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
“對了,方才我回來的路上碰見了師父,他同我說近幾日替寒月定下了婚約,約半月后成婚吧,”他捏了下方靈兒的臉,“你想不想去看看?” 沈十一觀少女每日話本、床榻和零嘴,似乎一點都不介意自己不讓她出門,看著反倒挺……享受的? 方靈兒正咬著下一塊糕點補充自己的體力,聞言差點被噎住。 “咳咳咳,什么?!”終于到這部分劇情了? 少年替她順著背,大約是以為她沒聽清,又重復了一遍。 方靈兒咽下口中的食物,在沈十一的面上端量了起來。 沈十一怎么還一臉高興的樣子???他同林寒月從小一塊長大,可以說是青梅竹馬,感情好得很,林寒月又是個跳脫的性子,不愿意被安排,沈十一應當清楚的很才對。 怎么他還這么……毫不在意的樣子,還不帶小師妹逃婚啊崽? “十一……”方靈兒納悶了起來,“林寒月是你的小師妹吧?” “怎么?” “那你們,嗯,之前聽她說你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很好?!?/br> 少年正卷著她似黑綢子的順滑發(fā)絲,聞言指尖微頓,“嗯?她這么同你說的?” “是啊?!彼娌桓纳厝鲋e。 對不起了小師妹,背下鍋吧!方靈兒蹙著眉愧疚地想。 沈十一卻誤會了,他黑眸亮亮地看著她,撫平她的眉眼,笑得玩味:“夫人是不是吃味了?” “哈?” “放心,我同她沒什么的。” 不是,話題好像跑偏了啊!方靈兒郁悶了。 “所以,你想去嗎?”沈十一湊近,黑葡萄似的瞳眸期待地看著她,“同我一起出席?!?/br> 嘶,到時候肯定有好多人,光是想想她就頭皮發(fā)麻,可是……她必須去啊,要不然這倆人跑路去走劇情了她怎么辦? “我去!”她還需要男二幫她找回去的方法呢! 沈十一聽到她應下,止不住的笑意蔓延上眉宇。 ?他干嘛這么開心。 半月后。 十里紅妝,鑼鼓喧天。 紅毯鋪地,賓客紛至。 龍門鎮(zhèn)偏遠,處于西北地帶,朝廷鞭長莫及,以往這附近山匪為患,大大小小的寨子像雨后春筍。 小團體間矛盾頻發(fā),常常因為利益爭得頭破血流。 直到林天問橫空出世,沒人知道他是從哪來的,仿佛是一夜之間那座山頭就多出了個龍嶺寨。 在他的坐鎮(zhèn)下,周邊的匪窩被打散的打散、撤離的撤離,無人敢觸他霉頭,就連鎮(zhèn)上的官府都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容忍他一家獨大。 好在龍嶺寨平時做事還算仗義,從不吃窩邊草,甚至還會接濟鎮(zhèn)上的窮苦百姓,一時之間平民百姓都將它當做龍門鎮(zhèn)的保護者。 啊,當然他們也會同鎮(zhèn)上的富商收取保護費,而為了安穩(wěn)度日,富商們倒是都很自覺地納著貢,甚至與林天問的關系還密切了起來。 “哎,席掌柜!”林天問正招呼著來往客人。 “呵呵,林師父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好久不見!”林天問笑著拱了拱手,喜氣洋洋的樣子。 沈十一像只大熊似的在后面擁著她坐著,腦袋擱在她右肩側同她耳語,左手不安分地捏著她腰間的軟rou。 方靈兒垂著腦袋,看著面前的案幾,坐在一旁默默地嚼著桃花酥酪。 人也太多了……幸好沈十一擋住了大部分視線,才讓她不至于拔腿就跑。 不過,剛剛偷偷瞟了眼,她倒是知道沈十一為什么要帶她出席了。 在場坐著的就沒一個單身漢,有的甚至左擁右抱,再過分些的就不止一個兩個了。她嚼著酥酪想,該不會沈十一之前那些行為都是同這些人學的吧! 方靈兒靈光一現(xiàn),她明白為什么原女主說她邏輯有問題了! 不管這個山寨存在的意義是什么,起義也好真的土匪也好,說到底還是個土匪寨啊! 沈十一在這種環(huán)境下長大,能長直才奇怪吧? 所以他必不可能長成她筆下的小奶狗,方靈兒點點頭,她確實沒好好考慮這個,只是現(xiàn)在流行,就強安了個設定上去,她是該背鍋。 