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目廉
書迷正在閱讀:強制占有、開學(xué)后前男友都變成了舍友、子衿與愿星、這樣才算親密嗎、快穿之婊氣十足(h)、末世之家養(yǎng)美人、捆綁防彈BTS的日常、【第四愛】cao哭高嶺之花影帝(女尊/女攻/雙女主極虐男主/gb、你放任嗎、穿越之共妻制度
綿山距離京城不算太遠(yuǎn),最快有個一天一夜也就到了。江辭準(zhǔn)交代云隔風(fēng)別兩個休整一日后正常啟程,待顯帝察覺她已回京,最快也要兩日之后,那時想必她也已經(jīng)回返了。 江辭準(zhǔn)返京第一件事自然是給淬刃遞消息,果然不過半個時辰,淬刃與無缺共七人便都跪在了她面前。 “無缺”是她為目廉幸存這幾人定的稱謂,意指一家八人無一缺損之意,如今只剩下行五的馭離還不知去向。 “起來吧。”江辭準(zhǔn)有些頭疼地揉著太陽xue,“淬刃也就罷了,你們幾個只是我的下屬,又不是我的奴才,弄這些虛禮做什么?!?/br> 這話江辭準(zhǔn)自然不止說了一次,這群人知道不敢跟她頂嘴,便干脆當(dāng)沒聽見,下次還是該做什么做什么,江辭準(zhǔn)也只能隨他們?nèi)チ恕?/br> 淬刃自覺走到江辭準(zhǔn)身后接手了按摩的工作,口中卻一本正經(jīng)地匯報著:“回主人,五日前家主得了主人的消息便開始動手,夜晚借轉(zhuǎn)斗之名襲擊顯帝。事后謊稱顯帝身亡,如今朝中局勢混亂,多方勢力皆有所動作?!?/br> 一身綠裳的中年女子接著淬刃的話道:“回主子,顯帝失蹤,死不見尸宋丘儀自然不信。調(diào)出雪藏多年的顯帝替身來暫時頂上,暗地里則命屬下的報春所盡全力搜查顯帝與主子的下落?!?/br> 江辭準(zhǔn)打了個呵欠,閉目養(yǎng)神,耳中卻一句都沒有聽漏:“騰開你身為報春所之首句芒自然深得宋丘儀信任。不過報春所為顯帝殺手锏,若是將你們都派出來,偌大一個昭華宮就憑他這一把老骨頭,真撐得?。俊?/br> 騰開瞥一眼身旁土橙色勁裝的男人接著道:“回主子,宋丘儀命屬下聯(lián)絡(luò)駕散,說是許以右相,助周后生下嫡子?!?/br> “老狐貍?!苯o準(zhǔn)暗罵一聲,右相周簡懷人如其名,胸?zé)o城府,顯帝當(dāng)初選了他的女兒為后,也是安了好駕馭的心思。 而秦寶祿好歹也是沙場出來的將軍,便是再無能,也多少帶點殺伐果決的意思。 如今江於洗占盡天時地利人和,方才大勝歸來軍馬在京郊,民心所向,進自可謀朝篡位自立為王,退也可推舉顯帝唯一的兒子瑞德妃王青沛之子登基。 刑部尚書王沐舟出身微寒,多年來得江家照拂,便不是身家性命都握在江於洗手中也是相去不遠(yuǎn),瑞德妃之子登基也不過是個傀儡。 因此對于秦寶祿等人,上策便是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歸順江於洗,也能得個從龍之功;中策便是裝聾作啞,等宋丘儀與江於洗分出個勝負(fù);下策自然是與江於洗對著干,敗自然是滿門抄斬,勝也不過是瑞德妃之子登基秋后算賬。 只是于秦寶祿而言還有一招險棋,便是殺王青沛之子斷江於洗后路,同時揭竿而起,與江於洗一決雌雄。到時候有著討賊清君側(cè)之功,顯帝又后繼無人,他便可自立為王。 秦寶祿便是再蠢,一兩日想不到這招,過幾日回過神來也想到了,宋宋丘儀若想制住江於洗,秦寶祿這群人自然不能亂。 因而他選擇了離間周簡懷,有得嫡子許諾,后宮那檔子事除卻顯帝,宋丘儀說是一手遮天也不為過,顯帝歸來便再如何論功行賞,他周家也是最大得益者。 孰重孰輕,周簡懷掂量得出來,便決計不會與秦寶祿狼狽為jian。沒了周家相助,秦寶祿想必也沒那個膽子自立為王了。 同樣的許諾確是對秦寶祿無效,儷貴妃再如何寵冠六宮,生下的孩子也不過是與瑞德妃平起平坐,立儲還是顯帝一句話的事。 況且中宮無子本就立足不穩(wěn),再有個皇子出生,皇后之位怕是岌岌可危,逼得周簡懷劍走偏鋒豈非得不償失,按下葫蘆起了瓢的蠢事宋丘儀做不出來。 穩(wěn)住了秦寶祿和周簡懷,江於洗輕易便不敢逼宮,直至假皇帝被拆穿之前,確還有些時間。 不過推替身上位也不過是飲鴆止渴,一旦被拆穿,他宋丘儀第一個就會被以假傳圣旨之罪問斬。 他這場豪賭,憑的不過是一個人——她江辭準(zhǔn)。他賭的便是江辭準(zhǔn)沒有與江於洗同流合污,一時半刻江於洗拿不到顯帝的人頭來拆穿他,而顯帝一日不死,他便可再周旋一日。 