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想親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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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冷憫公寓樓下等聞言,也只能模糊地從身形辨認(rèn)走近的人是他。 “你很喜歡開車嗎?”男孩走到近處,微皺著眉頭問,帶著一點不易察覺察覺的情緒,像是在壓抑著自己不要陰陽怪氣。 “你噴了香水?”冷憫正好也開口道。 他…好香,有點像加了蜂蜜的橙子,又甜又飽滿。 默了一秒,兩人又同時回答。 “還好。” “沒有?!?/br> 冷憫輕咳一聲,打破了略顯尷尬的局面,“上車嗎?” “嗯?!彼故呛茏匀坏刈叩搅硪贿叄蜷_門坐進(jìn)副駕。等冷憫上車的時候聞言已經(jīng)把安全帶系好了,視線正從后座收回來,淡淡道,“上次你也是開的這輛?!?/br> “噢,當(dāng)然,我只有一輛車?!痹静挥X得什么,冷憫很坦然地說出來。 但話落又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似乎有些許不妥,從后視鏡里瞥了一眼,狹窄的鏡面上是半側(cè)著俯視他的畫面,男孩低垂著眼眸,沒什么太多的表情。 空氣中有一絲尷尬的氣息,以至于冷憫都在想自己是不是不應(yīng)該提出那個邀請,畢竟…他看起來不太喜歡她。 見他不接話,冷憫突然覺得肩上的擔(dān)子有點重,怎么還得負(fù)責(zé)找話題呢?這個她真的不熟練啊。 好在靈光一閃,“有想吃的菜式嗎?” 女人放輕了語氣問,即使對她并不熟悉的人,也能察覺到其中與她往常不甚相符的溫柔。 倒也不是說她看起來有多冷漠或是嚴(yán)肅,只是依舊有一些并非出于個人本意的居高臨下,就像她即使伏低身子與跪著的人對話,也始終不可能理解那些低于塵埃的眾生悲憫。 所以她為什么有這樣一個名字呢? 起碼在當(dāng)時,聞言是不能理解的。 不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側(cè)過頭看向駕駛位的人,臉上露出一抹有些狡黠的笑,整個人突然生動了不少,“我想吃火鍋?!?/br> 現(xiàn)在?夏天?火鍋? “好。”冷憫掩下一瞬間的怔忪,淡淡地應(yīng)了下來,聞言卻瞬間沒了興致,笑容斂起,又恢復(fù)了先前淡漠的神情。 他剛洗完澡,吃什么火鍋,明明最討厭出汗了。還不是剛剛鬼迷心竅突然想看她狼狽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聞言就是有種直覺她吃不得辣。 可她偏偏是這幅包容的模樣,像是誰都想救。 更加討厭。 不想與那雙自以為能洞察人心的眼睛對視,聞言把頭轉(zhuǎn)向了窗外,明明不曾思考的,但腦海里卻不由自主地閃過各種片段。 她好像總是過分熱心,非要扶他去洗手間,還說要送他回去,被拒絕了也沒什么情緒,和剛剛一樣淡淡地說好。 但又意外的冷漠,前幾秒還在笑著鼓掌夸贊自己,沒一會就走到了遠(yuǎn)遠(yuǎn)的地方,又是用淡淡的眼神看他。 自以為是。 偽善而善變。 盡管如此,聞言還是沒忍住斜著眼睛瞄向那邊,女人微蹙著眉正坐著,像是在苦惱什么事情。 冷憫在想,他如果答應(yīng)了她一起吃飯,那應(yīng)該不至于很反感她呀,可是現(xiàn)在氛圍這樣僵,難道是怪她不會說話? 她過了紅綠燈右拐后,想了想還是努力起了個話頭,“你怎么只有周六才演出?” 不過問完又想到之前在酒店見他的那次,還有個年輕的女孩從包間里出來,大約是在同學(xué)聚會吧。這么一想,要是還在讀書自然不可能天天都去劇院。 果不其然,他答道,“要上課。” 說完空氣中又安靜了十幾秒,正當(dāng)聞言打算再補充點什么時,女人又接著問了,“你大幾?” 冷憫覺得心有點累,她真的不是多話的人,對于搞氛圍也毫不擅長。如果他們的相處一直是這樣,冷憫覺得自己大概率是要知難而退了。 哎想想還有點可惜。 “我研一了?!蹦泻⑾掳臀P,似乎覺得她在輕視自己的年齡。 “你是學(xué)舞蹈的吧?”冷憫問完自己也無語了,這尬聊得太明顯,不好不好。 