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攻逐漸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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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之后路易斯每晚都會和他同睡,不需要任何言語上的過渡,他沉默而體貼地自覺將賀丹辰攬?jiān)趹牙铩?/br> 這樣被庇佑的不自在很快就消融了,盡管賀丹辰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但他更貪戀這樣熨帖的安心,讓他不再害怕孤身的黑暗。 身上的痕跡逐漸消淡,他也可以自如地下床走動了,但依然不愿意出門。 他接了幾個朋友的電話,說不想出門,那邊并不相信,嘻嘻哈哈地調(diào)侃著。 “怎么回事啊你,突然轉(zhuǎn)性要當(dāng)乖孩子可晚了啊,趕緊出來玩,我給你找了好幾個寶貝兒,保準(zhǔn)你會滿意!” 賀丹辰無法說出自己硬不起來的心理障礙,那邊的音樂聲也讓他覺得震耳欲聾,心生厭煩,笑著繼續(xù)撒謊。 “我這陣子要去歐洲一趟,不在英國,你們自己玩吧,別找我了,回來了再和你們聯(lián)系?!?/br> 這樣的借口讓對方信以為真,嘟嘟囔囔著怪他自己跑出去玩不叫朋友,又逼得賀丹辰承諾說回來了請喝酒才作罷。 掛斷電話,賀丹辰如釋重負(fù)地松了一口氣。 他把手機(jī)關(guān)機(jī),坐在床上發(fā)呆。 安靜的公寓里似乎只剩下了他自己,但他知道路易斯正在畫室。 之前路易斯絕大部分時間都待在畫室畫畫,這段時間因?yàn)樽约?,打擾了他的作息。 想到這里,賀丹辰有些愧疚。 片刻,他端著熱咖啡敲響了畫室的門。 “路易斯,喝咖啡嗎?” 他特意點(diǎn)了路易斯喜歡的拿鐵,路易斯回頭看到咖啡杯,目光凝了一瞬,問,“你自己取的外賣?” 賀丹辰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現(xiàn)在有些不敢出門,懼怕陌生人,這些天面對的只有路易斯一個人。 聞言,他的臉色不太好看,勉強(qiáng)擠出一個輕松的笑容。 “我讓外賣員把咖啡放到了門口,等他走了才開門取的?!?/br> “不用勉強(qiáng)自己?!?/br> 路易斯沒有說得很直白,走過來接過咖啡,說了句謝謝。 賀丹辰又沒有什么事做了,目光從他滾動的喉結(jié)落到后面,不自覺多看了幾眼畫架,由衷地夸獎道,“你畫得真好?!?/br> 路易斯笑了一下,忽然問,“你要看我畫畫嗎?或者,我教你?!?/br> “你教我?” 路易斯看他驚詫的神色,恩了一聲,“什么都不做,很無聊吧?!?/br> 待在公寓里的日子的確無聊透頂,沒有派對,沒有音樂,賀丹辰又看不懂復(fù)雜的英文,發(fā)呆了幾天已經(jīng)快要憋出病了。 可他還是不敢出去,寧愿在陰暗的角落里枯死。 路易斯的建議無疑是給他尋找了一個消遣,他的眼眸一亮,有些躍躍欲試,但遲疑著,“那會不會打擾到你....” “沒關(guān)系,我暫時有空?!?/br> 這幾天增加了和路易斯的相處時間,賀丹辰才了解到他并非整天都在畫室里悶頭畫畫,也會不定期地將畫作寄到畫廊里展覽出售,以此來賺錢生活。 聞言,賀丹辰猶豫一下,忍不住答應(yīng)了。 原本路易斯都是站在畫室里畫畫的,體諒到他身體不舒服,特意搬來一個椅子,又調(diào)整了畫架的高度。 賀丹辰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的體貼,好奇地?fù)崦嫾埳细珊缘男庐?,“這是水彩嗎?” “恩。” 路易斯走到他身后,將水彩筆蘸取顏料。 賀丹辰笨拙地按照他教的方式握住,在畫紙上小心翼翼地涂下一筆,柔潤的觸感十分新奇,他的臉上露出孩子氣的歡喜。 路易斯站在他身側(cè),綠眼睛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不時指導(dǎo)他幾句。 他并不是真要教賀丹辰怎么畫畫,只不過是為了打發(fā)時間,讓賀丹辰找點(diǎn)樂趣罷了,所以并不苛責(zé),語氣溫和地任由他在未完成的新畫上涂涂畫畫。 賀丹辰在畫室待到了傍晚,日暮西斜,橙黃色的光暈從窗簾的細(xì)小縫隙里漏進(jìn)來。 他情不自禁地走過去,拉開一點(diǎn)窗簾,忽然發(fā)覺自己從來沒有好好看過這里的天空。 雖然這座城市經(jīng)常下雨,天氣陰沉,但偶爾也會有晴朗的時刻。 和路易斯在畫室安靜地待一下午,帶來的愉悅與滿足竟然勝過所有酒精與聚會。 他站得出神,渾身也染上了毛茸茸的邊緣,要融化進(jìn)這樣美好的傍晚似的,路易斯凝視著他,放輕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丹,該吃晚飯了。” 賀丹辰下意識點(diǎn)頭,“哦,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