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泰然處之,同惡相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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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不動城依然佇立在舊部,城池周遭依然能見到斷壁殘垣,昭彰著多年以前的戰(zhàn)敗慘況,這座荒廢了一般的城門之間偶有人員進出,兩三個人影稀稀落落,可謂荒涼。 然而荒涼不過表象,顧昔持城主令進入,殿內(nèi)卻是成群整列的修士,他們并不意外他的到來,表情卻是警覺又提防。 這就足夠他坐上城主之位了,怕是怕他心思難測喜怒無常,疑是疑他突然現(xiàn)身恐生事端,看來他先前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是修真界人盡皆知的事跡了。 “想必諸位一早就得知了消息。”他并不急著入座,在隊列之前緩緩踱步,仿佛一個審閱士兵的將軍,擲地有聲地說道:“即日起,我便是不動城的新城主。” 自戰(zhàn)敗以來,不動城一直處于群龍無首的狀態(tài),一來因為當(dāng)年戰(zhàn)況慘烈,所剩修士不足以重振城池,二來莫觀松之死引發(fā)眾人憤怨,無心重整,山海堂恰逢此時暗中滲入,因而這些年間,兩家雖然表面同仇敵愾,實則不動城早已經(jīng)淪為了附庸,敢怒不敢言。 畏懼有了,還差些敬意,活了些年頭的修士個個精得像狐貍,斷然不屑被后生壓上一頭。他需要拿出些實質(zhì)的誠意,才能得到這群人的認可,真正握住不動城的勢力。 慕容靈曾與他坦言,不動城當(dāng)年并非毫無殺心,而是被山海堂籠絡(luò)一處,許諾令其重回“天下第一宗”的位置,共同謀求長遠大計,然而多年過去,這個承諾至今仍未被履行,不動城為此已經(jīng)隱忍了許多年。 畢竟他也是山海堂任命來的人,不動城對他多有提防,也是可以理解的。 顧昔坐上了巨大的雕木圈椅,抬眸掃視著一眾修士,如今的這些人,雖然明面上都歸屬不動城,可暗中定然少不了山海堂的細作。 “有人替你們出過頭嗎?”他突然問了一句。 手底魚龍混雜,他也要及早地學(xué)會淆亂視聽,方能由著魚龍們自相驚擾。 有試探的聲音響起:“你的意思是……” “啪”地一聲,城主令被顧昔拋在地上,他慢條斯理地彎腰拾起來,似笑非笑道:“說什么?沒聽清。” 座下一陣默然,大多數(shù)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唯恐這個新上任的青年又開殺戒,有人壯著膽子,慎重地改口再問:“城主此話何意?” 這遭受用了,顧昔環(huán)視著眾人的臉色,逐漸展開笑顏,模棱兩可地暗示了一句:“我敢啊?!?/br> 他敢什么?敢替不動城出頭追殺云之衍?還是敢公然叫板山海堂?這個青年的話再次令座下一眾修士驚疑,不禁紛紛正視于他,“敢”的念頭也漸漸一并重拾起來。 * 顧昔拋出去的謠言還在人群之間發(fā)酵,阿吟已經(jīng)受夠了,想起他就一肚子窩火。 “白眼狼!登徒子!”慕容靈一邊幫著阿吟收拾屋子,一邊聽她滿口的牢sao,“我見他一次打一次!” “你要是打不過他呢?”慕容靈隨口問。 “你不幫我一起打?” 慕容靈只笑了笑。 或許是女人的直覺,顧昔的某些心思在她看來常常顯得欲蓋彌彰。初遇之時,他分明只是個手忙腳亂的靈寂修士,一并出過幾次殺人任務(wù),便自行將修為升入了問境。 