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亡的絕望幽靈【彩蛋: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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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mic的事沒什么好回想的。】系統(tǒng)像是百無聊賴一樣突然說道:【糟糕的事件?!?/br> 【雖然基于道德之下,卻依然不可控地感到趣味?!?/br> 【人類的骯臟欲望,罪惡與純善之間的矛盾與掙扎,這果然才是人類最為明亮最為偉大的地方啊。】 竹原寄禮頂著厚重的黑眼圈,眼前的電腦屏幕散發(fā)著冷冰冰的藍(lán)光,照亮昏黑的室內(nèi)里青年疲憊的臉,鍵盤不斷被敲打的聲音毫無節(jié)奏,卻莫名有一種奇怪的安心和滿足感。 “……” 青年停下敲打鍵盤的動作,他看著屏幕里自己新寫出來的一篇情色,露骨而香艷的字眼,字里行間都洋溢著的一種愛與欲的墮落,醉生夢死的疲憊。 竹原頓了一下,他張了張嘴,然后又像是不知道說什么一樣停住。 “……” “……我只是覺得很不適。” 【因?yàn)槲抑?,此時的我應(yīng)該感受到無邊無際的憤怒與憎恨,應(yīng)該感受到想要把世界都焚燒的怒火,應(yīng)該感受到失去理智的殺心?!?/br> 【而不是像現(xiàn)在一樣……】 【只體會到一種——死水一樣的無波無瀾。】 【感覺不到怒火與憎恨,不……】 竹原寄禮虛虛地用手捂住心臟,有規(guī)律的生命躍動在掌心下起起伏伏,他像是走神一樣,神情恍惚。 呢喃,“……我只是感覺到了一種……” “……” “……情緒的喪失?!?/br> 憤怒與憎恨似乎被壓抑在了水下,它們橫沖直撞,不停地翻涌著,不斷地撕咬著??墒撬鏌o波無瀾,它們無法沖出水面被發(fā)泄出去,它們只是不斷地在竹原寄禮的心臟里撕咬。 他知道自己應(yīng)該感到痛苦與憤怒。 可是,可是…… “……為什么?” 為什么? 我……為什么我感覺不到,感覺不到任何的屬于情緒的微弱波瀾呢? —— lupin. 酒吧里亮著一盞昏黃的吊燈,店內(nèi)的設(shè)置有些老舊,有一種復(fù)古的年代感和安寧感。 里面的人不多,寥寥幾位安靜喝酒時不時交談的酒客,吧臺上不再年輕的老板低著頭擦拭手里的杯子,不時和旁邊的客人說笑兩句。 太宰治坐在吧臺上百無聊賴地?fù)沃?,另一只手拿著啤酒杯晃來晃去,圓月一樣的冰塊與玻璃杯壁碰撞,發(fā)出響聲。 青年穿著駝色的風(fēng)衣,鳶紫色的眼睛像是月色下神秘又惹人注目的水晶,脖子上和手臂上,外露出來的大部分皮膚都緊緊地纏繞著繃帶,莫名地給那張精致得像是人偶一樣的臉添了幾分脆弱感。 加入了武偵的太宰治身上有一種惹人憐愛的氣質(zhì)。 陰郁,神秘,脆弱,美麗,就像是輕輕一碰就會碎掉的琉璃,觸碰就會碎掉,卻依然因?yàn)槊利惗说臍赓|(zhì)。 [噠,噠——] 略顯倉促和虛浮的腳步聲。 太宰治懶洋洋地抬起眼睛,然后驚訝地怔住,鳶紫色的眼眸微微睜大,像只貓咪的眼睛一樣。 “……安吾?” 坂口安吾臉色略顯蒼白,落座在太宰的右手邊。被一絲不茍整理好的衣服中莫名顯現(xiàn)出一種凌亂和青澀,脖子柔軟的皮膚上有若隱若現(xiàn)的滲出血絲的牙印和手指青紫的印記。 不是特別明顯,但……莫名色氣。 “等等,安吾,你!”太宰治猛地睜大眼睛,花容失色地大喊道:“你不會是去性犯罪了吧?!” “啊啊啊,可惡,該死?!?/br> “我現(xiàn)在可是好人??!怎么辦,該舉報你嗎?” 坂口安吾抿了抿唇。 眼神相當(dāng)晦澀和狼狽,像是蘊(yùn)藏著無邊際痛苦的腐朽木塊,他看了一眼太宰治,聲音沙啞,近乎顫栗地說道:“太宰……” “竹原從東京回來了?!?/br> [你不去見他嗎?] 