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國師涼枳撿回來一團東西。 等翠煙看清那一團東西是什么時,差點兒沒尖叫出聲。 “大人,請您把這東西扔回去?!彼龂烂C地說。 涼枳輕飄飄看了翠煙一眼,慢條斯理地松開那東西。 “大人,你……”翠煙攔在她身前,剛想苦口婆心地勸,卻被秋蓉捂住嘴。 你干嘛?翠煙揮開她的手,狠狠瞪了她一眼。 “國師大人撿的東西,你有什么資格阻止?”秋蓉慢悠悠地說。 “可這是一個人!還是個囚犯!”翠煙憤憤地說,“他可是個大罪人啊,女皇那邊不好糊弄?!?/br> 秋蓉嘆了口氣:“咱們國師大人什么時候怕過小小的女皇?”她一邊說著,一邊打來水清洗已經(jīng)不成人樣的囚犯。 “也是?!贝錈熛氲角安痪门氏轮紡U除國師一職,卻天降大災(zāi),被朝臣聯(lián)名上書要求撤回圣旨的事,嘿嘿一笑,蹦蹦跳跳地燒飯去了。 “國師大人,您可真會撿?!鼻锶叵戳舜蟀胩觳虐涯侨饲謇砀蓛簦劝脗?,扛上涼枳的床時,天色已經(jīng)暗淡了。 “國師大人,請慢用?!鼻锶赜行┍锴幻靼鬃约涸趺磸囊粋€醫(yī)師變成丫鬟的。她同情地看了眼床上的人,離開屋子。 涼枳緩步走到床前,細細打量著眼前之人。他臉色蒼白,失去血色的唇緊緊抿著,精致的臉上布滿細小的傷痕,露出的脖頸修長又脆弱,恐怖的青紫傷痕一直延伸到衣服里面。 涼枳俯身,修長的手指一一滑過他的眉眼,最后停留在唇上。 “魏似清?!鼻謇涞穆曇繇懫穑核魄屮f羽般的睫毛顫了顫。 長得真好看。涼枳專注地打量著他。就是這傷痕有些礙眼,明天讓秋蓉搞點祛疤的藥出來。 “在這睡著,不許亂跑?!睕鲨撞簧岬匾崎_目光,向屋外走去。她得讓翠煙買點男兒家的衣服回來。 魏似清只記得自己抓住機會想拼死逃出那個讓他受盡屈辱的地方,沒想到還是中了暗箭,失去意識。他被徹心徹骨的疼痛折磨地死去活來,大腦一片混沌。 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緩解了他的痛苦。那人似乎在叫他的名字。 我死了嗎?魏似清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茫然無措。不,我不能死,我還要復(fù)仇,我要活下去!他任由淚水滑落,再次陷入無盡的痛苦中。 涼枳沒料到自己只是出去一趟,魏似清就滿臉通紅,冷汗混著眼淚將枕頭打濕,時不時發(fā)出破碎的嗚咽聲。她只好將秋蓉從床上拖起來。 說“拖起來”有些夸張了,畢竟她只是站在床邊默默盯著秋蓉,絲毫沒有顧及到秋蓉發(fā)現(xiàn)一個黑影站在床邊時的心情。 “這是夢魘了?!鼻锶匕矒嶂约旱男⌒呐K,皺眉看著魏似清,“可能……有點麻煩?!?/br> “月薪翻倍?!睕鲨椎?。 “嘿嘿,爽快!”秋蓉瞬間喜笑顏開,“很簡單,只需要國師大人您把他摟在懷里,慢慢拍他后背就好?!?/br> 這么簡單?涼枳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把秋蓉趕出去,坐在床邊將魏似清橫抱起放在自己懷里。 然后……然后干嘛來著?涼枳想了會兒,沒有想出結(jié)果,于是捏著魏似清的臉把玩起來。 魏似清混沌中只感覺臉上冰冰涼涼的,痛意再次被緩解。 他用盡全力睜開眼睛,看見一個天仙兒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