江辭準(zhǔn)神情未變,又問:“其他人呢?霧分你不必說了,秦寶祿此時左不過是不得不聽命與宋丘儀,全力搜尋顯帝下落,暗中收拾好細(xì)軟隨時準(zhǔn)備逃遁。電決,左相如何?” “回主子,”一身青衣的女子對身旁沒了機會開口正愁眉苦臉的灰袍男子挑釁一笑,語氣也多了三分雀躍,“不出主子所料,暗中攛掇江於洗造反的確實是左相。程家無嫡出姊妹女兒,只有個庶出的女兒在宮中,位份低微,只是個良娣。此舉改朝換代是假,鏟除異己是真,秦寶祿、周簡懷、江於洗皆死,朝中便是他一家獨大?!?/br> “馳斷?!苯o準(zhǔn)緩緩睜開眼,目光落在最末暗紫勁裝的青年身上,“這是你第一次來見我吧?” “是?!瘪Y斷神情半點不變,依舊冷得像是石雕木刻一般,對自家兄姐投來艷羨嫉妒的目光,心下一片迷惑。 “目廉氏八位滅門之后,你們同胞八人便被分散,經(jīng)歷了各式各樣的洗腦和訓(xùn)練,再不以真面目示人。我當(dāng)初為了確定你們的人數(shù)都花了好一番功夫,你們每個人告訴我的數(shù)字都不一樣。查出你們的下落更是難上加難。”江辭準(zhǔn)目光依舊落在馳斷身上,神情一派云淡風(fēng)輕,“對于東顯來說,你們幾個是極其珍貴的工具。皇帝、左相、右相、秦家、江家,能分到你們,我毫不意外,但是刑部尚書王家?目廉滅門時你們年紀(jì)還都不大吧?那時候王沐舟怕是連官職都沒有,何德何能可以分到一個目廉?” “不得不說王沐舟把你藏得很深啊,我掘地三尺,將藏身古墓的電決都挖出來了,卻半點沒找見你的身影。”江辭準(zhǔn)頓了一頓,道,“說說吧,這王沐舟,什么來頭?” 隨著江辭準(zhǔn)一句句話吐出,馳斷的神情越來越不淡定,冷汗?jié)裢隔W發(fā),雙拳也是緊握。 江辭準(zhǔn)話音落下,馳斷閉上眼緩緩?fù)鲁鲆豢跉猓偬ь^看向江辭準(zhǔn)時,神情帶上一絲決絕:“我可以告訴你真相,只是你要答應(yīng)我,不得為難王大人?!?/br> 江辭準(zhǔn)臉上浮現(xiàn)一絲笑意,平靜道:“當(dāng)然可以。” 馳斷瞥一眼身旁的兄姐,又道:“他們也不行?!?/br> “好?!苯o準(zhǔn)答的干脆。 “一言為定?!瘪Y斷應(yīng)一聲,便再不看身旁的兄姐一眼,只冷漠答道,“回主子,當(dāng)年密文先皇目廉氏所在、導(dǎo)致目廉氏滅門的便是王沐舟?!?/br> “目廉氏世代以賣命殺人謀生,王沐舟之父便是為目廉氏所殺。王沐舟為報殺父之仇,便將目廉氏的所在告知先皇,并親自帶兵前往目廉寨。”馳斷半點沒有顧忌兄姐的感受,停頓都不曾地繼續(xù)說了下去,“目廉眾人皆手染鮮血,身死也是輪回果報。只是我同胞八人從未沾染人命,王沐舟可憐無辜,卻又不可能將我八人皆藏于府邸,況且殺父之仇不手刃仇敵已是仁至義盡,絕無可能贍養(yǎng)仇敵之子?!?/br> “因此王沐舟便提議皇帝將目廉氏為我所用,為防自己被滅口,王沐舟偷偷藏下我,上報目廉氏僅存七人?!瘪Y斷抬眸看向江辭準(zhǔn),“除一人臥底于中庸,一人為江湖人所劫,其余同胞六人已皆入主子麾下?!?/br> “原來如此?!苯o準(zhǔn)輕笑,眼神卻越發(fā)凌厲,“滅族之仇不共戴天,那么你又為何要為王沐舟求情呢?” “回主子?!彪y得馳斷這句回答得半點猶豫都沒有,“王沐舟雖然害我族滅,卻也救我同胞逃出生天。況且多年來從未利用我作惡,不曾虐待于我,更是將家族之事如實相告。屬下雖不感激他,卻也不恨他。時過境遷,一刀兩斷,各奔東西?!?/br> 江辭準(zhǔn)點了點頭,笑意不變,目光轉(zhuǎn)而落在無缺的其余幾人身上,揚聲道:“如何?可都聽明白了?” “回主子,時過境遷,一刀兩斷?!?/br> 其余四人臉上或是平靜無波,或是憤憤不平,或是不屑一顧,但在聽到江辭準(zhǔn)問話時,還是一齊答道。 又轉(zhuǎn)回滿目驚詫的馳斷身上,江辭準(zhǔn)輕笑一聲,道:“不用這么驚訝,找回目廉氏幸存者不是我的決定。他們決定找回你,自然也會接納你的一切,這些事你本不用讓我來命令他們的?!?/br> 江辭準(zhǔn)打了個呵欠,道:“所以,那個被江湖人劫走的目廉我也找到了,是非叟的徒弟,云隔。他現(xiàn)在正跟風(fēng)別一起看押顯帝,你們來決定,還要不要繼續(xù)找回目廉氏的幸存者。還是跟以前一樣,不用著急回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