這種事,身為橫濱的情報收集小王子的太宰治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太宰治低頭抿了一口啤酒,圓滾滾的冰塊像是親吻一樣滑過嘴唇,冰冷卻火辣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來。 他聽見自己說:“所以呢?” “你想要說什么?坂口安吾?!?/br> mimic事件,他當(dāng)然是故意牽扯竹原寄禮進(jìn)來的。 一個被森鷗外評價為【即使整個日本都在災(zāi)難下死絕,竹原寄禮也會活下來】的異能力者。 并且身為織田作的摯友之一。 太宰治微微垂下眼睛,額前的黑色發(fā)絲微卷,遮住了一雙深沉黑暗的鳶紫色眼睛。 他仿佛在無聊地批判,懶散又冷漠地說道:“這一切都是為了拯救織田作。” “別再管這件事了,安吾?!?/br> “無論是我還是竹原,我們都心甘情愿。” “我們都只是希望給織田作一個可以安心寫的安穩(wěn)平靜的未來而已?!?/br> [那你有聽到過他被打得渾身是血摁在地上時無法抑制的痛苦的哀嚎嗎?] 坂口安吾張了張嘴,連指尖都在發(fā)抖。 他那雙平日里沉重冷靜,甚至理智過頭的眼睛里壓抑著巨大的痛苦和孩子般的抽泣。 [你看見過他憤怒而絕望的眼睛嗎?] [你見過他在拍賣會瀕臨崩潰的瘋態(tài)嗎?] [你有嗅到竹原寄禮被活生生打斷腿然后被丟在蛇窟里時散發(fā)出來的絕望的氣味嗎?] [你沒有。] [你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又憑什么把無辜的他拉扯進(jìn)來,然后自顧自地說他心甘情愿?] 坂口安吾近乎顫栗,渾身都在細(xì)微地顫抖著,他伸手拿起酒杯,緩慢地把杯口壓在自己干澀的嘴唇上。 他像是走神了一樣,眼神莫名地渙散。 安吾扭頭看著太宰治,干澀的嘴唇微張,像是呢喃一樣輕飄飄地問道:“太宰……” “你真的知道竹原的異能力是什么嗎?” 太宰治動作一頓,他危險地瞇起眼睛,注視著坂口安吾,他的心里突然間生起一種極其不好的預(yù)感,極其不好的,危險的,忐忑的,可怕的預(yù)感。 一瞬間,這種預(yù)感的可怖幾乎要捏緊他的心臟了。 鳶紫色眼睛的青年歪頭思索了一下,沉吟著壓下這種忐忑與不安,他像個孩子一樣無辜地?fù)u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哦~” “可是連森先生都承認(rèn)的【即使日本火山爆發(fā),竹原也會活下來】的異能力者?!?/br> “唔……難道還不足夠強(qiáng)嗎?” 哈…… 坂口安吾突然間抖著肩膀笑了起來。 那雙眼睛無法抑制地生出可怕的情緒。 他深深地注視著太宰治,臉上帶著不可抑制的笑容,嘲諷卻又相當(dāng)可悲的,糟糕又可怕的笑容,就像是快要哭出來了一樣。 “哈……你,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太宰治神色猛地沉下來,他放下冷得燙手的玻璃酒杯,眼神變得冰冷,神情相當(dāng)嚴(yán)肅可怕地注視著安吾。 “你什么意思?坂口安吾?!?/br> 不安的預(yù)感,不詳,不詳。 一種莫名的恐懼快要把太宰吞噬了。 他放在一側(cè)的手指顫抖著弓起來,不安,恐懼,顫栗,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噩耗下的……恐慌。 惶恐不安。 “……你什么意思?” “你到底知道什么?安吾?!?/br> 坂口安吾沒說話,像是走神一樣眼神渙散地看著太宰。 竹原寄禮,異能力【絕望的幽靈】。 具體表現(xiàn)為……不死,以及極高的自愈能力。 [啊……被搶救了兩個月的傷。] 安吾莫名偏題地想道,[在近乎可怕的自愈能力下都瀕死了兩個月,被不斷搶救才危險地脫離死亡的傷。] [……] [真可怕啊。] [……果然,所有的人都是畜生。] [無可救藥的畜生。] 【我的腦子里有一種難以名狀的疲勞和倦怠,猶如雪前的天空般陰沉。——芥川龍之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