他那會兒坦言既已脫離云之衍,便要沖破境界,避免于山海堂中命懸一線,可如今細細想來,他分明有影珠自保,但凡惜命,大可退居她與阿吟身后,不必做搶風(fēng)頭的事。 如此看來,倒是與他的初衷不謀而合了,他最初的確是為了查證在扯謊,不過,準(zhǔn)許他加入山海堂,于自己也是一分助力,只是她沒有料到,顧昔先她一步討到了城主令牌。 也不知道這人究竟是膽子大了一些,還是本事大了一些。 將近日暮,屋子才被收拾完,慕容靈走出阿吟的房間,敏捷地接住了飛來的紙筒。 匆匆一掃,紙上是狷狂的字跡,如那寫字的人一般不循章法。她摧動內(nèi)力銷毀了紙條,去了紙上所言的竹林與顧昔碰面。 林間陰濕,日落之后更是泛著清涼,竹葉隨風(fēng)簌簌低語,顧昔撥弄著竹葉,轉(zhuǎn)頭看見慕容靈站在身后。 顧昔幽幽開口:“你知道瑯秋閣是不戰(zhàn)而勝的嗎?” “嗯,我知道?!蹦饺蒽`說,“瑯秋閣受命圣人,才會對不動城宣戰(zhàn),只是,起初不動城并未落得下風(fēng),反倒是后來城主失蹤,令其潰為一盤散沙。” 顧昔環(huán)起了胳膊:“你查這件事,究竟是為了什么?你想要造反嗎?” “禍從口出,你最好小心一些?!蹦饺蒽`掃了一眼周遭,“無關(guān)之事無需深究,守好你自己的本分。” 她分明知道許多內(nèi)情,卻并不主動告知,自己出入不動城,反倒像在替她賣命。慕容靈這么做,除了想要造反,顧昔實在推測不出其他的可能性。 “你不該取得我的信任嗎?”他反客為主道,“倘若你事成之后殺我滅口,我豈非死得不值?!?/br> “我不打算造反?!?/br> “我能當(dāng)城主,就能當(dāng)堂主?!蹦饺蒽`不配合的態(tài)度令顧昔眼中生寒,連同語氣也硬了許多,“你猜是我提早弄死你,還是你提早如愿以償?” 慕容靈的神情有一絲怔愣,顯然是沒有料到顧昔能說出這種話,他的膽子確實不小,不過未免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她習(xí)慣性地去窺視顧昔的想法,這次卻結(jié)結(jié)實實地碰了壁,顧昔已然掌握了設(shè)心防的方法,這個男人怎么會…… “還要對我有所隱瞞嗎?”顧昔壓迫性的視線盯著她,“你要繼續(xù)與我過招?” 僵持之下,慕容靈適時松了口:“我確實有一個猜測,只是還沒有證據(jù)。” “找到證據(jù)之后呢?你想怎么樣?!?/br> “替小姐復(fù)仇?!?/br> 這種一聽就像臨時起意的借口,顧昔明顯不信:“你還與堂主之女私交甚好?” 慕容靈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她是我的jiejie?!?/br> 顧昔愣了一下:“什么?” “告訴你也無妨。”慕容靈說,“我自幼冠母姓氏,改換了皮相,被作為下一任堂主培養(yǎng)?!?/br> 為了防止山海堂演變成世家專權(quán),歷任堂主都不是同姓嫡傳,這點他的確有所耳聞,那么按照慕容靈的說法,盡管這些人看上去毫無關(guān)系,但其實每一任堂主之間都依舊存在著血緣的紐帶,山海堂……或許根本就是這個世家手里的殺人工具! “她替我承擔(dān)了所有的義務(wù),我只需學(xué)習(xí),如何接替堂主的位置?!?/br> 顧昔的脊背攀爬起毛骨悚然的寒意:“那你為什么要查這件事?” “我為什么不能查?”慕容靈反問道,“她是我的jiejie,憑什么要含恨而終?” 這種不甘心的語氣,像極了他對云之衍的執(zhí)著,顧昔不僅起疑,在慕容靈的心中,向勻真究竟是什么樣的地位? “所以,我本來就是下一任堂主。”慕容靈予以最后一句警告,“你想做堂主,才是真正的造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