不過這樣想,沈十一之前動手宰人也正常起來了,方靈兒咽了下口水,偏過腦袋害怕地瞄了少年一眼,他以前肯定沒少……宰人。 沈十一垂眸對上她的視線,“?” 方靈兒趕緊對他乖巧地笑了下,刷下好感。 “嗯?沈頭領,今個怎么有空出席?”美人一身飄逸石榴裙,衣衫輕薄香肩半露,讓人想入非非,她稍稍分開腿,不止何時落座在他們右側方的案幾前。 她舉著酒杯半躺半倚在身后面容清秀的男人懷中,一邊飲酒一邊逗身后的男人?!霸醯牟焕砼遥俊?/br> 玉嬌嬌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微微支起身子,風情萬種地瞪了沈十一一眼,意有所指,“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 可惜她媚眼拋了個寂寞,少年郎正拿著塊糕點逗弄懷中的少女,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倒是方靈兒聞言八卦又激動地看了過去,有故事?!來勁了! 哦豁,這么清涼的嗎? 她火辣辣的視線黏在右側那個嬌媚勾人的女人身上,是、是大jiejie的氣息,那種風韻猶存的迷人美。 哇哦,這腿真大,啊不是,這胸真白,屬實給力了老鐵。 Prprpr,方靈兒用欣賞(lsp)的目光打量她,免費的福利不看白不看,誰不喜歡看美女jiejie呢? 玉嬌嬌察覺到左邊投來的火熱視線,直白地一寸一寸舔舐著她的身軀,在胸口處徘徊。 她面頰發(fā)燙,雖然她偏愛羸弱的書生,但沈十一這種身姿挺拔的冷峻少年她也挺喜歡的,想到他寬肩窄腰的俊俏模樣,以及他戰(zhàn)斗時的嗜血英姿,她忍不住春心蕩漾了起來。 雖面上有道疤,不過,玉嬌嬌啜了口酒,倒也顯得更有男人味了。 可惜往日里沈十一像塊木頭、不,簡直是像冷硬的鐵塊,對她刻意的撒嬌與有意的撩撥毫無反應,她稍稍一靠近,就被那冒著寒氣的玄刀逼退。 她也不是沒硬上過,玉嬌嬌的臉色黯了瞬,摸了摸自己光滑細膩的脖頸上那塊淺淺的痕,她當初篤定了少年不過是欲拒還迎,絲毫不畏懼地迎著刀湊了上去。 下一刻,少年就給她開了道口子,毫不憐香惜玉,之后她再不敢靠近這個男人了。 不過今天怎么就……開了竅了? 她挑了下眉,更加舒展身體,醞釀了一個完美無缺的勾人眼神眺了過去。 “沈頭——”嬌媚的聲音一滯。 玉嬌嬌看著左側被少年擁著的女子,她扒著沈十一的肩膀,只露出個小腦袋看來,視線毫不掩飾地停在她胸口處掃蕩。 她怔愣了幾秒,嘴角的弧度緩緩沉了下去。 玉嬌嬌愛美,平日里花了大量的時間保養(yǎng)這張嬌媚的臉蛋,可遠遠不及面前冰肌玉骨的少女,雪膚烏發(fā),是同她完全不一樣的風格,神色流轉間,自有一種清冷疏離。 她沉下臉來,沒有人喜歡在比美的過程中落敗,更何況是覺得自己容貌相當不錯的玉嬌嬌。 玉嬌嬌調整心態(tài),又迅速勾起一個更加嫵媚的笑容,揮手推開身后的男人,嬌嬌弱弱地貼了過去,喊道:“沈頭領——” 那短短三個字真是無比嬌柔婉轉,沁到了人心肝里。 方靈兒的腦海中猛地跳出明明白白洪世賢的表情包,忍不住想笑著說一句——你好sao啊。 沈十一將手中的酥酪塞到不知在想什么出神,抿唇笑著的方靈兒口中,“想什么呢?” 右手則利索地摸到放在旁側的玄刀上,修長的指節(jié)握著刀鞘杵起。 他拇指輕輕一挑,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刀刃與刀鞘摩擦的出鞘聲,一小節(jié)露在外頭的寒鐵閃著冷冽冰意。 玄刀往右是徹骨凍人的寒意,往左卻是春水化冰,往日里冷若冰霜的沈頭領,破天荒地對著懷中的少女言笑晏晏,讓人震驚得無以復加。 玉嬌嬌被那道寒光閃了眼,柔軟的身軀一僵,下意識摸了下脖頸,向后退了回去,靠回面首的胸膛上,從鼻尖處發(fā)出一聲對方不識好歹的哼聲。 “今天倒是來得齊?!倍斓年幚淦岬穆暰€,一聽就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