是莊夫人還是李夫人,只閉著眼,懶得再動。 吳茵陪著莊夫人走進(jìn)屋,梅邊忙搬了一把太師椅,放在莊夫人身后。 人都走到床面前了,譚秋齡不起身都說不過去了,她撐著身子欲坐起來,得到了莊夫人一個讓她不用起身的手勢,復(fù)躺了下去。 莊夫人坐下來,左右看了看這間不大的屋子,再多看了兩眼梅邊,對陪伴在側(cè)的吳茵打聽起來:“平日里,是誰在照顧秋丫頭?” “是梅邊?!眳且鸹氐?。 為免莊夫人多想,吳茵說道:“梅邊進(jìn)府多年,手腳麻利,心細(xì)如發(fā),二爺院子里的所有事都是他一手打理,秋姑娘有喜了,他就順帶照顧秋姑娘的飲食起居?!?/br> 起居?莊夫人看這屋里就一張床,莫不是兩人睡到一堆的? 莊夫人被自己這生出的荒唐想法驚出一手冷汗,喚道:“梅邊。” 低著頭的梅邊聞言,抬起頭。 莊夫人雙手交搭,放在膝蓋上,問道:“你說說,你是如何照顧秋丫頭的?” 躺在床上的譚秋齡手捏被角,微閃的目光在莊夫人和梅邊之間來回流轉(zhuǎn)。 “回夫人的話,秋姑娘早起,害喜反應(yīng)大,我給秋姑娘接了穢物,就去廚房給二爺、二少奶奶、秋姑娘做早飯,秋姑娘吃不下東西,但也得吃,二爺和二少奶奶就按往常的餐食準(zhǔn)備,秋姑娘的早飯是放了芝麻的米漿,或是不粘稠的蔬菜粥,胃口好些的時候,秋姑娘還可以吃下半個蛋黃……” 梅邊把從早到晚的事,面不改色粗略說了一遍,莊夫人沒聽到要聽的,坐正身子,咳了一聲:“那秋丫頭夜里是如何歇息的?” 梅邊莞爾:“秋姑娘本是在二爺房里歇著的,但二爺性子魯莽,會強(qiáng)要秋姑娘,為防傷了秋姑娘的身子,就搬來了我的屋里歇息,秋姑娘睡我的床,我夜里就在屋門鋪了一張涼席,守著秋姑娘,秋姑娘夜里渴了,我還能去給秋姑娘端杯水?!?/br> “是這樣的嗎?”莊夫人懷疑的眼神從梅邊的身上,移到了站在自己身旁的吳茵。 吳茵點(diǎn)頭都顯得很遲鈍,她捏著手絹的手與譚秋齡捏緊被角的手無異,都是一樣不安。 能騙得過莊夫人當(dāng)然好,但莊夫人那雙眼里就像長了一對鐵鉤子,明察一切虛假的東西,倘若讓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莊夫人發(fā)現(xiàn)了什么,別說梅邊,吳茵想自己都會跟著遭殃。 “是,梅邊說的沒錯。”吳茵答道。 莊夫人低吟了一聲,說:“這樣不好,雖然梅邊是個奴才,專干伺候人的活兒,但到底是個男兒身,和秋丫頭朝夕處著,不好。” 連說了兩個不好,莊夫人說道:“往后頭的日子去了,月份大了,秋丫頭的身子就重了,沐浴或去茅廁,梅邊是不便伺候秋丫頭的?!?/br> 吳茵搭腔:“婆婆說的在理,那依婆婆的意思是……” “我看這樣,把秋丫頭接去我的院子,我院里的丫頭們多,伺候一個秋丫頭是足足有余……” 聽說要搬去莊夫人的院子里,躺在床上的譚秋齡急得一下就起了身,說道:“我不去,我就留在這里?!?/br> “你不去?”莊夫人表情凝重,當(dāng)家主母的派頭和氣勢就擺出來了。 譚秋齡被莊夫人的威風(fēng)與氣勢所嚇,但還是不改立場,眼神盯著鋪蓋面上的花鳥圖案,低低道:“我不去……” “大約是秋姑娘在這里呆習(xí)慣了,提出要送她離開這里,她有些不適應(yīng)?!