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小越鸞跟小太監(jiān)被押去了正房。

    正房是越二爺、李姨娘和庶長子越英的所在。李姨娘新獻(xiàn)給了越二爺個新鮮的女孩子，越二爺正在破處的興頭上，就被慌慌張張的下人攪壞了。

    “啊呀，身為越家的大小姐，平日也沒少了你的，怎么還要偷吃？也不知道是誰教的你……”

    李姨娘坐在越二爺?shù)挠沂诌?，抖了抖手帕，發(fā)出驚怪的聲音。她已盯了這賤丫頭好些日子了，賤胚子自然只配豬食，她能還叫這小賤人活著，已是看在越二爺?shù)拿鎯荷狭恕?/br>
    “哼，你那個sao貨娘偷人，你個小賤人便從小偷東西……傅家的人都是些賤貨……”

    越二爺被李氏的話頭一引，果然就提起了小越鸞的母親來——正中李氏的下懷。她裝作喝完茶、輕拭唇角的模樣，實則在掩住笑意，等著小越鸞被激怒、再吃虧。

    小越鸞最聽不得旁人這樣說她母親。她其實也沒有見過母親，但那是她唯一的慰藉——必是個溫柔的母親，必不會像李姨娘這樣，母親會溫柔地摸一摸她的頭，把她抱進(jìn)懷里。

    “我母親才不是！是你們冤枉她！說我可以，別提我母親！”

    小越鸞果然發(fā)起怒來，辯白道。越二爺被這么一頂撞，本就厭這“女兒”的心著起了火，李氏心內(nèi)偷笑，使了個眼色給旁邊的仆從。

    “啪——”

    小越鸞捂著臉，被摑的那一面迅速腫了起來。她眼內(nèi)閃動著淚光，可臉上卻硬，只怒視著越二爺和李氏。

    “主子爺莫惱……到底傅氏死的早，也沒怎么教壞她，倒是要好好看看她身邊的人，別帶壞了她……”

    這話說完，李氏遂把目光轉(zhuǎn)向小太監(jiān)。她聽英兒說了，這個男孩子是越鸞親收進(jìn)府的，想來是這小賤人準(zhǔn)備培養(yǎng)心腹了。

    這可不能夠！

    李氏目光兇狠，向仆從喝道：

    “去，把這個奴才拉出去，好好審一審！”

    7

    一時間，正房內(nèi)眾人的眼睛都看向了小太監(jiān)。

    小太監(jiān)慌了神，他從未去過甚高門大戶，也未當(dāng)過奴才——他以為自己聽話，勤快肯干便好了，卻沒想到來了第一日，就要被無緣無故地拉出去了。

    “不許拉！”

    小越鸞高喊一聲，攔在了小太監(jiān)前面。這看在眾人眼里，又開始譏她是個沒娘的，所以才這般粗野?？尚≡禁[又如何能掙過，到底被推在了一邊。

    “爹，娘?！?/br>
    正當(dāng)正房鬧作一團(tuán)時，忽地聽到男孩聲。原來是那越英睡了一覺，醒來要娘了。

    越二爺見越英來了，臉上便換上了笑容——他雖很沒有父親的樣子，但對越英這個唯一的兒子還有幾分慈愛：

    “怎么不去睡覺？”

    越英聽父親這般問了，便自向李氏走了過去，將手從李氏的交領(lǐng)處伸了進(jìn)去，摸上那對熟悉的奶子，道：

    “沒摸著娘的奶子，我睡不著?！?/br>
    李氏恐自己婢女出身、沒有依仗，為了籠住兒子的心，只要越二爺不歇在房里，便會陪著兒子睡，至于摸乳弄陰，也是一直許給兒子的。

    那越二爺對姬妾這些只當(dāng)成個玩意兒，況且他已膩煩了李氏，不過拿她當(dāng)個管家罷了，一聽兒子這話，他遂轉(zhuǎn)過頭，對李氏道：

    “還不快去伺候少爺！再撥兩個處子過去，也得讓我兒嘗嘗嫩屄的滋味……”

    8

    沒了李氏在旁的挑撥，越二爺本就看越鸞心煩，又牽掛著房內(nèi)那未破的小嫩屄，只責(zé)罵了兩句，又罰了小越鸞的月錢，就把他們都打發(fā)回去了。

    小越鸞挺著脖頸，很是不屑地從正房走了出來，卻一出院門，就蔫了下來。小太監(jiān)見她這樣，也跟著憂愁起來，于是兩個小人兒垂頭喪氣地走在廊中，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

    “唉——”

    “你一定覺得跟著我沒有前途罷？其實老頭子很討厭我……”

    小越鸞沮喪道。這越府里，每個人的眼睛都是長在頭頂上的。她雖早跟小太監(jiān)說了自己沒權(quán)沒勢，可沒有說透自己的不堪——難得有憨憨的、肯跟她玩的人呀。

    “沒有、沒有……”

    小太監(jiān)本來跟在小越鸞身后，聽見她這話，趕緊追上前去，可也不會哄人，只結(jié)結(jié)巴巴道，

    “我、我就喜歡沒有前途的主子……”

    小越鸞抬起眼，亮晶晶地看著小太監(jiān)。這樣沒頭腦的話，若是旁人說出，她肯定要在心里一哂，可小太監(jiān)這樣說，卻叫她覺得是不一樣的。

    “但是，我也沒有錢了……上次那些，已經(jīng)是我的全部了……”

    小越鸞嘟囔著，又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睛。因著沒有母親的庇護(hù)，她是很知道銀錢的重要的——這回過后，那李氏估計還會嚴(yán)守廚房，她怕是再也別想吃白食了。

    “我、我會賺錢……我賺錢給主子……我、我還吃得少，不花錢的……”

    小太監(jiān)見小越鸞說了這些，以為她不愿養(yǎng)自己，連忙道。小越鸞被他說得高興起來，卻也對他所說的“賺錢”很是懷疑：

    “你？怎么賺錢呀？”

    “我、我會唱小曲兒……之前在戲班里，一天就能賺十大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