聞言當(dāng)然也覺得這個問題很弱智,而且也不想再跟她“對戶口”,轉(zhuǎn)了個話題問,“你在飯店那晚之前就認(rèn)識我?” 盡管聞言并不覺得自己有多大的名氣,也不覺得她像是個喜歡看舞劇的人。但回想起來,似乎之前看到她就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越回想,伴隨而來的越是幾分的惱怒情緒。 “嗯,那之前看過你的演出?!崩鋺懟卮鹬?,又想起了別的事情。以他們現(xiàn)在能夠同坐一車并搭上話的情況,要問出來應(yīng)該不會特別唐突吧? “你那天怎么喝多了嗎?沒事吧?” 男孩又瞥了她一眼,本抿著嘴不愿意說的話卻自然而然地說了出來。他仰著頭露出修長的脖頸,臉上是倨傲中帶著些許無所謂的神色,“你說無聊不無聊,有人因為自己能力不足,卻把原因怪罪到別人頭上。” 冷憫很快反應(yīng)過來,意識到他說的被怪罪的人正是他自己。 關(guān)于這點,冷憫倒是也有所感悟?!扒∏∈且驗樗麄儫o法接受自己的缺陷,也沒有將心思花在改變自己上,所以才成為了平庸的人。也有可能他們知道,無論多花心思也無法追趕上別人時,便自暴自棄了?!?/br> 許是氣氛變得好了不少,看著她臉上清淺的溫柔神色,聞言不由得問道,“那你怎么看待別人的喜歡呢?”他頓了頓,有些怪自己怎么問出了這樣的話,但還是在她開口前補充道,“我指的是淺薄的、會造成困擾的那種、隨意的喜歡?!彼贿B用了三種描述方式。 冷憫沒有正面回答他,卻說,“我們,不可能成為很多人心中都至關(guān)重要的人。只要能成為某幾個人心里很在意的人,不就足夠了嗎?” 男孩沒有接話,氛圍又回到了之前凝固的狀態(tài)。直到冷憫把車停到車位上,準(zhǔn)備和他一起下車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了,“那如果沒有人在意呢?” 不說幾個,一個也沒有的時候呢。 車?yán)餂]有開燈,只有不遠(yuǎn)處的燈火通明長途跋涉至此,成了模糊的光影,照在他低垂靜美的側(cè)臉上。 冷憫解下安全帶,探身過去,捏著男孩的下巴要他看過來。這個動作或許很越矩,但聞言沒有抗拒,即使他現(xiàn)在不想與任何人對視。 于是冷憫看到了,那眼里是…揉碎了的驕傲,和拼起來的倔強(qiáng)。 她開口說,“如果先前沒有,那以后也會有的。更何況你不用心去發(fā)現(xiàn)又怎么能言之鑿鑿地…” 就依著前頭在飯店里拉著他的女孩,或是去看他演出的觀眾,里面多的是喜歡他的人。冷憫不覺得他是沒人在意的小可憐,這分明是只倨傲的永不低頭的白天鵝。 這里面沒有他想聽到的話,聞言垂下眼眸,不理會那些古板的勸誡,視線卻落在面前她開合的唇上。 “你想親我嗎?”他驟然出聲打斷了女人的話。 是他想吻她,但聞言怎么會承認(rèn)呢。 冷憫愣住,差點忘了剛剛自己在做什么,手下不自覺地松開,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見聞言抬眸瞪著她。 對,瞪著,什么驕傲和脆弱都不見了蹤影,像是在看仇人似的,目光緊緊咬著她。 然后,他就真的咬了上來。 “唔…”不知道是光線太暗,還是他很緊張,總之準(zhǔn)頭不太好,磕得她的唇角有些疼。但男孩頓了一下,很快就含住她的下唇細(xì)密地啃咬起來,又漸漸慢下來,柔軟的唇畔挨著她的,輕輕吮抿著。 冷憫很想和他說,親吻不是這樣的,但似乎這并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jī),只好由著他頗為熱切地又咬又舔。 過了好一會,他都沒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將手按在她的腰上,要兩人靠得更近。 冷憫被拽得腰疼,這個姿勢對她的老腰太不友好了,忍了一會還是不干了,用了點勁把他推開。 男孩被推得險些撞在車門內(nèi)側(cè),抬頭就見到駕駛位的人已經(jīng)推開門下了車。聞言抿抿濕潤的唇畔,放在腿上的手也悄然握緊了拳。 咚咚咚。 車窗被人從外面用指節(jié)輕扣了幾下,站在車外的女人沒有直接打開這側(cè)的門,而是示意他自己下來。 隔著茶色的玻璃,她站在燈火剛好能照到的地方,半張側(cè)臉溫柔又冷淡。 而自己,像被困在車?yán)镆粯?,在明明滅滅的黑暗里無所適從。