眳且鹁徍推鸲?,順勢走到床邊,坐了下去,看著莊夫人,臉上賠著笑,拉過了譚秋齡的手,說道,“秋姑娘過去了,慢慢就會適應(yīng)了,等生下孩子,又可以回來了,不是一樁美事嗎?” 這才不是一樁美事。 譚秋齡咬起下嘴唇,想道去了莊夫人的院子里,就不能和梅邊朝夕相處了,誰知道自己一走,他會不會就和吳茵勾搭好上了? 即使兩人沒有勾搭上,但不能常常見到梅邊,這也讓譚秋齡難過,正是這孕吐害喜難受之時,夜里連個抱著自己說貼心話的人都沒有,那還有什么意義? 譚秋齡抽出吳茵拉著自己的手,冷著一張臉說道:“我哪兒也不去,我就在這里。” 梅邊見譚秋齡這樣執(zhí)迷,正想讓她依著莊夫人的話,去莊夫人的院子里住一段時間,莊夫人就從椅子站了起來,指著床上的譚秋齡,罵道:“下賤玩意兒,我看你是仗著自己懷了個孩子,脾氣大了起來,找不到自己的身份是什么了!” “夫人不要動氣,秋姑娘是要去的。”梅邊拱手,向莊夫人彎了腰說道,“秋姑娘這肚子里多出了一個小人兒,夜里不好安睡,這早起后,腦子沒有完全醒來,我這就給秋姑娘收拾東西,送秋姑娘去夫人那里?!?/br> 莊夫人沒見得有人像譚秋齡這樣忤逆過自己,仍是擺出一副沒有息怒的模樣,對譚秋齡說道:“今日不是看在你肚子里有東西,我不會這樣輕易就饒了你,這筆帳,我記下,等你生下孩子,我會和你算。” 又對梅邊說道:“送什么送,她身子是有多嬌貴,沒腳走路嗎?走幾步路而已,要你去喊八抬大轎把她抬過去嗎?” 梅邊低眉。 譚秋齡看梅邊在莊夫人面前連頭都不敢抬,想要出聲說話,但被吳茵按住了手,遞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說話,和莊夫人對著干了。 這樣下去,氣著莊夫人了,她譚秋齡不僅沒好果子吃,這個院子里的人都會跟著搭進(jìn)去。 叫莊夫人知道他們這院子里的亂事,那是一個都逃脫不了干系。 梅邊走到床邊,蹲下來,撿過放在床邊的鞋子,一言不發(fā)為譚秋齡穿起了鞋子。 昨夜,這床下還并排放著兩雙鞋子,床上兩個人抱在一起說話,僅僅一夜,就發(fā)生了轉(zhuǎn)變。 這變化也在梅邊的預(yù)料之中。 她又不是他的妻,能膽大到讓她肚子的孩子流著自己的血脈,霸著她的身子,這本就超出了倫理綱常,這會兒莊夫人把她要走,梅邊不得不放手。 譚秋齡由吳茵扶著下床。 看了看不與自己對視的梅邊,譚秋齡氣得攥緊拳頭,當(dāng)著莊夫人的面,往他肩上錘去了一拳。 梅邊捂了下被砸疼的右肩,低著頭,沒有言語。 吳茵被這兩人弄得糟心不已,想快點(diǎn)送譚秋齡離開,她拉住了譚秋齡想砸梅邊第二拳的手,摟住譚秋齡的腰,明面上是說給莊夫人聽。 “你兩人不睦已久,就此分開,眼不見為凈,指不定分開個幾天,再見就不會互相嫌棄了?!?/br> 只是分開個幾天嗎?譚秋齡盯著吳茵的臉。 吳茵擔(dān)心莊夫人看出了什么異樣,沒有表態(tài),在梅邊的一路相送下,吳茵拉著譚秋齡,跟在莊夫人身后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